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心疼得要命,說:
「程嘉樹怎麼能這樣?!」
「有了幾個錢就找女人!」
公婆臉色超級難看。
「……可你把他打成那樣?怎麼能……是自衛呢?」
「大夫說他身上說他手臂骨折了兩處,頭上有好幾個傷口,一身青青紫紫的,全是傷啊。」
婆婆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然而,我比她哭得更大聲:
「他一個大男人,我要不把他制服了,他不得把我活活打死,那孩子不就沒媽了。」
「那個小三,能當鑫鑫的媽媽嗎?能好好對他嗎?」
「簡直沒天理了~天菩薩啊!那就讓他告我吧,讓我坐牢,將來孩子就考不了公了,身上永遠都有污點~」
公婆雖然心疼程嘉樹,可更重視孫子。
在我的哭訴下,老人們輪番去勸說程嘉樹。
「你先出軌,是你不對在先啊!」
「兔子急了也咬人!」
「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為了孩子,別把事情鬧大了。」
程嘉樹本來也不敢真的告我。
因為事情鬧大了對他的名聲不好,畢竟他是要打開門做生意的。
再說我爸是退休了,可還有很多人會給他面子。
所以意料之中,我很快就拿到了公婆的和解書。
10
從警察局出來,我施施然地去醫院看望程嘉樹。
他一看到我就像見了鬼一樣。
「凌琨,你……你竟敢這麼對我!你是惡棍嗎?!離婚!我 TM 要和你離婚!」
我笑得溫柔:
「離婚?離什麼婚!咱們是夫妻,還有孩子,為什麼要離婚?!我可不想讓孩子喊別人媽媽!你放心,嘉樹,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
程嘉樹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凌琨,離婚吧,我……我分給你一套房子一輛車,還有五十萬存款,行嗎?」
「現在世道不好,事務所的生意沒你想得那麼順利!這些已經可以了!」
「不過鑫鑫不能給你,你還能生,可我不能生了!」
我搖搖頭:「no,no,no!我不離,我要當你的好太太!死也不離婚!」
婆婆坐在一旁,也期期艾艾地勸道:
「是啊,嘉樹啊,別鬧了!和孩子他媽好好聊聊,夫妻倆萬事都好商量!」
程嘉樹面如死灰。
11
接著,我從醫院出來,進行第二步計劃。
我把程嘉樹和楊晶出軌的聊天記錄和照片列印了很多份,只遮擋住了關鍵名詞和重點部位。
然後租了一輛卡車,找了幾個閨蜜,來到楊晶家門口拉橫幅「替夫納妾」。
我的幾個閨蜜行動力超強,一個開車,一個發傳單,一個拿著大喇叭宣傳。
楊晶家是個老社區,住的都是不嫌事大的老頭老太太。
我在門口一通哭訴,把程嘉樹和女秘書的私房照片給每個人看了一遍。
還有他們在網上買的情趣內衣、兔耳朵、手銬等等。
楊晶確實也不容易,讓程嘉樹把這麼多東西都用在她身上。
怪不得男人要搞外遇。
他敢這樣和我要求,我弄不死他!
本來我也沒想對付楊晶。
可程嘉樹已經給她買了輛二十多萬的車,還打算給她買房子金屋藏嬌。
這樣我的損失就大了!
社區里的大爺大媽們看到這些東西都來了精神、漲了知識,不停地指指點點。
「霍!看著那家閨女挺正經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個動作,難度太高了~辣眼睛啊~」
楊晶爸媽覺得丟人,出來和我吵架。
我叉著腰,戰鬥力爆棚道:
「你們怎麼養出這種女兒,什麼都不會,只會給人當小三?不會是小三大學畢業的吧!」
「你們家缺錢缺瘋了吧!那怎麼不去搶劫啊!」
「告訴你,賤人就是賤人,經濟危機你也貴不了!」
楊晶的爸爸媽媽氣得仰倒,說又說不過,講理也不占理。
只好把楊晶叫了回來。
楊晶看到這些私密的照片,氣得直接報了警。
可警察來了也一樣,反正傳單也發完了,誰有證據說是我們發的。
更不用說上面根本沒點名。
楊晶罵我:「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你就是個潑婦!我要告你!」
我冷笑:「我老公要你,把你當雞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個好鳥啊!你告我,我還告你呢!程嘉樹給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你要是識相,就都給我吐出來!不然我告死你!」
想到躺在醫院的程嘉樹,楊晶被我的氣勢震住了。
她爸爸嫌她丟人,狠狠地抽了她幾巴掌!
我在一旁看得心滿意足。
12
不一會兒,程嘉樹打了電話過來:
「凌琨,你到底要幹嘛!我警告你,你別再鬧了!」
我笑著說:「嘉樹啊,不是你要三妻四妾嗎?我要當你的好太太,替你納妾啊!」
這可都是他的要求!
程嘉樹氣瘋了:「你再鬧人家要起訴你了!」
我哈哈大笑:「起訴吧!去告我啊!她有什麼證據呢?」
我又沒指名道姓,也沒有動手打人,告我什麼呢。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他們懂法律。
就像我今天這樣大鬧一通,楊晶的名聲肯定是臭了,可她根本抓不到我的錯處。
動手傷人才會把事情鬧大。
可在我看來,殺人誅心才是最狠的!
打她我還怕髒了手呢。
據說那日我們鬧完,楊晶的媽媽嫌丟人,差點兒上吊。
楊晶揚言一定要告我,最後還是被程嘉樹安撫住了。
是啊,只要我有案底,倒霉的就是孩子。
公婆也勸道:
「為了外面的女人不值當的!」
「鑫鑫他媽就是心裡還有氣,你讓她出了這口氣就好了。總不能讓孩子媽出事,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我冷笑不已。
程嘉樹想用孩子拿捏我。
因為孩子對母親來說是個軟肋。
可對程嘉樹來說,難道就不是嗎?!
程嘉樹搞外遇,隱匿財產,想逼我就範。
在法律上,他可能做得十分嚴密。
可法律不外乎人情,能鑽空子的地方多著呢。
13
因為這件事,程嘉樹看出了我不好打發。
我不知道他怎麼和楊晶說的,反正他說服楊晶賣了那輛新車,把錢都打到了我卡上。
還說想和我好好談談離婚的條件。
他願意再讓步一些。
可我知道,如今時機未到,所以根本不接這個茬。
沉寂了兩天,我一鼓作氣跑到程嘉樹事務所門口。
他的事務所在一座辦公樓里。
一樓是個對外的咖啡廳。
我在咖啡廳門口坐下,只要看見程嘉樹的客戶就攔住。
然後把他拋棄妻子、隱匿財產,還有搞外遇找小三的事告訴他們,順便展示照片。
「我為了給他生孩子,照顧家庭,付出了青春和一切……」
「他在外面找小三,把財產都轉移了,還想讓我凈身出戶……」
「這個人不僅是道德敗壞,簡直就是喪盡天良,這種律師你們怎麼敢找他?不怕被坑嗎?」
「他對身邊的妻子都不講道德,會對你們講道德嗎?」
面對這樣的情況,誰都不想沾一身腥。
不少人聽了幾句就轉頭離開了。
程嘉樹收到消息,顧不得在家裡養傷,一瘸一拐、氣急敗壞地來阻止我。
「凌琨!你到底要幹嘛!你惡意破壞事務所的正常運行,這是犯法的!」
我冷笑,對咖啡廳老闆說:
「我可是買了咖啡的,是不是可以坐在這?」
咖啡廳老闆為難地說:「當、當然可以。」
我輕笑道:
「聽見了沒?我坐在這裡和路過的人聊聊天,犯了什麼錯?犯了哪條法律?」
「我跟人家說你拋妻棄子,隱匿財產,全都是事實啊。」
「如果你有任何問題的話,你去訴訟我吧!畢竟你是個律師,不是嗎?」
程嘉樹無言以對,喘著粗氣,對身後兩個年輕男律師說:「你們倆,把她拉出去!」
這兩位男律師面帶難色,但又不得不從,只好走過來勸我。
「嫂子,先回家吧。」
「您有事回家再說……」
我大叫一聲:「你們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報警!」
說完我開始嚷嚷:「大家看見了嗎?他們要非法禁錮,傷害我的人身安全!誰幫我報警,這幾個人是 17 樓嘉樹律師事務所的!」
「大家快點把手機拿出來拍,知名律師知法犯法!視國家法紀於無物!快拍他們!」
兩個年輕律師嚇得臉色發白,連忙退後了幾步!
再也不敢上前了。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大哭了起來:「沒天理了!你拋棄妻子搞外遇就算了,現在還要傷害我的身體,禁錮我的自由!」
「你說,是誰給你的權力!是誰讓你這麼無法無天!」
我這麼一鬧,周圍人立刻圍了起來,不少人開始拿著手機錄像。
程嘉樹連忙護住臉:「沒有!沒這樣的事,只是夫妻吵架罷了,大家別拍了,別拍了!」
沒辦法,他只能灰溜溜地跑回事務所。
14
等到了下班時間,程嘉樹臉色灰敗地從樓上下來。
一天時間,我把來找他的客戶全都攪黃了。
他沒想到我這麼難纏,仰天長嘯一聲,終於軟了下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吧!」
「咱們好聚好散吧,求你了!」
說了一天的話,我口乾舌燥。
咕咚咕咚地灌了一瓶可樂後,我輕笑道:
「我想要什麼,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嗎?裝什麼糊塗!」
程嘉樹閉了閉眼,悽然道:
「我知道了,孩子給你,家裡的房車也都歸你,除了這些我還給你三百萬。可以了嗎?」
這算是割肉了。
我哈哈大笑:
「誰要孩子,我要孩子幹嘛?!我要錢!」
「除了你剛說的房車,我要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是你說的,我有抑鬱症史,也沒有收入來源,我這樣一個無業游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我算過,這些錢應該是他能拿出的所有現金流。
程嘉樹難以置信道:「你不要孩子?你……連孩子都不要了?」
我冷笑:
「對!我只要錢!錢不到位,就不離,咱們看誰耗得過誰!」
「還有,你的那個女秘書家,我還會再去的,上次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我要讓他們後悔當初做下的一切!
可能是我要的太多了,程嘉樹難以接受。
他身子晃了晃,倒抽口氣道:
「親愛的,咱們別鬧了吧。我錯了,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著急地說:「我馬上分手!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氣了,可我當初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留住你。我沒想過那麼對你,我從心眼裡不想離婚!」
「我就是……想歪了,我覺得你能接受,現在我明白了,你和別的女人不同……求你原諒我一次!」
「咱們給鑫鑫一個完整的家,以後我好好表現,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15
我看著程嘉樹討好的神情,忽然會想起從前我們吵架。
以前我很喜歡他脾氣好,性子軟。
只要我發脾氣,他會很快求和。
「寶貝,別生氣了,哎呀,都是我錯了……」
每次我都會原諒他,然後靠在他懷裡掐他胳膊內側的軟肉。
他會疼的臉直抽搐,連聲道:「哎呦,輕點兒,輕點兒~」
那時,我滿心甜蜜。
認為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侶。
可沒想到人心易變。
或者說我從前並未真正了解過他。
看著程嘉樹再次用這種討好的表情看著我,我只覺得憤怒和悲傷!
我輕蔑地扯了扯嘴角,道:
「想什麼呢?和好?」
「碎了的玻璃還能粘起來嗎?」
「破鏡能重圓嗎?去你媽的!」
我冷冷地望著他,「答應我的條件,對你我都好。」
16
過了兩日,程嘉樹終於同意了離婚。
他把房車都過戶給了我,「一千萬真的太多了,現在只有八百萬,這是我全部的現金流了……」
他還有事務所,不怕賺不到錢。
我想了想,也不用逼得太緊,不然後面怎麼玩呢?
於是我和他領了離婚證。
領證的那天,程嘉樹看起來有些疲憊。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想過離婚,我以為……」
他嘆了口氣,「凌琨就是凌琨,我從來也駕馭不了你,是我想岔了……」
若是不大庭廣眾,我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駕馭?這個詞從哪兒來的?你以為我是馬,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個人了!告訴你,程嘉樹,你的所作所為,我永遠不會原諒!」
程嘉樹:「……」
臨走前,他仰頭看著我:「以後……還能做普通朋友嗎?」
我對他笑了笑:「你哪裡來的逼臉。」
接下來,我把孩子送去公婆家,在他耳邊輕聲道:「媽媽過段時間就來接你。」
鑫鑫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大哭了一場,哭得直打嗝兒。
我離開前,公婆還在手忙腳亂地哄著他。
我擦了擦眼淚,毅然轉身離開。
走出去沒多遠,婆婆跑出來,哀求地拉著我說:
「琨琨,別生氣了,我們不認別人,只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