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我記事的時候,父親就已經不在了。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四處奔波,居無定所。10歲那年,母親改嫁了。繼父是個中年喪偶的男人,比母親大了整整一旬。他雖然脾 氣不好,還嗜酒如命,但我們總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家。
繼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北京,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再也沒有回來。小一點的這個 和我差不多年紀,但是他性格怪異,時常一驚一乍的,讓人不敢靠近。我始終覺得他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
繼父靠著祖上留下的手藝開了家黑門診,沒有門牌,更沒有營業執照。前來瞧病的都是街坊鄰居,覺得他收費低,久而久之,這家門診的生意漸漸紅火起來。有了錢,就能供我上大學的學費。經過母親再三的央求,他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讓自己的小兒子上了技校。
讀大二那年,一天上公共課的時候,突然繼父打來一個電話,他說母親快不行了,讓我馬上趕回來見她最後一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暑假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等 我趕回去的時候,母親已經奄奄一息了。她是下班路上被一輛帶棚子的三輪車給撞的,半邊被白布包裹著,還能清楚地看到還在不斷地向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