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影衛俏東宮完整章節

2025-01-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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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宮的影衛,也是太子口中的「狗東西」。

太子成婚當夜,我卻跪在喜床前。

瑩白的足尖挑起我的下巴。

「想伺候孤?」他問。

我老實道:「想。」

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臉:

「你不過是孤養的一條狗,配嗎?」

聞言,我喪氣地垂下眼帘。

結果下一秒,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孤允了。」

我不敢置信地抬眸,內心雀躍。

終於可以在人前侍奉太子了!

歡喜之際,他卻一腳將我踹翻在地,還扔來了一罐香膏。

「沒點眼力見的狗東西,還不快過來伺候孤!」

「要是敢弄疼孤,就送你去蠶室當太監!」

1

東宮上下落針可聞。

殿內的空氣像是凝滯住了一般,壓抑沉悶。

我面色凝重,垂首跪在地上。

太子坐於上首。

我能感受到他審視的目光。

但不知為何其中夾雜著陌生的熾灼。

宛如一支毫筆,在我身上一遍遍掃過,難耐非常。

我躬身磕下一個響頭:

「是屬下失職,未能發現蘇謙的異樣,還請殿下責罰。」

蘇謙是當朝宰相,權勢滔天,極得聖心。

但其心叵測,太子早有所覺。

腳步聲漸近,冷香入鼻。

一隻微涼的手貼在我臉側,一路向下。

我心尖輕顫,卻未動分毫,任由那隻手在我臉上、頸間遊走。

「抬起頭來。」

太子收回手,身上的酥麻感卻未消失殆盡。

我恭順地抬頭。

太子的神情有些不對。

那對桃花目不知何時變得深邃異常。

「罰就不必了。」

聞言,我不禁蹙眉。

太子向來賞罰嚴明,為何今日......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解,他輕笑道:

「是有人得罰,但不是你。孤記得這次任務派的是影六,緣何是你去的那楚館?」

此次任務是去城南的楚館盯梢。

因為蘇謙近日頻繁出入那地,似有動作。

太子便派了影六。

但影六說這任務無聊,讓我代他去探。

以往太子從不計較這些,但這次......

影六,對不住了。

聽完我的回答,太子冷笑了一聲。

「孤倒是不知他竟這般怠惰,孤委任於他,他倒吩咐起你來了。」

我試圖為影六說些好話,但醞釀了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措辭。

正當我冥思苦想之際,清越的聲音傳至耳畔。

「你是孤的狗,只能聽孤的話,下不為例。」

我頷首肅容,語氣堅定:

「屬下謹記,絕不會有下次。」

2

東宮十二影衛,我排行第七,因此得名影七。

我自幼便是奴籍,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

原以為我將一生為奴,可我卻遇見了太子。

我從未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人,像極了畫中的仙人。

「記住,你主人的名字叫夏侯瑾。」

我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他遞來的手。

那時,他只比我大幾歲,氣質卻已斐然。

他將我買回,消了我的奴籍。

自此,我不再為吃穿發愁,他也成了我認定的主子。

他說,我是他的一條狗。

我也這麼認為,因為狗的職責就是保護自己的主人。

他讓我往東,我便絕不會往西。

他對誰起了殺心,我便會揮劍將之斬殺。

但此刻,太子的命令卻讓我措手不及。

「孤的話你沒聽見?」

我連忙搖頭,遲疑地解下了腰間的蹀躞。

待一切褪盡,我繃著身子站在原地,等候太子命令。

只見他勾起唇,眼神玩味。

那視線來回逡巡,最終定在了某處。

「看來吃得不錯,但這般黑,是用過了?」

我不解地擰起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是什麼意思,只好老實道:

「......屬下愚笨,還請殿下明示。」

這種情況時有發生。

我愚鈍口拙,常常不知太子所云。

太子傾身鉤住我的後頸。

那隻溫潤瑩白的手稍帶涼意,但被之觸及的肌膚卻滾燙非常。

我頓時失了方寸:

「殿......殿......殿下......」

我聽到了一聲極輕的笑。

後頸傳來的力道讓我回過神,我乖順地屈膝。

太子這才夠到我耳側:

「孤的意思是說......」

氣息溫香,聲音泠然。

但他說出口的話卻讓我喉間一緊。

緩過神,我只覺下腹熾灼。

我結巴道:「屬......屬下沒......沒用過。」

「孤量你也沒這狗膽。記住,既是孤的狗,身上的每寸每毫都是孤的。」

說罷,他狎昵一笑,粉白如玉的手指輕輕一彈。

「這東西自然也是。」

我猛一激靈,身子瞬間僵直。

「屬......屬下謹記在心。」

「還有,沒孤允許,不准再踏足風月之地,這是死令。」

太子死令,身死不違。

我聞言正色,赤身跪下:

「屬下遵命!」

「去了楚館,身上也沾了那兒的臭味,快去洗了。」

原來方才太子命人備的熱水是給我用的。

我走向浴桶,默默低頭嗅了嗅。

除了一些胭脂味,無其他異味。

看來太子不喜歡胭脂。

3

「不公平!輪值的事你情我願,更何況沒有打探到消息的是你,殿下為什麼只罰我!

「殿下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房內,影六趴在床上哭哭啼啼,還時不時扭動他那滿是血痕的屁股。

我鎖眉沉思。

太子的確不像從前了。

他以前絕不會讓旁人當著他的面沐浴......

而且他還饒有興致地在浴桶旁指點施令:

「使勁搓搓,看是髒了還是真的天生就這般黑。」

想到這,我臉上一燙,手上登時失了輕重。

「嘶,你輕點!」

影六渾身一顫,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縮回給影六上藥的手:「抱歉。」

影六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定是你在殿下跟前添油加醋地告我狀了,否則殿下怎會不罰你!

「你小子平日裡看著老實巴交,沒想到竟這般陰險......」

我嚴肅道:

「東宮律令森嚴,你讓我代職本就是你不對,更何況殿下只下令打你三十鞭,已是寬宥。」

影六當即癟嘴:「可明明你也參與其中!」

我抿起唇,並未解釋。

太子不罰我,我想我知道原因。

但我怕說出來影六會嫉妒。

東宮十二名影衛,太子只會管我叫狗東西。

我,是太子殿下唯一的狗。

唯一,便代表獨一無二。

想到這,我不禁欣喜。

「你傻笑什麼,果真被我說中了,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陷害我!」

影六扭動著身軀朝我撲來。

「吱呀」一聲,門被突然推開。

來人是影一。

他是影衛之首,也是我們口中的老大。

與此同時,影六正扯著我的衣襟,嗔怨地捶打我的胸口。

老大緊促地咳了一聲。

影六:「老大!你要為我做主啊!」

「你想讓他為你做什麼主?」

影六聞聲一怔,正欲脫口而出的渾話卡在喉間。

太子一襲杏黃蟒袍,自老大身後步入。

他眯起眼,目光微沉,視線掃過慌張提褲的影六,最後落到了我身上。

「你們在幹什麼?」

聲音清泉漱石,但我卻聽得心神一顫。

因為我知道,太子動怒了。

雖不知緣由,但我還是第一時間跪下。

「回殿下,屬下在給影六上藥。」

太子輕笑了一聲:

「哦?莫非他沒手,還需你給他上藥?」

我攢眉思忖:「......他有手。」

「如此,他這雙手倒是多餘了。」

影六破聲驚呼:「不多餘!不多餘......」

太子只是輕輕一睨,影六就沒了聲。

「影一,你和影六退下。」

「是。」

影六被老大攙著,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太子蹲身抬起我的下巴:

「你與他向來關係這般好?」

「屬下與影六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生死相交的兄弟......」

太子伸手理了理我被影六扯亂的衣襟。

「那你與孤呢?」

「屬下是殿下的狗,誓死忠於殿下。」

太子凝視著我,眼神明滅。

良久,他道:

「罷了,你說得也確實不錯。」

沒過幾日,我就被換了住處。

原先我與影六同住一屋,如今老大給我單獨安排了一間。

當夜,我從床底拿出一個上鎖的錦盒。

裡頭的東西雖不值錢,但於我而言卻是珍寶。

我從懷中拿出一綹頭髮。

這是我收集了好幾個月的成果。

我小心翼翼地用巾帕將其裹好放入盒中。

遙夜酣夢。

4

我隱匿在屋樑上,時刻注意著殿內的情況。

但我的目光卻不時被軟榻上的身影所吸引。

太子正看著書。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書又翻了一頁。

不經意露出的皓腕似凝著霜雪,晃眼奪目。

在他身旁貼身伺候的是宮女清竹和太監四喜。

我時常會羨慕他們。

因為他們是離太子最近的人。

貼身伺候太子需要機靈的腦袋。

所以我不行。

我只能好好完成太子吩咐的任務,做好一隻狗的本分。

太子放下書,揮退了眾人。

他還未做出傳喚的動作,我便現身跪在他跟前。

「這些孤吃膩了,就賞你了,莫要浪費。」

說罷,一塊咬了一口的透花糍遞到了嘴邊。

我受寵若驚地張嘴。

太子將透花糍塞入我口中。

那瑩白的指腹不可避免地濕了一小片。

我機械性地嚼著透花糍。

嘴裡除了豆沙的甜香味,似乎還有一股淡香。

太子望了眼指腹沾染的糯米粉,甚是自然地放入口中舔凈。

我喉結一滾,透花糍就噎在了喉間。

正當我強忍著想要將之咽下去時,面前遞來了一杯水。

我當即接過,仰頭灌下。

太子噙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多謝殿下。」

「長生塔落成,父皇要與百姓同慶,日子就定在寒食節。聽聞站在塔頂,便可將京城風光盡收眼底,你若想看,就扮作翊衛,與孤一同前往。」

我一愣。

反應過來後,我壓抑著心底的激動,連聲應下。

下一刻,太子卻話鋒一轉:

「你可曾想過建功立業?」

我不解地抬眸。

「當初你說想跟著孤,孤沒問過你的想法便送你去了影衛營,如今你也因此要一直隱於暗處。然世間男子之志無外乎金榜題名,蟾宮折桂,抑或是馳騁疆場,斬將奪旗。這些,你可想過?」

「屬下只願追隨殿下,做殿下身邊的一隻狗。」

太子失笑出聲:

「罷了,影衛營教的那些孤也知曉。如此,寒食節你便老老實實地跟著孤,旁的什麼也不用管。」

我端著盤中剩下的透花糍出了殿。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太子說的那些話,但怎麼也想不通。

「哇,透花糍!」

影六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

我閃身躲過,胡謅道:

「殿下說是賞給我一個人的,旁人吃不得。」

影六悻悻收手,小聲嘀咕:

「殿下對你還真好。」

回屋後,我獨自品嘗著透花糍。

醇甜軟糯,齒頰生香。

只是不知為何,味道不及在東宮吃到的那塊。

好像少了一些滋味。

5

華燈初上,火樹星橋。

長生塔外圍人頭攢動,皆是前來觀禮的百姓。

我隨侍在太子身側,一路來到塔頂的觀星台。

舞姬伴著管竹絲弦之樂輕歌曼舞。

我不由得側目。

太子端著酒盞,莞爾一笑:

「好看嗎?」

我雖不懂舞,但那些舞姬翩躚而起,鸞回鳳翥。

所以定然是好看的。

我點頭道:「好看。」

只不過我注意的並非她們的舞姿。

而是她們的形體儀態。

看著不像舞姬,倒像是......

沒待我細想,「嘭」的一聲。

是杯盞擲桌的聲音。

我急忙躬身:「殿下?」

「孤的酒盞空了,你看不到嗎?神都被那些舞姬勾去了。」

太子眉間已無半分笑意。

我慌忙道:「屬下馬上給您斟酒。」

好不容易有了貼身侍奉太子的機會。

我竟還關注起旁的來,當真該死。

接下來,我的目光再未從太子身上移開分毫。

他一個眼神,我就知曉該做什麼。

斟酒、喂食、捶腿、揉肩......

我深深樂在其中。

未承想,變故竟發生得如此之快。

舞姬自袖中亮出長劍。

她們的目標很明確。

是太子和皇上。

刀光劍影下,現場亂作一團。

我握著劍,將太子牢牢護於身後。

混亂中,幾支冷箭自夜空射出。

抬眼一看,只見一黑衣人手持弓弩,乘著偃甲鳥凌空高飛。

金吾衛此刻正護著皇上往閣樓退。

「殿下,我們也進閣樓吧。」

太子面色沉凝:「那裡也不一定安全。」

我不解,但未質疑,因為太子說得定是對的。

我握緊手中的劍,極力護佑太子不受一絲損傷。

突然,太子將我扯倒在地,身上登時一重。

青絲拂面,冷香沁脾。

未等我反應,爆炸聲響起。

我當即亂了神,翻身將太子護於身下。

「太子,您沒事吧?」

「孤無礙,他身上有震天雷。」

塔頂閣樓被炸,剛要入內的皇上被熱浪掀翻在地。

有金吾衛擋在他身前,因此他並未受傷。

舞姬已被金吾衛壓制,但那黑衣人卻接連投下震天雷。

現場雖有弓手,但射程不足。

整個塔頂震顫搖晃,甚至能聽到塔下百姓的驚呼聲。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我從腰間掏出一枚繩鏢,朝著偃甲鳥疾疾投去。

6

我不安地跪在地上。

想到方才太子的臉色。

我應當是做錯了。

五重席上的天子看著我:

「你叫什麼名字?」

「回父皇,他叫洛昭,是東宮的翊衛。」

我怔怔地望向太子。

洛昭,那是我少時的名字。

但自我入影衛營起,這名字便已被擯棄。

沒想到太子還記得。

皇上眯起雙眸:

「弓箭都射不中,他卻能徒手擲出繩鏢擊落偃甲鳥,還救朕於毒針之下。

「區區一個翊衛比朕的金吾衛還厲害,沒想到東宮竟有此等人才。」

明明是褒獎之言,但我卻聽得皺起了眉。

我似乎給太子惹了麻煩。

方才我扯落偃甲鳥,黑衣人也被金吾衛擒住。

同時,我注意到了他嘴裡的異樣。

在眾人鬆懈之際,一枚毒針從他嘴中射出。

而他正前方是皇上。

我當時沒多想,揮劍攔下了毒針。

回頭就瞥見太子微變的臉色。

但他什麼也沒說。

正當氣氛冷凝之際,蘇謙站了出來。

「皇上,此人射石飲羽,百步穿楊,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做東宮的翊衛著實可惜。」

「那依蘇卿的意思是?」

「今日他立此重功,不少百姓都看在眼裡。皇上若能因任授官,也不算埋沒他的才能。

「而他能為皇上辦事,便是為我啟朝辦事。如此,百姓也會覺得咱們朝廷風清氣正,知人善用。」

「哈哈,蘇卿說得極是,朕自當論功行賞,只是封他什麼官......」

蘇謙眼珠一轉,拱手道:

「臣記得左金吾衛中郎將的職位恰好空缺。」

我的腦子瞬間炸開。

之後他們說得我再也聽不見。

我不想做什麼金吾衛中郎將,更不願離開太子。

我頻頻側目看向太子。

但他卻垂著眸,神色不明。

「怎麼?你不願?」

為首之人眉宇低壓,盡顯威嚴。

蘇謙提聲道:「洛昭,還不快領旨謝恩。」

聽到「洛昭」二字,我這才回神。

望著那道三彩聖旨,我動了動唇:

「我不......」

與此同時,太子終於出聲:

「看來你是喜不自勝了,畢竟從小小的東宮翊衛一躍成為金吾衛中郎將,又有幾人能泰然處之。」

我愕然抬眸。

迎來的卻是對方冷漠地一笑:

「看孤作甚,還不謝恩?」

「......臣多謝皇上。」

7

皇上賜了府邸,命我即日搬遷。

因要回東宮收拾東西,回去的路上我與太子同乘一輛馬車。

我強忍著心中的頓澀,不發一言。

太子不要我了。

自此之後我就不再是東宮的狗了。

正當我自怨自艾時,臉頰突然一疼。

太子捏著我的臉,語氣不虞:

「孤同你說的你可聽見了?」

我吸了吸鼻子:

「......屬下沒聽見,還請殿下責罰。」

太子嘆了一口氣,捧住我的臉:

「是孤思慮不周,只想著讓你也看看塔頂的景色。」

咫尺之間,我嗅到了一縷溫熱的鼻息。

是好聞的梔香。

忽然,下身猛地一抽。

「才做了中郎將你就敢在孤面前分神。」

「屬......屬下......知錯。」

見我冷汗直發,太子鬆了松力道。

「雖沒料到蘇謙會拉攏你,不過孤剛好能將計就計。」

「......拉攏?」

「沒錯,他這幾日應該就會來找你,屆時,你按孤說的去做。」

聽完太子的吩咐,我心中不免生起疑問。

「......那些刺客是殿下的人嗎?」

「為何這麼問?」

「因為殿下似乎知道那黑衣人嘴中藏有暗器,而且您並不想皇上獲救。」

太子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

「說得不錯,孤確實知道那人嘴中有暗器,也不想有人攔住那枚針。

「但那些刺客並非孤的人,父皇雖昏聵,倒也不至於讓孤弒父殺君,孤只是恰巧知曉那針上的毒並不會立刻要人性命,因此想加以利用罷了。

「父皇寵信蘇謙,倘若他醒著,蘇謙就不可能被徹查。孤本想著趁父皇中毒之際來個先斬後奏,卻未料到你會出手。」

原來是這麼回事。

「怎麼露出這副表情,可是心中愧疚?」

我點了點頭:

「是屬下莽撞,壞了殿下的計劃。」

太子傾身靠近,吹了吹我的耳朵:

「比起這個,孤覺得你還有更為重要的事需要憂心。」

我結巴道:「屬......屬下......愚鈍。」

「父皇多疑,你又是東宮出去的人,你我二人自是不便相見。不單是為孤,也為你自己好。」

「屬下......會......會輕功,可以在入夜後悄悄潛入東宮。」

太子失笑:

「你大半夜來找孤做什麼?莫不是想要......」

瑩潤的指尖打著圈地撥弄我的喉結。

我漲紅了臉,渾身緊繃。

太子朱唇微動,說出了最後二字:

「偷腥?」

8

如太子所料,蘇謙不日就登門拜訪。

他先是簡單寒暄,然後開始了拉攏之言。

「寒食節那日,太子如何待你的我都看在眼裡。

「你雖隸屬東宮三衛之下衛,但好歹也是正經官職,他竟讓你做那太監宮女的活計。觀其那日的行止,怕是沒少讓你為難吧。唉,你天資卓絕,不該被這般糟踐。

「好在如今你已是金吾衛中郎將,官拜正四品,差不了那東宮衛率多少,假以時日,定能拜將封侯。」

「......」

蘇謙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的拳頭也越握越緊。

蒸騰而起的殺意在心中叫囂。

他的話我雖不全懂,但我能感受到他明里暗裡對太子的貶低及惡意。

太子,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逆鱗。

許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蘇謙蹙起眉:

「難不成我說錯了?」

我鬆開緊咬的齒關:

「大人並未說錯,正因大人說的是事實,才會讓我回想起那些不快。」

「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就說嘛,太子這般作為,又怎會得人心?」

我照著太子的吩咐模稜兩可地應承著。

待蘇謙離開後,心底的殺意才逐漸平息。

之後一段時間,我只能在早朝時看見太子。

而且只是遙遙一瞥。

我想靠近他,同他說說話。

哪怕是聽他罵我幾句「狗東西」也行。

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自己還是他的狗。

我想過去東宮,卻不知該以何種理由。

而且陸堯給我分派了很多任務。

他是金吾衛大將軍,也是我的上司。

他說:「能者多勞,你得皇上器重,做的事自然就要比旁人多。」

未及時完成任務便會受罰,但我不在乎。

可他還會不屑道:

「這點事都做不好,也難怪,東宮出來的嘛,蘇相這次怕是看走眼咯。」

我不想給太子蒙羞。

因此,他交代的任務我都會按時完成。

影六來找過我。

聽了我的遭遇,他讓陸堯吃了幾次悶虧。

半個月前,陸堯因賭債鬧到了皇上跟前。

前日,他又摔斷了腿。

現下他再沒心思針對我。

我躺在床上,窗外風清月皎。

素白的絹帕蓋於鼻尖。

熟悉的冷香時隱時現。

雖淡,但仍舊清冽。

次日一早,我將絹帕洗凈曬乾。

上面再無香味。

松垮的絲線也讓我無比懊悔。

我慎之又慎地將其放回錦盒之中。

思慮再三後,我前往了東宮。

9

「洛大人,太子和四喜出宮去了。」

來人是太子的貼身宮女清竹。

這是她第一次見我,而我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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