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對頭墜入愛河了後續章節

2025-01-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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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說了些什麼,譚薇被他逗笑,嘴角露出兩個梨渦。

不得不承認。

的確是郎才女貌。

我酸溜溜地偏開頭,尋了處沒什麼人的位置,端了杯紅酒獨自喝著。

我爸有意讓我和苟荀接手公司,但我志不在此,當初出國一是為了躲陸潯,二來也是為了進修。

我是一名珠寶設計師,雖獲得過一些國際獎項,卻也始終不曾設計出自己最滿意的那幅作品。

苟荀交際能力不錯,哪怕他剛回國,滿廳無人知道他身份,也能很熟稔地上前和人攀談。

這不。

我抿了一口酒,偏頭去看,只見苟荀正和一個女生相談甚歡。

等等?

我輕微近視,這會眯著眼看了又看,才終於能確定——

那個被他逗得笑彎了腰的女生,正是譚薇。

要命。

怎麼挖牆角挖去了陸潯身上,那人心眼出了名的小。

我放下酒杯,正想去把苟荀拖回來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聲音。

語氣冗沉,酸得要死。

「你老公,似乎和我朋友聊的很開心。」

10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背對著他,硬著頭皮道:「我老公……比較健談。」

身後人冷笑,「看出來了。」

陸潯坐到了我面前。

我聞到了很淡的白麝香味,思緒毫無預兆地被拉回兩年前那一夜。

昏暗迷離的燈光,白麝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極致的慾望旋渦。

臉有點燒。

「很熱?」

陸潯掃我一眼,直擊要害,「臉紅什麼?」

「沒……」

我舔舔唇,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緊張,下意識地朝苟荀那邊看了一眼。

這貨還在搭訕。

離得過遠,也不知道他在聊些什麼,只能看見譚薇認真傾聽的模樣。

兩人倒是很合拍。

我看了眼對面的陸潯,「你不生氣?」

陸潯笑了聲,視線往那邊掃了下,「你老公,你都沒急,我急什麼。」

許是過於緊張,不覺間一杯酒已見底。

我酒量向來不好,這會後知後覺,酒勁隱隱攀升。

沉默的幾分鐘里,陸潯看著手機。

而我借著酒勁,直晃晃地看著陸潯。

像是要把這兩年來缺失的光陰,都一口氣看回來。

「陸潯。」

「嗯?」

我舔舔唇,忽然直白地問他,「你和譚薇,在一起了嗎?」

陸潯沉默了下。

然後認真地看向我,

「沒有。」

我心裡一喜。

可下一秒,又注意到陸潯在說話時,一直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

那日在機場被扯斷的手串,又被他一顆顆穿了回來。

我輕聲問道,「這串佛珠,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嗯。」

陸潯動作不停,「因為送它的人很重要。」

我僵硬地笑了笑,沒說話。

那一丁點喜悅,又很快湮滅,他和譚薇沒在一起,只是還沒追到而已吧。

「不好意思,」我起身,「我去一下衛生間。」

「嗯。」

兩年過去。

我們之間竟也變了。

他成了陸總,而我升級做了媽媽,彼此間再沒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焰,再遇見竟也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說兩句話了。

11

我起身去廁所,走到一半時,忽然聽見有人驚呼,「小心!」

抬頭的瞬間,只見一旁的鐵架Ťũ⁶被人碰倒,直直地朝我砸了過來。

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接著天旋地轉,我被扯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熟悉的白麝香氣息將我席捲。

鐵架重重壓下。

我聽見了頭頂的悶哼聲。

「陸潯!」

陸潯將我死死護在懷裡,擰眉看著我的樣子,竟給了我一種他很緊張我的錯覺。

「沒事吧?」

我搖搖頭,視線卻忽然落在他腦後,「你……流血了!」

有血跡順著陸潯腦後蜿蜒流下。

陸潯用手蹭了下,掃了一眼,「沒事。」

說著,他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可不知為什麼,抬到半空的手又生生收了回去。

下一秒,苟荀跑了過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被苟荀扶起身後,我擔心地想要去看陸潯的傷,卻對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笨。」

陸潯冷眼望著我,「不知道躲嗎?」

剛剛的關切更像是我的錯覺,陸潯將手上的血跡蹭了蹭,淡聲道,「別誤會,不想讓人在我的宴場出事而已。」

說話間,譚薇走了過來,「沒事吧?」

「沒事。」

陸潯語氣緩和了些,「小傷,不要緊。」

她陪著他出去上藥。

而陸潯自始至終,都沒再看我一眼。

12

宴會後,苟荀一連幾天都不著家。

問他去了哪裡也不說。

而我爸,最近琢磨上了暖暖的周歲宴。

其實暖暖的周歲都過去一個月了,但我爸一聽當初在國外沒給暖暖過生日,瞬間心疼孫女了,非要補辦一個周歲宴。

勸也不聽,只能由著他了。

然而,暖暖周歲宴那天,苟荀又作了一回妖。

他邀請了譚薇。

還把陸潯也請了來。

我爸看見陸潯,臉色瞬間一沉,但這人反應很快,連忙遞過備好的禮物。

「這是送給暖暖的長命鎖,希望她平安無虞,健康無憂。」

短短兩句,瞬間撫平了我爸炸的毛。

「算你有心,謝了。」

「進去吧。」

就這樣,陸潯堂而皇之地進了我家的門。

還好,今天是暖暖的主場,我爸也沒顧得上向眾人介紹苟荀。

至少在陸潯面前,苟荀還算沒掉馬。

只不過,這人是半點不知收斂,周歲宴進展到一半時,他又悄悄跑去了譚薇身邊。

兩人看上去熟稔了許多。

我甚至懷疑,苟荀不著家的這幾天,是不是去找譚薇了。

目光一偏。

卻發現陸潯也正在看向那邊。

手下摩挲著腕上佛珠。

他逆著光,從我的角度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想必是失落的吧。

不同於陸潯的淡漠,苟荀能說善道,很會哄女生開心。

剛巧,陸潯收回視線,我聽見他問我,「是不是女生都比較喜歡這種,會哄她開心的?」

擔心他難過,我連忙搖頭,「也不是,有人喜歡能言善道的,也有人喜歡性子清冷的。」

比如我。

就喜歡陸潯那要死不活,無欲無求的死出。

陸潯性子很冷,話少,情緒也極穩定,總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

然而,正是這樣的人被我拽下神壇,才愈發顯得那一晚瘋狂而孟浪。

「那你呢?」

陸潯的詢問聲打斷回憶。

抬頭,見他正看著我,目光晦暗不明。

可不等我回答,他卻又笑了,「算了。」

「你都嫁給他了,這問題實在多餘。」

13

周歲宴總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流程,抓周。

我爸精心準備,抓周的物品多到誇張。

上至支票房本,下至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攝影師全程跟拍。

所有人都盯著暖暖,想要看她會選哪個。

在眾人的注視下,暖暖爬過一摞房產證,繞開幾輛豪車鑰匙,也翻過了文房四寶。

在我爸想要把她抱回去重新選擇時,暖暖爬到了陸潯面前。

她穿過重重障礙,然後一把抱住了陸潯的腿,奶聲奶氣。

「爸……爸爸……」

全場鴉雀無聲。

我和苟荀震驚地對視一眼,甚至都不知該怎麼收場。

回過頭,陸潯也在看我。

他彎身抱起暖暖,動作溫柔,將她又抱回了抓周的墊子上,「暖暖乖,喜歡哪一個?」

女兒晃悠著小手,抓下了陸潯腕上的手串。

眼見氣氛尷尬,有人笑著打圓場,「還是小公主會選,這是選了菩薩保佑她呢。」

陸潯笑笑。

掌心落在女兒頭頂輕輕揉了揉,並沒見他猶豫,便將腕上佛珠摘下,塞到了暖暖手中。

「那就送給你了。」

陸潯垂著眼看她,這是他少見的溫柔模樣。

「希望菩薩保佑暖暖。」

說完,他抱起暖暖,走到我身旁,將女兒遞到了苟荀懷裡。

14

暖暖的周歲宴後,我很久沒見陸潯。

心裡總覺著空落落地,缺些什麼。

那串陸潯常年不摘的佛珠,如今戴到了我手腕上。

暖暖太小,沒辦法戴。

而且,我總覺著心裡愧疚,這手串是譚薇送給陸潯的,對他很重要,那天估計是人多,陸潯不好拂了面子,才把它送給了暖暖。

思來想去,我還是拿上手串去了陸家。

「黛黛?」

陸阿姨拉著我的手,和過去一樣熱情,「是來找阿潯的吧?他在樓上睡覺呢。」

與我爸不同的是,陸家父母雖和我爸針鋒相對,但不知為何,格外的喜歡我。

「你直接上去找他就行。」

說著,陸阿姨將我推上了樓梯,又折身叮囑保姆去準備水果。

我只能硬著頭皮上樓。

敲門。

隔了好一會,裡面才傳來應聲,「進。」

嗓音微喑,帶了幾分倦怠。

我推門進去。

陸潯的房間一向簡潔,除卻一張床和床頭櫃外,再沒有別的家具。

陸潯躺在床上,整個人蒙進被子裡。

走近了才發現,他緊閉著眼,臉紅的厲害。

我愣了下,用手一探。

額頭滾燙。

陸潯發燒了。

可能是我手太冰,他皺了皺眉,睜眼。

四目相對,我竟莫名緊張。

可陸潯盯著我看了會,忽然低聲罵道,「老子得是快燒死了?又出現幻覺。」

15

我有點蒙,「什麼幻覺?」

陸潯沒應聲。

一秒。

兩秒。

他忽然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

「疼!」

陸潯緩緩收回手,坐起身,「有事?」

語氣很淡。

我一時也有些尷尬,只能拿出那手串來,「我知道它對你很重要,專門來還給你。」

「不用,這是我送給暖暖的。」

陸潯靠坐在床頭,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讓我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但又忍不住提醒,「你好像發燒了,最好吃點退燒藥。」

陸潯看向我,挑眉,「這是在關心我?」

「算是,」我把手串扔去他枕邊,「怕你死太早,沒人和我鬥嘴太無聊。」

說話間,我的視線忽ṭŭ̀₊然頓在了床頭柜上——

柜上乾淨整潔,只放了一副相框。

照片中的人,是我。

還沒來得及細看,照片便被陸潯搶了去。

我強忍著加快的心跳,語氣揶揄地問他,「你在床頭櫃放我照片做什麼?」

「陸潯,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陸潯將照片倒扣在床上,「放屁。」

「那你為什麼放我照片?」

我刨根問底,心中隱隱期待著一個答案。

陸潯沉默了好一會。

然後彎身,撿起了地上掉落的一隻黃符,在我震驚的注視下,貼在了相框上。

這人按了按眉心,「拆你桃花的。」

16

陸潯燒得厲害,臉紅得讓我根本無法分辨他的表情。

我盯著那張黃符,有點想罵娘。

陸潯很快扯下符篆,將其和相框一起塞進了抽屜里,「周黛。」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老公背叛了你,你會怎麼辦?」

這問題好突兀。

我下意識地代入了一下陸潯,恨不得立馬掐死他。

不知該怎麼回答,我反問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隨口問的。」

陸潯盯著窗外,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你們在國外認識的?」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苟荀。

「嗯。」

「進展挺快。」

他語氣壓得低,也分不清是譏還是諷。

這人屈起的指尖在床面輕輕叩著,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是陸潯不太高興的表現。

「出國兩年多,回來孩子都一歲了。」

頓了下,陸潯才轉過身,「你就不怕他不適合?」

可能是被陸潯莫名的陰陽怪氣給刺激到,我故意嗆他,「成年人嘛,合不合適,睡過不就知道了。」

「那我們不也睡過?」

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了愣。

接著,陸潯像是下定決心般,就著這個話題低聲問道,「周黛,暖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沉默著,心裡混亂無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悶聲。

我心一沉。

完了。

果然,下一秒,陸阿姨推門進來,透過敞開的房門,還隱約可見走廊地上掉落的果盤。

「黛黛,你真的和小潯在一起了?」

「阿姨來給你們送水果,在門外無意間聽見的,你們……你們還有孩子了?」

15

我和陸潯解釋了一小時,陸阿姨終於肯相信我們沒有關係了。

為證實,我還給她看了暖暖的照片,「您看,她和陸潯長的一點都不像。」

「他們真沒關係。」

趁陸阿姨沉默時,我打了聲招呼,幾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

我離開陸家不過是去逛了一個珠寶展覽會,便接到了苟荀的電話。

「快回家,出事了。」

「怎麼了?」

那邊,向來在交際方向從善如流的苟荀都快急哭了,「陸家來認孫女了,陸潯也知道我是你弟了。」

我眼前一黑,連忙開車往家裡趕。

一路上,我設想了無數種家中的場景——

劍拔弩張,雞飛狗跳,你死我活……

然而都沒有。

進門時,只聽見了一連串哄孩子的聲音。

「寶貝,叫爺爺——」

「孫女乖,不叫那個老不死的,叫外公,外公給你買糖吃。」

進門時,剛巧見到陸阿姨抱起暖暖,在她臉蛋上親了又親,

「黛黛一給我看照片我就知道,這肯定是我們家的孩子,和小潯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爭了幾十年的三個人,在有了共同的羈絆後,竟顯得無比和諧。

視線一轉。

我對上了陸潯的目光。

他朝我走來,微微俯身,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都知道了。」

「苟荀是你親弟弟,你也沒結婚。」

我咬著唇,沒應聲,知道事情鬧到現在也瞞不住了。

可陸潯下一句話還是震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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