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文學,在師範學校讀書時,曾擔任校學生會雜誌《河流》的編輯,而且曾在市報發表過一首詩《灰色》。所以讀到李巧珍的詩時,不禁暗暗讚嘆,內心深處,對巧珍也抱有好感。不過,她畢竟是我堂妹的妻子,我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正當的想法。我知道,在山區,異性男女走得太近,是一場災難,不但會遭到流言蜚語的攻擊,而且會給自己的前途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
因此,我雖然心裡對李巧珍有好感,卻不敢對她有什麼過分的想法。只是看到她一個人在家做家務,我本能地去幫她。不過借書的時候,我偶爾也會在書上添上幾句,跟李巧珍聊聊我對書中人物的看法。而李巧珍也會在借給我的書中用紙條回復我。我們倆人在信中聊著對文學的看法,一種莫名的情愫默默滋長。或許,這是一種莫名的好感,而這種好感是「只可遠觀不可玩弄」的東西,我們不敢表露什麼。
1990年1月26日,是除夕之夜。因為第二天就是春節,馬金海回老家了。他邀請我到他家喝酒。我和馬金海一家人邊喝酒邊聊天。馬金海講廣東的趣事,我講山村的前途。我們都有些醉意了。李巧珍就坐在我們旁邊,抿著嘴,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時不時給我們熱上一盤菜。我心裡想:馬金海的堂哥娶了巧珍姐這樣賢惠的妻子,他真是太幸運了。將來我要是娶到巧珍姐這樣的姑娘,也許就是我最大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