和聞談成親四年,我才發現他居然是個蛇人。
於是,我將他趕出房門,還嘲諷他:
「你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滑不溜秋黏黏糊糊,看得人真想吐。」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寶寶補藥啊,你這樣欺負他,早晚會把自己作沒的。】
【男二就是個巨大的病嬌。女配寶寶,你也不想被拉去北極拔草吧。】
【何止啊!等他徹底黑化,就會把你鎖在書房裡,鞭子蠟燭鐵鏈一應俱全,就算你嘴角裂開都不會放過。】
我嚇得愣在原地,彈幕還在發個不停。
【提示一下:男二黑化值高達 99,你再多說一句,可能就要爆表了。】
我生生咽下了嘴裡那句罵他的話,猶豫著道:
「其實……蛇也挺可愛的。」
1
看見前幾條彈幕的時候,我其實不太相信。
我和聞談成親四年,他始終一副冷冷淡淡、無欲無求的死樣子,怎麼可能那麼變態?
難得找到攻擊他的藉口,我忍不住乘勝追擊:
「聞談,每次和你同榻而眠時,我總感覺有一股怪味,害得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今天我總算知道,原來這股腥腥的蛇臭味,是你身上發出來的。」
聞談沒有說話,只是衣擺下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女配好勇啊,她真的很會人身攻擊,難怪男二會把她囚禁起來。】
【女配寶寶,你別傷害男二了好不好?他夠可憐了,娶了你兩年都不敢碰,還要時不時被你羞辱。】
【男二那麼喜歡你,娶你的時候有多開心,和你成婚後就有多痛苦。等他徹底黑化,寶寶你就會哭得哇哇亂叫。】
這麼多的彈幕里,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聞談喜歡我?
怎麼可能呢?
2
我很早就知道,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聞談是深情男二,我是惡毒女配。
這本書的大結局,是男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而為了保證我不會再去破壞男女主的感情,聞談給溫家下了聘書。
因為陷害女主聲名狼藉,家裡正愁著怎麼把我嫁出去。
見狀,溫家和聞談一拍即合,我就這樣成了丞相夫人。
可聞談不喜歡我,成親兩年從不碰我。
我也討厭他,處處和他作對,想方設法讓他不痛快。
狐疑之際,彈幕又在滾動。
【提示一下:男二黑化值高達 99。你再多說一句,可能就要爆表了。】
【太好了,書房 play 馬上開始,我們有救了!】
看著聞談陰沉的臉色,我生生咽下了嘴裡那句罵他的話,話鋒一轉,僵硬地道:
「其實……蛇也挺可愛的。」
聞談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掃了我一眼後,抱著手裡的被褥轉頭就走:「今晚我去書房睡,不礙著你。」
【喲,男二委屈了,又要去書房玩女配的小衣了。】
【女配還不知道吧,每次男二被她欺負之後,都會順走她的小衣,已經數不清被磨壞了多少件了。】
【何止是小衣啊,那書房裡的東西,看得我這個久經 po 文的人都面紅耳赤。】
聞談有一間從不允許旁人踏足的書房。
他說裡面裝著的都是政事文書,我便毫無興趣,從沒去過。
看見這條彈幕後,我忽然心念一動,跟著聞談去了書房。
夜深人靜時,我捅破了窗戶紙,窺見了書房的全貌。
書房四周掛滿了我的畫像,桌案上堆放著我穿過的小衣。
素來清風霽月的聞談,將臉埋在我的小衣里,手指輕拂著畫像上我的臉龐,唇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
「妍妍,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他兀自拿出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眉眼間透出陰冷的狠戾:「真想在你身上每一處,都刻上我的名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說著,他勾勾嘴角,低下頭,在我小衣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灼熱的吻。
這還是那個不近女色、清冷如同謫仙的丞相大人嗎?
我不敢再看下去,面紅耳赤地偏開了頭。
可他斷斷續續的語聲還是傳進我的耳中,帶著微微的啞意,繾綣而曖昧地悶哼出聲:
「妍妍……」
【女配居然看見了?啊啊啊,男二你的臉往哪裡擱?】
【樓上的,看到也沒事啦,反正按照番外劇情,明天女配寶寶就要被關書房啦。】
【明天是個重要節點,在女配的激怒下,男主將徹底黑化。】
【喏,看見那個又粗又長的鐵鏈沒?明天就會纏在女配寶寶的手腕上了!】
聞談的這番舉動讓我對彈幕不再懷疑。
為了讓自己能夠平平安安,我決定日後謹言慎行,看見聞談就避著走。
在我的有意避讓下,第二日一整個白天我們都沒碰面。
就在我鬆了口氣準備去沐浴時,竟然在浴室撞見了一絲不掛的聞談。
3
聞談撐著上半身,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
殘存的水滴順著修長的脖頸緩緩滑下,墜入鎖骨,淌過精瘦健壯的胸膛,隱約看見腰腹處的線條性感而緊緻。
再往下,長滿冰冷鱗片的蛇尾浸在水中。
之前聞談在我面前時,總是穿戴整齊。
時至今日,我才發現他的身材居然這麼誘人。
想到昨夜他頂著這樣的身材所做的事,我頓時覺得面紅耳赤,鼻子忽然一熱,好像有鼻血流了出來。
我慌忙捂住鼻子,轉身就要離開。
【女配幹嘛捂鼻子啊,難道男二身上真的有味?不對啊,書里說男二身上縈繞著清淡的木質香,不腥啊。】
【是不是看見男二的蛇尾,覺得噁心了,才跑得慌不擇路?】
【嘖嘖嘖,寶寶真厲害,這麼簡簡單單的舉動就能讓本就敏感的男二瀕臨崩潰。】
那邊,聞談的聲音很冷很淡:「溫妍,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是我的味道讓你噁心,還是我的蛇尾讓你想吐?」
【我敢保證,無論女配選哪個,男二都會讓她哭出聲來。】
【當然,要是逃跑的話,可能懲罰更重哦。】
【友情提醒:黑化值 99.5。女配寶寶,你當務之急是先降低他的黑化值啊。】
【相信我,只要你哄哄他,就能把他釣成翹嘴。】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擦乾鼻血轉過頭來:「沒有覺得你噁心,也沒有覺得想吐。」
「我是怕打擾你沐浴,才匆匆離開。你要是不介意,那就……一起洗?」
【啊?女配這是在搞什麼?】
【她好像在玩一個很高端的局。】
【男二的黑化值正在下降,只剩 99 了。】
我硬著頭皮走到他的身邊。
為了沐浴,我來之前就脫了裡衣,外衫下只有一層薄薄的寢衣貼著肌膚。
聞談愕然看著我,我咬了咬牙,徑直踏進了浴桶中。
熱氣氤氳里,我坐在聞談的腿上,頭埋在他的肩頸處深深嗅了一口。
「夫君,你好香啊。」
4
說完這句話後,我緊緊盯著黑化值的變化。
霧氣太大,我看不清聞談的臉色,只能感覺他的身體僵硬得厲害。
【怎麼回事?黑化值只剩下 95 了。】
【死病嬌還是別黑化了。你們忘了嗎?他拉著女配在書房裡拼死拼活地做恨,做到後面,女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只能撞頭自盡,他也跟著服毒殉情。】
【女配寶寶,你還是哄哄他吧。哄好了他給你做狗,哄不好你是他的狗。】
聞談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眸色又恢復成一片清明。
「溫妍,你是又想到什麼對付我的新法子嗎?」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脖子,語氣都軟了幾分。
「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不要計較好不好?」
聞談閉著眼睛,看過去像是不為所動。
可彈幕提示:【黑化值 90。】
我瞬間有了動力,輕輕扭著腰:「不生氣行不行嘛?」
聞談不肯理我,但他的蛇尾摩擦著我,冰冷的觸感挑釁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我也不嫌棄你的蛇尾,我覺得很可愛啊。」
說著,我伸手去摸他的尾巴尖。
【女配寶寶太莽了,蛇的尾巴尖不能亂摸啊!】
果然,他瞬間睜開了眼,眸色猩紅,蛇尾緊緊緊糾纏著我。
「溫妍,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我就是不想被他關進書房啊。
他是當朝丞相,把持朝政,手握重權,真要對付起來,十個我都打不過。
不是要降低黑化值嗎?那我就好好哄他。
我咬了咬牙,扣住他的後腦,毫無章法地吻了上去。
聞談的呼吸突然停滯,蛇尾都變得滾燙起來。
他收起平日裡那副端方的君子模樣,按住我的右手,紅著眼低聲警告我:
「溫妍,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蛇,那你知不知道,蛇有易感期?」
「我現在,就處在易感期。」
「所以我勸你,趕緊離開,要不然等下你承受不住。」
【女配寶寶,別離開啊!他只是嘴上逞強罷了。】
【你要是離開的話,他肯定又要自怨自艾,覺得自己被你拋棄。】
【黑化值急速下降,寶寶再接再厲!】
我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知道的,所以,我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腰上突然一緊,水花肆意翻卷。
聞談將頭偏到一邊,與我拉開距離,啞聲道:「溫妍,別鬧,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喲,話是這樣說的,可蛇尾卷得那麼緊,這是讓人家走的意思嗎?】
【死病嬌,別磨蹭了,快點啊。】
見我沒有離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銳利,帶著滿滿的危險氣息朝我靠近,緩而慢地湊到我的耳邊,聲音沙啞而冰冷:
「妍妍,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走的。」
話音還未落地,他的吻便又凶又狠地襲來,疼得我舌尖都在泛麻。
紊亂的鼻息噴在我的頸側,他從背後抱住了我,如玉般的白色鱗片泛出一抹蜜色。
饒是泡在溫水之中,聞談的身體依舊冰冰涼涼。
浴桶里的水太熱,他的身體又太冰涼,忽冷忽熱的感覺令我難受地仰起頭來,雙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
我甚至沒有精力再去看彈幕在說什麼,只捕捉到了關鍵詞。
【黑化值 85。】
【黑化值 80。】
【黑化值 75。】
……
就在我暗自慶幸之際,突然有什麼東西從下腹翕張的鱗片中探出。
等我看清是什麼時,身體不受控制地僵住,手也從他的脖頸上滑落。
「妍妍?」
聞談似乎在喊我的名字,但我尚在震驚之中,顧不得回應,只是下意識推了推他,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僵持片刻後,身子驀然一墜,抱著我的人忽然鬆手。
「嘩啦」一聲水花響起,聞談長腿邁出浴桶,緊抿著唇起身。
我愕然看著他,可他臉色很差,半寸目光都沒留給我,隨手撈起衣架上的一件外套,迎著風雪近乎落荒而逃。
【我就說女配怎麼突然轉變性子,對男二好了起來,原來是找到了欺辱他的新法子啊。】
【真絕。先假意對男二示好,在他最沉淪的時候再明晃晃地表示嫌棄,我們自卑陰暗的男二怎麼受得了啊。】
【先給個甜棗再扇一巴掌,女配對男二還是這麼惡毒。】
【男二的黑化值猛升,剛剛只剩 60 多了,現在飆到了 95。】
我趴在浴桶邊緣欲哭無淚。
我不是嫌棄他啊,我只是不知道原來蛇和人的構造有這麼大的區別,連數量都不一樣……
如今已是深夜,估計聞談現在正在氣頭上,也不想看見我。
尋思片刻,我決定明日把事情給他說個清楚。
翌日一早,我便去找聞談。
不曾想,皇上攜宸妃出宮遊玩,剛巧這幾日到相府暫住。
皇上顧雲琛和宸妃宋黎,是這個世界裡的男女主。
我曾經愛死愛活那個男的,就是顧雲琛。
他正坐在前廳,看見我後朝我頷首微笑:
「妍妍,好久不見。」
5
年少時,我曾被太后接進宮中小住。
顧雲琛是我的玩伴,我們算是青梅竹馬。
當時先帝很喜歡我,曾口頭定下我和顧雲琛的婚約。
我一直以為,和顧雲琛成婚、生子、攜手一生,會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後來北方戰亂,先帝派顧雲琛去漠北平亂。
走之前,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身揉著我的頭,笑著讓我安心。
他說等他回來,就三書六禮到溫家提親。
我在跪在神佛面前苦苦求他平安,等了他整整三年。
三年後,他回來了,還帶回了宋黎。
他說宋黎和我這種浸淫在後宅的女子不同,她能舞槍弄棒,能馳騁疆場,還在戰場上救過他的性命。
他無法控制地被宋黎吸引,我也無法控制地嫉妒宋黎。
男女主終歸要在一起,在書的結尾,他娶了宋黎,我嫁給聞談。
一對是佳偶天成,一對是純恨夫婦。
「妍妍,看見朕至於恍惚這麼久嗎?」顧雲琛喊著我的名字。
我從回憶中抽身,在他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見過皇上。只是皇上的稱呼許是不大妥當,您應該喚我——聞夫人。」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聞談在這時似有若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彎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女配一句話,就能把你釣成暗爽?男二,出息一點吧。】
可是彈幕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胡說,男二明明是看見女主才高興。】
【男二還是個蛇寶寶的時候,女主照顧過他一段時間,男二是為了找尋女主才化成人形。女主是他心中永遠的白月光,為了她的幸福,他甘願選擇放手將就。女配算得了什麼啊?】
【男二對女配是因恨生愛,對女主才是純愛。女配黨別自我高潮好不好?】
經過彈幕這麼一提醒,我轉頭看向了聞談。
他依舊沒有看我,目光落在虛空之中,不知在發什麼呆。
「聞夫人?」顧雲琛低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與朕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
「朕記得你少時最喜歡拉著朕去街上看花燈,等上元節,朕帶你去看花燈好不好?」
宋黎出現之後,他再也沒有帶我看過花燈。
如今當著宋黎的面,他居然說這種話?
我忍不住看向對面的宋黎。
她的面色平淡,沒什麼表情,自顧自地低頭把玩著自己的護甲,好似渾不在意。
【男主來獻殷勤,以女配那麼莽的性子,她應該會立刻答應吧?】
【男主一定是和女主吵架了,故意利用她讓女主生氣呢。】
【女配寶寶補藥啊,你就做你自己,不要做別人愛情的催化劑。】
我沒有搭理顧雲琛,只是看向了身邊的聞談,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多謝皇上好意,不過如今我有夫君,夫君自會帶我去賞花燈,不必勞煩皇上。」
說著,我往聞談那挪了挪,輕輕靠住他。
他依舊面無表情,但身體卻很實誠,一邊不動聲色地將肩膀送了過來,一邊用冰涼的手指與我十指相扣。
「嗯,我的夫人,不勞煩皇上挂念。」
顧雲琛沒有生氣,只是挑了挑眉,目光在我和聞談之間掃視一圈,帶著濃重的玩味。
當晚聞談在相府設宴款待帝妃。
我聽庖房裡的廚子罵罵咧咧,說太監跑進來每道菜翻來覆去地檢查,又背著他一番搗鼓,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整個宴上,顧雲琛和宋黎之間的氣氛都很微妙。我只裝成不知道,光顧著埋頭扒飯。
宴至中途,我忽然覺得悶得厲害,想出去透透氣。
才到後院的竹林里深吸了兩口氣,身後就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我轉頭一看,來的人居然是顧雲琛。
他走到我的身邊站定,低頭看著我:
「妍妍中途離宴,是有什麼話想私下對朕說嗎?」
我不由得一愣。
正待搖頭時,卻見他朝我走近一步,問我:
「朕知道你成婚兩年,與聞談兩看相厭,從未有過夫妻之親。」
「朕很清楚,你心裡還有朕。妍妍,你想不想進宮陪著朕?」
6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你剛剛說,讓我進宮?」我茫然地和他確認。
他點了點頭:「是啊,你之前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嫁給朕嗎?」
「不過你這身份畢竟成過親,直接入宮不太妥當。朕想過了,到時候給你編排一個新的身份,等進宮就封你為貴人,如何?」
顧雲琛口裡的話,和我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當初顧雲琛想立宋黎為後,可是宋黎出身太低,群臣反對。
不得已之下,顧雲琛只得立她為宸妃。
為了安撫她,他信誓旦旦地承諾罷黜後宮,此生唯她一人。
我忍不住將疑惑問了出來:「皇上不是說,要和宸妃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顧雲琛搖了搖頭:「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
「朕是皇帝,兼愛天下,這四年來只有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只會舞槍弄棒,禮儀規矩不通,詩書文墨不精,還三天兩頭和朕鬧脾氣,吵著要回漠北,朕真的受夠了。」
顧雲琛朝我伸出手,似乎想像過去一樣輕撫我的腦袋:「妍妍,朕知道,你今日白天和聞談在朕面前假裝親昵,只是想讓朕吃醋生氣而已。」
「既然這麼放不下朕,那就陪在朕的身邊,不好嗎?」
我偏頭躲過他的觸碰,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惡寒。
明明故事的結尾,他們是那麼恩愛。
可當初愛死愛活的人,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男主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他真的想和女主鬧掰?】
【虧我白天以為他是故意惹女主吃醋,原來是真的心懷不軌啊。】
【家人們,從結局看到番外,男主突然變成這個鬼德行,我有點接受不了。】
我皺眉看著顧雲琛,不知為何覺得氣血上涌,從體內散發出騰騰熱意,讓我險些就要站立不住。
顧雲琛連忙扶住了我,我正欲推開他,他卻強勢地按住了我的手:「現在身體是不是不太舒服?」
「妍妍,等下會更難受的。你需要朕。」
我想起方才廚子抱怨太監在庖房一番搗鼓的事情,猛地抬頭看向了他:「你讓人在我的飯食中加了什麼?」
「情絲繞。朕讓宮女試過了,不會有什麼危害。」
我用盡全力推開了他:「顧雲琛,你是不是瘋了?這裡是丞相府,我是丞相夫人。」
「朕知道,所以更刺激不是嗎?」
體內仿佛有把火正在燃燒,燒得我五臟六腑的難受得很。
他伸手將我抱住:「宋黎那種黝黑粗獷的女子,朕已經膩味了。你本就是世家培養送入宮中的閨秀,又與朕情投意合,和朕在一起不好嗎?」
【男主和女配不會要在一起了吧?對不起,我接受無能。】
【男主也太下作了。 男二,快點來救你老婆啊!!!】
【女配別答應啊啊啊啊啊!】
我怎麼可能答應呢?
我當初喜歡的顧雲琛,是清風明月的皎皎少年,作為書中男主,正直又悲憫,可不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二流子行徑。
我用盡渾身力氣,伸腳,準備一腳踢中他的命根。
可有人的速度比我更快。
我只聽見風聲呼嘯,幾片竹葉飄落,霜雪撲在我的臉上,下一瞬我便被聞談擁入懷中。
【太好了,是男二,女配有救了!】
【修羅場啊,打起來!打起來!】
7
聞談將我放到一邊,真的和顧雲琛打了起來。
準確來說,是聞談單方面的壓制。
可能是蛇人天賦異稟,顧雲琛在聞談面前竟然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竹葉紛飛,動靜極大,可顧雲琛的護衛卻遲遲沒來。
「你怎麼敢給她下那麼猛的藥?」
「怎麼不敢?她有多喜歡朕,難道你還不知道?」
顧雲琛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你不會以為,你娶了溫妍,她就當真是你的妻子了?」
「朕去漠北出征,她跪天地拜神佛,等了朕整整三年。」
「朕刻意刁難,明知她不會女紅,故意說想要她親手縫一件襖子。她扎得滿手都是針孔,還是熬夜給朕縫製了。」
「朕為了讓她死心,騙她說只要她能爬到雪山巔,朕就娶她。她明明怕冷怕得要命,依然是去了,差點滾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聞談,她會對你做這些嗎?成親兩年,你們連房都沒有圓過。」
「所以朕給她下藥,願意臨幸她,她應該是求之不得的。」
聞談沒有說話,只是手下得更重了。
顧雲琛的臉被他揍得一片紅腫,他還要繼續下手,我實在難受,忍不住開口喚他:「聞談,過來。」
幾乎是立刻,他回到我的身邊:「怎麼了?」
「我……撐不住了,我想回房。」我艱澀地回答他。
聞談沒有再理會顧雲琛,反手將我扛在肩頭,要帶我回寢房。
「別去房間。」我虛虛地趴在他的肩上:「帶我去書房好不好?」
「我書房裡都是政事機密,你不方便……」
「可是我很想去,你就讓我去吧,好嗎?」
聞談緊抿著唇,終究是沉默地選擇了順從,一轉方向,帶著我去了書房。
【去書房要做什麼?男二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放在書房裡,要是被女配看見的話,不是很社死嗎?】
拉開書房的門,映入眼帘的是我的畫像。
口脂、小衣那些東西整整齊齊地被他擺在榻邊。
他將我放到榻上,避開我的目光,耳朵紅得滴血:「情絲繞沒有解藥,你在這裡歇著,我去冰窖拿冰給你,藥效發作大概有三個時辰,你忍一忍……」
我皺眉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麼要忍?這不是有現成的解藥嗎?」
聽完我的話後,聞談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眯眸看著我,冷聲道:「怎麼?你是要讓我把顧雲琛拖過來嗎?」
【男二的黑化值隱隱有飆高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