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談了個高冷醫生,受不了他的寡淡。
一氣之下,我將他綁在車裡,來了場強制愛後踹了他:
「分手,我喜歡野的!」
一個月後再見,他將我壓在冰冷的辦公桌上,手腕上緊緊綁著他的領帶。
他目光冰冷且危險:
「喜歡野的是嗎?」
「求我……」
1
分手後姨媽遲遲不來,我望著試紙上的兩道槓。
走投無路之際,找上了孩兒他爹。
一個月不見的男人戴著藍色口罩,白大褂的袖口微微捲起,眼神冷漠,一雙細長的眸子透過鏡片,目光落在我身上:
「要復合?」
我努力壓制著內心的小火苗:
「我大姨媽一直沒來。」
「少熬夜、少吃冰。」
顧淮一副將我早已看穿的樣子,頭也沒抬,語氣疏離淡漠,又提醒一句:
「月經不調去掛婦科的號。」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與我保持著距離。
也對,當初死纏爛打追他的是我,提上褲子就踹了他的也是我。
他看我不爽,也正常。
「我懷孕了!」我一拍桌子。
顧淮眸色微動,微微一愣,目光看向我的小腹:
「車裡那次?」
他扶了扶眼鏡,無奈嘆了口氣:
「跟你說了不安全,你偏不聽……」
想起那天自己在車裡那場狂野,我不由得耳根一熱。
分手那天,我想著談了這麼久還沒睡到顧淮這種極品,虧得慌。
於是,不顧他當天連做三場手術的疲憊,我直接給他綁到了車后座。
我跨坐在他身上,就開始脫衣服。
向來正經的顧醫生哪見過這場面:
「梁宵,車裡沒有那個,不安全……」
「梁宵,會被人看到……」
「梁宵,你冷靜點……」
我直接將脫掉的小弔帶塞到了他嘴裡:
「閉嘴,煩死了。」
一番為所欲為後,我提上褲子就給他踹下了車。
我將一身凌亂、衣衫不整的顧淮扔在了大街上,自己揚長而去。
踩油門時,腿都軟得使不上勁,至於他,更好不到哪去。
第二天他找到我時,我正在酒吧給我弟接風,我直接甩了他一句:
「顧淮,分手吧。」
「你太寡淡,我喜歡野的。」
本來這場分手自己做得夠漂亮,姿態夠高。
如今就是後悔,後悔那天沒有做全準備工作。
2
「你給我找個靠譜醫生,做流產。」
我煩躁地呼出一口氣,不想與他多廢話。
「梁宵,你不要衝動。」
「我沒有衝動,分手了難道還要我生下你的孩子?」
「宵宵,別鬧了好不好?」
「誰跟你鬧了顧淮?你不管可以,我自己去別的醫院做!」
總之,我很狂躁,顧淮很無奈。
最後,他耐下性子,開始哄我:
「宵宵,我們先去找醫生檢查一下好不好?」
「好……」
畢竟流產這種事,我也不懂,心裡更是怕得很。
顧淮替我去開了檢查的單子,我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彩超探頭抵在肚皮上時,不知為何心裡一陣酸澀:
「顧淮,你這個混蛋,我恨死你了……」
一想到有個生命要從自己身體流出,未知的恐懼伴著心酸溢滿心間,眼淚再也忍不住:
「人流疼不疼啊?是要手術嗎?」
「會不會有後遺症?嗚嗚……」
顧淮眼圈亦微微泛紅,他緊緊拉著我的手:
「宵宵,我們留……」
他話還沒說完,彩超醫生先打斷了他:
「顧醫生,你女朋友沒懷孕啊。」
她指了指超聲的螢幕:
「你自己看,子宮沒有回聲。」
說著,又瞧了一眼驗血的報告,更加確定了:
「這HCG也很低,肯定沒有懷孕的。」
顧淮起身望著螢幕,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宵宵,確實沒有懷孕。」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哭早了?
我明明測的是兩條槓啊,這玩意也能詐胡?
「我……我自己測的就是懷孕了啊……」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
「沒事。」
什麼叫沒事?
「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吧?」
故意來接近他,故意來求復合。
「沒有。」他無奈笑了笑,又補了句,「故意的也可以。」
什麼叫故意的也可以?
是,當初確實是我死纏爛打追的他。
那時,我闌尾炎急診,顧淮給我做的手術。
只一眼,我這個顏狗便淪陷在了他那張清冷絕世的臉上。
白大褂,金絲眼鏡,寬肩長腿,將禁慾氣息拉到了滿格。
我又是個手控,尤其他低頭在鍵盤上認真寫病例時,那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每動一下都像在我的心尖上打鼓。
這個男人,簡直是在我的審美上蹦迪。
從此,我每天故意腰疼肚子疼心口疼,早中午各種問候追求。
可他就像一朵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每次都冷冷甩我一句:「我們不合適。」
可奈何我是真饞顧淮啊,傲嬌難泡,誰讓我稀罕呢?
送餐送愛心他不收,我便開始送錦旗。
錦旗上印了四個大字:【國服扁鵲。】
於是,我便在顧淮的科室出了名。
來得多了,他們同事都打趣他:
「顧醫生,你家的國服小妲己來啦。」
最後,顧淮認輸了:「梁宵,要不我們試試吧。」
說好的試試,可他這個人比唐僧還冷淡。
不給親,不給抱,交往三個月才拉拉小手。
閨蜜說,做醫生的可能見的病人多了,會冷淡。
我一想,這哪行?
中看不中用誰能忍?
我還想好好褻玩他呢。
我天天琢磨著推倒顧淮。
生日那天,我買了套情趣清涼小睡衣,在家定了燭光晚餐。
我好不容易給他勾了過來,結果他坐下沒三分鐘就走了。
他工作特殊,加班,夜班,急診,緊急召回是常態。
他希望我理解他,我也努力理解了。
可那天,我到醫院去接他下班時,他正抱著一個女孩,那女孩正靠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我一氣之下,就給他綁到車裡來了場強制愛,隨後便提了分手。
雖然交往時,他惹我生氣,我總會故意假裝生氣說要跟他分手。
他這個人也不會哄人,到最後,還是我先繃不住去找他貼貼。
媽的,誰叫我饞他身子呢?
可這次不一樣,一想到他在我生日丟下我,抱著別的女人,心裡就膈應得不行。
我沒想找他復合的,可他好像明顯不信。
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為何自己測著兩道槓,到醫院就是假的:
「反正我在家就是自己測著兩道槓的。」
他沒什麼反應:「哦……」
「哦?」我一下又有點火了,「你是不是不信?」
他淡淡解釋:「沒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叫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還是覺得我故意的唄?
我氣急:「不信你跟我回家看看,就是兩道槓!」
「好。」
他竟然應下了。
3
走就走,我總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可是到家後,我傻眼了。
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條試紙:
「顧淮,我好像給丟垃圾桶了……」
本來趾高氣揚的氣勢,一下子就有點熄火了。
「哦。」
他唇角微微勾著笑。
媽的,這狗男人是純純不信啊。
「反正我不是故意叫你來我家的。」
我沒好氣解釋了句。
他驀然低低笑了一聲,竟轉身勾著一條裙子遞到我的眼前:
「這個也不是故意的?」
我定睛一瞧,這不是我買的那條情趣戰袍嗎……
因為一直沒用上,就扔在了一旁。
就在我還沒想好如何反擊他時,他又將一個小盒子扔在了床上,目光黏著我,聲音輕佻:
「這個也不是故意的?」
那不是我放在床頭準備的作案工具嗎……
我臉瞬間一熱,對上顧淮那一副早將我看穿的神色。
我咬了咬牙,嘴硬道:
「給現男友準備的。」
「呵……」
他輕笑一聲,上前一步,在我身前壓下一片陰影:
「那個比我野的是嗎?」
「當……當然。」我繼續嘴硬,「小狼狗又奶又野。」
腰突然被他攬住,我猝不及防地整個人靠在了他的胸膛,他低頭,與我視線撞在了一起:
「吊牌和包裝都沒拆。」
他提醒我。
我轉頭躲避著他的視線,輕哼一聲:
「不用你管。」
他微微用力,一隻手攬著我的腰,一隻手撫上我的後腦,整個人被他禁錮在身前。
他目光熾熱,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危險:
「梁宵,你最好嘴一直這麼硬。」
說著,便吻了上來,我整個人都蒙了。
以前親的時候,他還算溫柔,而這次,顧淮好像瘋了一樣。
我大口呼吸著,他一隻手扶著我的腦袋,另一隻手,抬手摘掉了眼鏡。
然後解開了領帶,扔在了床上。
我剛喘了沒兩口氣,他又親了上來。一邊親著,一邊單手解著襯衫的扣子。
很快,衣衫散落,露出了我覬覦多時的肉體。
媽的,狗男人在勾引我……
他知道我最吃這套。
這誰能受得了?
我咽了咽口水。
他呼吸起伏著,貼在我耳邊,啞聲問道:
「梁宵,喜歡野的是嗎?」
「顧淮,你……你幹嗎……」我推著他的胸膛。
他死死盯著我,低笑了一聲。
然後,清涼小戰袍套到了我的身上,領帶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沒用幾分鐘。
他慢條斯理擦著手,聲音裡帶著幾分勾引:
「宵宵,求我~」
狗男人,我是那麼容易被拿捏的嗎:
「求你……」
「給誰準備的?」
「給你給你……」
「喜歡小狼狗?」
「不喜歡,只喜歡顧醫生……」
「還分不分手了?」
「嗚嗚,不分了……」
臉先不要了……
我求了他一夜……
後來,我暈暈忽忽看見他拿著我床頭櫃的一個小盒子,若有所思。
我有氣無力:「你看什麼呢?」
他給我指了指盒子上的字:
「你買錯了,這不是早孕試紙。」
盒子上寫的是:【排卵試紙……】
所以,我外賣下錯單了?
把自己坑了?
4
昨夜有多瘋狂,第二天醒來就有多迷茫。
一睜眼,十一點多了。
一摸身旁的位置,人沒了。
很好,顧淮這個狗男人,跟我學睡完就跑是吧?
我氣呼呼地翻了個身,目光落在了床頭的一張便箋紙上。
我伸手扯下,發現上面工工整整寫著:
【宵宵,我上班去了。】
哦也對,他今天要上班。
我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目光掃過房間,發現顧淮竟然還把昨晚的戰場收拾了。
連我的衣服都洗好晾在了陽台。
我暗自腹誹,果然醫生都有潔癖。
昨天睡那麼晚,今天上著早八的班,不知道他腰酸不酸。
反正我是一身難言的酸痛。
顧淮這個狗男人,人前一本正經,別說親嘴了,就連在同事朋友面前拉個手他都要顧忌。
關上門變態又禽獸,玩得比誰都花。
我是饞他,但是這頓肉吃得差點沒撐死自己。
我揉著酸痛的腰,目光掃過陽台上的清涼小戰袍,耳根一熱。
媽的,我倆這算是一炮泯恩仇了嗎?
就在我還迷迷糊糊之際,手機嗡嗡響了起來。
「姐,姐姐~」
催命的!
「滾,沒錢!」
我剛要掛掉梁辰的電話,他忙求饒:
「別掛別掛姐,你猜我看見誰了?」
「不猜。」
「我那前姐夫,正陪著一個小女生吃飯呢。」
說著,便發來一張照片。
我定睛一看,還真是顧淮,那個女生,不正是上個月在他懷裡哭的那個嗎?
「地址!」
「媽的顧淮你給我等著,我要閹了你個狗男人!」
我換好衣服就殺了過去。
「姐,看,那對狗男女出來了。」
我弟給我指著門口並肩走出來的兩人,我氣得想殺人。
「姐,我去給你出氣。」
梁辰比我還急,說著就沖了上去,揪著顧淮的衣領來了一拳。
顧淮一愣,盯著梁辰,眸光冰冷:
「是你。」
隨即反手就給了他一記回擊,兩個人就這樣在大街上互毆了起來。
「哎,你誰啊?」顧淮身邊的小女生也嚇得大驚失色,「你們別打了,我……報警了……」
我站在那一時也有些傻了,眼看著兩個人戰況越來越激烈。
「哎,梁辰,你別碰他的手,他是醫生!」
「顧淮,你再打他一下試試!」
我用力將兩人拽開,顧淮氣喘吁吁地盯著我,眼裡藏不住的怒氣:
「梁宵你挺行啊,人都鬧到我跟前了。」
呵,狗男人還倒打一耙。
「哪有你顧醫生行?」我氣急反駁他,「昨天在我床上賣一宿力,早八的班一點不耽誤,還能陪著小情兒約個會,時間管理大師啊。」
顧淮眉頭微皺:「什么小情兒?」
「梁宵,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上個月就是她,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在醫院抱著她。」
我指著一旁的女生,沒好氣斜他一眼。
「你別跟我說她是你表妹。」
顧淮望著我,神色複雜:
「不是表妹。」
「堂妹。」
我:「……」
沉默幾秒。
「好像真的是我誤會了……」
顧淮一臉無語看著我,隨後又盯著梁辰看了幾秒,仿佛在思索什麼:
「宵宵,你別說他是你表弟。」
我無奈嘆了口氣:
「不是表弟。」
「親的。」
……
破案了,分手那天,恰巧顧淮小叔心臟病入院急救,他堂妹一個小女生嚇壞了,顧淮安慰了她一下,正巧被我撞上。
當時我氣急了,光想著辦他了,也沒多問。
我給他踹了後,第二天他去找我,我跟他提了分手。
恰巧那天我弟剛從國外回來,給他接風呢,他以為是我找的新歡……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微妙的尷尬。
「呵,內個,姐夫哥好……」
梁辰不好意思撓撓頭。
「嗨,嫂子……姐姐好……」
顧淮的小堂妹也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我和顧淮,各自硬撐著回了個微笑。
瞥見顧淮嘴角的傷,我瞬間就心疼了:
「哎喲疼不疼啊?要不要去抹點藥?」
我輕輕碰著紅腫處,他輕聲安慰我:
「沒事。」
「姐,我也挨打了,疼著呢!」
我弟揉著腮幫子,在一旁憤憤不平。
「怎麼不打死你呢?誰讓你動手了?躥得比狗都快!」
我剜了他一眼,兔崽子,從小到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哎喲,不行,我疼……」這小子還在那哀號著裝起來了,「姐,吐點金幣回點血……」
我白他一眼,點開微信轉帳:
「滾滾滾。」
梁辰拿著碰瓷金麻溜閃了,顧淮小堂妹也趕忙找藉口溜了:
「哥,我先去醫院看看我爸。」
顧淮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我:
「吃飯了嗎?」
「沒有……」
哪還有心思吃飯,當時只想磨刀霍霍閹了他。
5
顧淮陪我在他們醫院樓下吃了頓飯。
鑒於他下午還要上班,我調戲了會他,準備走人。
他卻拉住了我:「宵宵,去給你拿點藥再走。」
我一時不解:「什麼藥啊?」
「調理月經的。」他解釋。
「哦……」
也對,我大姨媽已經遲到好久了。
窗口排隊取藥時,他突然低頭問我:
「還疼嗎?」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輕咳一聲,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問:
「要不要買瓶藥膏?」
意識到他說的什麼時,饒是我這種色鬼,也不由得臉一紅:
「不用!」
「不用不好意思,真不難受了嗎?」
這人竟然還沒完沒了地問。
「你閉嘴吧……」
這時候裝什麼好人,昨晚嗓子都喊啞了他都不為所動,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體力。
我氣得去擰他腰間的腹肌,他微微蹙眉,提醒我:
「周圍都是同事,注意些影響。」
哼,每次都這樣,人前裝得一本正經,親一下抱一下都不行。
脫了衣服就不是他了,活像那幾十年沒開過葷的老光棍。
整的我好像他那見不得光的姘頭。
「也對,反正都分手了,是該注意影響的。」
我故意刺激他。
「分手?誰昨天說的不分手?」
他低頭,帶著濃濃的審視。
我輕哼一聲提醒他:
「顧醫生,女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要信~」
「那我們現在什麼關係?」他質問我。
「炮友~」
我拿好藥,瞪他一眼,揚長而去。
6
出門時,正巧碰上顧淮的小堂妹:
「嫂子,給你的奶茶。」
她送給我一杯奶茶,眼睛卻沒從我身上挪開:
「嫂子你好漂亮啊,能把你衣服連結分享給我嗎?」
顧淮這小堂妹,可比他可愛多了。
「謝謝,來,我加你微信發給你。」我拿出手機,「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我叫顧婷婷,你叫我婷婷就行。」
小丫頭加上微信後,看我朋友圈好奇得不行:
「嫂子你這一身搭配也好好看,你頭髮染的是什麼顏色啊?我好喜歡。」
小姑娘正上大學呢,每天痴迷於穿衣搭配。
我簡單跟她分享了一下,恨不得逐字背誦,眼裡都冒著光:
「嫂子,你跟我哥在一起,是你追的他吧?」
「你怎麼知道?」
我問。
「嗐,他要是會追女生,也不至於到三十了還孤身一人。」她一本正經分析,「再說,就你這種的,看起來就不好追。」
「我不好追?你哥才難追好不?不曉得我用了多少招數才把他騙到手。」
我忍不住吐槽。
「那倒是,我哥這種悶騷的高嶺之花,可能就得你這種的才治得了他。」
別說,她對顧淮的點評,那是十分之精準。
「嫂子,女神,你教我怎麼追人吧,我們校草好高冷,太難撩了……」
顧婷婷晃著我的胳膊,討好著。
「我哪會?我也是死纏爛打才把顧淮搞到手的。」
我擺擺手,顧婷婷卻不死心:
「我才不信,一開始我都不敢相信我哥會找你這種類型的,畢竟跟他前女友可是截然相……」
意識到自己好像提了不該提的人,小丫頭馬上捂住了嘴。
「前女友?他什麼時候的前女友?」
我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呵……嫂子,都是很久前的事了……」
「多久前?」
顧淮今年都三十了,有前任倒也正常,不過我是真好奇,他以前找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
「哎呀,我不能說,我哥會罵死我的……」
小丫頭一臉追悔莫及的樣子。
「這樣,我幫你追男神,你給我講講你哥的前任們,如何?」
我戳了戳顧婷婷的頭,與她提了個交換條件。
小丫頭眼睛轉了轉,把自己手機交給了我:
「他好高冷,都不愛理人。」
我瞧了瞧兩人的聊天記錄,那個高冷學長簡直跟顧淮一個死出,死撩不動。
不過小男生嘛,還是比顧淮強一些。
我直接給對方發了一條微信:
【學長,你看起來挺高的,有一米八嗎?】
一秒後:【顧婷婷,我一米八五!】
【哦,我看你穿的鞋好酷啊,是正品嗎?】
對方連續秒回三條六十秒語音。
很好,小男生急了。
我不緊不慢又發一條:
【學長,你今天打球好帥啊,但是最後怎麼就輸了呢?】
剛發出去,對方突然彈出一個語音通話:
「我跟你說,還不是因為那幾個菜逼……」
「就他們這……」
「算了,一兩句跟你說不清楚,明天二食堂一起吃飯,我跟你細說。」
我勾了勾嘴角,將手機遞給一旁目瞪口呆的人:
「喏,人給你約到了。」
顧婷婷怔怔接過:「嫂子,你是我的神。」
「少扯,快給我交代顧淮那些前任們。」
顧婷婷賠笑:「呵呵,我就聽說過一個了,那個女生好像是我大伯母朋友的女兒,也是學醫的,兩邊家裡都挺滿意的,不知道最後怎麼就分手了。」
「那女生長得好看嗎?或者說我倆誰好看?」
「當……當然是你。」
「我倆身材誰好?」
「肯定是你。」
嗯,小腦殘粉不像說假話。
哼,顧淮,算你識貨。
我更好奇了:「那個女生到底長什麼樣?」
「嗯……反正跟你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顧婷婷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是那種很正經的女生。」
「嗐,你啥意思?姐姐我不正經?」
顧婷婷忙解釋: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長得就是那種很秀氣、又很學霸的感覺,性格也很文靜。嫂子你是那種明艷動人、甩過上百個男人類型的。」
「你哥很喜歡她?」我又忍不住問。
「那倒看不出來,就是大家都覺得很般配。」
「那為什麼分手?」
「這我真不知道,就聽說不合適……」顧婷婷被我逼問得進退兩難,「嫂子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拜拜。」
說完,就慌忙找個藉口溜了:
「你是最適合我哥的,兩個互補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
在我好奇心不上不下時,小丫頭早沒影了。
7
我跟顧淮歲數都不小了,他三十,我二十六,誰沒個前任啊。
倒不是吃醋,就是好奇,他以前談戀愛時,是不是也這樣人前正經人後騷。
正想著,顧淮的微信過來了。
【宵宵,今天應該會正常下班,要一起吃飯嗎?】
我冷哼一聲:【不要。】
並提醒他:【炮友之間不涉及約飯,只涉及約睡。】
再說,我現在還撐著,一點不想吃肉。
我不再理他,沒想到晚飯後,這人又發來一條消息:
【那今晚要一起睡嗎?】
我呵呵:【謝謝,不約。】
【別生氣了,我錯了。】他討好著。
【認錯要拿出點認錯的誠意。】
【什麼誠意?】
我故意逗他:
【看看腹肌~】
顧淮:【這……】
幾分鐘後,顧淮發來一張圖片。
若隱若現的腹肌上,還掛著幾顆水珠。
我倒吸一口氣。
狗男人,還挺上道,知道我喜歡什麼。
我冷靜了片刻,心想我這小妖精還能讓你給撩了。
故意拉低了領口,拍了張自拍發過去。
沒想到,這人秒回:
【快撤回,網絡不安全,會被人看到。】
我:【?】
浪漫過敏是吧?
【拜拜。】
緊接著,顧淮發來語音邀請,我氣呼呼接起來:
「顧醫生今天挺閒啊,幹嗎呢?」
他聲音有些啞:「洗澡。」
「沒穿衣服?」
「嗯。」
媽的,幾句話,我的腦子又忍不住飄黃了。
「宵宵,我明天休息。」
電話那頭,他聲音沉沉的。
狗男人,又在釣我。
我腦袋一熱,色迷心竅又上頭了,殺了過去。
8
一進門,二話沒說,兩個火急火燎的人先抱著親了一頓。
一吻結束,我在他懷裡喘著氣。
「宵宵,搬過來一起住好不好?」
他呼吸起伏著,「平常工作忙,想每天都看到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質問:「你前女友住過嗎?」
「前女友?」他微微一愣,「顧婷婷那個大嘴巴又跟你說什麼了?」
「別轉移話題。」我冷聲提醒他。
「沒有。」他的手在我腰間又緊了一度,貼近我的耳邊,「只有你一個。」
哼,這還差不多。
我手指划過他的人魚線、腹肌,身體散發著的清冽混著體溫,傳感至鼻間。
顧淮高挑勁瘦,冷白的皮膚,總是給人一種很乾凈的感覺。
生理性的吸引真的要命。
我勾著他的脖子,挑著尾音:
「顧醫生,聽說你以前喜歡清純的?」
「不喜歡。」他聲音沙啞。
「那喜歡什麼樣的啊~」
他目光炙熱,呼吸一沉:
「喜歡妖精。」
他修長的手指,繞過腰間向上。
「顧醫生,你的手真好看。」
「既能拿手術刀,又能單手解bra……」
他附在我耳邊低笑一聲:「還有呢?」
……
接下來,又是忙碌的一夜。
9
第二天顧淮不用上班,陪我睡到了自然醒。
我窩在他懷裡,胸膛火熱。
身上的氣息熱騰騰地往鼻子裡鑽,讓人想咬上一口。
我沒忍住,又摸了好久,才放他下床去做飯。
我又躺了會,穿好衣服,也下了床。
他家很整潔,顧淮向來愛乾淨,收拾得一塵不染。
廚房油煙機嗡嗡響著,他正有條不紊地煮著飯。
我站在他身後,感受著撲面而來的人夫感。
這一幕不知道戳到了我哪根神經,忍不住抱住他親了起來。
就在我們吻得難捨難分時,一聲驚呼打斷了我們:
「顧淮,你……你們……在幹嗎……」
扭臉一瞧,怎麼有個大姐站門口啊……
許是廚房聲音太大,她啥時候進來的我們都不知道。
我忙鬆開顧淮,他也有些尷尬:
「媽……」
我腦子也沒反應過來:
「媽?」
顧淮她媽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她皺著眉,看我一眼:
「這位小姐,你這聲媽我可受不起。」
「那您貴姓?」我呵呵噠。
「免貴姓王。」她冷冷回。
「你好王姐。」
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王姐一時氣結,顧淮忙介紹:
「媽,這是我女朋友梁宵。」
「顧淮,我想單獨跟這位梁小姐聊幾句。」
顧淮他媽緩了緩情緒開口。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顧淮有些無語。
「沒事,你迴避一下吧。」
我朝他淡淡道。
我倒想看看顧淮他媽是個何方神聖。
能看得出,她眼裡有明顯的不滿,但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欺負。
「梁小姐,你和顧淮還沒結婚就同居,一個女孩子,不覺得太不自愛了嗎?」
我呵呵一笑反問道:「那假如他有什麼毛病,不提前試一下,結了婚才知道,那我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王姐被我懟到無聲,努力保持著自己良好的素養,又問道:
「梁小姐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白天自由兼職室內設計,晚上開酒吧。」我如實回答。
王姐神色明顯又暗了一度:
「請問梁小姐什麼學歷?」
「Y國水碩。」我毫無隱瞞答道。
「那您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他們沒工作。」
我家是原來城中村的拆遷戶,爹媽分到不少錢後就開始躺平了。
王姐臉色越來越黑:
「顧淮呢,是全國頂級醫科大學的博士,他從小就特別優秀。」
「哦。」
「他以前的女朋友也是很優秀的醫學生。」
「然後呢?王姐想表達什麼?」我反問。
顧淮他媽咬了咬牙,努力保持微笑:
「梁小姐這樣的女孩,身邊應該不缺優秀的男生,顧淮和你不一樣,你們不合適。」
「是嗎?那王姐是要甩我幾千萬讓我離開你兒子?」
我不緊不慢問道。
王姐一時愣在了那裡:「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是我理解錯了?」我勾著笑,有些不解,「聽您剛才的表述,還以為顧淮是什麼我高攀不上的天之驕子,您家是什麼豪門貴族呢。」
我又無奈搖了搖頭,求助她:
「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我倆現在正上頭呢,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王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還擊:「你……你……」
她咬了咬牙,轉身找顧淮去了:
「你都多大了,看她那個樣子,是那種能踏踏實實跟你過日子的嗎?」
「小雪那麼好的女孩你不珍惜,昏了頭了找這種狐狸精一樣的。」
聲音隱隱約約從門後傳出,我無語呵呵一笑,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