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是飛鳥完整後續

2025-12-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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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見。

這次,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江瓷。

沈聞鶴去查了她的身份。

單親家庭,剛大一,母親重病,需要錢救命,數額對她來說,很龐大。

那晚出現在酒店,也不是意外。

釣富二代呢。

江瓷母親的病是個無底洞,那五十萬很快花完了。

她開始遊走在各個富二代之間,笨拙,青澀。

沈聞鶴主動找上了她。

與其說是不想看她墮落,不如說他見色起意,食髓知味。

「和我在一起,我給你錢。」

甚至怕她被別人誘惑,沈聞鶴特意擬了合約,寫了條條框框,還心機地在最後一頁添加「自動續約」的小字。

那天,江瓷認真地翻看合約。

最後一頁翻開一角的時候,沈聞鶴緩緩開口:「新來的助理業務不熟練,多打了一張空白紙出來。」

「江小姐,考慮得如何?」

江瓷的手一頓,在他的注視下,放下了最後一張紙。

她拿起筆,在第一頁認認真真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沈先生,簽好了。」

彼時,她拘謹又決絕。

後面,江瓷的學費,生活費,沈聞鶴都包了。

她也會用自己的辦法報答他,在床上,在生活上。

讓他越發依賴。

一年後,江瓷母親病重去世。

那一晚,她在沈聞鶴懷裡,哭到力竭。

「沈先生,我沒有家人了。」

「我沒有媽媽了。」

那一瞬間,沈聞鶴心疼得一塌糊塗。

他突然想給江瓷一個家。

但也知道,以她的家世,沈家絕不允許。

只有他徹底成為沈家的掌權人,才能和江瓷結婚。

為此,他開始變得忙碌。

江瓷並不知道。

江瓷……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這是沈聞鶴最惱的。

他說了無數「我愛你」,他百忙之中秒回,他給她買房子,鋪人脈。

可江瓷看向他的眼神里,始終有一層看不清摸不著的紗,難以戳破。

每次他企圖撕開那層紗,換來的,卻是江瓷的後退。

「到底要我怎麼樣啊,江瓷。」

「你是縮頭烏龜嗎!」

話音落下,沈聞鶴又嘆氣:

「算了,不跟你計較。」

「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11

這天,我醒來時,發現安渝不在家。

我以為她出去買菜了,可誰料一等就是一天。

給她發消息也沒回,打電話也沒接。

我擔心她,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被發現了,急忙出去找她。

之前安渝擔心我被程幽找麻煩,給我手機連了定位。

同樣,我也能看到她的位置。

順著定位,我在一處公園找到了安渝。

此刻她面前站著的,竟是傅硯修。

傅硯修還如往常那般,恣意瀟洒,風流綽約。

只是眼裡布滿紅血絲,帶著妥協。

「行了,我不和杜惜純訂婚了,和我回去吧。」

不遠處,杜惜純在暗處看著他們,神色莫測。

安渝搖頭:「不可能。」

傅硯修眉頭一皺:「你在作什麼,我都不和杜惜純訂婚了,你還不回去。」

「怎麼,還要我跪下求你不成?」

誰料安渝一本正經:「你跪下求我,我也不回去。」

「我們已經兩清了,傅硯修。」

傅硯修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安渝,你別不識好歹。」

安渝深吸了一口氣,餘光看了一眼杜惜純。

她勾唇:「你知不知道,你來之前,杜惜純已經找過我了?」

傅硯修點頭:「我是跟著她來的,不然我也找不到你。」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說了什麼?」

傅硯修一副「別廢話」的表情。

安渝說:「他說你愛上我這個替身了,說我沒有職業道德,她讓我跟你說清楚,否則不會讓我好過。」

杜惜純臉色一凜,匆忙走出來。

「安渝!」

傅硯修見狀,臉色已經沉下來:「什麼意思?」

安渝直接破罐子破摔:

「五年前,杜小姐要出國深造,你不想異國戀,不同意,杜小姐也不願放棄自己的事業,便甩了你。」

杜惜純想阻止:「安渝!」

「讓她說!」

傅硯修臉色黑沉。

安渝繼續說:「杜惜純深知你的性子,當時她說,你喜歡她又怎樣,她不在你一定會去找別人,與其讓別人有機會母憑子貴,不如她給你安排一個。」

「所以,她找到我,讓我去勾引你。」

傅硯修不可置信地看向杜惜純。

她張嘴欲解釋,最後卻只說了一句: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傅硯修,對於感情,你太幼稚了。」

「不是說只會愛我一個嗎,那又怎麼會,愛上她呢?」

「你閉嘴!」

安渝已然轉身,再不參與他們兩個的爭端。

看到我時,她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回家吧。」

我點頭,拉著她的手,一起回家。

路上,安渝默不作聲。

只是我扭頭的時候,看到她已經滿臉的淚。

「安渝。」

我緊張擔憂地抱住她。

我和安渝認識兩年半,起初我們都是金絲雀,憐憫又心疼對方。

久而久之便成了要好的閨蜜。

她知道我成為沈聞鶴金絲雀的原因。

我卻不知道,她為何……

安渝滿是哭腔:「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她說,當時她潦倒到飯都吃不上了,學也上不起了,唯一的媽媽,也被小三氣死了。

她為了活下去,已經有了走歪路的想法。

「我當時想著,被一群人睡也是睡,被一個人睡也是睡,我幹嘛不選擇一個有錢又長得帥的,還有兩份錢賺。」

「可真正做起來,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所以,她沒有全部學杜惜純。

杜惜純溫柔嫻靜,她便使了勁兒地鬧,作。

這是她能力範圍內的最大的抵抗。

她心裡是厭惡這樣的自己的。

「徹底和傅硯修斷了的那會兒,我真的是開心的。」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愛上我了。」

「呵,真可笑。」

12

我和安渝準備搬家。

傅硯修和杜惜純能找到這裡,那程幽和沈聞鶴也能。

我聽說,他已經準備回國了。

安渝問我:「你喜歡沈聞鶴嗎?」

我苦笑:「喜歡。」

「但是,我們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關係。」

「他高高在上,我低到塵埃里,他對我是施捨,是慾望。」

「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我心存感激,但不敢奢求他能真心喜歡我。」

「我求不起。」

會沒命的。

安渝看著我,眼神複雜。

「你挺縮頭烏龜的。」

我笑笑,沒有說話。

「洗洗睡吧。」

懷孕後我很嗜睡,一般睡得很沉。

但意外的是,今晚我做了噩夢。

我夢到沈聞鶴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逮我,咬牙切齒:

「趁我出國帶球跑,讓我孩子認別人當親媽?」

「江瓷,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我嚇了個激靈,一下醒了。

睜開眼,發現夢裡的人,正蹲在我床邊。

沈聞鶴風塵僕僕,紅著眼,委屈又心疼:

「對不起,我聲音太大吵醒你了嗎?」

我愣了好一會兒。

掐了自己一把,才反應過來不是夢,「噌」地坐起來。

「你……」

真來逮我了!

沈聞鶴急忙按住我:「別激動,當心身體。」

「我也不想嚇到你,本來想早上再來找你的,可是程幽連夜過來,我怕她傷害你,急匆匆趕來了。」

「把她帶走後,我想走的,可是一看到你,便有些忍不住。」

沈聞鶴語氣帶著委屈:「江瓷,你好狠的心,說走就走,說不要就不要我。」

「連我們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對嗎,所以讓他認別人當親媽。」

「我……」

我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沈聞鶴拉著我的手,垂下眼時,一顆晶瑩的淚砸在我手背上。

燙得我想縮回手。

他緩緩解釋:「安渝和我說,你們以為我喜歡程幽。」

「沒有,江瓷。」

「我不喜歡她。」

「那為什麼……」

會有那種傳聞。

為什麼,會讓我躲著程幽。

「程家和沈家是世交,程幽……算和我一起長大吧。」

「三年前她給我下藥,那時我還沒有掌沈家權,她有程家保著,看在世交的情分上,我只能把她送出國。」

「如今她回來,兩家有意聯姻,我不能讓她發現你。」

「對不起。」

沈聞鶴目光灼灼。

「但這次回來,我已經徹底掌權。」

「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江瓷。」

他虔誠地親吻我的手背:

「江瓷。」

「我已經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能不能……往前邁一步啊。」

我心口一緊。

隨後,抽回了手。

沈聞鶴驀地紅了眼。

「為……為什麼……」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沈聞鶴。」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呢?」

「我的愛人。」

我搖頭:

「不。」

「是金絲雀。」

「菟絲花。」

「你從沒有平等地看待過我。」

「你為我規劃未來,你瞞下沈家的壓迫,你逼我回京市受庇護。」

「你什麼都自己扛下,什麼都不願告訴我。」

「你覺得,我沒有能力對抗這一切。」

「你覺得,我該在你的羽翼之下。」

「可是沈聞鶴,你有沒有問過我,需不需要。」

沈聞鶴瞳孔一震。

「江瓷……」

我扯出一個笑。

「作為金絲雀,我可以接受你的安排。」

「可要作為愛人, 我不接受。」

「愛人是並肩,是同行。」

「不對等的關係, 是維繫不了一輩子的。」

沈聞鶴眼眸深深地看著我,忽然笑了。

「草,我這下更愛你了。」

「我以前總覺得你不夠信任我, 總覺得你缺少一點靈魂, 像個脆弱的瓷娃娃。」

「我想保護你, 又不知從何做起。」

「但這一刻,我看到了你的靈魂。」

「對不起, 江瓷。」

「是我狹隘了。」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不會再束縛你, 你是自由的。」

「你該是天上翱翔的飛鳥, 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13

最終, 我們還是回到了京市。

這裡有人脈,金錢,機會。

沈聞鶴沒有替我收拾程幽, 而是放任我自己解決。

程幽對我心生嫉恨, 尤其知道我懷孕之後。

各種陰險的招數都往我身上使。

沈聞鶴一邊擔心,一邊又要放手。

但很快他就發現,我能自己解決。

「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 我見過很多骯髒的手段。」

沈聞鶴只是心疼地抱住我:

「對不起, 是我小瞧你了。」

另一邊, 傅硯修老在生意上和安渝作對。

但這次, 安渝沒有顧忌。

較真起來, 傅硯修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這也讓傅硯修越發對她著迷。

杜惜純深知她和傅硯修已經沒有可能, 放下得很快, 扭頭和別家聯了姻。

而那天,恰好安渝把之前的那一巴掌還給了傅硯修。

他不僅沒有生氣,還越發興奮。

「安渝, 還生氣嗎, 要不再打一巴掌泄泄憤。」

安渝一臉無語,扭頭就走。

我問過安渝:「你恨杜惜純嗎?」

她點頭, 又搖頭。

「恨過。」

「但現在不恨了。」

「換個角度想,若沒有她找我當替身, 我這些年或許真的墮落了,現在也不會和你一起開公司。」

「那傅硯修呢?」

她斬釘截鐵:「恨!」

好了, 這是純恨。

沈聞鶴一臉緊張地從後面過來, 攙扶著我:

「今天感覺怎麼樣?」

「這預產期都超過半個月了, 怎麼還沒……」

話還沒說完, 我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

「等等, 要生了。」

沈聞鶴臉色驟變。

安渝趕緊去開車, 「去醫院去醫院!」

最後,我生下一個女兒。

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沈聞鶴心疼地紅著眼眶。

「對不起,我哭太大聲吵醒你了嗎?」

我搖頭,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

「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姓江吧。」

沈聞鶴連連點頭:「好,好,姓江。」

很快,沈聞鶴順杆爬:

「我也姓江好不好, 我們一家三口,都姓江。」

安渝衝進來:「姓安!」

「姓什麼江,這不是給我生的寶貝女兒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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