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他的手,這藥性夠烈,和五年前謝聞硯吃的那種不一樣。
我要是完全失去理智,一定會傷到謝聞硯的,我才剛把人哄好,不能再惹人生氣了。
謝聞硯有些不悅地睨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怎麼,見過大世面,對我提不起興趣了是嗎?」
我努力保持理智,啞著嗓子回答:
「不是的,少爺,我會傷到你的。」
謝聞硯倒也不強求,他鬆開手,淡聲道:「那你自己解決。」
說完,沒再看我一眼,徑直出了門。
謝聞硯反常的態度讓我有些不安,我問他:「你去哪兒?」
謝聞硯偏頭,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打野味,家裡的不讓吃,去外面嘗嘗鮮。」
我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迅速起身從身後將人抱住,強硬地把他抵在門上:
「不許去!」
我吮吸著謝聞硯的後頸,含糊不清地央求:「我要你,幫幫我,少爺。」
……
11
再有意識時,我捂著劇痛的腦袋起身。
謝聞硯躺在我身側,眉頭緊蹙,似乎不是很舒服。
我抬手摸上他的額頭,滾燙一片。
果然發燒了。
我來不及多想,穿好衣服立馬出門買藥。
一路上止不住地懊惱,昨天後半夜我完全失去理智,壓根聽不清謝聞硯在說些什麼,也許是怒罵,也許是求饒。
我惴惴不安地祈禱,千萬不要趕我走。
一路上飛奔回去,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謝聞硯坐在床上,面容冷峻,眼睫低垂,似乎在發信息,聽到動靜,他轉過臉來,目光微怔:
「你沒走?」
我才意識到謝聞硯以為我又一次不告而別了,我走上去,晃了下手裡的藥:
「沒有,我去給你買藥了,我不會再走了,阿硯。」
他沒說話,低頭在手機里打著字,【計劃取消。】
我剛準備看清他發了些什麼,他反手扣住手機,平聲道:
「下次你有事離開要告訴我,就算是睡覺也要把我搖醒,告訴我你要去幹嘛。」
我直到現在才深刻地意識到我給謝聞硯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他已經不安到了這種程度。
我鼻頭一酸, 抬手將謝聞硯摟在自己懷裡, 澀聲道:「我不會走了,阿硯,我永遠在你身邊。」
謝聞硯冷聲威脅:
「最好是,江詢,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對付你,別等我真的使出來。」
「嗯,不會有那一天的。」
12
和謝聞硯復合後, 我逐步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陪著他的時間更多了。
可是在一起一年多,謝聞硯一直沒再和我說過Ťű⁶戒指的事。
我思來想去,覺得他還是生氣我離開的事情, 也不敢提。
直到半年後,謝家兩位少爺都結婚了, 我終於坐不住了,跟在謝聞硯屁股後面,支支吾吾地開口:
「寶寶, 你二哥今天結婚了?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他不明所以, 反問:「什麼?」
我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 只能繼續暗示, 我朝他伸了伸手, 漫不經心道:「就東西, 你沒覺得我身上少了點什麼嗎?」
謝聞硯瞥了我一眼:「臉,你不是一直都沒有嗎?」
「不是。」
我有些沮喪, 耷拉著腦袋。
謝聞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聽懂我的暗示,他只是不想懂。
也是, 我做出那樣的事, 謝聞硯再也不會給我那枚戒指了。
頭突然被敲了下,謝聞硯慵懶的聲音傳來:「床頭櫃,自己去拿。」
我眼睛瞬間亮了, 用力親了謝聞硯一口,轉身飛奔上樓,從床頭櫃里拿出那枚戒指。
「這麼高興, 我之前給你不是還不要嗎?」謝聞硯抱臂倚靠在門上。
「我沒有不要,我說的是再等等。」
我將戒指寶貝地擦了又擦, 才小心翼翼戴在手上。
我回頭,對著謝聞硯道:「寶寶, 我們也結婚吧。」
謝聞硯翹起嘴角:「不要。」
「為什麼Ťųₒ?」
他眼底滿是戲謔:
「我覺得我們這樣太草率了, 你才剛戴上戒指就想著結婚的事,萬一有一天你後悔了……」
我一噎,這話莫名地耳熟, 這不是我當年說過的話嗎?小少爺還記著呢?
我趕緊哄人:
「我不會的,寶寶。」
謝聞硯挑了下眉:
「誰知道呢?你畢竟才三十二歲, 還年輕?萬一你遇到更好的人,我也不能耽誤你,慢慢來吧。」
我急了,跟在謝聞硯身後求饒:
「寶寶,我真的錯了。」
「不聽。」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就答應我嘛。」
「我拒絕。」
兩周後, 我軟磨硬泡,小少爺終於鬆口。
拿到結婚證的那天晚上,我興奮地抱著人嘿嘿嘿笑了一宿。
我終於有名分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