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姐馬金海一直喝到後半夜,馬金海喝醉了,回房睡覺了,我也喝醉了,站起身往家走去。這時,李巧珍紅著臉站了起來,端起一個大陶碗,碗里盛著我們西山村釀的米酒。米酒味道獨特,清澈,略帶甜味。她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深藍色長褲,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夜風吹來,襯衣下擺隨著她身體的輕微動作輕輕搖曳,像是夜裡最靜謐的海浪。
頭髮簡單的束在腦後,幾縷髮絲在風中輕輕飄揚,頭髮巧妙的挽起,幾縷髮絲不經意的垂落,更增添了幾分隨性的韻味。
「金濤哥,金海不在家,你幫我們家裡做了很多事情,小茹的學習也由你來照顧。來,我敬你一碗酒。」說完,臉色微紅的李巧珍雙手握住碗沿,輕輕吹去酒面上的熱氣,然後細細品嘗起來。頭頂的燈泡,像燃燒的火焰,襯托著她微醺的臉龐,更添幾分不加修飾的美。她眼中有些感動,似乎有什麼難以言喻的東西在溢出。酒精不僅讓她的臉頰通紅,也讓我這樣一個單身青年心中的情緒悄然涌動。
「巧珍姐,您真美……哦不,是您的詩太美了。」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
「我老了……」李巧珍說著,端起碗,把剩下的米酒一飲而盡。
「我也這麼做。」說完,我也把那碗米酒喝掉了,這才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裡。
人生的變故就像突如其來的風暴,讓人無可奈何。有時候,我們無法預測這些變故的發生,但正是這些變故,才讓世間各種悲喜交加不斷展開,滾滾人間悲歡離合。人生的滄桑如此,個體的人生亦是如此。很多的不確定性,往往讓我們無可奈何,很多人在生活面前,都是很脆弱的。
有人說:「我不知道事故和明天哪個先來」、「有些人昨天還說著話,明天就火化了」。面對生命的不確定性,我們都是一文不值。1990年春節過後,馬金海的表哥出事了,春節過後他繼續去廣東打工,卻在廣東的一條國道上遭遇車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