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未眠完整後續

2025-02-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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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了沈晝十年。

把他最愛的梔子花紋在鎖骨。

他終於鬆口娶我,卻在外面養了個 18 歲的小姑娘。

結婚前,他縱容女生的分手倒計時。

陪她蹦極,滑雪,去冰島看極光。

可他不知道,我活不久了。

我訂了出國的機票,捐了他全部家底,洗掉了紋身。

他算著婚期的每一天,我都在計劃著離開他。

1

確診胃癌那天,沈晝養在外面的小姑娘主動找上了我。

「我知道自己是小三。」

小姑娘開口就真誠的可怕。

她咬咬唇,「姐姐,我知道你們快結婚了,但是——」

「沈晝已經不愛你了。」

「我跟了他一年,我們睡過七十八次,五十三次在酒店,二十一次在我家。」

「還有四次是在你們家,在你們的床上。」

她直白地望向我,「如果沈晝還愛你,就根本不會有我的存在。」

我聽的好笑。

點了根煙,隔著煙霧看她,「還有什麼?繼續。」

於是她掏出手機,給我播放了一條視頻。

視頻角度隱晦,像是偷拍。

女生窩在沈晝懷裡哭,「就算你要為了負責任娶她,能不能別不要我?」

沈晝推開她,甩出一張銀行卡,「找個踏實的男人。跟著我也不是什麼好事,太危險。」

「不要!」

她圈著他的腰撒嬌,「我不怕危險。」

「你能不能別不要我?」

「沈晝,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絕對不會。」

沈晝愣了下。

目光掃過她的臉,有片刻的失神。

然後親了過去。

2

我摁滅了煙。

小姑娘今年剛好十八,滿臉的膠原蛋白,是真的清純。

而且,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她很像我。

很像十八歲那年的唐箏。

「你有句話說的沒錯,如果沈晝還愛我,根本不會有你的存在。」

我起身,其實腹部有點疼,我撐了下桌面,沒表露出來。

「但我勸你也別陷太深,沈晝愛的從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只愛回憶里的唐箏。」

那個清純,美好,早已死在陪著他上位路上的唐箏。

「等過幾年,他還會遇見新的替身,到時你只會比我更慘。」

其實我騙她的。

我都快死了,她怎麼可能比我更慘。

最多是被沈晝玩膩了,踹了而已。

3

我十八歲就跟了沈晝。

我從小沒爹沒媽,拉扯我長大的外婆也在我十五歲時去世。

沈晝就是那時出現的。

他追我追的猛烈。

玩命的砸錢,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我面前。

沈晝長的帥,也給足了我安全感。

我很快淪陷。

十九歲生日那天,他哄著我初嘗禁果。

那一夜。

從痛苦到沉淪。

我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第二天,沈晝就帶我去見了那群兄弟。

我沒接觸過那樣的場面,怯生生扯著沈晝衣角,小聲跟著他叫人。

他們打量我的目光滿是戲謔。

「沈晝,你怎麼找了個小姑娘?」

「太乖了,容易拖累你。」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拖累」意味著什麼。

我忍不住小聲反駁,「不會的。」

「我不會成為沈晝的累贅。」

一定不會。

可是後來,當我一點點接觸到沈晝的環境,才明白他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可謂刀尖舔血。

為了不拖累沈晝,為了能站在他身邊,我只能逼著自己融入那樣的環境。

十年時間。

我剪了短髮,染髮,抽煙,紋身。

甚至身上落了數不清的疤。

因為夠狠,我陪著沈晝爬上了京北地下二把手的位置。

可沈晝似乎並不快樂。

無數個夜晚。

他把我摟在懷裡,手指蹭過我身上的疤,又湊過去吻了吻它們。

「唐箏。」

他把臉埋進我胸口,嘆道,「我還是喜歡當年的你。」

而我總是在愣怔過後,推開他,點一根煙。

笑罵道。

「沈晝,你說這話真他媽沒良心。」

4

沈晝回家時已是凌晨。

我躺在床上,其實並沒有睡著。

只是睜眼望著黑暗。

直到被沈晝扯進懷裡。

「還沒睡?」

他低頭吻我卻落了空。

愣了會,他壓著脾氣抱我,「誰惹你了,我去砍了他,好不好?」

「沈晝。」

「嗯。」

房間黑到我看不清他的臉。

但我能聞到他身上沾的梔子花香。

「分手吧。」

沈晝動作一僵,然後鬆了手,朝旁邊躺過去,「又怎麼了?」

他不耐地按著眉心,「也不是小姑娘了,矯情什麼?」

「分什麼手」,他笑了聲,「唐箏,你不年輕了。誰會娶一個抽煙喝酒紋身,辦事比男人還狠的老婆回家?」

胸口一疼。

我用力按著心口,卻怎麼也壓不住那細密的痛感。

去年手臂縫針,我對麻藥過敏,十二針,生縫,我都咬著牙沒出一聲。

可沈晝幾句借著酒勁的真心話,卻惹的我紅了眼。

「沈晝」,我忍不住想要問他,「如果我得了絕症,你……」

「唐箏。」

他打斷我的話,眉間隱有不耐,「別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要真得絕症了,我陪著你自殺行嗎?」

他按了下眉心,「最近要忙婚禮和生意,我沒那麼多心思哄你,別作。」

說話間,他手機忽然響了。

沈晝煩躁掛斷。

對方卻又打了過來。

往復折騰了幾次,沈晝拿著手機下床,「說。」

女生的哭聲順著聽筒傳來,不太真切。

沈晝罵了聲,「真他媽麻煩。」

嘴上說著麻煩,他卻還是匆匆出了門。

「生意出點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5

我和沈晝的婚禮定在了下月初三。

婚禮從簡。

我沒和沈晝說過我的病。

晚期,基本治不好了。

我也沒告訴過沈晝,我壓根不會嫁給他。

我能接受沈晝的一切。

唯獨接受不了背叛。

想想他把別的女人抱進懷裡,親吻著她的眉眼,在她身上尋找我年輕時的影子,我就覺著胃裡一陣翻湧。

噁心不已。

我十八歲跟了沈晝,到現在整十年。

如今,醫生說我也就剩半年可活。

這麼算來,我在他身上浪費了小半輩子。

剩下這麼點日子。

我只想做唐箏。

我定了出國的機票,想趁我還有力氣,去看看這個我熱愛,卻從未去看過的世界。

而機票也定在了下月初三。

6

清早,我在日曆上劃掉了一天。

距離出國,還剩十天。

身後響起開門聲。

沈晝裹著一身風雪進門,褪了外套,走過來抱我。

他還是不喜歡我的短髮。

視線隨著我落在日曆上,沈晝看著重重圈起的下月初三,笑了聲,輕輕捏著我的臉,「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了?」

他數了下,「還有十天。」

他把臉埋在我脖頸,「這兩天我抽空陪你把頭髮染回黑色,再接個長發?」

「婚禮上一定很美。」

「不用。」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日曆,「沒幾天了。」

「短髮也挺好的。」

沈晝默了好一會,「嗯。」

他鬆開手,拎起搭在椅上的外套,「婚禮事多,老三那邊昨天剛被砸了場子,我最近忙,先不回來了。」

沈晝說話時盯著我看。

像是等著我服軟。

等我說好,你陪我去染髮吧,去接回長發吧。

可我只是淡漠地回望著他。

「去吧。」

「反正,就剩十天了。」

沈晝沒說話,轉身邁入夜色里。

再沒回頭。

7

距離婚禮還有七天時。

我去了城郊一家紋身店。

老闆娘三十來歲,保養的很好,但滿眼滄桑。

她看我一眼,

「紋什麼?」

我擼起袖,指著腕骨處的 sz,又露出鎖骨下方的梔子花。

「都洗掉。」

老闆娘看了眼,「洗掉會很疼,而且,會留疤。」

我笑笑,「不怕。」

我現在最不怕的就是疼。

至於留疤——

我渾身上下那麼多疤,也不差這兩處。

更何況,說不定再過半年,這副身子就成一抔灰了。

老闆娘和我閒談,「分手了?」

我笑,「嗯,快了。」

「還有七天。」

老闆娘嘖了聲,「這麼有儀式感,分手還有倒計時?」

許是店裡太安靜,也或許是和老闆娘投緣,不知怎麼,我看她第一眼就覺著,我們像是一路人。

我和她聊起了過去。

當初,沈晝追我時,我給了他一個期限。

三百天。

如果他能堅持下來,我就跟他。

於是,沈晝每天早上出現在我面前,都會算著日子。

「倒計時一百七十九天。」

「唐箏,還有九十六天,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還剩一天了,准女友。」

……

當初風雨無阻堅持三百天把我追到手的男生。

卻在後來的十年里。

漸漸生厭。

和老闆娘聊的很合,洗掉紋身時,我給她提起那兩處的寓意。

腕骨處的 sz,是我和沈晝在一起一年時紋的。

那時我被他仇家綁架,用來威脅他。

沈晝為了救我隻身赴約。

明知是死的局,他卻去的毫不猶豫。

那次,他險些被人砍死。

他出院時,我去了趟紋身店,在腕骨處紋了他名字的縮寫。

那時我天真的想。

這輩子我就認定沈晝了。

可當晚,當我獻寶般把尚還發紅的手腕遞到沈晝面前時,他卻愣住了。

沒有我想像中的感動。

他皺著眉,先問了我為什麼,又問我疼不疼。

最後,他把我抱進懷裡,「以後別做了,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傷害自己。」

「你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改變,我很喜歡乾乾淨淨的,完美無瑕的唐箏。」

那時年紀小,只當他是心疼我。

卻不曾想,實際上沈晝已經說了心裡話。

而胸口那朵梔子花,是在沈晝發誓,說二十八歲那年一定娶我時紋的。

沈晝最愛梔子花,愛它純白無瑕。

所以我把它紋在了胸口。

等著沈晝娶我。

如今,沈晝終於在我二十八歲這年定下婚期,他正在計劃著七天後的婚禮。

我卻在計劃著如何離開他。

雖說這幅身子已殘敗不堪,但我還是不想在離開時,身上留有與他有關的烙印。

我指著另一側鎖骨下方,告訴老闆娘。

「在這邊紋一朵凌霄花。」

沈晝愛梔子花。

而我偏愛凌霄花。

他要我純白無瑕。

可我人生僅剩的這段日子,偏要自己做傲於高牆的凌霄花。

8

從紋身店出來,已是傍晚。

我和老闆娘很是投緣,彼此留了聯繫方式,加了微信。

回家時,路過一個售賣棉花糖的小攤。

我忍不住停下腳步。

上次吃似乎還是小時候,那時外婆還沒去世,會在我被棉花糖饞的走不動路時,掏出身上所有零錢給我買。

她總是看著我吃完,最後又笑罵一句「饞丫頭。」

外婆總是喜歡看著我笑。

笑的那張蒼老的面孔,皺紋愈發深邃。

寒風拂過,將記憶吹散。

我走到攤前,買了一個兔子圖案的棉花糖。

很甜。

和記憶中一樣的甜膩。

路過街角,聽見一個小女孩高聲問著,「媽媽你看,那個阿姨好酷啊!但她為什麼會吃棉花糖?」

「那不是小孩子吃的東西嗎?」

媽媽笑著解釋,「誰說棉花糖只能小孩子吃?大家都可以,吃點甜食,人會變得更幸福。」

我踩著高跟鞋走過。

又聽見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可是,阿姨吃了那麼甜的棉花糖,為什麼好像一點也不開心?」

「媽媽,阿姨看著好孤獨啊……」

聲音漸遠。

回家時,棉花糖吃光了,只剩滿手的黏膩。

我進門洗了手。

便接到了沈晝的電話。

他像是喝醉了。

「唐箏。」

「你說。」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還有七天,你就要嫁給我了。」

「明天,我帶你去選婚紗?」

「你定就好,你知道我尺碼的。」

沈晝沉默了會。

我隱約聽見,電話那端傳來女生撒嬌的聲音,「阿晝,我陪你去試婚紗吧,你不想看看我穿婚紗的樣子嗎?」

9

良久。

沈晝聲音沙啞,「好。」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應我,還是在應身旁的女生。

一覺醒來。

我在日曆上重重劃掉昨天的日期。

還剩六天。

今天,我要去看一場演唱會。

換了衣服,洗漱,化妝。

身體有點不舒服,哪哪都疼,但還能撐。

穿衣鏡里女人穿著沈晝最討厭的短裙,露出纖細的四肢,笑容平靜,終於能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難看傷疤和解。

右側鎖骨下方。

一朵凌霄花綻放。

演唱會萬人空巷。

我跟著人群用力哼唱:

「我驕傲的破壞,我痛恨的平凡,才想起那些是我最愛。」

許是太過投入,一首歌結束,才後知後覺體內的疼痛。

我按著座位強撐。

忽然。

面前遞來一盒牛奶。

胃裡刀割般的疼,我抬頭,看見一張年輕且陌生的臉。

男生穿著奶白色羽絨服,朝我笑笑,「胃疼嗎?牛奶是熱的,可以給你。」

我接過,掌心的溫熱驅散了一些寒意。

「謝謝。」

恰逢等歌間隙,男生搖搖頭,「沒事,我女朋友很喜歡幫助別人,如果她知道我把牛奶給了你,會很開心。」

我看向他身旁空著的座位。

「她有事沒能來看演唱會嗎?」

男生笑笑,眼底卻瞬間落了一場雪。

「她去世了。」

「我是替她來看這場演唱會的。」

剛喝下的牛奶如鯁在喉。

「抱歉。」

「沒事。」

音樂聲再起,所有人都熱切地看向舞台。

就要抽取幸運觀眾了。

大螢幕上飛速閃過一排排觀眾的面孔。

畫面暫停的那一刻。

我竟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攝像似乎把我和男孩子當成了一對,周圍有人喊著讓我們接吻。

男生連忙從懷裡掏出照片,用力地舉向鏡頭。

那是他的女孩。

話筒被塞進我手裡,我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最後,也只是看著台上喜歡了多年的歌手輕聲說道:「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你們,喜歡你們。」

「希望你們越來越好。」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祝在場的諸位——」

「都能長命百歲吧。」

周圍有人在笑,可能不明白我的祝願為什麼這麼平凡空泛。

鏡頭很快切走。

下首歌旋律響起的那一刻,我看見身旁的男生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女孩的輪廓。

紅著眼,很小聲地說。

「祝我的歲歲也長命百歲。」

那一刻。

不知道為什麼。

我也忽然很想哭。

10

演唱會結束。

我強撐著回家。

早上忘了關窗,屋裡冷的刺骨。

關了窗,卸了妝,我把自己扔到床上。

切進某短視頻平台隨手刷了刷,卻被推送了一條可能認識人的新視頻。

對方 ID 是「宋貞」。

視頻里,小姑娘換上了潔白婚紗,被她挽著的男人臉部打了馬賽克。

她眼神青澀,卻又藏著勃勃野心。

「倒計時 6 天,我的男朋友就要娶別人啦!」

「短暫的再擁有你幾天,多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遠。」

鏡頭中,沈晝輕輕摟著女生的腰。

動作溫柔。

11

倒計時五天。

我今天精神還算不錯。

起了早,去做了件大事。

把沈晝存在我這裡的所有家底,全部捐了。

八位數,一分不剩。

沈晝在感情上背叛了我,生活里倒是沒什麼保留,這些年他掙的錢幾乎都轉給了我,自己只留些日常花銷。

末了,我留了沈晝的名字。

畢竟捐的是他的錢,也算給他積些陰德。

至於我的存款,我捐了一半,剩了一半留著花。

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是件無比痛苦的事。

所以我更要留好後路,不能讓自己再經歷更痛苦的事——

人還沒死,錢先花光了。

然而。

剛走出慈善機構的大門,我竟毫無預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護士說,她們用我的手機給緊急聯繫人打了很多通電話,但都無人接通。

我的緊急聯繫人,只有沈晝一個。

「抱歉,我等會去樓下繳費。」

醫生沉著臉勸我住院,「如果再不接受治療,可能撐不過半年。」

我笑著反問他,「如果治療呢?」

「病情發展如何我不能保證,但我能保證,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都會盡力醫治。」

其實就是治了也希望渺茫。

「謝謝醫生。」

「還是麻煩幫我辦一下出院吧。」

剛出辦公室,沈晝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剛在忙,沒聽到。」

「怎麼了?」

我看著走廊另一端的熟悉人影,「沒事,手機丟了,好心路人幫忙撥了緊急聯繫人。」

「沒事就好,馬上婚禮了,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沒有。」

又是一陣沉默。

那邊傳來宋貞不悅的撒嬌聲,「快點,冰淇淋都化了。」

沈晝開口,「有事隨時打給我。」

電話掛斷,我皺眉看著不遠處的熟人。

紋身店的老闆娘。

她正彎腰撿起被路過小朋友撞掉的假髮。

一抬頭,剛好和我四目相對。

「是你?」她顯然也認出了我。

她將戴歪了的假髮撥正,「上次沒跟你說,其實咱倆差不多,都是個短命鬼。」

「那天,我原本打算關店的」,她笑笑,「你是我職業生涯的最後一位顧客。」

「什麼病?」

「白血病。」

她滿不在意的笑笑,「沒的治了。」

我們並肩出了醫院,我摸出煙來分了她一根,在寒風中艱難地替彼此點了煙。

對視一眼。

我們忽然笑了。

真他媽是兩個倒霉蛋。

我們笑著,看煙霧散在風裡,就像,我們即將到來的結局。

12

我改簽了機票。

不再出國。

和秦沅一同定了飛往雲南的機票。

我的身體也已經撐不住飛往大西洋的航程了。

可能是註定,這輩子就沒有去看那洋風景的命。

我們兩個短命鬼一拍即合,都想去看看洱海。

昨晚,宋貞又發了新的視頻。

「倒計時 5 天,謝謝你肯忍著恐懼,陪我蹦極。」

「我也愛你。」

視頻里,沈晝和她綁了安全繩,站在百米高台,相擁著縱身躍下。

因為恐高,他身子略微僵硬。

卻還是在躍下的那一刻高聲喊著。

「我愛你!」

「貞貞。」

只是,細細聽去,最後那兩字發音並不是貞。

而是箏。

13

距離婚禮還有四天。

秦沅問我還有什麼想做的,我想了想,讓她陪我去見一個人。

路上,秦沅問我,「她是你的朋友嗎?」

我搖頭,「恰恰相反,她算是我的……死對頭吧。」

秦沅挑挑眉,卻也沒問。

路上還陪我去花店訂了束鮮花。

林靜是東區幾條街最猛的女人。

一人掌管著七八家酒吧,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我倆明爭暗鬥了幾年。

誰都沒討什麼便宜。

我帶著秦沅一進酒吧就被攔了下來。

「唐箏?」

她被人叫出來,皺眉看我,「你又來做什麼?」

「來罵你,老女人。」

她瞬間變了臉色。

接著破口大罵。

就這麼陪著她罵了半小時。

我心情舒暢。

順手抄起旁邊的酒喝了一口,再想喝第二口,卻被秦沅攔了下來。

「嘗個味就行了。」

我無奈作罷。

朝著林靜擺擺手,「行了,走了。」

「你以後也少打打殺殺的,早點安定下來。」

「不然以後哪來精力找弟弟。」

我已經走出酒吧,還能聽見林靜錯愕問著身邊人,「靠,她幹什麼來了?就為了來罵我半小時?」

「不是,她有病吧?」

我回頭,剛巧看見她踢了身旁的小弟一腳,「我剛才沒罵輸吧?剛才沒太發揮好。」

我笑了聲,出門。

可能是將死的緣故,看多年來的死對頭竟也覺著可愛。

回家路上,手機忽然震動。

林靜給我拍了一束玫瑰花,「你送的??」

「嗯。」

對方沉默了近兩分鐘,接著,消息源源不斷發來。

林靜:「你給我送花啥意思?」

「小姑娘才喜歡鮮花,老娘會稀罕這些?」

「你他媽不會在花里藏炸藥了吧?」

「唐箏,別以為送了束花就能緩和關係。」

「這才不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收到花。」

「花還挺好看……謝了。」

「下次一起吃飯。」

我看著手機,笑了笑,緩慢地打字回她:

「嗯,有機會的。」

14

晚上,宋貞又更新了視頻。

「還有 4 天了,捨不得……」

「一起滑雪,很喜歡你保護我的樣子,很像我爸爸。」

視頻里。

宋貞摔倒在雪地里,高處有人滑下,沈晝撲過去用身體護住了她。

幾天下來,視頻已經有了些熱度,下面很多人追更。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相愛的人要分開?】

【男生的肢體語言明明都是愛她的,為什麼要娶別人?是被家裡逼的嗎?】

【天啊,感覺女生一直在忍著眼淚。】

【不是,你們磕 cp 都不過腦嗎?都要結婚了還和前女友玩什麼分手倒計時,渣男賤女鎖死吧,別去禍害人家新娘。】

評論區爭議一片。

但更多的,是等著看她們四天後如何收場的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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