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想開了,還能復婚嗎?」
婆婆對我一直都不錯,我不想傷害她。
可程嘉樹太過傷人,我永遠咽不下那口氣!
「媽,復婚是不可能的。但孩子有事,您隨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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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爸媽勸我好好休息一陣子,然後重新開始。
可我並沒有閒下來。
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得一件一件來。
離婚只是第一步,後面的才是重頭戲。
第二天,我約了程嘉樹從前的一個合伙人杜正見面。
杜正大概四十七八歲,算是我們的前輩。
從前他和程嘉樹合夥干律所,可兩人行事風格相差太多,於是產生了矛盾。
程嘉樹認為杜正太過死板,假正經。
杜正看不慣程嘉樹總是踩著紅線,不擇手段,所以兩個人就拆夥了。
但是拆夥的過程不太友好,後來,程嘉樹還利用自己的人脈去陷害過杜正。
這世上除了我之外,最恨程嘉樹的人就是他。
所以,我才會選擇他。
杜正見我後,客氣道:「弟妹,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正色道:「我和程嘉樹的事應該所有人都知道了。」
畢竟鬧得這麼難看,幾乎上了本地熱搜。
杜正表情有些尷尬,道:「嗯,聽說了……那你是……」
我開門見山道:「今天和您見面,是想問問您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開律所?」
全職了兩年,我徹底明白了,女人不能沒有事業。
杜正露出驚訝的表情,「您想做律所?不會是為了搶程嘉樹的生意吧?」
「雖然他那個人道德上有不少瑕疵……可您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扳倒他?」
我微微笑了一下,拿出一份文件。
憑的自然就是這個!
「這是程嘉樹所有的客戶名單,他最重要的兩個客源我都很了解,其中一個一直是我在維護。」
「如果我願意,至少可以把他四成以上的客戶挖過來。剩下六成就算搶不到,我也要攪和得讓他們誰都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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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社會上的情況是,除了少數幾個知名律師,大部分律師在民眾眼中都差不太多。
能把生意做好,最重要的其實不是業務能力,而是靠人脈和社交。
程嘉樹為了維護好客戶,每年至少要拿出三分之一的利潤用來維護客戶、拓展客戶。
所以客戶資料就是他最寶貴的財產!
這份資料是我根據記憶,以及程嘉樹的聊天記錄整理收集出來的。
可笑的是,其中有一部分還是我爸的人脈。
杜正面露驚訝。
他反覆翻看這份客戶資料,低聲道:「程嘉樹這次算是自取滅亡了。」
沒錯!
他以為我爸退了,我在家看孩子,就看不起我,肆意地對待我!
我會讓他知道「悔恨」兩個字怎麼寫!
就這樣,我們在程嘉樹律所對面的大廈開了間新的律所,還另聘了兩位年輕律師。
我有好幾年沒有接觸過業務了,打算先負責幫他們拉生意。
杜正也有不少客源,也直接帶了過來。
而我,首先把目光放在了程嘉樹最重要的一個客戶林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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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心裡明白,對很多男人來說,程嘉樹找小三的事並不算什麼。
說不定還覺得他有本事。
當然,我鬧得這麼大,已經讓他成為了笑話。
可我要更進一步,就要先從林姐身上下手。
林姐是個快五十歲的企業家。
她年輕時前夫搞外遇,拋棄了她和女兒。
離婚後,林姐一個人帶著孩子努力創業,咬著牙闖出了名堂。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看得上程嘉樹這種做派呢!
所以當我拿著禮物去看望林姐,把我和程嘉樹的事情這麼一說。
林姐瞬間對程嘉樹下頭了。
她對我說:「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咱們女人就得自強,手心朝上的日子不好過!」
我含著淚點頭,「姐,這是我的名片,您放心,我們律所的人都經驗豐富,事肯定好好辦。您和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給您打八折,絕對比程嘉樹合適。」
程嘉樹這幾年順風順水,要的錢越來越高。
我和他搶生意,也要給別人方便。
接著,我還暗示林姐,程嘉樹的關係都是我爸的關係,以後他說的話就不好使了,我卻可以代替他。
林姐只考慮了一天,就決定把生意交給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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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見我拿到這樣一個大生意,直對我挑大拇指。
「程嘉樹這個大傻叉,竟然把你這麼能幹的老婆得罪了!」
我冷笑,「人家把我當馬,要駕馭我呢!」
一想到這些話,我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杜正無語道:「……他歲數也不大,怎麼一腦子封建殘餘呢?」
說完,他對我們律所新聘來的那兩個男律師說:
「你們倆將來發達了,可別做這種事!」
一個男生縮了縮脖子:
「杜律,我能娶到老婆就不錯了……哪還敢出軌啊!」
另一個說:
「我就沒打算結婚……如果結了,肯定會好好對另一半的。」
杜正笑道:「現在說得好聽,以後可得經得起考驗!」
我不禁笑著搖搖頭。
我們這邊順風順水,公婆那裡先頂不住了。
鑫鑫經常生病,是個高需求寶寶。
這孩子帶起來是非常累人的。
不然我不會辭職。
如今我把孩子交給他們,就是想讓他們明白,我從前有多不容易。
就在這一個月間,孩子病了兩次,幼兒園幾乎沒去。
婆婆唉聲嘆氣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家裡看看孩子。
我則直接打給程嘉樹:
「孩子雖然是我生的,可現在已經判給你了,你不管,只扔給你爸媽是什麼意思!」
程嘉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他習慣了我從前把家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從來不用費心。
可現在他一回家就會面對哭鬧不止的孩子,還有一臉責備的父母。
畢竟如果他不出軌,鬧這麼一場,公婆還在享清福。
無奈之下,程嘉樹只能花錢請了個保姆,還想安排楊晶去照顧鑫鑫。
「將來你和我結婚,也是要接納孩子的,現在就當提前培養培養感情。」
楊晶才二十多歲,怎麼可能認頭當孩子後媽?
她不願意去公婆那裡,只想纏著程嘉樹結婚,「既然你都跟你老婆離婚了,不如咱們倆結婚,我再給你生個兒子。」
程嘉樹一直暗暗地認為孩子身體不好是我的責任,果然十分心動。
可能是為了揚眉吐氣,他們大肆舉辦婚禮,還去馬爾地夫度蜜月。
可惜,等他們回來,我已經用各種方式,搶走了他事務所大半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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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樹和我不同。
我們事務所規模並沒有很大,人員精簡,架構合理。
他事務所的規模較大,如果接不到生意,光每天的消耗都是一大筆錢。
再加上我已經拿走了他手上大部分的流動資金,他的日子應該並不好過。
聽說蜜月結束後,程嘉樹顧不得小嬌妻,每天忙得團團轉,四處拉生意,差點兒喝得胃穿孔。
就這麼著,讓他又挽回了一些客戶。
程嘉樹得意地打電話給我:
「想整垮我,沒這麼容易!」
「你以為做事業很容易嗎?我看你們怎麼死!」
杜正氣道:「看來想要把他擊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輕聲道:「讓子彈飛一會兒。」
後招已經準備好,就怕他承受不住。
過了幾天,事務所來了一位令我十分意外的客人——苟哥的老婆。
從前我們只見過幾面,沒什麼交情。
每次看到她唯唯諾諾,我心裡都不是滋味。
這次她來找我,我有些詫異,道:「嫂子,您是想……」
離婚嗎?
苟嫂道:「弟妹,這段日子聽說了你和嘉樹的事,真的是讓我特別感慨……」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幾年我一直忍著,說是為了倆孩子,其實……就是我不敢離開孩子爸爸,我沒有啥技術,也沒有本事。我擔心……鬧翻了以後再也過不了好日子,連累孩子跟我受罪……」
說完她終於抬起頭,挺起胸膛道:
「可孩子如果繼續待在我們這種不正常的家庭里,將來就都毀了!」
「我也是個人,不想忍下去了!」
我握住嫂子的手,「好,我去幫你處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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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哥的代理律師是程嘉樹。
我們倆還是頭一次以這種對立的方式見面。
程嘉樹雖然很不想看到我,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離婚的話,苟哥只能支付一個孩子的撫養費,一個月兩千,其他的就沒辦法了。」
我笑了笑。
程嘉樹臉皮有些訕訕的,「你笑什麼?」
「我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和苟萬強先生果然是一路人啊。」
說的話都差不太多。
純屬一丘之貉。
程嘉樹清了清嗓子,道:「我可是把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請你公事公辦,不要說沒用的。」
我點點頭,「好,我喜歡公事公辦。」
說完,我拿出一些資料。
這是苟嫂子給我提供的,還有我找人調查的。
「這是苟萬強先生的產業明細,我方要求按照百分之五十分割,苟先生還要提前支付兩個孩子的上學以及將來結婚的費用五百萬元整。」
程嘉樹看了看,「這不可能,其中有很多財產並不在苟哥名下,不屬於分割範圍。」
這轉移財產的本事也是一樣的。
我冷笑:「如果你們拒不配合,我們會向銀行申請凍結資產,到時候,被動的是你們,還有……」
接著我拿出另一份材料。
「這是苟萬強先生重婚罪的證據。」
「其中包括他們一起居住的伊萬園小區的房屋合同,買房出資人是苟萬強,還有水電費單據以及鄰居的證詞。」
「最重要的是, 他們的私生子出生證明欄中,清清楚楚寫著父親的名字!」
說完,我還遞給他一大堆共同生活的照片和資料。
我冷冷地說:「你應該明白,這些證據板上釘釘, 足以證明苟萬強先生犯了重婚罪。」
「如果你們拒不配合, 那我們就起訴了。到時候情節嚴重, 很可能會判兩年有期徒刑。」
「苟先生可就雞飛蛋打,什麼也撈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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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我替苟嫂子,不, 是李華姐打贏了官司。
讓她拿到了應得的一切。
看著李華姐帶著兩個女兒,興高采烈地迎接新生活,我不由得為她感到高興。
無論什麼時候清醒過來都不晚!
程嘉樹吃了癟, 不斷地和我們事務所搶生意。
說到惡性競爭, 他還真是有一手。
沒幾天,我們就被他們撬走了好幾個客戶。
杜正氣地說:「程嘉樹這小子就會來陰的!」
見我絲毫不緊張,他無語地問我:
「你的子彈飛到哪兒了?」
我笑道:「已經飛到了!」
兩天後, 我去律師協會舉報了程嘉樹四項職業違規。
其中包括他幫助委託人賄賂證人、不正當誘導證人證詞、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取信息等等。
這些證據全都在他手機里,是我一點點篩選出來的。
只不過有些是錄音,有些是聊天記錄。
所以這段時間我不僅在忙案子,其實一直在著手把這些證據搜集完全, 然後把程嘉樹徹底釘死!
接到被調查的通知, 程嘉樹這才慌了!
「我的手機果然是你拿走的!咱們夫妻一場,你至於做到這個份上嗎?!我好歹是鑫鑫的爸爸啊!!」
「凌琨!你太 TM 狠了啊!」
他甚⾄都要哭了。
我淡淡地說:
「程嘉樹, 我說過, 有朝一⽇, ⼀定讓你哭著後悔。」
「古往今來, 多少⼈都是後院起⽕, 毀於⼀旦。這就是你朝三暮四,喪了良心的下場!」
「後悔嗎?後悔就哭吧,因為你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一刻,真的是太爽快了!
番外
律師協會的調查結束後,程嘉樹被吊銷了律師資格證。
因其中一項違規嚴重,被判處⼀年有期徒刑。
這對我來說見怪不怪。
律師進去的還少嗎?
都以為自己靈活遊走在法律與灰⾊地帶的邊緣, 殊不知早就迷失了方向。
程嘉樹進去後,他的事務所樹倒猢猻散。
他所謂的事業徹底歸零。
我趁機搶走了他所有的客源。
與此同時,雪上加霜, 楊晶⽣下了⼀個⾝有殘疾的孩子。
據說⽣下來就⾯臨著巨額的醫療費⽤。
公婆求到我身上,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楊晶年紀輕輕, 生了個有病的孩⼦, 老公進了監獄。
她後沒後悔我不知道。
反正公婆是後悔得肝都青了。
我則趁機要回了鑫鑫的撫養權。
拉著孩⼦的手⾛出程家的那⼀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到了這個地步,我終於出了這口氣。
可以把⼀切都放下了。
「鑫鑫, 想媽媽嗎?」
「想!最想媽媽了!」
「走,我們去遊樂園!去坐旋轉⽊⻢!」
「嗯, 鑫鑫要和媽媽在⼀起, 永遠在⼀起!」
從此以後,以後誰說女性不能兼顧家庭和事業, 我就縫上他的嘴!
我要家庭,也要事業,我什麼都要!
因為我要得起!
(全文完煙花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