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吵架,我給死對頭髮信息試探。
「你要幫你姐還是幫我?」
他冷笑:「當然是幫她,你又不是我誰。」
我氣急,反手將人拉黑,打算封心鎖愛。
卻忽然看到彈幕。
【死病嬌還嘴硬,昨晚夢到女主弄濕了床,還為自己愛而不得流乾了淚。】
【可可憐憐男二,壁紙相冊都是女主的照片,卻怕她知道自己是魅魔把人嚇跑,表面和她不對付,背地偷偷匿名發信息誘惑。】
【自卑是男人最好的醫美,妹寶千萬補藥放過這個陰濕小狗,他想你扇他兩巴掌順便舔舔你。】
【不止,他還想把你榨乾一起共赴極樂,戴上項圈讓你抓著他脖子,踩在他身上時他再說一句:姐姐,用力點!】
我深感懷疑。
下秒,某人頂著小狗頭像的小號,發來了張項圈圖片。
【姐姐,想看我戴嗎?】
1
圖片上,黑色皮質項圈下的牽引鎖鏈引人矚目。
憑空出現的字體還在視線不停出現。
【來了來了,他又來誘惑了,每次在現實生活中惹女主不高興,他都要用小號偷偷取悅她,來緩解內心的愧疚。】
【有一說一,男二的品位是不錯的,我簡直不敢想像這項圈戴在他脖子上有多麼色氣。】
【欸,可惜他註定愛而不得,女主聯姻他大哥,最後結婚男二盛裝出席只為錯過她。】
【他是沒長嘴,我建議男二去打個唇釘,從上唇封到下唇,天殺的,在他對女主的感情里,連妹寶都沒擠進去!】
看到這,我宕機的大腦才逐漸轉動。
看向手機。
這個頂著小狗頭像的小號,自打我被迫和閨蜜她哥聯姻那天,就進了我列表。
起初因為工作上的好友眾多,我並沒有發現,直到某天我發了圈說要清空無備註好友,他第一個跳了出來。
不是寫下備註,而是轉帳了五萬二過來,讓我別刪他。
這操作簡直震驚到我,我問他是誰?他說是我的追求者,說很喜歡很喜歡我,只想待在我列表就好。
期間他很安分,每天雷打不動打招呼不管我有沒有理他。
只是有個壞習慣,總是找理由給我轉帳。
上周,我找機會跟他說了讓他別這樣,他很乖巧地答應了。
第二天發了張腹肌照過來。
我剛點進,便被撤回,而後他說是發錯了。
我也沒在意。
現在,是第二次。
這次他引誘的目的幾乎毫不掩飾。
【姐姐,想看我戴嗎?】
項圈照片下,是張脖頸照。
性感的喉結,妖冶的鎖骨痣,皮膚白得讓人想咬一口。
2
【按照劇情發展,女主誤以為男二是變態,接下來會狠狠罵他一頓再將人刪掉。】
【嗚嗚,我們可憐男二從小不受寵愛就算了,知道自己是異類會受排斥只能表面和女主不對付,誰懂?他私底下就是缺愛敏感的卑微小狗啊!】
【可不就是?今天過後,男二大號被拉黑,偷偷匿名的小號也被刪除好友,包哭著遠離女主的。】
【之後男主趁虛而入,憑藉溫潤有禮的外表和女主先婚後愛,白月光回來又火速將人拋棄。】
【嗐,兩人如果能主動表達心意就好了,男二八塊腹肌公狗腰,就是太裝,以後他再心口不一,妹寶你就把他的嘴咬出血!】
看到這,我怔了怔,終於明白這是一本以追妻為主的小說,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女主,而徐牧野是愛而不得的男二。
可他們說徐牧野缺愛敏感?我是有點震驚的。
在我面前的他,從來都是一副桀驁模樣,天塌了都有嘴頂著。
我和徐牧野一直不對付。
曾經火氣上頭,還說過如果雙方在一起,那真是天打雷劈。
後來發現跟徐牧野鬥嘴斗久喜歡上了人家那晚,真打雷了。
兩天兩夜,閨蜜聽著我的闡述恨鐵不成鋼,說我放著有錢有權的大哥不要,要這個身無分文的弟弟。
徐牧野是徐家撿來的孩子,不受愛戴,大哥掌權,他更是無出頭之地。
可大哥不帥啊,人家還有個白月光。
閨蜜想想也是,認命當了一回牽線月老,就在今天,她不知使了什麼招兒。
很快,我倆的對罵直接在朋友圈刷屏。
還僅她弟弟徐牧野可見。
閨蜜思考說:【他如果站你這邊,你就行行好釋放點信號,儘快讓他拜在你的石榴裙下,抱得美男歸。
【不過寶貝,我還是希望你和我哥在一起,他雖長得沒有我弟帥,但有錢,比你大,可能還死得比你早。】
我笑她孝出強大,她三令五申:
【我弟他真的是窮小子啊!】
關鍵我倆這水火不容的關係,能在一起就難怪了。
確實,我信息發送出去,徐牧野立即就打消了我示好的念頭。
如今聽到彈幕的話,再看這匿名小號,近些日子徐牧野給我轉帳的數目。
我今天那點不爽都煙消雲散。
閨蜜這弟弟,哪裡是窮小子啊?
相反,死對頭反差到流淚哭泣的一面,更能激起我的探索欲了。
3
次日,我改變主意和我媽一起去徐家拜年。
餐桌上,兩家人其樂融融相坐。
還在探討著我和閨蜜大哥徐庭州的婚事,我沒吱聲也沒一點要阻止的意思。
早在之前,我媽就跟我說過,除非我找到男朋友,不然這婚事就得定下。
所以我這才這麼著急地想和徐牧野加快進展,畢竟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真的很糟心。
對面,徐牧野在安靜吃飯,對於這場綁架式聯姻,面上看不出絲毫反感。
很難讓人聯想到昨晚他「勾引」人的模樣。
我眯眼,計從心起。
或許,能借著聯姻這件事,撬開徐牧野這硬邦邦的嘴呢?
在徐庭州把湯盛好放在我面前時,我打開了和徐牧野小號的聊天記錄。
仔細看,才發現他挺變態的,我不回信息,他每天都要報備行程。
具體到什麼時候洗澡,花了多長時間,如果久了,他還會道歉說:「不好意思,今天出來得有點慢」。
還罕見地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以前信息被壓下,全是他在自言自語,現在我一條一條看,腦子全被顏色廢料占據。
什麼出來啊?我懷疑他一語雙關。
餘光瞥到徐牧野埋頭吃飯的畫面,又想起平日裡他在我面前毒舌傲嬌的模樣。
我挑眉,點擊他的信息回復。
【抱歉,有點忙沒看到信息,你要戴什麼?】
昨晚,圖片只放了一分鐘,被徐牧野掐點似的撤回了。
對面,徐牧野手機「叮咚」一聲。
在看到螢幕,慌張得手裡的勺子掉在桌面。
聲音突兀,吸引了旁人的視線。
彈幕:
【機動了機動了,今晚小牧野又要承受冷水的洗禮了。】
【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女主會回復男二?不應該是厭惡地把他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是不是她也被男二的照片吸引到了,作者為什麼不仔細描述戴項圈的畫面啊!(男人白皙如玉的脖頸微微後仰,項圈與他的皮膚緊密貼合,泛粉指骨微張勾在邊緣,每次喉結滾動,都仿佛是一種邀請:『姐姐,喜歡松一點還是緊一點?』)】
【嘿嘿嘿,女主你就看看男二吧!他服務意識超強,會哄會停一定能伺候好你。】
【打個賭,在床上他倆誰先哭?我覺得肯定是男二,他就是那種女主打他一巴掌,他都會爽得泄出來的人哈哈哈。】
然而一直到午餐結束打麻將,徐牧野才回復我。
回答卻讓我不是很滿意。
只有【新年快樂】四個字。
麻將桌四人,我,他,閨蜜和徐庭州。
徐牧野坐在我旁邊,他心不在焉,幾番洗牌都摸到了我的手。
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又給他小號發信息說:
【我要聯姻了,你再發信息給我,我未婚夫會不高興的。】
4
「徐牧野,摸牌啊!你還打不打了?」
弟弟的頻道走神,讓快要胡牌的閨蜜氣炸了。
我輕笑:「他怕不是被別人勾了魂去了。」
【是你就是你啊!被你勾了魂,還傷了心。】
【本來今晚因為女主的首次回復,男二慾火焚身,興奮到要洗涼水澡。現在一句別再聯繫,他恐怕要掉小珍珠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不是到他發情的日子了?沒有心愛之人的撫摸,他得承受抑制劑的痛苦,大過年的,他恐怕得在房間裡獨自待上幾天。】
【這期間被男主發現他的異樣,還拍下作為證據警告他遠離女主,因為他要靠著聯姻站穩腳跟。】
【不止,後期為了讓白月光與他重歸於好,他還讓人抓捕男二作為研究對象博取關注。】
【現在男二就應該儘快回房間了,可是他捨不得和女主待在一塊的時間啊!完蛋,他要是當場露出尾巴,女主肯定會厭惡他的!】
彈幕越說越激烈,我倒成了那個忘摸牌的人。
起初發那條信息,我只是想刺激刺激徐牧野。
現在他臉色很不對勁,距離過近,粗喘的呼吸一下一下地闖進耳朵。
我身形一僵,站起身。
「有些累了,我就不玩了吧!」
徐牧野抬眼看我。
平日裡的他肯定會懟上幾句,如今那雙漆黑眼眸泛紅,仿佛不斷有熱氣往外冒。
他沒說話,抿緊唇,在大家說好後,故作鎮定地往外走。
但我還是看出了,他步伐帶著幾分逃走的倉皇。
5
深夜,彈幕還在實時跳出徐牧野的狀況。
【可憐男二,今夜得把和女主的合照磨爛了。】
【磨爛都緩解不了內心的饑渴啊!他肯定想女主喂他,用她爺爺的老婆喂他。】
【能不能別說了?待會兒被審核抓到,我們要當純潔三好公民,不講污言穢語,做禮貌的孩子。請給我們看查進去過程謝謝。】
這邊,手機聲音還在不停響起。
徐牧野用小號發了很多信息給我。
他仿佛忘了我會看,還在描述自己的心情,文字帶著他的急切一條一條冒上來。
【我又犯病了好難受,真的好厭惡這樣的自己,這樣的我不配喜歡你,我多想成為正常人,這樣就能和你在一起。即使你綠我,我也沒關係。
【允許我和你聯繫好不好?你可以把我設置免打擾,就當養個電子寵物,想訓我就訓我,我不介意你有未婚夫的。
【我還可以給你轉帳,給你看腹肌,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就變成什麼樣……】
最後。
不知是不是難受迷糊了,他說話轉文字,直接變成了語音。
「姐姐,我好痛,我想你摸摸我。」
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粗喘和哭腔。
「……」
我差點沒繃住。
閨蜜熟睡,我終於沒忍住。
走到走廊盡頭,敲響了徐牧野的房門。
「叩叩叩。」
三聲,門才被打開。
撲面而來的熱氣,燙得人發暈。
徐牧野身上還穿著浴袍,額發濕潤,全身都是濃烈的藥味。
沒料到是我,滿臉錯愕。
他儼然在強裝鎮定,兩秒後,把平常的一面袒露。
眉頭緊擰,冷哼。
「大半夜的,白初你來幹什麼?」
還裝呢?
我視線落在他通紅的耳根,又越過他的身側看向室內。很整潔,以至於慌亂藏在被子底下的照片太多,根本沒藏好。
再看到徐牧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了,逼近他:「你不是想讓我摸摸你嗎?」
聞言,徐牧野震驚抬眸。
藏在身後的尾巴,啪嘰露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
……
6
近距離,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張俊氣的臉上,交織著錯愕和驚恐的表情。
鼻尖的藥味更重了,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我垂眸,看向徐牧野手臂的位置,潔白浴袍被洇出了抹殷紅。
我上手,將他袖子往上擼。
徐牧野像那驚弓之鳥,猛地往後退。
但根本就制止不了我的動作,很快,我就看到了他扎得滿是狼藉的皮膚。
我伸手銜去溢出的血跡,徐牧野身子一顫。
下秒,耳朵也「啪嘰」一聲露了出來。
「白初……」
他低頭極力掩蓋,卻無濟於事,盯著我指尖的那滴血,渾身繃得緊緊的。
我懷疑再這樣下去,他唇也要咬出血來。
將人推開走進房間,環視一圈,低頭看牆角。
垃圾桶敞亮著,裡面躺著幾支抑制劑。
這是得多難受才打這麼多?
徐牧野迅速擋住我的視線,極其不自然地說:
「白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掀開眼皮,饒有興味問:「不叫姐姐了?」
徐牧野呼吸加重。
我覺得有意思極了,隔著手機是另外一回事。如今死對頭站在我面前,正展示新鮮、陌生的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你喘聲可太有標誌性了啊徐牧野,我聽不出都難。」
我大發慈悲用另一個理由給他解惑:
「某個小變態深夜不睡覺,說要給我看腹肌,說要當小狗當小三,一聲聲姐姐叫得我心都碎了呢!這不,送溫暖來了。」
我目光輕輕滑過浴袍下精壯的胸膛,輕笑著。
徐牧野蒙了:「我怎麼可能疏忽到給你發語音?」
可說到最後,聲音都低下幾分,他顯然意識到今晚的狀態,實在不清醒。
藥效並不能真正讓他安然無恙地度過發情期,幾分鐘前還能強撐,現在額頭已經沁出薄汗。
我挑眉看他賣力忍受的模樣,學著他以前冷笑:「那我走?」
「我不是趕你的意思。」
徐牧野眉頭緊擰。
「你也看到了我是個怪物,發病的樣子令人作嘔,發信息給你是我的錯,你不如眼不見為凈——」
我沒跟他廢話,上手觸碰他惹眼的雙耳。
江牧野嘴硬的話繞了個圈,毛茸茸的觸感直立向前。
他還在堅持,直到,身後盡力隱藏的尾巴被抓住,猝不及防的顫音從喉間發出。
徐牧野眼尾猩紅,眸底浸著不可思議。
【啊啊啊這話我替男二說了。(再來一次吧!我快不行了,我感覺我身上有螞蟻在爬,身上燒得厲害,快不能呼吸了,求求你了,就再來一次吧!)】
【哈哈哈我真要笑死,打完抑制劑他尚可能忍住,現在女主就在眼前,他可能褲子要撐爆了。】
嗯……
我也以為他是舒服的。
正欲往上,沒承想兩秒後,徐牧野所有的感覺被罪惡替代,生出抗拒。
「別摸……噁心。」
我被氣笑,都要擺出壓槍姿勢了,還在裝。
「哦,那我走。」
我點頭,瞭然鬆手。
他身形一僵。
我視若無睹轉身。
他急了,扯住我的手腕,聲音發顫:「我是說我噁心,怕髒了你的手,你別走。」
7
彈幕忍不住嘖聲:
【嘴硬的後果是什麼?是眉頭皺成倒鉤,左眉去右眉不用打車,還偷偷從眼角流下兩滴淚!】
【我牙都要笑繃被轉轉回收,這小子一直把人往外推,女主真要走他又不樂意了。】
【死裝男,女主務必給我好好懲罰他,吻他凸起的喉結,用嘴巴吮用舌頭舔,等他情動,再撤退說一句:「玩玩而已,別當真」!】
【沒人注意到劇情發生變化了嗎?到這女主和男二的劇情就應該削減了,她為什麼還主動找上門?】
【樓上太正常了,賞你幫我拼多多砍一刀,順便問一句能不能快速給我們看看會員看的東西?】
我覺得彈幕說得沒錯,確實得好好懲罰徐牧野,誰讓他每次懟我都毫不留情。
嘴毒到抿下唇,都能把自己毒死。
「鬆手。」
我將人扯開。
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大,身上的浴袍被扯掉一大半,露出被汗水浸濕的鼓鼓的胸肌。
徐牧野身上滾燙得厲害,我的掌心握過去的那秒,他似乎感受到極致的舒適。
眼尾濕紅,終於堅持不下悶哼一聲。
就癱軟在我身上。
「……」
我嚴重懷疑他故意的,因為他抱著我還不夠,正貪婪地埋在我脖頸索取。
他太重,我要累死了。
「喂,你沒事吧?」
我輕輕拍打他的臉試圖喚醒,他紋絲不動。
我又用力扇他一巴掌,帶著些許故意成分。
下秒,他扭頭在朝我手心親過來,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
8
毫不誇張,一整晚我都在煎熬中度過。
次日起來天光大亮,就發現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旁邊,是一道灼熱滾燙的視線。
徐牧野已經恢復正常,漆黑碎發擋住眉眼,身上還是昨晚的浴袍,他正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盯著我。
察覺我醒來,不自然地扭過臉。
嗓音乾澀:「對不起。」
剛醒,我腦子還有點蒙:「什麼?」
「對不起,昨晚是我太過分了。」
昨晚……
我歪著腦袋看他:「你指的是哪件?」
他沒出聲。
看向垃圾桶的紙巾。
我瞳孔猛縮,又鎮定下來,起了逗弄心思:「你用的。」
確實是他用的啊,只不過是擦汗用的。
徐牧野點頭,很認真:「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如果覺得我噁心也沒關係,我確實喜歡你,但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妄想能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可以提任意一個要求,我一定給你辦到,除了不能遠離你。」
這還是第一次,我在徐牧野臉上,看到溫順的表情。
有點恍惚,不知是不是發情期剛過,那雙眼睛看的人心裡酸酸的。
鼠尾草的清冽香氣一陣陣闖進鼻尖,那來源於身上的被子,徐牧野的味道。
「徐牧野。」
我迎著他晦澀的視線,喚他:「我從來不覺得你噁心,不管是以前還是經歷了昨晚。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無須自卑。」
他眸子閃爍亮光,像是不可置信這話來自我口:「你……什麼意思?」
我哽住。
不是,他平日裡懟我的機靈腦子去哪兒了?也不想想我不願意還能來到他房間?
我深呼吸,乾脆打直球:「我其實也——」
「喜歡你」這幾個字還沒說出,突然,門被推開。
閨蜜火急火燎地闖進:「徐牧野,初初不見了!」
9
閨蜜徐煙的聲音急促。
在看到坐在她弟弟床上的我,更是震驚得後退兩步。
「你倆?!」
她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上前抓過我的肩膀來回打量。
嘴巴張大得能塞進雞蛋:「初初,你倆這麼快全壘打了?」
「不是……」
我打算含情脈脈拿下新男友的計劃被閨蜜打斷,現在頭都要被她晃暈了。
「那是什麼?」閨蜜湊到我耳邊:「行啊初初,直接抱得美男歸。」
真不是。
但好像怎麼解釋都不對,難不成我要說深更半夜來幫她弟弟緩解發情期,順便撬開他硬邦邦的嘴?
不雅,實在太不雅了。
「你問你弟吧!」
我把難題拋給徐牧野,結果一扭頭髮現他神色不知為何變得難看。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徐庭州不知何時跟著出現,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那眼神透露著一股陰冷氣息,嚇了我一大跳。
彈幕滾滾往前:
【嚇死我,還以為劇情改變了呢!男主在察覺到危機,距離他推進和女主的結婚進程應該不遠了。】
【真不明白有些人怎麼想的,反正我只想官配在一起,我覺得男主從始至終都沒錯,他只是想池中物不被搶走,要知道魅魔最擅長勾引人。】
【誰要你覺得?某人把女主比作物品可真牛,魅魔怎麼了?男二深情又專一,好過男主這根爛黃瓜。在他那裡事業占六成,白月光占三成,女主占一成。哦,現在是零成,純屬占有欲作祟,這簡直是一場半強制聯姻。】
【支持,反正我不喜歡虐女後追妻,玩字母圈的就喜歡戀愛腦小狗,女主男二互相喜歡,就應該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呵呵,男主是絕對不會允許婚約被毀掉的,白月光得他倆結婚才能出現,他可放不下初戀呢!】
10
最後一句話出來,我心裡咯噔一下。
對於徐庭州這人,我並不是很了解。
只曾經聽閨蜜說他和初戀在一起七年,分手後專注事業,再無談過其他人。
人們常說,談對象千萬不要談那種戀愛史過長的,因為最後極大可能會發現自己是小丑。
如今看到彈幕透露出的信息,我更看徐庭州不爽,避開他的視線。
忽而聽到一陣輕笑。
徐庭州剛剛的冷臉仿佛是錯覺,他依舊溫文爾雅,上前橫插在我和徐牧野中間,笑問:「伯母在樓下,一起下去?」
說完,也不著急我回應,目光一直專注落在我身上。
明明已經目睹室內的畫面,他還能做到不顯山不露水,果真並非善茬。
我沒理他,目光投向徐牧野,故作嬌嗔:「你昨晚身上都是汗,不打算去洗個澡?」
閨蜜立即領會,附和:「是啊是啊!快洗個澡。
「哥,咱這倆外人在這不好,還是趕緊走吧!」
說著,一向怕哥的徐煙格外大膽地扒拉徐庭州的胳膊,往外扯。
徐庭州巋然不動,皮笑肉不笑:「小初是我的未婚妻,怎麼是外人?」
話畢,他看向徐牧野,邁兩步靠近,上下打量,「倒是她說得也沒錯,你確實得洗澡,挺髒的。」
旁人聽不出他什麼意思,可徐牧野清楚得很。
早在之前,徐庭州就已嘲諷過他流著骯髒的血液。
可這次,徐牧野並未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動於衷,他只是將身上的浴袍裹緊,回以挑釁的笑容:「上面有初初的味道,不髒。」
甚至還流露幾分貪戀。
我心跳猛地加快,這還是徐牧野第一次這麼叫我。
怪好聽的。
徐庭州臉色難看。
偏偏徐牧野比他還要高上幾公分,氣場上輸不了,相反還帶著股壓迫感。
他最不喜歡在這無趣的事上浪費時間。
轉而,所有的不悅消散,他將銀框眼鏡摘下,用手巾細細擦拭著,說:「不急,一周後什麼都會塵埃落定。」
我本來還沉浸在徐牧野宣示主權般的稱呼中。
聞言,一臉莫名,什麼一周後?
照徐庭州的自信,一周後還天塌了不成?
11
確實快要天塌了。
我還是低估了劇情的力量,也終於明白徐庭州的意思。
我倆終將走向有名無實的婚姻殿堂。
我要和徐牧野正式確認關係的那天,我媽突然打電話過來欣喜告知,和徐庭州的婚期已經定下。
時間就在一周後。
他奶奶的。
我震驚之餘,瘋狂表明態度:「我不同意,沒感情怎麼能結婚?」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啊!聯姻能鞏固家族財富和權力,你有很大功勞。」
在長輩面前的徐庭州謙遜有禮,事業有成,她很滿意這個聯姻對象。
我並不認可:「你分明說過我有男朋友,就能解除婚約。」
「那你有了嗎?胡亂找來的我可不同意。」我媽語氣漫不經心,「庭州說了,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我們只管通知你就行。」
我到嘴邊的反駁凝滯。
如果劇情力量強大,我媽口中的承諾只會化成泡影,不會作數。
可我怎麼甘心嫁給不喜歡的人?
思來想去,我還是心存希冀,給徐牧野發語音。
說了想說很久的話:
「徐牧野,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
12
以前的徐牧野,從來都是秒回我信息。
這次,信息發送完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我如坐針氈。
來回踱步十分鐘,等不到他,倒是等來了徐庭州。
客廳,他衣冠楚楚坐在沙發,旁邊還坐著徐煙。
看到我,閨蜜瘋狂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