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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太子爺的小跟班帶球跑了後續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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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沈確的爸爸在書房罵沈確：「你是豬腦子嗎？你看不慣誰，用得著自己動手親自教訓嗎？啊？」
他爸爸居然沒覺得他動手打人不對，只是說沈確不該自己動手。
因為有的是人為他家效勞，也有的是其他的辦法讓他不喜歡的人死的悄無聲息，或許都不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心裡一陣發涼。
11
他從書房出來後，我忙跟上去。
他還冷著一張臉，他進房間前，他看了我一眼。
別有深意的一眼，但我當時沒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局促不安地跟著他進屋，想要求他別生氣了，更別去害那幾個男生。
他的臥室外面是一個會客室，他仰靠在沙發上，用手枕著頭。
他看著我，笑著道：「今天確實衝動了，我該雇個貨車司機，把他們都給撞死。你覺得怎麼樣？
「你要不要給他們殉情？」
我覺得我手都在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李想他們。
我只能說：「殺人是犯法的，少爺，您何必跟他們計較呢，我給您賠罪好嗎？您別生氣了，今天是我不識好歹，您來捎我回沈家，我還敢頂嘴不跟您走。」
他起身，很感興趣地繞到我身前，抬著我的下巴問：「哦？賠罪？你用什麼身份給他們賠罪？你有什麼可以賠罪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沈家的？」
他俯身，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聲道：「你還有一具身體，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就不計較了。」
……
12
我們去了 C 市讀大學，依然住在他家的別墅里。
他說不喜歡家裡有傭人打擾他。
整個別墅就我一個人伺候他的飲食起居，他心情好了，就會在吃飯的時候對我說：「姜慕薇，晚上來我房間。」
就跟古代的皇帝翻牌子似的。
心情不好，就冷著臉不說話。
我永遠不懂， 他為什麼要板著臉，他是天之驕子，所有一切都戳手可得。
他每個月給我 10 萬。
美金。
所以我會微笑服務。
他的要求很多，不允許我和別的男生來往，手機要隨時給他檢查，看看有沒有新加什麼人。
他還會翻我社交帳號的痕跡，看看我有沒有不老實。
有次因為要完成老師的作業，我加了一個男生，那時沈確正好去了法國，我想著作業完成了，再刪人。
大學真的很辛苦，經常熬夜完成閱讀任何、查找資料，寫報告，那天我有點感冒，和大家討論完，已經是晚上 11 點過的光景，那個男生開車送我到家門口。
正好碰到等在門口的沈確，他沉著一張臉，跟瘟神似的。
同學還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會不會被家暴。
13
沈確確實很生氣，他生氣不會打人，只會在床上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有時候我覺得他一定是想弄死我，又覺得他心裡變態，應該送到精神病院去電擊。
最後，我發了高燒，他給我喂藥，一邊喂藥一邊問我：「誰對你最好？」
我啞著聲音說是他。
可是我渾身都像被一輛車碾過一樣痛，他還跟瘋了似的，凌晨的光景不睡，拉著我起來，給我換裙子，說他趕回來，就是給我過生日的。
然後他拉著我跳舞，一直轉圈轉圈轉圈，還喂我吃了大半個蛋糕，甜到我這輩子都不想吃蛋糕了。
這是他折磨人的辦法。
最後，他問我以後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嗎？
我感覺我的靈魂都被抽乾了，只剩一個軀殼，還有微弱的呼吸，眼前全是重影。
我抱著他，哭著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就說：「乖乖，我可不想被傳染髒病。」
14
我吃了整整四年的避孕藥。
有時候我懷疑我有沒有被腌入味。
大四的時候，沈確讓我給他送落下的課本去學校。
我走後，他的同學問他我是誰。
他就笑著說：「唔，家裡的保姆。」
說實話，我覺得沈確就是個沒救了的壞胚子，不管他接受的教育如何為他蒙上了紳士的偽裝，但他骨子裡就是看不起像我這樣的芸芸眾生，覺得我們就是螻蟻，就是該為他家掙錢或者伺候他的牛馬。
大四畢業的時候，他讓我收拾東西和他去 N 市，他這幾年在做各種投資，一畢業，不急著回家繼承他的王位，只想先自己玩玩。
我去 N 市幹什麼？
我都畢業了！
我卡里幾百萬美金存著呢。
15
我整天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伺候他，他喜歡什麼樣，我就得騷成什麼樣，他想去哪裡，我就得放下我的作業陪他去哪裡，等他高興了，我再通宵做作業。
他還真把我當他的下人了是吧？
我懷疑他這麼下去，估計結婚蜜月旅行，都要叫我給他的新娘提裙擺，然後偶爾再寵幸我一下？
去他媽的太子伴讀。
去他媽的沈確。
我給他喝了兌了安眠藥的牛奶，等他睡著的時候，我拿了他的手機，把他有一張卡里的錢，全部轉到了我辦的離岸帳號里。
然後呸了他一口，跑了。
這幾千萬美金，就當是我的精神損失費和肚子裡孩子的撫養費了。
我這輩子都不要再伺候沈確這個爛人。
16
五年後。
我帶著兒子樂樂回了國，在南方一個不起眼的城市的小縣城裡，安頓了下來。
把新鮮美味的土雞燉在鍋里，我就關了門，騎著小電瓶，去幼兒園接樂樂放學。
到了學校門口，才發現門口有很多豪車。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接孩子的家長很多，聽到有家長說是有人要給幼兒園捐款，所以才這麼大陣仗。
我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在這裡生活很舒服，節奏很慢，大家都是熟人，樂樂每天除了上學，就是放學後就和小夥伴們去田野間玩，回家了就咕嚕咕嚕把我給他做的美食都吃光光，看起來像一隻逐漸結實的小牛犢，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下課鈴聲一響，小孩們就歡喜的沖了出來，一片熱鬧。
我在小孩堆里搜索我的樂樂。
可是一直沒看到人——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眾星捧月般地抱著樂樂出現，幼兒園的校長和老師正在殷切地和他說著什麼……
合身的西裝，包裹著他惡劣的靈魂，他站在人群的那邊，沖我笑得志得意滿。
而我，動彈不得。
17
眼前的惡魔，不是沈確是誰？
我感覺自己渾身僵硬。
我想起生日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恢復了身體，正逢要放寒假，我拿了自己的行李和錢，就跑了。
至少假期我不想看到他。
我走的第三天，他來到我定的酒店，把我的錢和卡全部沒收了，說我要是再敢和他這麼鬧，他會讓我一直坐輪椅。
那時他又好聲好氣哄我，說：「這次是我過分了，我沒控制好自己，但你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薇薇，你答應了我不和別的男人有來往，為什麼要加那個人，還讓他送你回家？」
道理永遠在他那裡。
我不敢想像，他又會怎麼發瘋。
校長和老師的臉都快笑爛了。
說沈確是捐款的熱心人，說他最喜歡樂樂，一看到樂樂就愛不釋手……
樂樂也很高興，一個被人捧著的叔叔端端只喜歡他，令他的自尊心瞬間膨脹。
我僵硬地擠出一個笑，伸手要去接樂樂。
沈確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姜小姐，我原來養的一隻寵物跑了，這幾年一直沒找到，你兒子我也很喜歡，要不你送給我養養？」
18
我如遭雷擊，他果然是來找茬的。
樂樂高興地沖我道：「媽媽，沈叔叔送了我一隻比我還高的奧特曼！」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男人，看樣子是保鏢和秘書之類的。
一個男人手上拿著一個很長的奧特曼。
校長是個人精，看著樂樂和沈確六分相似的眉眼，對我道：「樂樂媽媽，沈總來這裡，說要考察一番，還沒有定住的地方，聽說你家挺大的，你們原來又是舊相識？要不讓沈總去你家住幾天？」
沈確沖我笑得居高臨下：「那就辛苦你了，姜小姐。」
我騎著電瓶車帶著樂樂，沈確的車跟在我身後。
樂樂問我：「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要去我們家？」
我說：「因為他沒有地方住。」
「媽媽，你害怕他。他是壞人嗎？」
「他……」我要怎麼說，樂樂還很小，難道我要在他心裡種上害怕的種子嗎？
「媽媽沒有害怕他，媽媽看到他，只是想起了原來那些苦日子，但現在媽媽有樂樂了，樂樂每天給媽媽帶來好多歡樂， 媽媽很高興。」
樂樂說：「媽媽高興，樂樂也高興。」
沈確帶來的一行人，分別住在了土樓里的其他民宿。
19
回了家，我問沈確：「沈先生，你要吃飯嗎？」
他上下打量我的家，道：「好啊。」
樂樂在院子裡玩，我去廚房時，他跟了進來，貼著我的後背道：「原來你不是叫我少爺的嗎？怎麼現在叫我沈先生了？有點生疏，我不喜歡。」
我盡力遠離他，哀求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唔，就是養的寵物跑了，我來看看她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對了，你走之前，是不是還坑了我的錢？」
他拍拍我的肩膀：「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這種東西。」
樂樂渾身是汗的進來：「媽媽，我渴。」
我忙給樂樂倒溫水。
飯桌上，樂樂和沈確在聊天。
沈確問他在幼兒園怎麼樣，最好的朋友是誰，平時喜歡玩什麼。
樂樂一邊吃飯吃的香甜，一邊回答，高興了， 還會讓我把手機里他得獎的照片和表演的視頻給沈確看。
樂樂最後道：「我知道我很乖，很多人都想養我，但我只會跟著我媽媽的。」
土樓里大家都是熟人，很多人開開民宿掙點遊客的錢，但是這裡因為太偏僻了，下了高鐵，要轉車好幾趟才能到，完全就是在大山里，所以遊客很少。
我逃跑之後，就直接來了這裡，周圍的鄰居都是看著樂樂長大的，樂樂長得很精緻，很多鄰居經常和他開玩笑，說要把他帶回家養。
20
樂樂吃了飯，就帶著他的玩具，瘋跑著出去和院子裡的小孩一起玩了。
我收了碗筷，對沈確道：「我們談談吧，你究竟想做什麼？當年拿了你的錢，我可以還給你。」
那筆錢我沒動。
如果還錢，能讓他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願意還給他。
他懶懶坐在沙發上，拍了拍他的大腿。
這個動作，是他原來經常做的，意思是要我坐過去。
我後退了一步，緊緊攥著手：「我、我不會再和你一起了……我、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不想再繼續那種關係了……」
「哦，是喜歡上別人了嗎？誰啊， 說來聽聽。」
他還是那個雲淡風輕的表情。
我慌亂地搖搖頭：「沒有別人。」
外面傳來小孩的大笑聲。
我們一起循著窗戶看了出去。
小孩們正在玩彈珠。
他不知何時來了我身邊，手撫上我的腰：「很可愛的孩子。」
「是不是還有我的一份啊？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道：「我和你打官司，爭奪撫養權，你沒意見吧。」
我推他的手一頓：「你到底想怎麼樣？」
21
「好了。不哭了。」他擦著我的眼淚，道：「這幾年我也想了很多，我的小寵物到底為什麼要跑，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
他把我當寵物養，要折磨我給他提供情緒價值，但給了我錢，這是銀貨兩訖的事。
「我、我不想一直那樣。」我抿著唇道：「少爺，我也有我的人生，我又沒有賣身給你。您對我很好，給我錢，又讓我接受了好的教育。」
我本來還想違心說他平時對我也很好，但是想想他那令人窒息的控制欲，我又咽了回去，道：「但我不想再在你身邊打工了……嗯，少爺，我覺得，我覺得，我又不漂亮，又木訥不可愛，您要不還是重新找些你喜歡的、又願意陪你玩的女孩子吧……」
他把我抵在牆壁上，一手撐住牆壁，攔住我的去路，一手玩著我的頭髮，挑了下眉：「所以，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你就當你在打工啊。然後你根本沒愛過我，是吧？和我上床，就是工作。你不知道賣銀違法嗎？」
我推他：「你不也把我當成保姆，當成寵物？反正我沒有賣身，我現在就是不幹了。」
他紋絲不動，捏著我的下巴道：「我沒叫停遊戲，你有什麼資格喊停？還有啊，告訴你，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死了爛了臭了，那也得在我身邊。」
說完，他就要吻我。
我恨恨咬了他一口，他嘴裡全是血。
他看著我笑笑，心情很好的樣子，說：「留著點力氣，我還有的是時間和你玩呢。」
22
沈確找到了我，奶奶就立刻視頻過來了。
她一連串問我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這麼多年，還說他們都很擔心，說找了我很久，生怕我出了什麼事。
我悶悶地道歉。
沈確就拿過手機，把樂樂抱在懷裡，對視頻那邊的人說因為我偷偷懷孕生了孩子。
成功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後，他又說：「放心，她沒被別人欺負，孩子是我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讓我們立馬回去，不然他們現在就要過來。
我覺得沈確在發瘋，他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大？
晚上睡覺的時候，樂樂問我：「媽媽，那個……沈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嗎？今天視頻里的人，真是我的爺爺奶奶、祖母和外祖母？」
我摸摸他的臉，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呢？」
「因為，因為我不愛你爸爸，他和我不合適，媽媽覺得自己帶著你生活，就很快樂。」
樂樂抱住我說：「樂樂和媽媽在一起也很快樂。」
23
迫於長輩的壓力，以及在沈確眼皮子底下我無法逃脫的困境，我收拾了行李，跟著沈確上了直升機。
樂樂第一次坐直升機，好奇地看來看去。
沈確全程裝一個什麼都懂耐心無限的好爸爸，樂樂睡著了，他嫌棄地對我說：「你為什麼要生一個煩人精出來？啊，生出來挺好的，要不是他，我還找不到你們呢。」
我完全不理他。
到了沈家，一群人等著接我們。
然後樂樂就被他們包圍了。
樂樂有點害羞，手足無措地接受大家看猴子一樣的熱情。
我沖他鼓勵地笑笑，他才一一喊人，感謝大家送他的見面禮。
我奶奶拉著我，說沈確都說了我們之間的事。
沈確對大家的說法是，讀大學的時候，我們談了戀愛，但他忙於事業，沒空陪我，我就以為他不愛我，所以才私自跑了。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奶奶讓我別鬧脾氣了，孩子都有了，沈家又願意接受我和樂樂，所以讓我回來。
奶奶或許和我有血緣關係，但她對沈奶奶忠心耿耿啊，她一直住在沈家，即使我是她的親孫女，但她未必站在我這一邊。
等樂樂撐不住，睡著了，傭人要把他抱回樓上的房間，我忙道：「別忙了，我們一會兒就走！」
我趕緊過去，把樂樂抱在懷裡。
雖然我知道這無濟於事，但我還是沒辦法不努力爭取一下。
24
大家開始坐下來談。
沈奶奶道：「既然孩子都有了，樂樂這麼聰明可愛，肯定不能做私生子的。」
沈爸爸道：「你們太胡鬧了！既然孩子都有了，怎麼能瞞著我們這麼久？趕緊把婚禮辦了吧，也別太隆重了，丟不起那個臉。」
沈媽媽道：「一切還是要尊重年輕人的意思。薇薇，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沈確正警告地盯著我。
我垂著眼睛道：「我不喜歡沈確，我不會和他結婚的，他也不喜歡我。我呆在他身邊一點也不高興。樂樂……我們可以一起撫養。我願意住在京市，你們想樂樂的時候，我帶他回來看看，如果你們對他的教育有什麼規劃，我也可以配合。」
然後氣氛就冷了下來。
他們說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讓我先帶著樂樂住下來。
我本來想去住酒店的，但實在不敢再說其他違逆的話，只能帶著樂樂去了二樓的客房住。
原來我在沈家，都是住一樓的保姆房的。
哎。
25
晚上吃飯的時候，樂樂再次成了眾人的焦點。
他奶聲奶氣講我們在土樓的生活，講他被老師表揚，講他最好的朋友……
吃了飯，他又被帶著去玩具區玩遊戲，沈確就拉著我上樓。
「挺有本事啊。」他笑得有點猙獰：「還敢拒絕和我結婚，你是不是覺得有那堆老傢伙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啊？」
我低著頭，不說話。
他捏著我下巴：「啞巴了？下午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偏開頭，輕聲道：「不管你怎麼樣，我現在不是你家的傭人，我也不會賣身給你，你就是不能強迫我。我們兩是樂樂的的爸爸媽媽，我也不想和你把關係搞壞了影響樂樂，所以我們可是成為——不怎麼說話的陌生人。」
他笑了。
好像我講了個多大的笑話一樣，笑得胸腔振動，到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懷疑他有精神病。
沈確離開了沈家，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媽媽自從看到了樂樂，也不管他要幹嘛了，只要親自照顧樂樂，培養感情。
26
我就旁邊看著。
我說我想搬出去，大家就勸我：「你不喜歡沈確，一定是他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你不和他在一起不就得了。但是你和樂樂住莊園裡，大家都能互相照顧到，你也不至於一個人孤立無援，不是挺好的嗎？」
我奶奶又說她人老了，沒幾年活頭了，既不希望離開沈奶奶，又不希望我離開她。
沈確沒在出現過，樂樂很快去了別墅區里的幼兒園。
他的適應能力很快，剛開始還會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過了幾天，就覺得這裡也一樣好玩。
莊園別墅下面，是小型的別墅區，沈奶奶送了我一套，說我要是不願意見到沈確，可以等他回來了，自己去山下住。
沈確消失了兩個月。
再次見面，已經是冬天，沈奶奶他們正在說要去南方度假。
晚上我收拾完行李，喝了牛奶，就抱著樂樂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我正在一個陌生至極的房間。
我睡的那張床外，罩著一個金色的牢籠。
而我的腳踝上，套著鐵鏈！
而沈確就坐在陽台上，姿態悠閒地翻著雜誌，陽台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山野……
27
沈確把我綁架了。
但他拿了我手機，編造我不去度假的理由。
我盯著他：「你這是在犯法！」
他捏著我的下巴，親了我一下，才漫不經心地說：「那你去報警啊。」
他笑著把手機遞給我，我剛想拿，他一扔，手機就摔在牆上四分五裂了。
「我的小寵物不喜歡我，那我們就在這裡培養感情，你什麼時候喜歡我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他有點興致地說：「我想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大概是因為我沒有怎麼喂養過你，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喂養你。」
他說的喂養，就是把我當成殘疾人照顧，喂我吃飯，給我洗澡。
最開始我扇了他一巴掌，他就摸著我的小腿，輕飄飄地說：「要不還是別費勁兒了吧，直接把腿給你打斷，免得你越來越不聽話？」
我只能向他道歉，說我再也不敢了。
28
我們在別墅呆了三天，樂樂要和我視頻，每次沈確都能搪塞過去，他說我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在睡覺。
掛了電話，沈確問我：「要是我直接說你出了車禍死了，你說誰會去這事的真假？」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關我一輩子。
我屈服了。
這個瘋子。
我只能討好他，痛哭流涕地承認我錯了，說我喜歡他。
他要我證明。
我每天見到他就要說我愛他，還要去親他。
真噁心啊。
為什麼他就不能做個人呢。
沈確終於大發慈悲，開車帶我回去了，他說我要是再不乖，下次就把我關到死。
這次他又說我們和好了，還要辦婚禮。
29
婚禮是在春天，我們先領了證。
我簡直無法想像，我居然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結婚，將來還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可是有時候又想，這種日子，我原來也是過了好幾年的。
反正也不會死。
沈確要帶我搬出老宅。
因為老宅離他上班的地方有點遠。
這件事沒成功，因為沈奶奶他們不想樂樂離開，而我不可能離開樂樂。
樂樂的幼兒園要組織小朋友去全國遊學，沈確要飛國外談項目。
他離開前，一邊吻我一邊問：「薇薇，你不會又要跑吧？」
我發誓保證：「我絕對不會跑的。真的，你信我。」
他就悶笑出聲，道：「你要是跑了，我就把樂樂喂狗，要是你把樂樂也偷走了，不用我找，我爸媽估計會把每隻東北虎都弄出來做三遍胃鏡。」
他又摸著我的肚子，道：「怎麼還沒懷上？」
他根本不喜歡孩子，他是想多拿幾個威脅我的把柄。
30
陪著樂樂遊學時，我無數次都構想過逃跑的計劃。
可是很難施行。
到處都有監控，只要消失一會兒不見了，老師就會找，隨行的保安比小孩兒還要多。
而且沈確這種人，不可能不防著我。
樂樂也不能永遠跟著我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我看著樂樂略微有些汗濕又興奮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是我的鎧甲。
也是我的軟肋。
我們倆在酒店休息的時候，我問他：「樂樂，你喜歡你爸爸嗎？」
樂樂玩著拼圖，頭也不抬：「媽媽喜歡，樂樂就喜歡。但是媽媽不喜歡，所以樂樂也不喜歡。」
「你、你怎麼知道媽媽不喜歡呢？」
「媽媽沒有在土樓的時候開心了，而且媽媽天天看爸爸的臉色，爸爸回家，媽媽恨不得不從房間裡出來，媽媽寧願和樂樂睡兒童房，也不想和爸爸睡。」
因為你爸爸是個變態啊。
誰會在變態身邊開心啊。
31
我說：「沒有啊，媽媽很喜歡你爸爸的。真的。」
他探究地看著我，還把臉湊到我跟前，想要掰開我的眼睛看清楚些。
我被他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
他也咧嘴笑，得出結論：「媽媽和樂樂在一起開心，和爸爸在一起不開心。」
我看著他和沈確六分相似的臉，只能道：「樂樂，等你長大了——」
我想說等他長大了，媽媽就不要在爸爸身邊了。
可是，我要逃去哪裡呢？
我都能想像，我要是消失了，樂樂也得找我，擔心我。
樂樂看著我，等著我把話說完。
我說：「等你長大了，一定要找一個和你相愛的人在一起，這樣才會幸福。」
他問我：「媽媽，那你幸福嗎？」
「媽媽看著樂樂快樂地長大，就很幸福了。」
番外
1
沈確就是個惡劣的人。
但所有人都要他做個紳士。
他只有在姜慕薇面前最真實，惡劣的想要欺負她，想要看她哭兮兮。
可是那個要飯的居然敢不理他了！
她不是他的伴讀嗎？
還拿了他家的工資，居然不幹活兒？
還有，她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是什麼意思？
他第一次夢遺，對象就是姜慕薇。
他爸爸居然沒覺得他動手打人不對，只是說沈確不該自己動手。
因為有的是人為他家效勞，也有的是其他的辦法讓他不喜歡的人死的悄無聲息，或許都不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心裡一陣發涼。
11
他從書房出來後，我忙跟上去。
他還冷著一張臉，他進房間前，他看了我一眼。
別有深意的一眼，但我當時沒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局促不安地跟著他進屋，想要求他別生氣了，更別去害那幾個男生。
他的臥室外面是一個會客室，他仰靠在沙發上，用手枕著頭。
他看著我，笑著道：「今天確實衝動了，我該雇個貨車司機，把他們都給撞死。你覺得怎麼樣？
「你要不要給他們殉情？」
我覺得我手都在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李想他們。
我只能說：「殺人是犯法的，少爺，您何必跟他們計較呢，我給您賠罪好嗎？您別生氣了，今天是我不識好歹，您來捎我回沈家，我還敢頂嘴不跟您走。」
他起身，很感興趣地繞到我身前，抬著我的下巴問：「哦？賠罪？你用什麼身份給他們賠罪？你有什麼可以賠罪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沈家的？」
他俯身，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聲道：「你還有一具身體，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就不計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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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了 C 市讀大學，依然住在他家的別墅里。
他說不喜歡家裡有傭人打擾他。
整個別墅就我一個人伺候他的飲食起居，他心情好了，就會在吃飯的時候對我說：「姜慕薇，晚上來我房間。」
就跟古代的皇帝翻牌子似的。
心情不好，就冷著臉不說話。
我永遠不懂， 他為什麼要板著臉，他是天之驕子，所有一切都戳手可得。
他每個月給我 10 萬。
美金。
所以我會微笑服務。
他的要求很多，不允許我和別的男生來往，手機要隨時給他檢查，看看有沒有新加什麼人。
他還會翻我社交帳號的痕跡，看看我有沒有不老實。
有次因為要完成老師的作業，我加了一個男生，那時沈確正好去了法國，我想著作業完成了，再刪人。
大學真的很辛苦，經常熬夜完成閱讀任何、查找資料，寫報告，那天我有點感冒，和大家討論完，已經是晚上 11 點過的光景，那個男生開車送我到家門口。
正好碰到等在門口的沈確，他沉著一張臉，跟瘟神似的。
同學還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會不會被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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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確確實很生氣，他生氣不會打人，只會在床上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有時候我覺得他一定是想弄死我，又覺得他心裡變態，應該送到精神病院去電擊。
最後，我發了高燒，他給我喂藥，一邊喂藥一邊問我：「誰對你最好？」
我啞著聲音說是他。
可是我渾身都像被一輛車碾過一樣痛，他還跟瘋了似的，凌晨的光景不睡，拉著我起來，給我換裙子，說他趕回來，就是給我過生日的。
然後他拉著我跳舞，一直轉圈轉圈轉圈，還喂我吃了大半個蛋糕，甜到我這輩子都不想吃蛋糕了。
這是他折磨人的辦法。
最後，他問我以後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嗎？
我感覺我的靈魂都被抽乾了，只剩一個軀殼，還有微弱的呼吸，眼前全是重影。
我抱著他，哭著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就說：「乖乖，我可不想被傳染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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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整整四年的避孕藥。
有時候我懷疑我有沒有被腌入味。
大四的時候，沈確讓我給他送落下的課本去學校。
我走後，他的同學問他我是誰。
他就笑著說：「唔，家裡的保姆。」
說實話，我覺得沈確就是個沒救了的壞胚子，不管他接受的教育如何為他蒙上了紳士的偽裝，但他骨子裡就是看不起像我這樣的芸芸眾生，覺得我們就是螻蟻，就是該為他家掙錢或者伺候他的牛馬。
大四畢業的時候，他讓我收拾東西和他去 N 市，他這幾年在做各種投資，一畢業，不急著回家繼承他的王位，只想先自己玩玩。
我去 N 市幹什麼？
我都畢業了！
我卡里幾百萬美金存著呢。
15
我整天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伺候他，他喜歡什麼樣，我就得騷成什麼樣，他想去哪裡，我就得放下我的作業陪他去哪裡，等他高興了，我再通宵做作業。
他還真把我當他的下人了是吧？
我懷疑他這麼下去，估計結婚蜜月旅行，都要叫我給他的新娘提裙擺，然後偶爾再寵幸我一下？
去他媽的太子伴讀。
去他媽的沈確。
我給他喝了兌了安眠藥的牛奶，等他睡著的時候，我拿了他的手機，把他有一張卡里的錢，全部轉到了我辦的離岸帳號里。
然後呸了他一口，跑了。
這幾千萬美金，就當是我的精神損失費和肚子裡孩子的撫養費了。
我這輩子都不要再伺候沈確這個爛人。
16
五年後。
我帶著兒子樂樂回了國，在南方一個不起眼的城市的小縣城裡，安頓了下來。
把新鮮美味的土雞燉在鍋里，我就關了門，騎著小電瓶，去幼兒園接樂樂放學。
到了學校門口，才發現門口有很多豪車。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接孩子的家長很多，聽到有家長說是有人要給幼兒園捐款，所以才這麼大陣仗。
我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在這裡生活很舒服，節奏很慢，大家都是熟人，樂樂每天除了上學，就是放學後就和小夥伴們去田野間玩，回家了就咕嚕咕嚕把我給他做的美食都吃光光，看起來像一隻逐漸結實的小牛犢，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下課鈴聲一響，小孩們就歡喜的沖了出來，一片熱鬧。
我在小孩堆里搜索我的樂樂。
可是一直沒看到人——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眾星捧月般地抱著樂樂出現，幼兒園的校長和老師正在殷切地和他說著什麼……
合身的西裝，包裹著他惡劣的靈魂，他站在人群的那邊，沖我笑得志得意滿。
而我，動彈不得。
17
眼前的惡魔，不是沈確是誰？
我感覺自己渾身僵硬。
我想起生日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恢復了身體，正逢要放寒假，我拿了自己的行李和錢，就跑了。
至少假期我不想看到他。
我走的第三天，他來到我定的酒店，把我的錢和卡全部沒收了，說我要是再敢和他這麼鬧，他會讓我一直坐輪椅。
那時他又好聲好氣哄我，說：「這次是我過分了，我沒控制好自己，但你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薇薇，你答應了我不和別的男人有來往，為什麼要加那個人，還讓他送你回家？」
道理永遠在他那裡。
我不敢想像，他又會怎麼發瘋。
校長和老師的臉都快笑爛了。
說沈確是捐款的熱心人，說他最喜歡樂樂，一看到樂樂就愛不釋手……
樂樂也很高興，一個被人捧著的叔叔端端只喜歡他，令他的自尊心瞬間膨脹。
我僵硬地擠出一個笑，伸手要去接樂樂。
沈確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姜小姐，我原來養的一隻寵物跑了，這幾年一直沒找到，你兒子我也很喜歡，要不你送給我養養？」
18
我如遭雷擊，他果然是來找茬的。
樂樂高興地沖我道：「媽媽，沈叔叔送了我一隻比我還高的奧特曼！」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男人，看樣子是保鏢和秘書之類的。
一個男人手上拿著一個很長的奧特曼。
校長是個人精，看著樂樂和沈確六分相似的眉眼，對我道：「樂樂媽媽，沈總來這裡，說要考察一番，還沒有定住的地方，聽說你家挺大的，你們原來又是舊相識？要不讓沈總去你家住幾天？」
沈確沖我笑得居高臨下：「那就辛苦你了，姜小姐。」
我騎著電瓶車帶著樂樂，沈確的車跟在我身後。
樂樂問我：「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要去我們家？」
我說：「因為他沒有地方住。」
「媽媽，你害怕他。他是壞人嗎？」
「他……」我要怎麼說，樂樂還很小，難道我要在他心裡種上害怕的種子嗎？
「媽媽沒有害怕他，媽媽看到他，只是想起了原來那些苦日子，但現在媽媽有樂樂了，樂樂每天給媽媽帶來好多歡樂， 媽媽很高興。」
樂樂說：「媽媽高興，樂樂也高興。」
沈確帶來的一行人，分別住在了土樓里的其他民宿。
19
回了家，我問沈確：「沈先生，你要吃飯嗎？」
他上下打量我的家，道：「好啊。」
樂樂在院子裡玩，我去廚房時，他跟了進來，貼著我的後背道：「原來你不是叫我少爺的嗎？怎麼現在叫我沈先生了？有點生疏，我不喜歡。」
我盡力遠離他，哀求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唔，就是養的寵物跑了，我來看看她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對了，你走之前，是不是還坑了我的錢？」
他拍拍我的肩膀：「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這種東西。」
樂樂渾身是汗的進來：「媽媽，我渴。」
我忙給樂樂倒溫水。
飯桌上，樂樂和沈確在聊天。
沈確問他在幼兒園怎麼樣，最好的朋友是誰，平時喜歡玩什麼。
樂樂一邊吃飯吃的香甜，一邊回答，高興了， 還會讓我把手機里他得獎的照片和表演的視頻給沈確看。
樂樂最後道：「我知道我很乖，很多人都想養我，但我只會跟著我媽媽的。」
土樓里大家都是熟人，很多人開開民宿掙點遊客的錢，但是這裡因為太偏僻了，下了高鐵，要轉車好幾趟才能到，完全就是在大山里，所以遊客很少。
我逃跑之後，就直接來了這裡，周圍的鄰居都是看著樂樂長大的，樂樂長得很精緻，很多鄰居經常和他開玩笑，說要把他帶回家養。
20
樂樂吃了飯，就帶著他的玩具，瘋跑著出去和院子裡的小孩一起玩了。
我收了碗筷，對沈確道：「我們談談吧，你究竟想做什麼？當年拿了你的錢，我可以還給你。」
那筆錢我沒動。
如果還錢，能讓他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願意還給他。
他懶懶坐在沙發上，拍了拍他的大腿。
這個動作，是他原來經常做的，意思是要我坐過去。
我後退了一步，緊緊攥著手：「我、我不會再和你一起了……我、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不想再繼續那種關係了……」
「哦，是喜歡上別人了嗎？誰啊， 說來聽聽。」
他還是那個雲淡風輕的表情。
我慌亂地搖搖頭：「沒有別人。」
外面傳來小孩的大笑聲。
我們一起循著窗戶看了出去。
小孩們正在玩彈珠。
他不知何時來了我身邊，手撫上我的腰：「很可愛的孩子。」
「是不是還有我的一份啊？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道：「我和你打官司，爭奪撫養權，你沒意見吧。」
我推他的手一頓：「你到底想怎麼樣？」
21
「好了。不哭了。」他擦著我的眼淚，道：「這幾年我也想了很多，我的小寵物到底為什麼要跑，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
他把我當寵物養，要折磨我給他提供情緒價值，但給了我錢，這是銀貨兩訖的事。
「我、我不想一直那樣。」我抿著唇道：「少爺，我也有我的人生，我又沒有賣身給你。您對我很好，給我錢，又讓我接受了好的教育。」
我本來還想違心說他平時對我也很好，但是想想他那令人窒息的控制欲，我又咽了回去，道：「但我不想再在你身邊打工了……嗯，少爺，我覺得，我覺得，我又不漂亮，又木訥不可愛，您要不還是重新找些你喜歡的、又願意陪你玩的女孩子吧……」
他把我抵在牆壁上，一手撐住牆壁，攔住我的去路，一手玩著我的頭髮，挑了下眉：「所以，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你就當你在打工啊。然後你根本沒愛過我，是吧？和我上床，就是工作。你不知道賣銀違法嗎？」
我推他：「你不也把我當成保姆，當成寵物？反正我沒有賣身，我現在就是不幹了。」
他紋絲不動，捏著我的下巴道：「我沒叫停遊戲，你有什麼資格喊停？還有啊，告訴你，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死了爛了臭了，那也得在我身邊。」
說完，他就要吻我。
我恨恨咬了他一口，他嘴裡全是血。
他看著我笑笑，心情很好的樣子，說：「留著點力氣，我還有的是時間和你玩呢。」
22
沈確找到了我，奶奶就立刻視頻過來了。
她一連串問我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這麼多年，還說他們都很擔心，說找了我很久，生怕我出了什麼事。
我悶悶地道歉。
沈確就拿過手機，把樂樂抱在懷裡，對視頻那邊的人說因為我偷偷懷孕生了孩子。
成功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後，他又說：「放心，她沒被別人欺負，孩子是我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讓我們立馬回去，不然他們現在就要過來。
我覺得沈確在發瘋，他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大？
晚上睡覺的時候，樂樂問我：「媽媽，那個……沈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嗎？今天視頻里的人，真是我的爺爺奶奶、祖母和外祖母？」
我摸摸他的臉，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呢？」
「因為，因為我不愛你爸爸，他和我不合適，媽媽覺得自己帶著你生活，就很快樂。」
樂樂抱住我說：「樂樂和媽媽在一起也很快樂。」
23
迫於長輩的壓力，以及在沈確眼皮子底下我無法逃脫的困境，我收拾了行李，跟著沈確上了直升機。
樂樂第一次坐直升機，好奇地看來看去。
沈確全程裝一個什麼都懂耐心無限的好爸爸，樂樂睡著了，他嫌棄地對我說：「你為什麼要生一個煩人精出來？啊，生出來挺好的，要不是他，我還找不到你們呢。」
我完全不理他。
到了沈家，一群人等著接我們。
然後樂樂就被他們包圍了。
樂樂有點害羞，手足無措地接受大家看猴子一樣的熱情。
我沖他鼓勵地笑笑，他才一一喊人，感謝大家送他的見面禮。
我奶奶拉著我，說沈確都說了我們之間的事。
沈確對大家的說法是，讀大學的時候，我們談了戀愛，但他忙於事業，沒空陪我，我就以為他不愛我，所以才私自跑了。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奶奶讓我別鬧脾氣了，孩子都有了，沈家又願意接受我和樂樂，所以讓我回來。
奶奶或許和我有血緣關係，但她對沈奶奶忠心耿耿啊，她一直住在沈家，即使我是她的親孫女，但她未必站在我這一邊。
等樂樂撐不住，睡著了，傭人要把他抱回樓上的房間，我忙道：「別忙了，我們一會兒就走！」
我趕緊過去，把樂樂抱在懷裡。
雖然我知道這無濟於事，但我還是沒辦法不努力爭取一下。
24
大家開始坐下來談。
沈奶奶道：「既然孩子都有了，樂樂這麼聰明可愛，肯定不能做私生子的。」
沈爸爸道：「你們太胡鬧了！既然孩子都有了，怎麼能瞞著我們這麼久？趕緊把婚禮辦了吧，也別太隆重了，丟不起那個臉。」
沈媽媽道：「一切還是要尊重年輕人的意思。薇薇，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沈確正警告地盯著我。
我垂著眼睛道：「我不喜歡沈確，我不會和他結婚的，他也不喜歡我。我呆在他身邊一點也不高興。樂樂……我們可以一起撫養。我願意住在京市，你們想樂樂的時候，我帶他回來看看，如果你們對他的教育有什麼規劃，我也可以配合。」
然後氣氛就冷了下來。
他們說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讓我先帶著樂樂住下來。
我本來想去住酒店的，但實在不敢再說其他違逆的話，只能帶著樂樂去了二樓的客房住。
原來我在沈家，都是住一樓的保姆房的。
哎。
25
晚上吃飯的時候，樂樂再次成了眾人的焦點。
他奶聲奶氣講我們在土樓的生活，講他被老師表揚，講他最好的朋友……
吃了飯，他又被帶著去玩具區玩遊戲，沈確就拉著我上樓。
「挺有本事啊。」他笑得有點猙獰：「還敢拒絕和我結婚，你是不是覺得有那堆老傢伙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啊？」
我低著頭，不說話。
他捏著我下巴：「啞巴了？下午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偏開頭，輕聲道：「不管你怎麼樣，我現在不是你家的傭人，我也不會賣身給你，你就是不能強迫我。我們兩是樂樂的的爸爸媽媽，我也不想和你把關係搞壞了影響樂樂，所以我們可是成為——不怎麼說話的陌生人。」
他笑了。
好像我講了個多大的笑話一樣，笑得胸腔振動，到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懷疑他有精神病。
沈確離開了沈家，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媽媽自從看到了樂樂，也不管他要幹嘛了，只要親自照顧樂樂，培養感情。
26
我就旁邊看著。
我說我想搬出去，大家就勸我：「你不喜歡沈確，一定是他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你不和他在一起不就得了。但是你和樂樂住莊園裡，大家都能互相照顧到，你也不至於一個人孤立無援，不是挺好的嗎？」
我奶奶又說她人老了，沒幾年活頭了，既不希望離開沈奶奶，又不希望我離開她。
沈確沒在出現過，樂樂很快去了別墅區里的幼兒園。
他的適應能力很快，剛開始還會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過了幾天，就覺得這裡也一樣好玩。
莊園別墅下面，是小型的別墅區，沈奶奶送了我一套，說我要是不願意見到沈確，可以等他回來了，自己去山下住。
沈確消失了兩個月。
再次見面，已經是冬天，沈奶奶他們正在說要去南方度假。
晚上我收拾完行李，喝了牛奶，就抱著樂樂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我正在一個陌生至極的房間。
我睡的那張床外，罩著一個金色的牢籠。
而我的腳踝上，套著鐵鏈！
而沈確就坐在陽台上，姿態悠閒地翻著雜誌，陽台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山野……
27
沈確把我綁架了。
但他拿了我手機，編造我不去度假的理由。
我盯著他：「你這是在犯法！」
他捏著我的下巴，親了我一下，才漫不經心地說：「那你去報警啊。」
他笑著把手機遞給我，我剛想拿，他一扔，手機就摔在牆上四分五裂了。
「我的小寵物不喜歡我，那我們就在這裡培養感情，你什麼時候喜歡我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他有點興致地說：「我想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大概是因為我沒有怎麼喂養過你，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喂養你。」
他說的喂養，就是把我當成殘疾人照顧，喂我吃飯，給我洗澡。
最開始我扇了他一巴掌，他就摸著我的小腿，輕飄飄地說：「要不還是別費勁兒了吧，直接把腿給你打斷，免得你越來越不聽話？」
我只能向他道歉，說我再也不敢了。
28
我們在別墅呆了三天，樂樂要和我視頻，每次沈確都能搪塞過去，他說我得了重感冒，很不舒服在睡覺。
掛了電話，沈確問我：「要是我直接說你出了車禍死了，你說誰會去這事的真假？」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關我一輩子。
我屈服了。
這個瘋子。
我只能討好他，痛哭流涕地承認我錯了，說我喜歡他。
他要我證明。
我每天見到他就要說我愛他，還要去親他。
真噁心啊。
為什麼他就不能做個人呢。
沈確終於大發慈悲，開車帶我回去了，他說我要是再不乖，下次就把我關到死。
這次他又說我們和好了，還要辦婚禮。
29
婚禮是在春天，我們先領了證。
我簡直無法想像，我居然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結婚，將來還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可是有時候又想，這種日子，我原來也是過了好幾年的。
反正也不會死。
沈確要帶我搬出老宅。
因為老宅離他上班的地方有點遠。
這件事沒成功，因為沈奶奶他們不想樂樂離開，而我不可能離開樂樂。
樂樂的幼兒園要組織小朋友去全國遊學，沈確要飛國外談項目。
他離開前，一邊吻我一邊問：「薇薇，你不會又要跑吧？」
我發誓保證：「我絕對不會跑的。真的，你信我。」
他就悶笑出聲，道：「你要是跑了，我就把樂樂喂狗，要是你把樂樂也偷走了，不用我找，我爸媽估計會把每隻東北虎都弄出來做三遍胃鏡。」
他又摸著我的肚子，道：「怎麼還沒懷上？」
他根本不喜歡孩子，他是想多拿幾個威脅我的把柄。
30
陪著樂樂遊學時，我無數次都構想過逃跑的計劃。
可是很難施行。
到處都有監控，只要消失一會兒不見了，老師就會找，隨行的保安比小孩兒還要多。
而且沈確這種人，不可能不防著我。
樂樂也不能永遠跟著我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我看著樂樂略微有些汗濕又興奮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是我的鎧甲。
也是我的軟肋。
我們倆在酒店休息的時候，我問他：「樂樂，你喜歡你爸爸嗎？」
樂樂玩著拼圖，頭也不抬：「媽媽喜歡，樂樂就喜歡。但是媽媽不喜歡，所以樂樂也不喜歡。」
「你、你怎麼知道媽媽不喜歡呢？」
「媽媽沒有在土樓的時候開心了，而且媽媽天天看爸爸的臉色，爸爸回家，媽媽恨不得不從房間裡出來，媽媽寧願和樂樂睡兒童房，也不想和爸爸睡。」
因為你爸爸是個變態啊。
誰會在變態身邊開心啊。
31
我說：「沒有啊，媽媽很喜歡你爸爸的。真的。」
他探究地看著我，還把臉湊到我跟前，想要掰開我的眼睛看清楚些。
我被他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
他也咧嘴笑，得出結論：「媽媽和樂樂在一起開心，和爸爸在一起不開心。」
我看著他和沈確六分相似的臉，只能道：「樂樂，等你長大了——」
我想說等他長大了，媽媽就不要在爸爸身邊了。
可是，我要逃去哪裡呢？
我都能想像，我要是消失了，樂樂也得找我，擔心我。
樂樂看著我，等著我把話說完。
我說：「等你長大了，一定要找一個和你相愛的人在一起，這樣才會幸福。」
他問我：「媽媽，那你幸福嗎？」
「媽媽看著樂樂快樂地長大，就很幸福了。」
番外
1
沈確就是個惡劣的人。
但所有人都要他做個紳士。
他只有在姜慕薇面前最真實，惡劣的想要欺負她，想要看她哭兮兮。
可是那個要飯的居然敢不理他了！
她不是他的伴讀嗎？
還拿了他家的工資，居然不幹活兒？
還有，她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是什麼意思？
他第一次夢遺，對象就是姜慕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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