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月老胡言亂語,皺起眉頭,「說的什麼跟什麼啊?什麼正確答案啊?」
「你說的不是你櫟姩?」
我呆愣地搖了搖頭。
「那你剛問我什麼是心動?」月老也懵住了,「說的不是柢卿?」
我接著撥浪鼓搖頭。
「那你心動哪去了?」
「敘白上仙啊。」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沉默。
月老拍了下腦門,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這那老鐵樹讓你一塊小石頭開了花了?」
「敘白上仙真身是棵鐵樹嗎?」我不知道搖頭還是點頭,「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我聽說大荒有一種藥叫易醉,它能讓人看清自己的心意。」
月老撓了撓頭,「有是有,可是那藥勁太猛,許多用了的小仙都折了修行。」
「再說,你年齡尚小,慢慢感悟這世間情愛也不遲啊。」
我陷入了沉思,慢慢感悟要感悟到什麼時候啊,順手從月老的線團里抽出五根紅繩。
沒等我琢磨明白什麼是心動,師兄來尋我了,說是師尊設了宴,邀請三山九州都來參加。
梧山已經許多年都沒有過大肆宴請了,看來師尊對櫟姩上仙很是重視嘛。
我瞧著師兄欲言又止,師兄瞧著我支吾其詞。
我撓了撓頭,「師兄啊,我這張臉擺在那,怕招人討厭,影響師尊與櫟姩上仙的感情啊。」
師兄也撓了撓頭,「阿沅,我知道你不願意去,可櫟姩上仙說是不介意,還特地讓我來讓你回去啊。」
我大大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去問問敘白上仙去不去,他若是去的話,我明日同他一起。」
師兄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的肩膀,「阿沅,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師妹,無論發生什麼,師兄都罩著你。」
我扯了扯嘴角,回了師兄一個尷尬且不失禮貌的微笑。
等宴會快要開始時,我才拖著敘白上仙回了梧山,一路上眾人都一臉同情的瞧著我,瞧得我渾身發毛。
敘白上仙扯上我的袖子,將我摁在他的席位旁邊,我小狗瞪眼,感恩啊!
我瞧著坐在首位的師尊與櫟姩,悄聲問敘白:「上仙,您覺得我跟櫟姩上仙長得像嗎?」
敘白斜瞧了我一眼,「你比她長得好看。」
我拍了敘白手臂一下,「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我總覺得我與櫟姩上仙長得不是很像。」
敘白舉起酒卮喝了一口酒,「人家是端莊穩重,你是傻傻捏捏,當然不是很像。」
我從懷裡掏出一塊毒扔在敘白的酒卮里,這人真是煩人。
本次宴會的主題就是歡迎櫟姩上仙回來,一頓激烈的歡迎後,大家迅速進入主題,開始問師尊準備什麼時候娶櫟姩。
席間一片打趣中,我隱隱仿佛看見師尊瞧了我兩眼,莫名的心慌,我悄悄往敘白身後藏了藏。
敘白神色溫柔轉頭瞧了我一眼,低聲問道:「可是冷了?」
我點了點頭,敘白坐直起了身體擋住了我,果真一絲風都吹不過來。
第二日一大早,師尊從被窩裡拎起了我,一路提到了櫟姩在的辰桄閣。
我被大力甩在地上,一臉不解瞧著師尊與守在師尊旁邊的師兄,昨日本該與敘白一同離開的,可師兄說今日師尊有話要對我說,我就回了碎花殿準備今日聽完師尊訓話後就離開。
師尊冷著臉,沉聲問道:「你給櫟姩下毒了?」
我楞了片刻,答道:「我沒有。」
我瞧著躺在榻上的氣息微弱的櫟姩,慢慢跪直了身體,「我沒有。」
一小侍女拿出一份糕點,「師尊,這是上仙早晨吃過的糕餅,裡面摻了幾枚做成糕餅的毒餅。」
我忍住腿部傳來的疼痛,站了起來,「憑這糕餅就能評斷是我下的毒?」
「這糕餅中有一味辛草,是有毒的。」小侍女跪在地上,「這味藥只有硯沅的藥圃里才有。」
我瞧著師尊拿出一塊糕餅,聞了聞,將毒餅扔在我的腳邊,盯著我沒有說話。
心底颳起一陣風卷得渾身發冷,今日這是要等我入局。
「師兄,我想要兩碗清水。」我朝著師兄說,「我有辦法自證這毒與我無關。」
沒一會,師兄將兩碗清水放在我面前,我將毒餅掰下來一小塊放在水裡。
等了片刻一碗水毫無變化。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進去一小塊毒藥,水裡中慢慢浮現出紫色。
「敘白上仙說過,我在梧山制毒要防有心人謀害,所以教了我這招,安安穩穩多年,不成想今日倒用上了來自證清白。」
我朝著師尊行了一禮,「我制的所有毒浸到水裡,都會顯出紫色,師尊不信的話,可以去我的藥閣隨意拿一種毒接著試。」
「我的藥圃所有人都可以進,若是有人有心謀害從我藥圃中取藥陷害我也是有可能的。」
我瞧著那侍女,不願再做任何辯解。
半晌,師尊啞著聲音問我:「阿沅,你可會解這毒?」
沒等我回答,敘白的聲音傳來,「這是解清丸,基本可以解萬毒。」
一小盒子扔進師尊懷裡。
我瞧著站定在我身旁的敘白,癟起了嘴,眼裡蓄淚。
敘白翻了我一眼,眼含薄霜,「不知道派人去尋我?」
我扯著敘白的袖子,眼淚砸在他的手背。
師尊將藥丸給櫟姩服下,向著敘白道了謝,看了我一眼,「敘白,你將阿沅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