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厭後續章節

2025-0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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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我是他的死士,屬於私有財產,不算人。財產怎麼能決定自己的去留呢?財產怎麼能自損,給主人造成損失呢?

便是要殺我,也得是他來決定什麼時候下刀,哪裡輪得到我來決定!

更何況,我武功以一敵百,又長著一張像樣的臉、一副腰胸臀腿樣樣不缺的身材,正經是他財產庫里相當拿得出手的一件,他哪裡捨得我死。

我們倆在這裡捏著一把匕首撕得跟過年往小孩兜里塞紅包的親戚一樣,那邊月娥小姐終於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聲「夠了」,一把端起桌上配好的解藥,一仰脖乾了。

下一瞬間,她手一松,瓷碗落在桌上,滴溜溜轉了半天,人則倒在榻上,捂緊了肚子,一臉痛不欲生。

可以啊,不愧是笑到最後才被反派 BOSS 一錘子乾死的惡毒女配,我們月娥小姐真是個狠人吶!

看見杜月娥痛苦地倒下,趙淵瞬間就慌了,鬆開了和我撕吧的手,飛身掠到了榻邊,一把抱起杜月娥,緊緊摟在懷中柔聲安慰,看她抓著自己的衣襟無語淚流,猛然抓起藥碗對著我就丟了過來:「這下你滿意了?」

那一瞬間,我看著杜月娥,心中產生了一絲沒來由的愧疚,看這小臉白的……

下一刻我反應過來了。

我滿意你個大腦殼子!

您女朋友中毒了,本來就要自己吃解藥,本來就要自己承受解毒的痛苦,結果我沒乖乖去頂鍋,讓她為自己負責,怎麼好像她這點毛病成我害的了呢?

敢問您二位是螞蟻花唄托生,全世界都欠你們的嗎?

看到躺在床上的杜月娥浮誇的演技,我終於還是沒憋住,膝行兩步上前關切道:「王爺,快去叫太醫來給月娥小姐看看吧!剛才我給那死囚試藥的時候,他喝下解藥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才開始腹痛,可月娥小姐一喝下去就痛成了這樣,別是吃錯了藥吧?」

正在床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杜月娥整個人就是一僵。

小樣,裝早了吧?

6.

趙淵深深看了我兩眼,沒有在第一時間喊太醫。

我知道了,他其實知道杜月娥是個什麼貨色,已經看出她是演的了。

他只是很單純地想慣著她而已。

我非得戳破,他只覺得討厭。

結果這功夫太醫王院判緊張了起來:「回稟王爺,月娥小姐喝下去的確實不是試過的方子……它和剛試過的那一碗之間,差的正是老夫猶豫的那一位藥啊……」

趙淵和杜月娥的臉上都浮起了驚恐,下一刻杜月娥的肚子卻似乎真的疼了起來,捂著肚子嚇得瞳孔都散了。

侍女們忙亂了起來,送痰盂的送痰盂,端水的端水。

杜月娥抱著痰盂對著嗓子眼這頓摳啊,然後就開始呱呱地吐。

趙淵一聞嘔吐物的味就開始往後躲,表情也漸漸失去了管理,結果這邊老太醫顫顫巍巍說完了剩下的半截話:「不同的那一味藥,藥性與那一碗里那一味相差不大,但藥性更柔和一些,微臣私以為或許解毒的反應比試過的更小一些……」

杜月娥吐得淚眼婆娑,聽聞此言抬起眼,迷茫的眼神里透著三分絕望,大概此刻很想掐著王院判狠狠吼一聲:「你把話一次性說完會死嗎?」

這邊趙淵看著杜月娥永遠塗著飽滿口脂的嘴上,掛著的今天中午吃的半根麵條,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一邊往離她遠的地方蹭,一邊不動聲色地問太醫:「那該如何?」

太醫嘆息一聲:「吐都吐了,那便重新喝一碗吧。」

我真的憋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杜月娥是被三個丫鬟一起攙上榻的,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般,也不哭了,也不打滾了,估計已經徹底沒力氣了。

那瞬間,她回頭看了趙淵一眼。

我總覺得,那一眼裡的淚光像是真的。

趙淵此刻根本沒看她,倒是冷眼看著我,好巧不巧抓住了我嘴角那一抹還沒收回去的笑,臉一拉:「阿八,十四!十七今天多次違逆本王,你們送她去地牢思過!」

老八和老十四是我們死士營裡面除我之外趙淵最得用的兩個,聽到主子號令,火速出列,雖然要抓的是和他們同生共死的我,也絲毫不敢耽擱,對望一眼,走上前,半攙扶半控制地就把我帶出去了。

是的,好像每個苦哈哈的死士女主,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配。在我們這個文里,十四,就是這個男配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我的沙雕氣質過於平易近人?沒穿過來幾天,哥們就壯著膽子委婉地和我表白了。

不是我說,就你這個排行,它也不吉利呀,不把前面這個十去掉,你怎麼上位?!

男配嘛,基本上就兩個特點,深情+窩囊。

也沒辦法,都是蠱蟲的培養皿,誰有那個膽子跟主人剛。

可他有一顆奴才心,我可沒有,三觀不同,不能強融,做朋友可以,別的免談,我委婉但堅決地拒絕了他。

不過這人脾氣也是真好,原著里女主都成了王爺的陪睡了,他也只是心裡有點介意,照樣對女主沒的說。我只是委婉拒絕,他根本不往心裡去,對我還是很好。

此刻,他發現我走路姿勢有些異常,低頭一看,便發現了我小腹上藏在黑衣中並不明顯的血跡。

沒錯,我那一下本來不是真刺,結果趙淵來攔我的時候,不怎麼勁兒沒使對,反倒將匕首尖戳進去半寸,我都懷疑他是故意的,可惜我沒有證據。

「你怎麼樣?傷得重嗎?」出了門,十四沖我耳語。

「一會兒幫我送一下我的小藥箱。」

他一下就懂了,也不多話,和老八一起把我送到了地牢,鎖上門,就飛身去了我房間。

地牢似乎也是在王府東北角,不知道大美人關得離這裡多遠。整個屋子烏漆麻黑,只有牆上燃著個閃爍不定的火炬照明。

接過十四送來的藥箱,我感激地握著他的手搖了搖,又放下,他羞得不敢抬頭,只說有什麼事情可以發信號彈喊他來,最近不要再惹王爺生氣免得再受罪,就走了。

孩子,就沖你最後這一句話,你沒有男主命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解了衣服,開始察看自己的傷口。

什麼?你問我疼不疼?

能不疼嗎?我不就是穿過來之後動不動就受傷,疼習慣了嗎?

還有死士從小吃藥,一個個腦子都不大聰明的樣子,但痛感比常人弱一些,要是擱我以前,這一匕首紮下去的時候我都能號死。

傷口大概半寸長,半寸深,汩汩流血,皮肉外翻。

麻蛋,得縫針。

我哆嗦著從我的小藥箱裡拿出了彎針,用鑷子夾著在火炬上烤過,穿上絲線,咬上一塊白布,用烈酒浸過的棉球擦好了傷口,就咬著牙對著傷口旁邊的肉戳了下去。

很多影視劇里都是拿縫衣針縫皮肉,這純屬扯淡。直的針戳進去容易,可怎麼從另一邊穿出來?先把人扎個對穿?納鞋底吶?

醫生縫合用的都是彎針,半圓形的。

這東西非常難握,拿來縫布都費勁,更何況是自己的皮肉。我這具身體再怎麼不怕疼,也真疼得狠了,一雙手抖如篩糠,狠了狠心,扎進去一半,汗已經濕透了衣服。

喘了又喘,我整個人猶如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淚,艱難地找准了針鼻那一頭,捏了半天才捏准針尾,用盡全身力氣,把針整個懟了進去。

針戳過皮肉的瞬間,我差點把嘴裡的白布咬爛,悶哼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一點一點再抽出針,把線打上結,我嘴裡已經嘗到了血腥味,牙齦似乎被我咬出血了。

眼前很黑,我似乎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後,只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難受。身邊放著食物和水,還有換洗的衣服——不用說,是我們十四的手筆。

我爬起來,喝了水,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然後伸手開始解衣服。

這一身血呼啦的,又黏,不想穿了。

結果我剛把外衣閃掉露出裡面的主腰,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誰?

7.

牆邊有一塊磚,在我的注視下,緩緩拉開了一條縫。

我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悄悄湊近,一把將它徹底拉開,對面露出了大美人白到放光的臉。

如此近距離的視覺衝擊,驚得我張大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由於我習慣性的戰術後仰,他看到了我完整的臉和主腰以上的一溜胸脯和肩膀,一下子就把臉別了過去,耳朵尖慢慢地紅了。

好可愛!

我扒著洞口往他跟前湊:「你是想叫我過來嗎?你餓不餓?我這兒還有吃的,來點不?」

他欲言又止:「我不是……」

「是有點涼了,」我摸摸碗底,「這小饅頭我還一口沒動呢,怪白瞎的。我沒讓你吃剩飯哈!」

大美人無語凝噎:「你先穿上衣服。」

你別說,穿這麼少是有點冷。

我去解主腰扣子:「你等我把這個髒衣服脫了,這個沾血了,黏。」

美人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你要做甚!」

就你這個角度,就咱這小窗巴掌大的開口你能看見個啥呀?這傢伙緊張的。

不過一想到這房間可能不止這一個機關,我長了個心眼,把替換的衣服披在外面脫內衣,極具技巧性地換了整套衣服。

換完之後我湊在窗邊,壯著膽子伸手過去點了點他的臉:「美人兒,我換完啦,你臉紅什麼?沒見過女孩子換衣服嗎?」

美人像被燙到了一樣躲了一下,扯動琵琶骨上的鎖鏈,疼得一縮,卻沒管這些,逕自瞪圓了眼睛怒道:「我怎麼會偷看這些!」

「你沒成親呀?」

「我……」

「訂親了嗎?」

「沒……」

「你長得這麼好看,沒有大把的小姑娘往你身上撲,哭著要嫁給你嗎?」

他愣住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也愣住了:「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好看嗎?」

四目相對,美人兒的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霞,眼眸一轉,不敢再看我:「我只聽別人叫我娘娘腔小白臉。又是美人計,又是苦肉計,現在還拚命誇我些有的沒的套近乎,都是預先準備好的吧?趙淵不就是想知道那批寶藏藏在何處嗎?我也不知。他便是一刀一刀活剮了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白費力氣了。」

哎喲喂,我這個暴脾氣!

「哪個犢子說你娘娘腔小白臉的?啊?他是不是瞎?」

美人兒被我獨特的關注點弄得一愣。

「聽我說!」我伸過雙手,把他的臉掰過來,面對我的方向,逼他直視著我,「你這張臉上,男性特徵非常明顯。眉骨高,眉濃,很有男人味;鼻子大而英挺,很有男人味;下頜骨夠寬,臉稜角分明,下巴略方,線條清晰,更有男人味。再看你這身材,倒三角,猿臂蜂腰大長腿……」我努力把口水咽下去,「你不是娘,你只是唇紅齒白,長得太好看了而已。」

美人被我誇得不自在極了,彆扭地掙扎著想脫離我的魔爪。

「別動!」我眼睛一瞪。

他又愣了愣,正想看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就聽見我一聲悠長的嘆息:「扯到傷口怎麼辦?看看這血,嘖嘖嘖,看得我好心疼啊。」

美人被我這一套接化發的組合拳徹底整蒙圈了,水汪汪的桃花眼迷茫地看著我。

啊!我死了!

能如此近距離磕到這個級別的神顏,此生無憾啊此生無憾!

「我能親你一下嗎?」我又開始咽口水,「就一下,一小下下……」

我不貪心的,親臉蛋就可以了!

美人臉上已經是黑人問號表情了,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你放開我!」

哦。

我癟著嘴退到一旁,看著他的神顏乾咽口水。

「你到底要幹嗎?」他無語凝噎。

我老實招供:「我真沒想幹啥,我就是……就是有點見色起意。」

美人的表情裂開了。

「哎呀,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結束了這話題,「我這兒有小饅頭,勉強有點溫呼氣,還有個雞腿沒動呢,你要不?」

一聲咕嚕聲出賣了他,最終他雖赧然,卻還是沒和食物過不去。

美人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我手中的食物,薄唇上血跡散盡,油潤粉嫩,無敵誘人,看得我默默嘆息,這要是能親一口……

「你叫什麼名字呀?武功很好吧?不然隨便捆一下就算了,還至於穿你琵琶骨嗎?」

他慢條斯理地眨了眨眼睛:「你主子讓你來套話之前,沒告訴你?」

我一個白眼翻上天:「我套你話了嗎?」

他一噎。

「行行行,愛懷疑就懷疑吧!愛說不說,反正你說我是套話的我就是唄,那你別跟我說話了,別讓我給套了。」

面對帥哥我的脾氣可以好一點,但也就一點了,誰不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大寶貝,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幹嘛老讓著你。

順手把那塊磚「咔吧」一下關了個嚴絲合縫,我直接靠牆眯了,肚子上傷口還疼呢,我歇會兒不香嗎?

沒過多一會兒,牆邊那塊磚就開始一點一點地動了起來。

我實在是沒憋住,笑了。

8.

小磚頭動半天,開了個縫,然後我「咔吧」一下又給推回去了。

好一陣尷尬的靜默過後,它又開始動了,我「咔吧」一下又給推回去了。

我估摸著對面已經急眼了,才「咔吧」一下把它整個拉開,正對上大美人緊皺眉頭滿是無奈的臉:「你推這個,琵琶骨不疼啊?」

他尷尬地低下頭,又看向了別的地方:「沒事。」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他:「造反。」

「你造反,他為什麼把你關進自己王府?」

美人嘲諷一笑:「待價而沽啊,我是他準備在關鍵時刻用來爭儲的一件功勞呢。還有,他老懷疑我手裡有獻王的遺寶,可不肯便宜了別人。」

我:「你不是怕我套話麼?怎麼什麼都跟我說?」

美人一愣。

我趁他沒留神,「咔吧」一下把小窗又關上了。

一關上,我就靠在牆上溜了下來。

完犢子了。

這位大美人,怎麼越看越像在原著里取我原主狗命的反派 BOSS 呢?

值得被趙淵忌憚如此,要穿了琵琶骨關在王府黑牢嚴刑拷打的人,怕是不會很多吧……

原著里,BOSS 想殺的其實是杜月娥,可發現我的原主只是個替身的時候也沒手軟,冷冰冰地評論了一句「趙淵的走狗,該殺」,一揮手就下令把她射成了刺蝟,可以說非常酷蓋了。

此刻我又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了。

我讓你只看肉,劇情跳著看,這下好了吧,接不上了吧?

這 BOSS 什麼出身來著?

什麼背景來著?

什麼意圖來著?

想不起來……

認真回憶了一下原文,我回憶出了滿腦子少兒不宜的內容……

我有罪……

我這邊正糾結著要如何面對美人傾國傾城的臉,那邊黑牢的門卻動了。我下意識地擋在小窗前,又怕太刻意,這邊還怕美人開窗穿了幫,急急忙忙喊了一聲:「王爺!」

一隻腳踏進來的趙淵,聽到我這樣急吼吼地呼喚他,立刻揚起了嘴角。

我:……行吧,你高興就好。

我覺得美人沒這麼傻,聽見他來了,自然知道苟一苟的,這樣提醒應該夠了。

「知道錯了?」趙淵踏著四方步走了進來,下巴朝天,得意地低眼看我。

我錯你了個大腦殼。

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要被老天爺派來被這個王八犢子噁心?不就看幾本小肉文嗎?我都沒傳播,我自己偷偷看的也不行嗎?

下一刻,我醍醐灌頂,連連點頭:「屬下知錯了。」

趙淵倒是愣住了:「錯在哪裡?」

我義正詞嚴:「屬下錯在不該活著。」

趙淵氣得又要暴跳,卻聽我一頓搶白:「只要屬下活著,便是喘口氣,讓月娥小姐看見了,便覺得眼中有釘、肉中有刺,全身不自在。讓王爺最心愛的女人如此痛苦,屬下有錯。」

這要是在杜月娥面前,趙淵早就開罵了,你個不識抬舉的臭奴才,月娥小姐也是你能編排的?月娥小姐有這麼小心眼嗎?未來本王可是要廣納美人為皇家開枝散葉的,你看我們月娥小姐會介意嗎?

此刻他卻曖昧地笑了。

「吃味了?」

吃你個大腦殼子。

趙淵抱著臂,心情不錯的樣子:「本王在母妃面前為你求了個恩典,只要你肯乖乖認錯,就讓你來做本王的教養宮女,為本王侍寢。這本於規矩不合,本王可是拒絕了母妃身邊的大宮女婉菱,據理力爭,才把這個位置給你爭過來的。你會是本王第一個女人,無論如何也是無人可替的,月娥面前,本王也護著你,可好?」

哈?

原著里這位王爺可是被人下了藥才臨時抓來女主醬醬釀釀的,這段有肉,我看得可細了,當時還吐槽下藥的梗爛來著。

事後他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女主當時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男主和月娥小姐才是真愛。

結果,這王八蛋他原來老早就饞女主的身子了,他下賤!

我卻做出了歡心的樣子:「王爺,這是真的嗎?屬下若是成了王爺的房裡人,日後再有個一男半女,是不是就不用風裡來雨里去,打打殺殺,和老八、老十四這些粗人一樣了?」

趙淵一僵。

貴妃娘娘不會讓他生下庶長子,丞相府更忍不得他生下庶長子。

這些,他心裡清楚,其實我心裡亦清楚得很,他可以騙我,但要圓謊,自然比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要難一些。

「你且……等幾年。等月娥生下了嫡長子,你自然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我「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那王爺,是準備讓屬下喝避子湯,還是事後直接打掉呢?」

9.

趙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你先吃藥。」

我面露猶豫,似嗔似懼:「那……月娥小姐進門後呢?她真的會容許我有自己的孩子嗎?」

趙淵笑了:「她豈敢謀害皇嗣?」

我皺著眉,一臉擔憂:「月娥小姐是丞相千金,背後可站著左相大人呢。往日來王爺不也一直讓著她,豈至於因為我,和她過不去?」

趙淵笑得譏諷:「本王抬舉她,那是本王用得上她。進了我王府的門,難道她能不守王府的規矩?」

我嘆息一聲:「王爺,月娥小姐若是進了門,到底是當家的王妃。我若是成了王爺的房裡人,可就要歸內院管轄了,生死都是月娥小姐一句話的事情,王爺日理萬機,哪天回了府,保不齊屬下的孩子就沒有了,便是屬下被她杖斃當場,也是合規矩的。難道王爺會為了區區一個十七,去打丞相府的臉嗎?再者說,月娥小姐素來不喜屬下,這……」

趙淵怒了:「夠了!丞相府又怎樣?日後本王登上大寶,難道就會容許他們一家仗著從龍之功,騎到朕的頭上來嗎?就憑你為朕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往後你若為朕誕下龍子,朕定會將他立為太子!」

好傢夥,這哥們入戲也太快了,「朕」都喊上了。還有這畫大餅功力,已經不比我以前那個辣雞老闆差了,是個人才!

「十七,」趙淵的聲音喑啞,手不老實地朝我身上招呼,「本王老早就心悅你了……」

艹,這咸豬手!

我忍不了了!裝不下去了!今天不把丫打個腦漿迸裂,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我手剛伸到趙淵手上,想把他那賤爪子掰開,就見那塊小窗顫顫巍巍動了一下。美人?他這是……

我正想著不要連累了美人,那邊門猛然就被人打開了,門口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怒罵:「賤人!」

杜月娥!

原來你最討厭的人,有的時候也會救命。

杜月娥氣得滿臉是淚,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們面前,一巴掌就掄了過來。我故作驚嚇狀往趙淵懷裡一躲,這一巴掌好巧不巧結結實實就掄到趙淵臉上了。

「我讓你躲!」

杜月娥如同瘋了一般就來掐我,我一骨碌就從趙淵懷裡溜了出來,滾到了一邊,這一把又結結實實地掐在了趙淵肋下,疼得他一抽抽。

我都沒想到,走白瘦幼路線的杜月娥姑娘能有這麼大的手勁兒。

「我讓你跑!」

她順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磚頭,跟在我身後,追著我就要打。我一個武行,就算受了傷,也不是她能欺負得了的,不過這場面當真雞飛狗跳熱鬧得緊。趙淵莫名其妙地挨了兩下,本來就一肚子氣,看杜月娥還在追著我跑,當即一聲斷喝:「夠了!」

杜月娥被他嚇得手一軟,磚頭落地,磚頭出於慣性彈了兩下,正砸在趙淵大腳趾頭上。

趙淵差點捂著腳趾頭蹦起來,卻見那邊杜月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潑打滾起來:「淵哥哥,你給評評理,這小蹄子憑什麼騎到我的頭上來?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且選一個吧!」

小丫頭片子,有點意思啊。

10.

趙淵此刻已經明白了。

杜月娥那幾下,想打我是不假,打到了他,卻也不能說不是故意的。

他可還沒登上大寶呢。

皇帝老兒兒子多呀。

沒到卸磨的時候,先琢磨上殺驢的事了,人家丞相府能答應麼?

我覺得我被作者的春秋筆法帶歪了,竟真的用戀愛腦的思路考慮人物關係。

世家女能跟皇子在一處,只是因為愛?

人家想要做的是皇后啊。

想明白這一層,趙淵就知道自己飄得太早了。杜月娥還沒徹底拿下,就琢磨開後宮,他忘形了。

「月娥,」他不顧自己被砸的腳,衝上去把杜月娥攙扶了起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她和你有什麼可比的?你若不喜歡她,我打發了她便罷了,你我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你還不知道我嗎?」

我聽得差點吐出來。

「打發了她?」杜月娥面上浮現出一絲嘲諷,「如何打發?送到莊子上去?淵哥哥,十七可是以一當百的死士,你若想召她回來,不要太容易吧?」

趙淵脾氣好得驚人:「月娥,你說要怎樣?淵哥哥都聽你的。」

杜月娥獰笑:「淵哥哥把她賜給我吧,這幾日就先關在此處,待我徹底解了毒,就帶她走。」

趙淵很是上道:「這是這間密室的鑰匙,月娥你拿著。」

兩人柔情蜜意起來,又是一對恩愛的小鴛鴦了。

可轉身的時候,趙淵居然還趁機安慰地看了我一眼。

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膩歪了一會兒,杜月娥邁就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得意地走到我面前,一巴掌就掄了過來。

這次我不能躲了,趙淵已經把我送給了她,我反抗,必將承受更重的代價。

所以我聚氣凝神,把全身內功都凝練在了臉上,一聲脆響過後,杜月娥捂著手嗷嗚一聲叫了起來。

趙淵跳著腳罵了我幾句,就扶著杜月娥出去了。

奇怪的是,杜月娥只是瞪了我一眼,並未揪住不放繼續計較。

……

終於剩下了一室寂靜,我回到牆邊,靜靜坐下,再去推那塊磚,卻發現推不動了。

我呆住了。

半晌,我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嘗試著從外人的角度稍微構建了一下自己剛才的人設,簡而言之就是又茶,又賤,又廢柴。

臭不要臉和人家搶男人,結果沒搶過,最後還被關小黑屋了。

此刻,我在美人眼裡的形象,就是這樣?我選擇自閉。

傷口有點疼,又有點黏,剛才上躥下跳,我沒太注意,此刻低頭一看,完犢子了,我剛換的衣服,又紅了一片,這還能不能有點好了?

但是此刻我其實沒那麼大精神頭兒去折騰了,鑰匙歸了杜月娥,估計十四也進不來了,沒得衣服換,也沒東西吃,先苟著吧。

一頭扎到稻草堆里後,我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有人在輕觸我的額頭,給我敷冷毛巾,喂我水喝。

我想睜眼,但眼皮太沉了,只能開個縫,什麼都看不清,恍恍惚惚見有一個男人在我面前忙來忙去。

我又閉上了眼,喊:「十四?」

對方半天沒有回應,隔了好久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十四也不愛我了,這愛搭不理的。

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我是地里一顆小白菜……

人受傷生病的時候,最是脆弱矯情,我輕輕捂著肚子,摸到滿手黏滑,把手拿到面前,看著滿手鮮紅,我的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下來了。

十四回頭看見我醒了,湊近來問我:「很疼?」

我淚汪汪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想了想,又慢慢鬆了開,努力笑了笑:「沒。」

他靜默了片刻,問我:「趙……王爺不肯向著你,你心裡難過?」

我嘲弄地笑了笑:「我難過什麼?他怎麼可能向著我。」

「離開他不行嗎?」

我震驚了:「十四?你說什麼瘋話?我是因為什麼留在他身邊的,你心裡還沒數嗎?」

要是沒有那該死的蠱蟲,我早跑了,我伺候他?

後來,我就又睡過去了。

臨睡前他又來探我的體溫,我順手抓住他的手,結果他跟被燙到了一樣躲開了。

十四也不愛我了,不愛我了……

真是糟糕的一天。

11.

醒來之後十四還在我身邊等著我,果然,我想多了,他還是愛我的。

看著身邊放著的食物和水,我疑惑道:「唉,鑰匙不是給了杜月娥嗎?你怎麼進來的?」

十四笑了:「王爺讓我們送你進來之後,備用鑰匙便一直在我手中啊。」

妙啊。

等等,那趙淵要進來豈不是把十四鑰匙一搶的事?

「王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了。」十四欲言又止,「昨晚他與月娥小姐宿在聽雨軒,日上三竿還沒起來。」

我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之後,呆住了。

只能說姓趙的,真毒啊。

杜月娥因為要解毒住在他府里,名聲已經不那麼清白了,但人還是黃花閨女,仗著家裡的勢力,還能搏一搏。

現在人也不清白了,算是跟他鎖死了,再想走別的路,都被他堵了個乾淨。

不僅如此,還要受他脅迫,事情一旦抖出來,她就連齊王妃的位置都保不住,只能當個側妃了。

絕了,真是絕了。

十四看我呆怔著不出聲,以為我多失落呢,就安慰我道:「別想這些了,你需要什麼,下次來的時候我給你帶。」

「我想吃燒鵝!吳廣記的!要一整隻,噴香油亮那種!我還要吃叉燒!肥中瘦就行,別太肥,我不吃肥的!」我一把掏出了一錠銀子,塞在十四手中,「多虧你啦!」

一隻燒鵝多少錢?一斤叉燒多少錢?再貴也不至於要用十兩銀子。多出來的,自然是給他的跑腿費,他早習慣了。

畢竟我只是在趙淵面前婊一點,又不是真的婊,哪能一邊說著「我對你沒有那種意思」,一邊仗著人家對你的偏愛瘋狂占便宜。

十四看著我塞給他的銀子,淒楚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說:「我這就去。」

一回頭,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輕功真的可以的,點贊。

……

十四一走,我就又去扒那塊磚頭,萬沒想到一下子就扒開了,以至於我現在嚴重懷疑之前我沒推開只是因為寸勁兒卡住了。

窗的另一邊,美人靠著一邊牆,正在閉眼假寐。

這人要是好看吶,閉眼睛睡覺都好看。

我感嘆了一下造物主不公,怎麼捏他的時候就那麼走心呢?

單以五官看,趙淵也算不錯,隨隨便便邪魅一笑確實能讓很多小丫頭片子臉紅心跳,但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倆人若真是並排站著,趙淵只會被美人三庭五眼猶如尺裁的相貌、骨量豐富肌肉平整的輪廓、挺拔優雅比例完美的身材比得渣都不剩。

造物主造美人的時候是走了心,造趙淵的時候可能走了腎吧。

就還挺水的。

察覺到我正痴漢臉般盯著他看,美人緩緩睜了眼,斜睨了我一下,又將眼收了回去,四平八穩,老神在在。

我沒多說話,把十四帶來的三菜一湯擺在窗台上,示意他過來一起吃,結果他不為所動。

我一邊吃一邊問他:「你想恢復功力出去繼續造反,總需要體力吧?」

他抬眼又看了看我,反問我:「我若出去了,是要和你的王爺作對的。」

我自嘲一笑:「你也看見了,人家王爺眼裡只有月娥小姐,我是個什麼,我給他操那個心。」

美人掛著鎖鏈叮叮噹噹走了過來,拿起了筷子:「我看他對你賊心不死,不過是迫於杜月娥家的壓力,要先把她拴住罷了。」

我一愣:「小哥哥你很懂嘛!」

美人冷哼一聲:「都是男人,有什麼不懂的。」

我兩手伸進去猛地捧住了美人的臉:「之前臉紅,都是裝的?」

他的臉繃住了,耳朵尖卻猛然紅了起來:「快給我住手!」

哈哈哈!還是那麼可愛。

我志得意滿收了手,繼續吃,卻聽他問我:「你說,他會不會半夜摸進來,把你給辦了?」

「那不能。」我夾了口菜,「倆人剛開葷,且得膩歪一陣呢。」

美人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你也很懂啊。」

「我什麼不懂!就那姓趙的,他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美人無語凝噎:「我看你在他面前,倒是一口一個王爺,格外乖順。」

「我敢不乖順麼,」我長嘆一聲,「他給我們全死士營都種了蠱,一個不聽話能給我腦殼子啃溜光。我要是不乖,早死了。」

美人怔住了。

「哎,對了,」我抬起頭,「咱倆認識好幾天了,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呢。我叫十七,原名……算了不提也罷。你呢?」

美人沉默半晌,說:「我叫顧軒。」

好傢夥,你是軒軒,我是老十七,咱倆怕不是天生一對吧?

破案了,排行老四的趙淵,就是橫亘在我和軒軒之間的最大攔路虎!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因為什麼造的反?」

好像和杜月娥家也有點仇怨似的。

顧軒一臉平靜:「因為韓家上下一百一十八條人命,也因為這天下蒼生。」

12.

原諒我。

不要對肉文讀者的節操有什麼期待。

這個韓家,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以你其實姓韓?雖然是小妾所生,但忍辱負重多年,立志給父親報仇?」

這是復仇爽文的套路。

顧軒笑了笑:「韓大人沒有妾。他們夫婦相諧,一生恩愛,育有三子……都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那你……」

「我只是個歌姬的兒子,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韓大人有教無類,教我讀書,教我道理,還為我賜名。他被人暗害而死,我自然要替他報仇。」

「是誰害死了他?杜丞相,齊王,還是皇帝自己?」

顧軒目光悠遠:「然,也不盡然。害死他的,與其說是某個人,不如說是這個骯髒的腐臭的爛得不能再爛的朝廷吧。」

我們軒軒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娓娓道來,給我講起了當年這樁大案。

其實一點都不複雜。

就是一個寒門出身的官員,堅持變法,想給天下讀書人一個平等的機會,由此觸到了世族的利益,才發現整個朝廷姻親連著姻親,沒有一個乾淨的。

他大受排擠,遭遇貶謫,直奔瓊州而去。

寒門學子以他為尊,不服朝廷的處置,去扣宮門,反害了老師的性命。

皇帝接見了寒門學子的代表,態度極其和藹,語氣極其可親,表示一定徹查此事。

然後當天晚上,韓家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五城兵馬司巡邏到此,不救火,只攔著裡面的人不許出來,攔著外面的人不許去救人,只聽得哀號一聲聲從院門裡傳出來,卻絲毫不為所動。待三天後大火停歇,韓家滿門都成了焦黑的屍體。

事後皇帝表示這都是韓家不注意防火導致的意外,讓全京城的人引以為戒,日後不管是做飯還是燒炭,都要注意安全第一。

五城兵馬司還特意組織了消防安全主題教育,特意帶著民眾到韓家參觀火災後的慘狀,一個一個圍觀滿院的屍體,等到幾個月後才容許韓家的門生故舊前來收殮。

誰去了能有好下場?御林軍的勛貴子弟們都在屍體邊守著,本本捏在手裡,一個一個記名。

但凡有前來收屍的韓家門生故舊,日後甭想有前程。

別人怕,顧軒不怕。

他一個歌姬之子,出身賤籍,本也沒有前程。

那一百一十八具屍身裡面,有兩三歲的嬰孩,也有一屍兩命的婦人。韓大人夫婦,在角落裡死死護著自己五歲的長孫,兩具屍身被燒成了碳,孩子的身體卻尚算完整。

這幫放火的混蛋,可真會斬草除根。

「該死!」

縱然事不關己,我也沒控制住心頭火起。

好人就該被人拿槍指著?

這些世家大族的犢子們,都該掛路燈!

「他們事後沒難為你?」

我忽然想到這一層,轉頭去看他。

他笑了。

他們倒是想難為他。

只可惜他娘這個歌姬,不是普通的歌姬,江湖人稱觀音玉面芙蓉手,早年混黑道殺人無數,殺累了就彈彈琴唱唱歌,維持一下生活。

龍生龍鳳生鳳,我們軒軒這個武功,也屬於童子功,實在不是御林軍那幾個油頭粉面的勛貴子弟對付得了的。

一經逃脫,他就開始了漫長的復仇,當年參與過謀害恩師的那些大人們,有的被捂死在被窩裡,有的被淹死在茅坑中,軒軒下手不拘一格,怎麼發現就怎麼掩埋,非常隨性,以至於好長時間以後,大家才發現殺了這麼多高官的其實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伙人。

他沒有再去聯繫自己當年的同窗,倒是招兵買馬搞了一群江湖朋友成立了滅火教,沒有去連累別人,選擇了獨自扛下所有。

我們倆吃飽喝得,我把盤子碗收拾了一下,就聽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誰?

十四來了向來開門就進,什麼時候敲過門?

結果還真是十四。

門上是鐵鏈子鎖,他把大門頂開一個縫,塞了燒鵝和叉燒進來,低著頭,不敢看我:「鑰匙……王爺收去了。」

我皺眉:「杜月娥不管他?」

十四嘆了口氣:「月娥小姐吃了解藥,正在床上歇息。」

「他說了什麼時候要來嗎?」

十四搖了搖頭,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大概就是這兩天吧。事前,會有人來伺候你沐浴更衣的。」

解藥三天吃一次,不出意外的話,姓趙的再過三天就要來「臨幸」我了。

我拎著燒鵝關上了門,推開小窗,看見了軒軒殺意凜然的眼睛。

13.

「你這是幹嗎呢?」看見他這副樣子,我突然就笑了出來,「這麼緊張我呀?」

軒軒把頭一扭:「你自己樂意的話,沒人多管閒事。」

我把手從窗口伸進去撓他手背:「那你猜我樂意,還是不樂意?」

軒軒冷哼一聲:「那有什麼不樂意的,王爺金尊玉貴,你若是跟了他,生個一男半女的,就不用風裡來雨里去,干那些粗鄙的活計了。」

我點頭:「嗯,說得有理,那我去了。」

手剛抽了一半,就猛地被他抓住,氣急敗壞地瞪我:「你敢!」

我笑了,反手與他十指交握:「三天之後,魚死網破,我可能會死。」

我這樣說,他倒是遲疑了:「你……真的要如此?」

為了貞潔,值得嗎?

不值得。

所以我不是為了那什麼屁的貞潔。

「寧可反抗而死,我也不想再為奴而活。你知道的,我是趙淵的死士,我此時不死,往後還有無數髒活累活、殺人越貨的活計等著我去做,做到最後,也不得好,照樣要死。」

軒軒拊掌大笑,萬分豪情:「好!我幫你!」

我撲哧一笑:「你幫我?你都讓人釘牆裡了,怎麼幫?」

軒軒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我……」

「唉,你別說,」我靈光一現,「我這還真有點忙需要你幫幫。」

軒軒滿臉疑惑:「什麼忙?」

我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我此生僅有一個遺憾,就是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不如你就做個活菩薩,把自個兒的這副肉身布施給我吧。」

軒軒的臉「騰」就紅了:「你胡說些什麼!」

「算了算了,」我也就逗逗他,「吃叉燒啊!一會兒涼了就不香了。還有鵝,一會兒涼了就腥啦。」

軒軒搖頭:「我吃不下。」

我則扯下一隻鵝腿啃了一口:「你這什麼心理素質!我還沒吃不下呢,你先吃不下了。」

軒軒作七竅生煙狀:「你心真大。」

我哧溜一口喝了半杯水:「我早知道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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