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那個傳言,但清風宗無人闢謠,是不在意呢,還是有意為之?
話已至此,我不願再多費口舌,甚至不惜凝出一滴精血,用血結印尋劍。
我的精血有破封破陣之效。
就算他們把竹寒封印得再深再死!
我也能將它找出。
「竹寒!起!」
清風宗存劍峰里的藏劍也跟著齊鳴!回應我的召喚!
竹寒在長鳴,我心中一喜,御氣飛向存劍峰。
溫衡見狀,臉色陰沉,此時也顧不得臉面,起身掐訣,數道咒文,將我封禁在半空中。
我面無表情,用靈力割破自己的雙腕,將流出的鮮血凝在一起破封!
圍繞在我身周的咒文被血液侵蝕,破裂而開。
竹寒也被我的血氣吸引,破峰而出,向我飛馳而來!
我接過劍,急忙在劍身上以血刻印,防止它又被溫衡影響。
隨後我便打算飛離清風宗。
可溫衡畢竟還是度劫期大能,一掌直衝我而來!
看著如大山般襲來的掌印,根本無處躲閃。
第一次直面渡度劫修士帶來的威壓,讓我身體不受控地僵持在原處。
在此危急關頭之際,一個巨大的漸金白虎幻影從主峰懸崖底爬起。
「吼!!」
說句遮天蔽日也不為過,白虎幻影一聲虎嘯將掌印擊碎!
眾人驚恐地看著幻影,不知是何方妖族大能,紛紛凝起靈力護體。
而溫衡像是看出了什麼,看著幻影皺起了眉頭。
「白凜……」我愣愣地看著幻影喃喃道。
一隻溫暖的手環住我的腰,將我護在懷裡。
熟悉的威嚴聲音響起:
「吾在。」
17.
「想做什麼,便去做。」白凜冷冷淡淡地護著我說道。
我看著溫衡被白凜的威壓壓到抬不起頭的模樣,心中有些悲涼……
我緩緩走向溫衡。
眾目睽睽之下,提起劍,對著他的胸口狠狠刺了一劍,劍體穿膛而過。
溫衡悶哼一聲,鮮血滴滴答答地流落在地。
在後殿的宋嵐方他們瞧見後,立馬驚恐地上前大喊:「師尊!」
我抿緊了唇,抽回劍。
沒有劍體擋著的傷口,更多的血液噴涌而出,染紅了溫衡的白衣。
溫衡不顧傷勢,抬頭看我,淡淡嘲諷道:「你的無情劍訣修煉的終究還是不夠。」
溫衡永遠都知道,該怎麼去刺痛我的心。
冷情的人修了無情劍訣來避情,但還是做不到絕情。
「算了,就這樣吧。」回過神後,我疲倦地對白凜說道。
畢竟從前,我的確當他是我的父親……
可惜,他變了。
在混沌崖下的時候我就想清處了。
溫衡對竹寒的強大而感到滿意,但他並不喜劍主的獨立。
他不需要一個強大而獨立的徒弟。
溫衡要的是,言聽計從,能為清風宗帶來好處的劍仙弟子。
或許,當初溫衡也知道我沒有推白晚晚,他只是需要一個藉口,將我困在混沌崖下的藉口。
看著宋嵐方他們沉痛譴責的目光,心中突如其來一股酸澀。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他們憑什麼這樣看我。」我忍不住,怕自己落淚,於是轉身抱住白凜,在他懷裡悶聲說道。
白凜冷冷地瞥向殿前那群畏懼他的人,聲音冰冷地說道。
「既寧做我,何懼非議,莫要理會庸人目光。」
見我還躲在他懷裡,白凜心一軟,努力用平和點的聲音安慰我。
「莫怕,有吾在。」
話語剛落,巨大的轟隆聲起。
白凜為了哄我高興,還削掉了清風宗的主峰山頭。
山體完美的橫截面展現在眾人眼前。
靠近山體的人驚慌躲閃……
巨大的落石翻滾而下,狠狠砸在了清風宗主殿之上,煙塵四起。
在場的人亂成一片。
白凜很滿意,眯著眼笑了,隨後抱著我轉身離去。
溫衡被人扶起躲閃落石,可他的眼神還死死地盯著我跟白凜的背影。
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看白凜,眼神意味深長。
18.
白凜帶著沉默不語的我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宮殿。
兩人相隔半年,第一次獨處,四目相對無言。
想見他的時候不出現,現在出現了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說謝謝嗎……
後來,還是白凜先忍不住,金瞳微微閃爍,故作冷漠地問我。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跟吾講嗎?」
我恍然大悟,拿起了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劍,竹寒。」
竹寒嗡嗡兩聲就算打招呼了。
白凜緊抿薄唇,一雙金眸危險的盯著我眯緊了眼:「再想想。」
此時小腹里的孩子像是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一動一動的,很是興奮。
我摁住小腹,暗暗咽了口口水。
白凜應該不知道吧……
「我叫嚴皎。」我試圖渾水摸魚。
而白凜見我這副心虛遮掩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將我摁在他的床榻上。
白凜伸手撫上我的小腹,咬牙切齒地問我:
「這是什麼?你說。」
「是肉啊!」我紅著臉說道。試圖將他的大手拿開,再不拿走,崽子又要動了。
「肉?」白凜冷笑一聲,無情揭穿,「是我跟你的小虎崽子吧……」
你非要說得那麼直白嗎……
「啊對對對,那你想怎麼樣……」我躺在床上,冷哼一聲,「你不要它,我自己也能養。」
白凜聽後更氣了,陰沉著聲音問我:「吾何時說不要這個孩子了?」
「那你為什麼凶我!」這會輪到我生氣了。
兇巴巴的誰知道你是想幹嘛,貓科就是煩!
白凜被我突然大聲嚇了一跳,聲音弱了一點:「吾何曾凶過你,相反,當初還是你先不辭而別。」
不辭個屁,我直接當著白凜的面,扭頭就走的好嗎……
我悶聲不語,實在不想說話了,閉上眼假寐。
見我不說話,白凜也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問:
「吾與你,理應算是道侶對嗎?」
我閉著眼,面無表情答道:「我們算是一夜露水情,沒感情算什麼道侶,你不必為了孩子妥協。」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白凜氣鼓了臉,齜著牙兇狠地說:「是!吾跟你沒感情!都是為了孩子。」
他陰沉著臉躺在榻上,過了一會兒,他神情不自然地慢慢靠近我,像是想要伸手再摸摸我的小腹。
我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拍開了,扭頭瞥他:「幹嘛,你怎麼亂摸別人肚子啊。」
「本皇摸自己的孩子都不讓!!」
白凜氣死了,怒喊道。
我也不知道哪裡憋著一股氣,冷冷地說:「還沒生出來呢,你摸的是我的肚子,不給摸。」
哼,還本皇……千年前的妖皇誰認你。
此時,殿外居然傳來敲門聲,一個聲音詢問著殿內的白凜。
「妖皇陛下,四方妖王求見。」
我:「……」 打我臉呢這是。
「不見,別來煩吾,吾有要事。」白凜冷聲回絕道。
「遵命。」殿外的人應聲道。
殿內又安靜了下來。
我心情不知為何有些低落,我翻過身打算睡覺。
至於白凜走不走,我無所謂。
都雙修過了,也沒啥好矯情的。
可是白凜卻強迫我坐起來,我不耐煩地看著他。
卻見他神情緊張,緊皺著眉頭,像是準備要說什麼大事一樣。
「不……不是因為孩子,吾說的氣話。」白凜冷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我心中一跳,愣愣地說:「沒聽懂,說清楚點。」
「那隻白貓是吾!這下聽懂了嗎!吾跟了你許久。」白凜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吾對你有情,吾心悅你!出崖後就一直跟著你!不是因為孩子。」
「我……你……」我呆呆地看著白凜,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心中發軟,驕傲無比的大貓居然也會如此直白。
我話都沒說完,白凜直接捏住我的下頜,一下子就親了過來。
青衣將落……
19.
青衣又穿起來了,因為孩子在動。
我與白凜默默躺著,沉默無語……
我欲言又止:「崽子才這麼大就……啟智了?」
白凜把頭埋進我的胸口,冷漠道:「是。」
略顯無愛的一聲嗯……明明之前還想摸崽子。
我傷感地嘆了口氣,居然還有點小失望。
不過,不來也好,白凜畢竟是貓。
emmm……我還是不找罪受了。
我又想到了崽子的月份問題。
我迷茫地推了推一旁的白凜問他:「為什麼我都懷了半年了崽子才那麼點大啊?我還得懷多久啊,三年?」
白凜淡淡說:「還需一年,白虎幼崽本就強大,出生即是金丹,自然比人族要久上一倍時間。」
我嘆了口氣,打算弄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白凜……」我輕聲喊他。
白凜眼瞼微抬,冷淡回應:「何事。」
先前還結結巴巴的告白,現在又給我傲起來了……拳頭癢了。
我忍了,但提出了要求:「妖皇大人?給我看看原形唄。」
好久沒擼大貓了……想摸。
白凜有些不情願,磨磨唧唧了一會兒,還是化回原形白虎。
超大的白虎直接出現在殿內。
白虎金瞳炯炯,揣著爪子優雅地往地上一趴,威嚴之中還透露著慵懶。
我下了榻,看著白凜慢悠悠地甩著修長而又漂亮的白尾巴,我心癢不已。
我伸手去抓,白凜居然躲?
那好吧我客氣一點,問一下好了。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我看著眼前的巨大白虎理直氣壯地問道,「畢竟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了。」
「那又如何,吾不肯的事,誰也無法強迫。」白凜一雙醒目的金瞳看著我,用低沉著聲音說道,高傲無比。
「我不生了。」我伸手假裝要捶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白凜嚇到炸毛,整隻虎都快跳起來,直接將尾巴甩到我面前。
「本皇開玩笑!開玩笑的!」
我勾唇一笑,心滿意足地往他白肚皮上一趴,玩起了他的尾巴:「哼,就強迫你,區區妖皇而已。」
「是,區區妖皇……」白凜怕我滾下來,用大爪子護著我,無奈地順著我的話講。
畢竟妖皇也怕老婆。
「脾氣真壞。」白凜雖然縱容我在他肚皮上打滾,但還是會說我。
我反駁道:「對,你脾氣好,尾巴都不讓摸。」
白凜冷哼一聲:「等你生下孩子,吾會讓你知道尾巴不是那麼好摸的。」
我無視白凜的警告,只當他是無能狂怒。
繼續美滋滋地玩著他的尾巴,偶爾摸摸他的白肚皮,逆著毛去摸。
白凜一生氣就會炸毛,一炸毛,那手感摸起來就很舒服。
所以我時常會故意去氣白凜,主要是為了摸毛。
最愛看白凜冷臉瞪我,但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放下以前的煩心事,專心致志地在白凜殿中養著孩子。
白凜雖然不愛笑,看著不體貼還凶。
但在我不舒服的時候,會滿臉心疼地為我揉腰,幫我穿衣,還會教訓肚子裡的崽子讓它乖一些……
擁有一隻愛生氣的傲嬌大貓,好像也不錯。
20.
某天,我逗完白凜,閒來無事,又覺得不能荒度時光。
於是,我又看起了無情劍訣功法。
原本早上會去外頭處理事情的白凜,一見我拿著個功法捲軸在悟,立馬就不出門。
白凜目光陰沉沉地靠在一旁看我認真研究功法。
忍了許久,終究還是忍不住。
「是吾對你不夠好嗎?還看無情劍訣,嚴皎你怎麼不直接殺夫證道算了,足以讓你白日飛升了。」白凜走了過來摸著我的肚子,凶道。
咋還無理取鬧呢?
我皺著眉頭扭頭看白凜:「幹嘛,我好好修煉,你不開心,那一輩子元嬰,然後死得早,你就開心了啊,你想娶小老婆不成?」
白凜又垮臉了,冷哼一聲,便不再理人。
我習以為常,假裝往榻上一滾,然後眉頭一皺:「白凜,肚子不舒服。」
「哪裡疼。」白凜一下子就蹦起來了,緊張伸手去摸我肚子,「孩子又踢你了?」
「對,它踢人。」我面無表情地說謊道。
肚子的孩子聽見了,急了,還真用力地踢了我幾腳。
草了,這回是真疼了,我疼得齜牙咧嘴。
白凜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肚皮傳來的力度,信了我的話。
立馬散發出強大妖力覆蓋我全身。
白虎崽子畏懼父親,感應到妖力後,委委屈屈地安靜下來了。
這一下,孩子安靜了,白凜也安心了。
白凜成功忘記了先前的無情劍訣,只記得孩子不聽話,緊抿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點愧對崽子。
但不多。
「有我和孩子在,別看無情劍訣了。」白凜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說道。
哎呀,給大貓彆扭呢,生怕我看多了就不愛他了,還扯上孩子了。
不過該練還得練,得有一技之長不是嘛。
我本想抱著白凜小憩一會,渾水摸魚過去。
但白凜突然吻住了我,把我親得暈頭轉向的。
等我推開他以後,白凜突然將一樣東西塞到我手心。
我張開手心,快被手裡的東西亮瞎眼了。
一個不規則的丹體在我的手心裡,泛著一圈又一圈的金色靈光。
「吞下,吾的半顆妖丹,吃了以後就不會斷靈了。」白凜拿起妖丹放入我口中,輕聲道,「還可與吾同壽。」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妖丹等同妖族的第二條命,還關乎他們的妖力與氣運的強盛與否。
就這樣給我了……
「你很愛我吧,白凜。」我抬眸看向他,笑眯眯地問道。
「吾只是不喜身旁總是換人罷了。」白凜冷聲否認,紅著臉,伸手想要讓我快點吞下。
是有點羞惱在身上的。
嘖,耳根子都紅了,嘴硬的大貓……
我心滿意足地吞了下去,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貓問他:「那你就剩一半了,妖力會不會變少?」
「只有這一半,都給你了,吾用魔氣也是一樣。」白凜漫不經心地說著。
差點忘了白凜也算是魔,會驅使魔氣的……
等下,不對啊!為什麼只有一半。
白凜看出了我的疑惑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被仙門所奪,封印起來了。
我愣神許久,抬眸看向面無波瀾的白凜。
所謂仙門……
只怕是生刨丹田,取出妖丹的。
因為怕白凜死了,陣法無處吸取天道氣運,所以才給白凜留下一半的妖丹續命。
不然,奪人妖丹,怎麼會只拿走一半呢……
這樣的貪婪之人,稱之為仙門。
而什麼都沒做錯的白凜,被稱為魔。
「日後,我會替你奪回。」我心中苦澀,乾巴巴地對白凜承諾道。
「莫要傷懷,等你生產完,吾再去尋回那一半,都給你。」白凜將我抱入懷中安慰著。
我默不作聲……
才不是因為想要妖丹呢。
是因為……心疼啊。
我緊緊地摟住白凜,心中無比酸澀。
有了白凜的妖丹後,我的靈力日漸上漲,就連無情劍訣也變得容易感悟。
的確受益匪淺。
我想著等我生完孩子,要一起跟白凜去拿回半邊妖丹。
不去搶別人的,但別人也別想搶我們的。
只是沒想到,還沒到我生產那日,白凜就出事了。
21.
白凜那日,面色冷凝地說是出去處理事情。
可是已經連著三日沒見著他的身影。
我放下手中書,有些憂慮。
問了白凜的部下,眾多妖族都說不知曉白凜的去處。
直到萬丹宗的宗主上門,也就是秦珠的父親。
為了報恩,他隱晦地告訴我,溫衡劍尊集齊部分仙門修士在清風宗。
而我的夫君白凜也在。
他還問我知不知道拘神借魂陣,將被鎮壓之人的氣運與天賦借與布陣之人……
秦宗主說,拘神陣正是溫衡那些人的先祖所創。
這便是為何有些仙門世家弟子,明明不是天靈根卻也修煉飛速的原因。
我心中發涼。
我謝過秦掌門後,出殿尋找白凜的部下又一次詢問。
他們支支吾吾地說,四方妖王已經過去了,妖皇並不想我知道這些事。
我面無表情,扶著腰轉身回殿,喚來了我的竹寒劍。
「不可啊!您還懷著殿下呢,妖皇陛下會平安回來的。」眾妖大驚失色,想要阻攔,卻也不敢伸手碰到我。
我並不理會他們的勸阻,直接御劍飛行。
如果是清風宗,我必去。
這一次,或許是去斬草除根了……
無需多久,我便來到了清風宗上空。
雲霧繚繞青山,清風宗正在眾峰群中。
看似人間仙境,可惜這裡子啊,只怕是腐爛不堪。
我冷笑一聲,揮劍甩出一記長虹劍氣,直衝清風宗。
清風宗的護山大陣一下子震盪不已,搖搖欲墜。
但並未有人出來查看情況。
我緊抿著唇,神情冷凝,一道又一道的沖天劍氣接連不斷的擊向護山大陣。
不過幾息,大陣破裂而開,真實的清風宗展示在我眼前。
斷壁殘垣,血氣瀰漫……
而在那主殿廣場之上,無數道鐵索,困住了一隻渾身是血的巨大白虎在咆哮著。
眾修士神情緊張地圍在白虎周圍,掐訣念咒加固封印。
眾人狼狽不已。
其中位於主位的溫衡衣著更是凌亂,他像是感應到了我的存在,抬頭看向我。
溫衡冷不丁地冷笑了一聲,挑釁般地抬手向我展示手中的東西。
而溫衡手中的金色物體,居然是白凜那先前被封印的半顆妖丹。
他就是靠著這個,才能壓制住白凜的,還用法讓白凜失去了神志。
「白凜……」我渾身發冷,呆呆地看向渾身都是魔氣的白虎。
「吼!!」
白凜好像不認識我了,往日漂亮的金瞳消失,如今雙眼漆黑無比,對我憤怒地昂首吼叫著。
周邊修士臉色一變,立馬收緊了鐵索生怕白凜掙脫。
溫衡出言嘲諷:「好徒兒,你是怕師尊殺不死這牲畜,所以就算懷著孽種,也要來送竹寒劍助為師一臂之力嗎……」
我並未理會他,而是提劍沖向那些控制鐵索的修士。
「你瘋了嗎!」溫衡臉色一變,出手阻止,「沒看見這牲畜入魔了嗎!」
我轉身回手一劍,狠狠揮向溫衡,咬牙切齒地說:「入魔的是你!」
溫衡立馬凝起靈力護體,但回過神後,還是對我展開了攻勢,只是好像並沒有占到優勢。
我劍招越發凌厲,招招都往溫衡死穴而去。
溫衡也不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招式也只往我高隆的腹部衝去。
「你居然已經度劫了?」溫衡不可置信地說道。
「有何稀奇,我與你這等庸人不同。」我攻擊他的同時,還不忘冷聲嘲諷。
溫衡是三靈根,我此話一次無疑是往他心尖里剮。
他也招招向我下死手。
此刻,陣旁的一個老頭開始念咒,陣中的土地變得如黑水一樣黏稠。
白凜掙扎得越發明顯,他那巨大的獸身緩緩陷入黑水之中。
拘神陣衍生出無數黑紅枷鎖,伸向白凜,想要將它往黑水裡拖。
「吼!!!」
入魔的白凜怒火中燒,猛地一揮爪,強大的黑色爪印,將東面布陣之人全部殺死。
陣法開始震盪,但後面的修士就算害怕也不敢鬆懈,只能硬著頭皮補上了死去之人的位置。
眼看著白凜即將要被封印,我心中焦慮,加快速度,想要將溫衡擊退。
溫衡見我越發暴躁,又喊來了一個度劫期修士圍攻於我。
此時,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安分地動了起來,我一隻手護著腹部,另一隻手持劍攻向二人。
腹部開始抽痛,我背上全是冷汗,暗暗祈禱著孩子別在這時做動……
「嚴皎啊,親眼看著你的靠山是如何被我封印的吧。」溫衡笑意盈盈地說道。
說完,他也不與我糾纏了,轉身飛向拘神陣,畢竟他才是主陣人。
我想攔住他,可眼前的這個度劫期修士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殺不了我,但阻止我的行動還是可以的。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存劍峰。
22.
那座峰里,有無數把先天靈劍。
曾經,所有劍修弟子在築基之後,都有一次機會上存劍峰挑選靈劍。
說是挑選靈劍,實際上是靈劍挑選主人。
越強大的靈劍越挑剔。
而竹寒劍,也是從存劍峰出來的,是近百年來最強的一把劍。
不過……不是它挑我。
是我從千萬把靈劍里,挑中了它。
因為,存劍峰的劍,皆屬意於我!
我用竹寒割破手,認真地將血塗在竹寒劍脊之上。
「帶著我的血,去破開存劍峰,帶它們出來。」我輕聲囑咐著竹寒。
竹寒長鳴一聲,飛向存劍峰!
那度劫修士見我手中無兵器,心中一喜,急忙向我攻來。
我並未理會,隨意阻擋了兩下,凝聚心神與靈力來御劍。
此刻,不遠處的半空,劍鳴聲起。
一聲,兩聲的話不夠響。
如果是全部的劍呢?
巨大的劍鳴與破空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