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酒瓶,上前給他倒滿酒,拈起酒杯緩緩送到寧郁嘴邊:
「寧總我喂你?」
於是我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身段姣好的女生坐在寧郁的身邊,手裡端著酒杯,幾乎要貼上去。
而寧郁的無名指,空空如也。
我很冷靜地掃視全場。
包廂忽然全都安靜下來,東倒西歪的一群人,默默坐正了。
不知是誰先開的口。
「嫂…嫂子好。」
於是包廂里的幾個人都正襟危坐,異口同聲地喊:
「嫂子好!」
我踩著細高跟慢慢走過去。
音樂也停了,包廂針落可聞。
我在寧郁身前站定,朝他們彎眼一笑:
「以後不用叫嫂子了。」
寧郁慣有的笑容不見,神色冷下來,直直地看向我:
「顧映梨,你什麼意思?」
我冷靜地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他面前。
垂下眼,我沒去看他,只是溫聲道:
「沒什麼意思,戒指還你。」
我在這個過於安靜的包廂里,宣判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寧郁,離婚吧,我們好聚好散。」
05
說完,我沒去看寧郁的表情,當即轉身離開。
回到家裡,我開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沒過一會,玄關處開門聲響起。
寧郁向來體面的造型亂了,他微喘著氣,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用力地攥住我還在收拾東西的手。
我垂著眼沒看他。
寧郁眼底結著寒霜:「你打算去哪?去找你的阿清?」
我挑起眼尾看向他,反問:「你覺得呢?」
他眉間染上煩躁,語氣里卻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慌亂委屈:
「所以你是把我當他的替身,現在玩膩了就不要我了?」
「為了這麼一個人,你顧大小姐的傲氣都沒了?」
「你去唄,反正我是不會挽留你的。」
我簡直要氣笑了,剛想開口——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劉姨開口了。
她似乎是極為不理解,聽了半天我們的談話,依舊滿眼迷茫。
劉姨思索著,企圖理順關係,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等一下,先生,阿輕就是你自己啊,夫人除了找你,還能找誰啊?」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寧郁緩緩鬆開我的手腕,輕輕眨了眨眼。
他周身的焦躁消散了一些,看著我,眼裡似乎有光漸漸地亮起來:
「你那晚……叫的是我?」
他脊背繃直,靜靜地等待我的一個回答。
似乎只要我肯點頭承認,他便能收起身上所有的刺。
我冷笑一聲:
「不是寧總您說的,早就膩了?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呢。」
我將行李箱塞他手裡,下達通牒:
「哦對了,幫你收拾好了行李,這房子是我名下的,請你出去。」
是的沒錯。
當初我和寧郁剛結婚的時候,他就把一半的財產轉到了我的名下,包括這個房子。
說是如果以後吵架了,也應該是他去外面睡,而不是我離家出走。
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天。
06
因為現在書里男二出現的問題,我打算去男女主那裡看看情況。
所以女主舒語邀請我去高檔餐廳吃飯的時候,我直接答應了。
到達餐廳後,我發現蕭清也在。
不僅如此,幾天沒見的寧郁也坐在旁邊。
我走進的時候,寧郁本來懶散的坐姿忽然變正了。
而一旁的舒語正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伸手遞給寧郁。
他沒有接,反而是站起來,拉開了與舒語的距離。
他神色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急忙撇清自己:
「我來找她只是為了拿個東西,不是……」
舒語沒注意他的反常,直接朝我抱過來:
「映梨你終於來啦,快來坐!」
我依言坐到舒語旁邊。
剛一坐下,蕭清的手就伸過來,將一份文件遞給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文件就被寧郁拿走了。
寧郁像一隻炸毛的貓,渾身進入了警戒狀態,眉眼鋒利,朝蕭清刺去:
「你要做什麼!」
舒語:「?」
蕭清:「?」
蕭清慢半拍地接上:「這是顧氏對家的全部資料……」
寧郁:「哦。」
寧郁又坐了回去,就在旁邊看著我們:「你們繼續聊。」
舒語悄悄跟我咬耳朵:「映梨,你家這位今天吃錯藥了?」
我也悄悄說:「嗯,他有病,打算離婚了。」
舒語猛地睜大了眼睛:「什麼,我磕的 CP 要 BE 了?!不是,你們離婚了,那我磕誰啊?他是做錯什麼事了嗎?」
可惜我無法跟她解釋,現在的寧郁並不是原來的寧郁了。
我只能含糊敷衍了過去。
一頓飯吃完,我跟舒語蕭清告別,起身離開。
寧郁從身後追上來,叫住我。
我安靜看著他沒說話。
空氣忽然靜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嗓音啞到不像話:
「我把戒指找回來了……」
他鬆開一直緊攥著的手,汗濕的手心安安靜靜躺著兩枚素戒。
看我不說話,他心慌得抑制不住,又抬起我的手,拿起戒指想給我戴回去。
我躲開,看著他的眼,冷靜問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聲音放低,嗓音裡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我之前說錯話了,我不該那麼說的,是我混帳……」
他帶著些乞求,輕聲哄著:
「把戒指戴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沖他笑笑:「戒指髒了,我不喜歡。」
說罷,我繞開他就要走。
他慌忙攥住我的手腕,拿出舒語給他的那個包裝精美小巧的盒子,在我面前打開。
是一顆流光璀璨的藍色寶石。
我想起來,是我之前隨口誇了一句這寶石好看。
寧郁應該是聽到了,所以托舒語去幫忙拍賣交涉。
我看著這顆寶石,不由得想。
原著里的寧郁是怎樣的呢?
沒有人愛他。
他孤僻,偏執,從小被人稱作災星,被父母拋棄,被全世界拋棄。
書里講他深愛女主,也只不過是因為女主隨手施捨給他的食物。
他便攥著這點溫情不肯放手。
後面成功黑化,當年沉默孤僻的小可憐,成了全書里玩世不恭,陰晴不定的大反派。
而現在,這位大反派捧著一顆鑽石,低聲問我喜不喜歡。
他眼尾弧度下垂,安靜下來時,是溫和無害的模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想起來,我從小養大的寧郁,為了哄我消氣時,也是這幅樣子。
看我的時候,像濕漉漉的狗狗眼。
寧郁注意到我的出神,周身躁動不安起來。
他扣住我的肩膀,像是想要抓住轉瞬即逝的光,忍不住向我確認:
「……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肩膀的疼痛將我喚回神,我看著寧郁,張了張口。
他似有所感,問出口的一瞬間就已經後悔了,慌忙打斷我要說的話:
「好了,我不在意,我們——」
我溫和道:「可你不是他。」
一句話,讓寧郁徹底僵在原地。
他垂眸,睫毛有些濕潤,慌亂地顫抖著。
我沒再管他,轉身便走。
07
由於公司就在不遠處,所以我打算直接走過去。
等紅燈的間隙,我便有些心神不寧。
綠燈亮起,我走上人行道。
然而此時突然衝出一輛車,不顧紅綠燈,就直接向我撞來。
我瞳孔緊縮,看清了司機的臉。
那是對家公司的人。
他們不止一次對我家企業下黑手,而最近我又意外查到了一些對家偷稅漏稅的線索。
因為蕭家涉及的一些領域,我乾脆讓蕭清幫我順著這些線索繼續往下扒。
同時生意上我也不再客氣,開始對他家步步緊逼。
如今對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所以現在是打算……跟我拼個魚死網破?
思緒紛紛閃過,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已經有一道人影迅速上前,他緊緊攬住我,帶我向旁邊滾去。
我被護在懷裡毫髮無損,最後聽到一聲悶哼。
慌忙抬眼,我看到寧郁因為疼痛失去血色的臉。
我腦子有一瞬的空白,有些急切地喊他:「寧郁!」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這個書里的反派男二滿不在乎地沖我笑起來,唇色蒼白,偏偏眼尾挑起,蘊著笑意。
他甚至反過來安撫我:「沒事,不用擔心。」
寧郁顫著手,摸了摸衣服口袋裡的小盒子,終於放下心來。
「……還好盒子沒壞。」
不合時宜地,我忽然想起了幾年前。
年少時期的寧郁也是這個樣子。
那時他被許多混混踹倒在地,狼狽地倒在地上。
我趕來後報警,那群混混才終於離開。
而渾身是傷的少年寧郁,只是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來一條閃閃發光的手鍊。
他沒管身上的傷,只是朝我彎眼笑,還有些羞澀:
「姐姐,送你的手鍊。」
而現在,原著里的寧郁手裡攥著盒子,上面沾了血跡,裡面的鑽石卻完好無損。
他說:「還好盒子沒壞。」
我沒說話,只小心扶起他一點,查看他的傷口。
而司機也已經被趕來的警察帶走審問。
最後寧郁被送到醫院包紮傷口。
消毒,清洗,包紮。
寧郁全程眉都沒有皺一下。
醫生說有多處擦傷,有的傷口比較深,需要精心調養。
等醫生終於吩咐完離開,我走到病床前,看著大大小小的繃帶。
寧郁是為了救我而受傷,我不可能直接就離開。
於是問他:「疼不疼?」
寧郁下意識開口:「這有什麼疼——」
他抬眼,就對上了我擔憂的視線,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改了口:
「疼——真的好疼啊。」
寧郁尾音放輕,眼睛濕漉漉地看向我:
「手上的傷口好疼,阿梨幫我吹吹好不好?」
「我可以叫你阿梨嗎?」
我當然能看出他在故意裝可憐。
與從小被我養大的寧郁不同。
我的寧郁被我養的根正苗紅,很輕易地就能得到我的愛。
可是面前這個寧郁,他需要裝乖賣慘,費勁心思,小心翼翼求得我的一絲溫情。
或許是剛剛被他救下滾到路邊,我的心悸還沒停止。
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我微微湊近,朝他的手背的傷口輕輕吹了吹。
寧郁似乎是沒想到我真的會這麼做,愣了一下。
隨即偏頭不敢再看我,耳朵卻悄悄紅了。
我單手拄著下巴,後知後覺想起來。
按照原著劇情,這個黑化的寧郁……似乎都還沒接過吻。
我垂眸遮住眼裡的思緒,站起身,打算出去買點飯。
出了病房,走到拐角處時,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久違的系統的聲音再次出現:
【故障,故障,修復失敗,正在嘗試再次修復……】
還沒等我搞明白「修復失敗」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睛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
我剛要反擊,忽然聞到了寧郁身上的木香。
不對,寧郁在病房裡不可能出來啊。
一隻手不容拒絕地攬到了我的腰上,是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姿勢。
電光火石之間,我忽然意識到。
那個愛我的寧郁回來了。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鼻尖觸到我的脖頸,溫熱的呼吸灑落上去。
他嗓音沉穩,卻又帶了些意味不明:
「姐姐,原來你喜歡那個樣子的我啊?」
08
我呆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等等,我說等等。
我拿的不是火葬場劇本嗎?
現在給我搞修羅場是鬧哪樣啊!
四下里靜悄悄的,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還沒等我說什麼,寧郁就已經溫和又強硬地將我抵在牆上,隨後是鋪天蓋地的吻。
我看著面前的人,終於後知後覺,眼淚流下來。
寧郁驟然頓住,他眼裡顯出些戾氣,卻很好地掩蓋住,輕輕擦去我的淚,低聲哄:
「怎麼哭了?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我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這個世界出現了兩個寧郁。
兩個時間線的寧郁,到了同一個世界。
我不敢想像如果讓他倆碰一起,那簡直比世界大戰還可怕。
顧不上沒擦乾的眼淚,我抓住他的手,仰頭略帶催促地看他:
「先不說這些……你快回家,別讓人發現你。」
萬一讓人發現有兩個寧郁,那豈不是全亂了套。
寧郁低頭看著我未乾的淚痕,喉結滾動,眼底帶了些欲色:
「姐姐你別拿這種眼神看我……」
我:「……」
我咬牙:「你走不走。」
寧郁便彎腰湊近我,眼尾揚起,像是能勾人:
「那再親一下好不好?」
我心裡著急,在他唇上迅速碰了一下。
剛要離開,寧郁眼裡便出現得逞的笑意,不緊不慢地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最後寧郁終於滿意了,聽話地回了家裡。
我趕緊叫出很久沒聯繫的系統: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說清楚。」
系統的聲音像是快哭了:
【原著里的寧鬱黑化值太高了,打破了天道規則,來了這個時間線里。】
我皺眉:「所以呢,你們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我一直嘗試將這兩人融合,畢竟他們其實是不同時間線的同一個人,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出現了兩個寧郁。】
我:「嘗試得很好,下次別嘗試了哈。」
【宿主你先別急,我正在嘗試修復,過幾天應該就能好,你一定要穩住他倆,千萬別被其他人發現了!】
系統說完就下了線,忙著去修復 bug 了。
我安詳閉目。
怎麼同時穩住兩個瘋子。
我請問呢。
09
我強壯鎮定,買了飯回到病房。
原著寧郁正乖巧地坐在床邊等我。
我冷靜地坐下,冷靜地拿出飯。
「梨梨。」
寧郁忽然出聲。
我竭力穩住沒手抖,裝作若無其事地回:
「怎麼了?」
寧郁的視線在我的臉上停留好久,隨後又偏過頭去不再看我,硬邦邦地說:
「沒事。」
我不理解他情緒怎麼忽然變了,正疑惑著。
結果寧郁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兇,像是怕我會因此不理他,於是又將頭偏回來。
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到底怎麼了?」
他悶悶地說:
「……傷口太疼了,沒關係,忍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反派還挺嬌氣的。
吃完飯去洗手的時候,我偶然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這才發覺,我的嘴唇被咬破了。
我:「……」
收拾完,我就以處理工作為由,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裡,我發現四周都靜悄悄的。
我打開燈,沒在客廳看到寧郁。
於是上樓去了主臥。
「寧郁?」
我推開臥室門,裡面一片漆黑。
正疑惑著,忽然出現一隻手,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了床上。
寧郁低頭就吻上來。
我險些承受不住,手向後支撐,卻摸到了一疊撕碎的紙片。
寧郁將我攬在懷裡,近乎兇狠地吻著我,像是要將我融入骨血。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歇,將臉埋在我的脖子裡,聲音悶悶的:
「姐姐……不離婚好不好?」
「別不要我。」
他抓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忽然發現什麼不對勁,身影頓住,他慌忙抬眼看我:
「戒指呢姐姐,戒指去哪了。」
我看向他:「你覺得呢?」
他低頭一下下地吻過我的指尖:
「是另一個我惹你生氣了對不對。」
「我真是個混帳。」
「姐姐你打我吧,我把那個寧郁也叫上,我們給你賠罪好不好,老婆你怎麼才能不生氣,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別離開我好不好,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老婆。」
他低眉耷眼地說著,像是一隻順從乖巧的小狗,可憐兮兮地低頭求主人原諒。
家人們真不能怪我。
真的太像小狗了。
我實在沒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然而很快我就發現。
他不是乖巧小狗,而是瘋狗。
他趁著我一點點的退讓和心軟,得寸進尺,攻城略地。
第二天我揉著腰,緩緩陷入沉思。
原來系統讓我穩住他倆……是要用這個方式嗎?
10
接下來的幾天,我家裡和醫院兩頭跑,他倆也各自相安無事。
我心裡的警惕終於少了一些,只求系統能趕快修復成功。
結果在我剛稍稍放鬆的這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原著寧郁出院的消息。
而我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小時後了。
我蹭地一下站起來!
「你快找個地方藏起來!」
原來的寧郁正無聊地捏著我手指玩,聞言朝我看過來:
「怎麼了?」
我一邊快速思考著,一邊說:
「那個寧郁要回來了,你……」
寧郁不緊不慢的:「我很見不得人嗎,姐姐?」
不,是怕你倆碰面後,火星撞地球。
最後寧郁被我塞進了我之前住過的臥室里。
之前因為怕露餡,我就給劉姨放了個假。
所以我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原著寧郁孤零零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我走過去,鎮定解釋:「剛剛才看到你出院的消息,現在餓不餓,給你煮碗面。」
寧郁盯著我看了許久,在我越來越心虛的時候,純潔無辜地朝我甜甜笑起來:
「好啊,辛苦梨梨了。」
面很快就煮好了,我端出來後,坐旁邊陪寧郁吃。
明明是一碗很普通的面。
他卻似乎非常喜歡,甚至把湯都喝乾凈了。
看他吃完,我就打算上樓休息。
正打算進次臥,就被寧郁拉住了。
原著寧郁微垂著眼,由於剛出院,破碎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蒼白脆弱。
他睫毛顫抖著,眼裡帶著小心翼翼的乞求:
「梨梨,我們回主臥睡吧?」
喲,這不是他剛開始趕我去次臥睡的時候了。
我擺手:「不用,我在次臥睡的就挺好。」
他眼裡的光黯淡下來,語氣落寞:
「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梨梨我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氣。」
我乾脆順著他的話承認:「嗯,在我消氣之前,是不會跟你一起睡的。」
寧郁聽話又體貼地點點頭:
「沒關係的梨梨,你能讓我重新進這個家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一定會讓你消氣的。」
終於搞定原著寧郁後,我如釋重負,打開次臥的門——
然後就被原來的寧郁抵在了門上。
他眼底晦暗不清:「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