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內娛第一狗仔。
兢兢業業跟了高冷影帝五年,愣是一點黑料都沒拍到。
後來,高冷影帝結婚的消息火爆熱搜。
好消息:業績KPI爆表!
壞消息:不是我爆的。
這讓我專業狗仔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衝到顧承那兒,準備再爆料些結婚的內幕消息。
五年了,顧承沒有發現我這個小尾巴。
然而今天,他精準逮住藏在角落的我,欺身將我抵在牆邊。
一向高冷淡漠的影帝,吐息灼熱,聲音委屈。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有沒有談過戀愛,你不知道嗎?」
1
#顧承結婚#「爆」
看到癱瘓的熱搜,我氣得咬牙切齒。
是誰!
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搶了熱搜!
他讓我這個內娛第一狗仔的面子往哪兒擱!
如果不把ID為「清晨聽到公雞叫」的網友教訓一頓,我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我躲在角落怒罵。
此時,顧承的手機叮鈴桄榔響起。
是他的經紀人程恪打來連環奪命call。
「網上傳的照片都是真的嗎?」
「是的。」
「非要在這個節骨眼結婚嗎?」
「是的。」
「你跟姜晚凝徹底沒戲了嗎?」
「是的。」
作為一名專業的狗仔,我不禁屏住呼吸、悄悄豎起耳朵。
顧承捏了捏眉心:「我再說一次,姜晚凝是我的妹妹,你不要亂點鴛鴦譜。」
「知道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程恪不以為然,燃起八卦之魂。
「弟妹介意你和姜晚凝的緋聞嗎?弟妹是圈內人還是圈外人?方不方便讓我和弟妹見一面?」
他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不方便。」
顧承掐斷了電話。
躲在角落偷聽的我,正打算貓著腰離開。
轉身的瞬間,對上顧承銳利的目光,他好整以暇,把玩著手機。。
黑曜石般的眼睛準確鎖定了我,剛想逃離的步伐僵在了原地。
「把錄音刪了。」
我裝傻充愣,把手機放在身後:「什麼錄音?我沒有錄音,我沒有那麼不擇手段。」
下一秒,他倏地湊過來。
雙臂撐在我的身側。
太、太近了。
那灼熱的體溫侵略了神經,肌肉線條清晰,隨著溫熱的呼吸,上下起伏。
「沒看夠?」
他的唇慢慢靠近,近到冷冽的雪松香縈繞。
我情不自禁閉上眼睛。
親就親唄。
又不是沒親過。
然而,我想多了。
他的手繞到身後,毫不猶豫刪了錄音,語氣有些委屈。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有沒有談過戀愛,你不知道嗎?」
我翻了個白眼:「不知道。」
他是那麼的普通,又是那麼的自信。
我又不是天天圍著他一個人轉,我也是要吃飯的好吧。
哪裡有錢掙,哪裡就有我。
2
拍到影后氣勢洶洶捉姦,我好心幫她揍了兩拳,她給了兩百萬的封口費。
拍到美艷女星獨自墮胎,我好心照顧她坐月子,她給了三百萬的封口費。
拍到頂流和素人談戀愛,我好心引開別的狗仔,他給了五百萬的封口費。
綜上所述,我是個善良的狗仔。
而顧承,也太一毛不拔了吧。
我兢兢業業跟了他五年,一點黑料都沒有拍到。
不是光著膀子健身,就是鑽進廚房做菜。
又或是大半夜堆雪人,一堆就是兩個小時。
我都服了,心服口服。
虧我以為他終於不裝了,偷摸要去夜店蹦迪約美女。
扛起最貴的鏡頭,我準備干票大的。
結果,凍得鼻涕眼淚一起流,拍到的只有連雪都偏愛他的神圖。
罵罵咧咧發了十八宮格,顧承的粉絲聞著味來了。
紛紛誇我拍的好,就算不當狗仔了,也不愁會餓死。
……
行吧。
看在漲粉十萬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了。
顧承不滿意我的回答,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他的聲音低沉卻:「昨晚,我是第一次。」
咋的?
誰不是!
「所以呢?」
「所以,跟我結婚,你不虧的。」
我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現了昨晚的畫面,激烈且跌宕,痛苦卻不願停下,甚至讓我有些食髓知味。
但,這不是虧不虧的問題。
而是我沒有結婚這個打算。
他不能因為我見義勇為了一下,覺得我可以見義勇為一輩子吧。
「願意跟你結婚的都從這裡排到法國了,你何必單單盯上我一個沒後台的狗仔。」
他自己得罪了人,憑什麼拉我墊背。
顧承看我油鹽不進,惋惜道:「可惜了,一個月一千萬的生活費,我只能換個人給了。」
!
你不早說!
3
我火速戴上帽子和口罩。
「趕緊的,民政局要下班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古有為五斗米折腰,今有為一千萬結婚。
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而我,是一隻八哥。
民政局離顧承的家不過五百米,我拉著他緊趕慢趕。
他挑了挑眉:「喻清清,落筆無悔。」
「無悔,無悔。」
婚前協議都簽了,顧承還能賴帳嗎?
捧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以及剛剛到帳的一千萬,我的臉都要笑爛了。
拍拍他的肩膀,我信誓旦旦。
「親愛的金主爸爸,有事只管吩咐小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他的嘴角揚起狡黠:「既然如此,晚上陪我媽吃個飯。」
「遵命。」
兩個小時後,我看著對面的女人,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履薄冰、如鯁在喉。
「清清,是上的菜不合口味嗎?」
家人們,誰懂?
意圖潛規則顧承的投資界大佬竟然是我的婆婆。
娛樂圈真是太亂了!
我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小心翼翼地搖頭。
「沈總點的都很好吃。」
她跟顧承同款皺眉,凌厲的眼刀嗖嗖嗖。
「你叫我什麼?」
我更緊張了。
試探道:「沈姐?」
餐桌下,顧承摳了下我的手心。
「叫媽。」
這不合適吧。
改口費還沒給呢。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頭。
「媽。」
「嗯。」
話音剛落,她從包里掏出一沓房產證。
「這是改口費。」
我瞪大眼睛。
她又拿起手機操作了一通,我的銀行卡到帳三千萬。
「這是見面禮。」
我張大嘴巴。
我不是在吃月餅嗎?
怎麼嫦娥出來了!
遠看林志玲,近看關之琳,再一看,原來是我的達令。
沈茉這個名字可真難寫,倒不是筆畫繁瑣,只是寫的時候要蘸上四分黃昏,三分月色,兩分微醺,還有一分她的可愛。
4
就在我以為她送完了時,她拍了拍手,一隊身高185+的男模進來。
「阿承工作忙,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你。這些是我精挑細選過的,阿承不在的時候,全當是你的消遣。」
我的哈喇子不爭氣地險些落下。
這個斯文敗類,那個嬌軟可愛,還有個性張力拉滿了。
看得我紅溫了。
顧承臉色一沉,儘量維持著臉上的笑,端起一旁的水杯,回眸看我。
「他們好看嗎?」
我不過腦的回了句,好看。
顧承一把摟過我,將我整個人圈在懷裡,
他用溫熱的手掌蒙住了我的眼睛,肩窩上傳來他的熾熱。
顧承溫熱的氣撲在我的耳垂里,帶起隱隱的癢。
「晚上回家看我的!」
我靠,你老媽在場啊!
我的心臟慌張得狂跳,趕忙推開顧承,小心翼翼的挪到沙發邊。
顧承倒是沒有在意,瞥了眼一旁驚呆的男模,不悅道:「媽,你的兒子只是忙,不是死了。」
沈茉嗤之以鼻。
「你跟死了有什麼區別?生病了不說,家裡的人脈不用,過年也不回家。」
「我養你還不如養一條狗,起碼狗看到了我還會主動打招呼。」
顧承頗為無奈。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沈茉瞬間炸了。
「我怎麼想?你都不承認我和你的關係!」
「要不是有人扒出了清清的身份,你不得不拜託我出面擺平,我看你早就忘了你有個媽!」
氣氛忽然間劍拔弩張。
我突然有些明白男人為什麼會頭疼婆媳關係了。
原來當夾心餅乾這麼不容易。
但是,一千萬和三千萬,我還是分得出誰輕誰重的。
我拉了拉顧承的衣袖,兇巴巴地教訓他。
「怎麼跟媽說話呢?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媽是擔心你受委屈!我知道你有傲氣和底線,不願意走別人安排好的路,但媽又不會害你,她只是生氣你不懂得照顧自己。」
「快跟媽道歉,要不然離婚。」
5
在我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顧承不情不願低了頭。
駕駛座上的顧承臉色陰沉,在一處轉彎口停下車。
「你不該隨意用離婚說事。」
顧承聲音沉冷,聲線被竭力克制著,隱隱的露出一絲嗔怪。
「那麼較真做什麼,反正我們也是假結婚,大家照樣各過各的。」
顧承盯著我,眼眸黑得發沉,所有的神色都藏入擋光板的陰影中。
修長挺拔的身子頹然靠上椅背,全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喪。
他這是委屈了?
我正打算說些什麼,顧承忽然向我靠近。
他眸色深沉近墨,裡面似乎還藏著股淡不可見的火苗。
我這突如其來的進攻弄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後退。
直到抵上后座冰冷的椅背,才發覺自己無處可躲,只能繳械投槍,順從的閉上了眼。
然而並沒有濕潤的觸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的響,
顧承歪頭為我繫上安全帶,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狹窄的空間內暈開,
「看男模的時候挺厲害,現在躲什麼?」
我的臉頰一陣滾燙,下意識反駁他。
「誰躲了?那些男模能跟你一樣嗎?男模誒,我是可以摸的!」
他嗤笑一聲,挑起我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就吻了上來。
雙唇溫熱,糾纏洶湧,餘音被顧承盡數兇狠地堵了回去,像在發泄某種怒火。
良久,我聽到顧承戲謔的低沉聲音。
「是挺厲害的,這麼久了,還是學不會換氣。」
6
跟顧承的第一夜,要追溯到那場非常高端的晚宴上。
顧承說他的車子送去保養了,讓我這個狗仔順路捎上他。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萬一能拍到什麼呢。
比如,投資界女大佬和她的影帝小嬌夫。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顧承和沈茉絕對有一腿。
因為沈茉總是有意無意盯著顧承,而顧承像是為了避嫌,一個正眼都不給她。
明明他是出了名的謙遜有禮,但偏偏遇到沈茉,他如同一塊捂不熱的石頭,怎麼也不給她笑臉看。
我坐在車裡,時刻盯著電梯,直到顧承跌跌撞撞出來,我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快,快走。」
他的喘息粗重且沉悶,臉頰是不正常的紅,眼神染上一層欲色。
我給他繫上安全帶:「你被人下藥了嗎?」
「嗯。」
!
八卦來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套話:「誰下的?」
「沈,沈……」
他糾結了一下,選擇撒謊。
「我媽。」
嘁。
沈茉看著不過四十歲,怎麼可能是他的媽?
我看是他的金主媽媽吧。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把他送到沈茉的床上,我能拿多少的封口費。
顧承仿佛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壓抑著聲音警告我。
「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否則顧燃的簽名,你還想不想要了?」
「想要,想要。」
據我所知,顧燃和顧承沒有血緣關係。
但因為同樣姓顧,又是同一家公司的,兩人經常稱兄道弟。
我妹非常喜歡顧燃,讓我搞一套顧燃的親簽專輯給她。
還威脅我辦不到的話,要向遠在國外的爸媽告狀,說我根本不在大公司當客戶經理,而是在當人人唾棄的狗仔。
我思來想去,只能求助顧承。
畢竟顧燃正在閉關拍電影,只有顧承能聯繫到他。
看在親簽的份上,我好心送他回家。
路上還接了個電話,是許薇叫我去蹦迪。
說是新來了幾個寬肩窄腰的弟弟,問我要不要過去happy。
還發了給小奶狗灌紅酒的小視頻。
這我哪裡忍得了?
我很久沒捏過男人的下巴了!
「要要要,半小時後到,把那個最奶的留給我。」
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硬生生被我對半砍。
我扶著顧承勉力進了電梯,感受著男人的呼吸愈發灼熱。
他難挨的在我頸窩蹭來蹭去,唇角似有若無的蹭過我的肌膚。
「清清.....」
我壯著膽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單手掏出來嗡嗡震動的手機回消息。
「你快點啊,再不來奶狗可就沒了!」
「知道了,馬上!」
身上的重量驟然輕了不少,原本埋首在我頸窩的人不知道何時抬起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顧承的眸色似乎比剛才還要深了,
他扯下自己的領帶,又順手解開襯衫上的紐扣。
許是下藥的緣故,原本白嫩的皮膚竟泛著大片紅色。
他勾著我的脖子,深邃的眼神凝望著我,看的我心頭一動。
「那些男模有什麼好的?我不比奶狗好看嗎?」
我瞬間血脈噴張。
這樣的顧承我還是第一次見,實在是捨不得走。
不等我做出反應,顧承已經重新壓了上來,
衣物本就單薄,他灼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來,將我也要點燃了。
「顧承,別!」
「清清,別拒絕我好嗎。」
青澀細緻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似點火燎原,熱的人喘不過氣。
「顧承,你清醒一點。」
我仰起頭喘息,看著電梯門打開又關上。
他依舊俯身在我面前,手掐著我的腰,
似要把我固定在身下。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將我理智差點連根燒斷。
他說:「清清,幫幫我....」
我嚇得結巴:「幫,幫什麼?」
他的眸中帶著三分委屈、三分急切和四分渴望。
「你說呢?」
7
我能說什麼?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怎麼反抗得了顧承這個醉鬼?
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在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是顧承主動撩撥我的,就算他要事後翻舊帳,我這個受害者也是占理的。
而且,送到嘴邊的鴨子不吃白不吃。
一個在說,朋友夫不可欺。
他和姜晚凝的緋聞滿天飛,又和沈茉之間不清不楚的,誰知道他到底還干不幹凈!
姜晚凝是我的房東,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睡了她的男人算什麼事。
我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他。
「姜晚凝還是沈茉,你選一個吧。」
他不解:「選什麼?」
廢話。
我的眼神不自然地避開他。
「選誰來幫你。」
顧承不高興地咬了口我的脖頸:「我只要你幫。」——原定付費點
「嘶。」
他是屬狗的嗎!
「喻清清,我只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他的眼神是那麼認真,認真到我的頭腦發昏了。
不等我的回答,他又吻上我的唇。
我思考不了什麼,只能踮起腳尖,順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沙發倒去。
顧承的眼睛很好看,仿佛裝了萬千星辰。
他的鼻樑高挺,下頜線分明,襯衫微微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滾動著的喉結和性感的鎖骨。
「清清,我好熱。」
家人們,這誰頂得住!
是他主動邀請我的!
我再拒絕,應該不太禮貌吧。
片刻間,我的扭扭捏捏頓時煙消雲散,不由分說摟上他的脖頸。
他的身子僵了僵,隨即愈發熱情。
漸漸的,我有些招架不住。
兵臨城下之際,我冷不丁來了句:「你家有那個嗎?」
他已然沒了理智。
「那個是哪個?」
……
跟我在這兒裝什麼傻!
看出來了,他沒有。
毫不猶豫一掌劈暈了他,我累得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什么小奶狗、小狼狗,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8
等到一覺醒來,顧承看看自己身上歪七扭八的紅痕,再看看我脖頸上的草莓印。
他嚴肅道:「喻清清,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睡眼惺忪,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用了,下次記得帶套……」
話都沒有說完,顧承給我套上外套,拉著我出了門。
我莫名其妙。
送我一套顧燃的親簽專輯很難嗎?
直到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我還是一臉懵逼。
「喻清清,我們結婚吧。」
我摸了摸他的腦門。
沒發燒呀。
說什麼胡話呢。
我跟他很熟嗎?
戒指呢?戶口本呢?
還有,我穿成這樣拍結婚照,也太醜了吧!
我沒好氣道:「我看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說罷,我轉身要走。
「我沒有,和你結婚這件事,我是認真的。」
顧承攔住我的去路,眼神中帶著真摯。
我一言難盡:「昨晚,我把你打暈了,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不要騙我,地上有血,我看見了。」
我有些羞赧:「有沒有種可能,那是我的鼻血?」
怪我太久沒碰過男人,我好心替顧承擦臉,順手擦了擦他的腹肌。
然後,我的鼻血blingbling地落下。
嗚嗚嗚,想在哥哥的腹肌里捉迷藏!
顧承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我的脖頸。
他陷入糾結,在思考到底是誰的問題。
我不由挺直腰板,理不直氣也壯。
「反正,我不用你負責。當然了,你要是過意不去,記得問顧燃要一套他的親簽專輯,最好是to簽。」
他黑了臉:「To給誰?」
「To給YQQ,留言是公主請發財。」
我妹叫喻琪琪,因為找工作連連碰壁,她做夢都想要發財。
聽說顧燃言出法隨,說什麼靈什麼,我也跟著迷信了一把。
YQQ,可以是喻琪琪,也可以是喻清清。
嘻嘻,我是一個機靈鬼。
9
顧承皮笑肉不笑:「跟我結婚,親簽管夠。否則,只要我放話,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一本他的親簽。」
?
他怎麼這麼無賴?
民政局的門口人來人往,總有人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怕顧承被認出來,小聲妥協:「你連戶口本都沒有帶,結的哪門子婚?而且我是素顏,上鏡不好看的。」
「你怎麼樣都好看。」
……
該抓的重點不抓!
我懶得跟他廢話,自顧自往家的方向走。
他在身後跟著我,我連逃跑都沒有機會。
怪我,為了蹲他更方便,租在他的正對面,直線距離只有五十米。
但,我把鑰匙落在他家了。
灰溜溜站在他家的門口,我很有骨氣地沒進去。
「應該在沙發的底下,你幫我找一找。」
顧承腹黑道:「可是清清,你昨晚都沒有幫我,我憑什麼幫你找鑰匙?」
小肚雞腸的男人。
自己找就自己找。
我趴在地毯上找了半天,始終沒有看到鑰匙的身影。
奇怪,難道是在別的地方丟了?
顧承雙手抱於胸前,滿臉寫著四個字——快來問我。
嘁。
Who怕who。
打開手機準備叫開鎖師傅,我的小腹突然有陣暖流流過。
!
開鎖師傅,我等不了你了!
「把鑰匙交出來。」
顧承一臉無辜:「什麼鑰匙?我沒有鑰匙,我沒有那麼不擇手段。」
來不及跟他廢話,我咬牙切齒地妥協。
「沒有鑰匙的話,我怎麼回家拿戶口本?」
他喜出望外:「你答應了?」
我含糊其辭:「過了這個村,可沒有下個店了。」
他屁顛屁顛跟上我,等我從洗手間出來,他盯著我的手問:「戶口本呢。」
不是,他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
竟然以為我把戶口本放在了洗手間。
10
隨意敷衍:「戶口本在我媽那裡,我給忘了。」
顧承鬆了口氣,又拉著我要走。
「正好我去見見未來的丈母娘。」
我故作遺憾:「我媽在環球旅行呢,戶口本她隨身帶著的。」
顧承不禁打了退堂鼓,正當我以為此事翻篇時,他又鬧出么蛾子。
「事已至此,給咱媽打個電話,讓她抽空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順便把戶口本帶回來。」
我不明白。
他為什麼非要跟我結婚?
結婚到底有什麼好的?
問題還沒有問出口,程恪的電話便打來了。
然後,我稀里糊塗應下他的求婚。
他看著我從馬桶箱裡掏出戶口本,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你不是說戶口本在咱媽那裡嗎?」
我拍拍腦袋,恍然大悟。
「後來她走的時候,怕自己被人在國外打劫,想了想還是把戶口本藏在水箱了。」
顧承看著我,肉笑皮不笑。
仿佛在說演,接著演。
嘻嘻。
兵不厭詐。
我草擬了一份婚前協議讓他過目,顧承皺著眉指出不妥的地方。
「既然是夫妻,沒必要分房睡。」
「我和你的作息不一樣,分房睡是為了你好。」
他習慣早睡早起,我習慣晚睡晚起。
他喜歡健身做飯,我喜歡躺著點外賣。
就算是蹲點,我也是左手奶茶右手炸雞,還要開著暖氣躲在車裡,根本累不到自己一點。
哪像他,零下十度堅持自己下水拍戲,泡在水中二十個小時,連夜發高燒去醫院打點滴,第二天還要吊威亞拍打戲。
我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背了什麼巨額債款,要不然為什麼這麼拚命賺錢。
忙到起飛的時候,一天連軸轉三個城市,腰疼到打封閉,只來得及扒拉兩口蔬菜沙拉。
我這個狗仔都看不下去了,好心給了他兩包辣條和魔芋爽吃。
11
他很感激我的雪中送炭,看到我在他吃飯的地方蹲他,還會給我打包一份蛋炒飯。
我朝他「噓」了一聲。
「姜晚凝也在這兒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蹲?」
她說今晚的飯局上有想要包養她的大佬,她怕大佬對她霸王硬上弓,讓我幫忙盯著點。
萬一她被人帶走了,我可以趕緊報個警,還可以留下證據,要一筆封口費。
顧承都沒有猶豫一下,就這麼水靈靈地蹲在我的旁邊。
甚至貼心擰開了可樂的瓶蓋,充當我的人肉桌墊。
我蹲了半天,飯局都散了,都沒有見到姜晚凝的身影。
「壞了。」
忘了飯店還有後門!
讓店家調了監控,姜晚凝果然被人從後門拖走。
我讓顧承報警,自己開車去追。
他偏偏不聽話,上了我的副駕駛座。
「你一個女孩子去,不等於自投羅網嗎?我好歹學過幾招防身術,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力量。」
也是。
雙拳難敵四手,他勉強算個戰鬥力。
只是我沒想到帶走姜晚凝的大佬是黑道的,門口站了兩排拿著棍子的保鏢,我嚇得雙腿直哆嗦。
眾所周知,我是個善良的狗仔。
所以,我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了顧承。
「呃。」
顧承的左臉實實在在挨了一拳,嘴角都溢出鮮血。
他疼得都眼眶紅了,還是不忘把我護在身後。
我頓時火了。
怎麼個事?
打人怎麼打臉呢!
不知道他是靠臉吃飯的嗎!
「啊!啊!啊!」
五分鐘後,保鏢們倒了一地。
不好意思,本人跆拳道和空手道都是黑帶。
警察也及時趕到,姜晚凝驚魂未定地撲進我的懷中。
「清清,嗚嗚嗚,還好你來了。」
?
她是不是撲錯人了?
「是顧承救了你。」
我好心往後退了一步,朝顧承努努嘴,示意他獻殷勤。
12
姜晚凝好像耳聾了一樣,還是窩在我的胸前。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數到三,再不起來,給我滾回家。」
「三,二,一。」
姜晚凝慫慫地躲在我的身後:「你這麼凶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附和著:「就是,就是。」
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怎麼捨得凶她。
顧承突然反思:「你不喜歡凶凶的男人嗎?」
廢話。
誰喜歡凶不拉幾的臭男人。
「你去牛郎店不是經常點膀大臂圓、胸前紋著青龍的18號嗎?他可比我凶多了。」
?
他怎麼知道的!
沒辦法,生活不易,同行賣藝。
我入行的時候,18號幫過我幾次。
後來得罪了人,不得不退出狗仔這一行,轉而當起了牛郎。
我這個曾經的徒弟幫襯一下師傅,不過分吧?
姜晚凝委屈了。
「清清,你去牛郎店為什麼不叫我?我也想到給小奶狗灌紅酒。」
她問我為什麼。
顧承看她看得那麼緊,我敢嗎?
雖然一口一個妹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承很在意姜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