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闔家歡後續章節

2025-01-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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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蕭楚笛跟隨聞御白進了御書房。

聞御很官方地問候蕭楚笛。

「愛卿遠赴邊境,征戰夷狄辛苦了,你這次也算是替朕解決了心頭大患啊。

你一走那麼長時間,老子也的確想你了,不知道蕭愛卿這些日子怎麼樣,大小便還正常嗎?」

「……」

「承蒙皇上關心,臣腸道還是比較好的。」

「哦,蕭愛卿,有道是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你也不小了,你看看可有你中意的?」

皇上拿出十幾幅女子畫像。

蕭楚笛眉心微蹙。

「臣一心保家衛國,暫時不想這些兒女私情。」

「咦,家是小國嘛。」

聞御白說著將畫像全塞在了蕭楚笛懷裡。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蕭楚笛神色溫柔了些。

「皇上,其實微臣有中意的女子了,微臣記得皇上曾許諾微臣一個願望的。」

聞御白臉色不大好看。

「微臣想請聖上為我與凌……」

「愛卿,朕覺得你所言極是,國家尚且不安寧又怎能只顧兒女私情。

有道是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劍譜第一頁,忘掉心上人。

愛卿,朕看好你,你快回去吧。」

蕭楚笛被推出御書房,聞御白將門關得格外響。

蕭楚笛:「……」

【41】

蕭楚笛約了我去踏青。

信傳到了皇后娘娘那???

皇后娘娘笑得賤兮兮地問我喜歡誰。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她卻一臉的恍然,「莫非你喜歡許議歡?」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就又繼續了。

「咦,是我不配了嗎?」

這都哪跟哪。

皇后娘娘說男人就像大豬蹄子,愛情就像是佐料,你不用佐料腌一腌,它就還是一身屎味。

我總覺得她意有所指,卻又聽不出來。

「那皇后娘娘呢?打算就此在宮中孤老一生嗎?」

她喝了些酒,臉上薄薄的一層粉。

醉了酒的皇后娘娘扯了扯繁重的宮裝,「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能說是孤老一生呢?」

她嬌憨地笑了笑,「我說的是許議歡。」

「唔,這宮裝真熱,還是勁裝輕便。」

她醉了,醉得不成樣子。

聞御白卻在我愣神中走到了我身邊,他打橫抱起皇后娘娘回了鳳棲宮,為她掖好被子。

我與聞御白走至御花園。

「皇后娘娘應當是個洒脫的姑娘吧?」

「嗯。」

皇后娘娘與賢妃娘娘自幼便是好友,兩個世家名門的嬌嬌大小姐整日想著的卻都是舞刀弄槍,快意江湖。

直到那隻精心飼養的鳥兒被關進了金籠子。

後面的事情我都能猜到了。

皇后娘娘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卻未曾想聞御白還將賢妃娘娘也納進了宮,她心如死灰,從此封心不愛了。

聞御白嘆了口氣,看我的眼神像關懷智障兒童。

「是皇后娘娘要朕把許議歡納進宮的,她說許議歡對男人沒興趣,在哪都是孤獨終老。

正好她打麻將三缺一。」

「……」

【42】

朝中來了個少年丞相。

自那以後,皇后娘娘天天拉著我爬牆頭。

也只有我肯陪她去了。

賢妃娘娘對男人很是不屑,有那會兒工夫,她不如多嗑點瓜子。

淑妃娘娘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啃肘子。

賢妃娘娘只鍾情於嗑瓜子,我對糕點也吃膩了,於是這宮中吃食便都被淑妃娘娘包了。

她不僅愛吃,也愛做吃的。

每每提起淑妃娘娘的寢宮,很少有人能想起來倚霞殿,下意識想的都是御膳房。

就連藩國偶爾送來些稀罕物件,她不要金銀珠寶,不要綾羅綢緞,要「吃食」。

「吃屎?」

這是淑妃娘娘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著聞御白那張欠揍的臉。

就是這張臉第一次使她產生了改行的念頭,不做美食家了,改做火化一條龍服務。

但是淑妃娘娘還算穩重,想事情先想後果,在三天都沒數完九族的人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起初爬牆頭賢妃娘娘還會在身後跟著,爬牆頭這種事情我輕車熟路,但是皇后娘娘就沒什麼基礎了。

她每每從牆頭上跌下來都能穩打穩地落在賢妃娘娘懷裡,賢妃娘娘總是一聲長嘆。

久了,皇后娘娘牆頭就爬得愈發熟練,賢妃娘娘也便不再跟著了,只是會來叮囑我。

我以為她是來叮囑我好好照顧皇后娘娘的,

沒想到她說:「湯亦瑤一見到帥哥就跟狂犬病發作一樣,你離她遠一點。」

我:「……」

【43】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湯亦瑤爬牆頭的時候毫不遮掩,腦袋支棱著跟旗杆子一樣。

每每被一臉鐵青的聞御白抓包,她都是慫兮兮地蹲在牆角打著把油紙傘。

「你也是蘑菇嗎?」

「我是你大爸。」

世界豐富多彩,五顏六色。

湯亦瑤卡在了黃。

聞御白卡在了綠。

當朝皇帝險些被綠,面子總有些掛不住。

但是當面訓斥湯亦瑤吧,湯亦瑤面子也掛不住。

於是他就間接問湯亦瑤可曾讀過書,

最近在犯什麼病,

有沒有吃藥。

湯亦瑤回答得很是認真。

聞御白臉色更加難看。

他是想勾起湯亦瑤記憶中讀過的那些女德,沒想到湯亦瑤待字閨中那些年看的都是這。

你問她喜歡什麼書,那就是金瓶梅。

你問她喜歡什麼花,那就是金瓶梅。

你問她喜歡什麼擺件,金瓶梅那個金瓶。

於是聞御白找了女史去後宮教她聖賢書。

賢妃娘娘對此很滿意,嗑瓜子的地方都搬到了鳳棲宮門口。

她說那裡空氣好。

其實我都明白她的心思,主要是她宮裡的宮女都在跟著她學葉子牌,瓜子殼都沒人掃,於是她把瓜子殼都扔到了鳳棲宮門口。

本來是沒什麼事的。

但是隨著天氣炎熱,她把瓜皮也扔那了。

女史大人踩了一腳,自此學女德的妃子就變成了兩個。

皇后娘娘天天擰巴著張臉,求聞御白放過她,哪怕讓她學點別的也行啊。

聞御白看著她終究是心軟了。

行,女德不學學古詩總行吧。

聞御白花錢雇我去教她。

床前明月光。

她擠眉弄眼問我明月是誰。

日照香爐生紫煙。

她一臉猥瑣地問我趙香爐是哪位。

草長鶯飛二月天。

她問我草長鶯飛二月天的名字怎麼那麼長。

還好我不是專門教聖賢書的,不然早就一書本扔她臉上了。

我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偏生聞御白還要考她學習成果。

當晚我把詩書撕碎準備明天放鍋里給皇后娘娘煮粥喝,被賢妃娘娘攔住了。

她說她有個好辦法。

行,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好辦法。

賢妃娘娘藉口說皇后娘娘英語學得很好,為了多給皇上展示展示,決定用英語作答。

整張試卷都是她倆瞎塗亂畫的圈圈。

她倆英語水平到底啥樣我不清楚,Ţū₈但是聞御白英語學得很不賴。

於是他捏著那張卷子看著兩人一臉的似笑非笑。

【44】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蕭楚笛,但是肯定不喜歡聞御白。

皇后娘娘問我是怎麼發覺不喜歡小白的。

「喜歡一個人啊,看見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心就會酸澀發脹。

但是我看見皇上和你接觸時,內心波瀾不驚,甚至有嗑 cp 的衝動。」

湯亦瑤說我沒眼光,正常人哪會嗑她和聞御白的 cp。

我聞言搖了搖頭,我覺得我還是很正常的,這要是換成我娘,她肯定就嗑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了。

再我們有一次集體聚餐時,皇后娘娘突然問蕭楚笛喜不喜歡我。

她嘴裡還塞著飯,咳嗽時會掉些飯渣子。

正巧她最近經常咳嗽。

她不甚在意,用手一抹就往坐在旁邊的聞御白的龍袍上糊。

聞御白的嫌棄連腳底板都寫著。

「你噴糞的時候能轉個臉嗎?」

皇后娘娘乖巧地點點頭。

塞著食物的肉嘟嘟的腮幫子襯得皇后娘娘可愛極了,聞御白可能覺得話說重了,想開口安慰安慰她。

皇后娘娘此時又要咳嗽,想起聞御白的話很乖巧地轉了頭正對著聞御白。

飯渣子噴了聞御白一身。

聞御白安慰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我得使勁掐著蕭楚笛的手才能避免自己笑出來,蕭楚笛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只恬淡地笑著。

突然湯亦瑤轉過臉直直地盯著蕭楚笛。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為時已晚。

「蕭楚笛你喜不喜歡小溪?」

嗯?蕭楚笛紅了耳朵尖,低頭不語。

我面色緋紅朝湯亦瑤使了個眼色。

湯亦瑤好似看不見。

想起了我那天說的話,湯亦瑤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就是小溪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心裡感覺到膀胱腫脹?」

蕭楚笛:?嗯?與你在一起?

我:?嗯?膀胱腫脹?

大抵我聽數學課的時候,與她現在的狀態一般無二吧。

聞御白只是低頭夾著菜,一言不發。

他夾了一筷子菜到湯亦瑤的碗里。

「知道自己是個文盲你就少說點話。」

湯亦瑤撇撇嘴,反問:「你不覺得他們倆在一起很般配嗎?」

聞御白臉黑得更厲害了。

「你是什麼時候瞎的?」

【45】

宮中是禁明火的,於是當湯亦瑤得知聞御白允許宮中晚上燃放煙火後整個人樂成了 2.0 版的羊癲瘋。

聞御白抿唇掃了他一眼。

眼底的嫌棄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你樂你的吧,朕去吩咐他們準備了。」

明黃色的龍袍被湯亦瑤一把扯住,聞御白勾唇一副看傻逼的神色打量她。

湯亦瑤眼睛亮晶晶的,烏黑的眸子似有星河流轉,「皇上,這個逼……能讓我來裝嗎?」

當煙火升騰的那一刻,皇城明燈三千。

皇后娘娘正在捏著她的祈福燈和賢妃娘娘討論著,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錯,怎麼飛不起來。

聞御白正長身直立,嘴角含笑看著自己的祈福燈緩緩升騰。

淑妃娘娘還在支棱著燈籠。

蕭楚笛正握著我的手,與我一起寫願。

三千盞明燈照亮了一座孤獨的皇城。

聞御白看著正在鬧著笑著的蕭楚笛與凌慕溪,笑了笑。

起初只是彎彎勾唇,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越笑越厲害,笑得肆意而張揚。

李公公望著聞御白,好似透過這個身穿龍袍的皇上,又看見了當年那個一身勁裝、御馬持劍的翩翩少年郎。

直到紅意攀爬上眼角,李公公方才注意到皇上紅了眼眶。

聞御白扯了扯衣領,沖李公公招了招手。

在李公公驚愕的眼神中,他一扣一解,笑著脫掉了龍袍,「小李子,這龍袍束縛得朕……太緊了。」

李公公笑了笑,漫天煙火下,他抬頭打量著面前的紅著眼眶笑著解龍袍的帝王,又掃了眼追逐打鬧的皇后娘娘。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如今殺伐果斷的帝王,如今手握鳳印的娘娘,曾經也是兩個半大的孩子。

龍袍……明早還是要穿上的。

半個時辰前。

聞御白一筆一划,很是鄭重地寫好了願望,他盯著手中的祈福燈,臉上全是滿意。

蕭楚笛笑著走了過來,掃了眼皇上手中的祈福燈,饒是聞御白收得再快,他也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凌慕溪」三個字。

他眼底滿是決然。

「皇上,怎麼不將祈福燈放了?」

聞御白笑了笑,看了眼手中的祈福燈,笑意更甚,「朕捨不得。」

聞言蕭楚笛也笑了。

兩人肆意爽朗的笑聲像是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泊,讓聞御白想起了他與蕭楚笛年少時鮮衣怒馬的日子。

直到蕭楚笛倏地停下,一臉鄭重地看著他。

「皇上,這祈福燈再好,你也不能在手中握一輩子啊?」

聞御白臉色很難看,半眯著眸子看著蕭楚笛,眼底滿是溢出來的危險。

「怎麼,你覺得朕身為九五之尊還保護不了一隻祈福燈?哪怕朕就是真的握一輩子,又有誰能說什麼?Ṭũ̂₆有誰敢說什麼?」

蕭楚笛長嘆一聲。

「刺殺皇上的人可查出來了?」

當初正是因為聞御白被刺殺,他才會拖著身負重傷的聞御白來到回春堂。

聞御白臉色很難看,「范丞相一黨,朕會清理乾淨的。」

「皇上。」蕭楚笛抬頭看了看星空,「想讓一顆萬眾矚目的星星隕落不容易,但是想讓一隻祈福燈落下很簡單啊。」

這是在說聞御白保護不了凌慕溪,還會給她招致災難。

聞御白雙手緊攥拳頭,青筋暴起,他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般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偏偏蕭楚笛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臣在回春堂待了那麼長時間,也拾得不少草藥,臣記得其中就有一種叫……萱謹的草藥,只能在山崖峭壁上生長。

臣曾經將它栽在庭院中,日日好生照料著,可饒是如此,它也沒有存活。」

這是在說以凌慕溪的性格不適合在宮中。

眼看著聞御白目眥欲裂,幾近癲狂,蕭楚笛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你是一國之君,是九五之尊,你身上背負著百姓的命運生死,但是楚笛沒有,楚笛能捨得了王位,但是皇上不能棄了江山啊。」

「你怎就知朕不能?」

只要凌慕溪願意,他可以的。

「皇上,還有天下的黎明百姓啊,何況現在范黨虎視眈眈,邊疆又蠢蠢欲犯,以天下為重。」

憑什麼,憑什麼蕭楚笛可以得其所愛,相守一生,他卻只能被困在龍椅上?

他能嗎?他不能的。

但凡他有個能堪大任的兄弟,他早就退位讓賢了。

「皇上,宮中禁明火,這祈福燈……還是放了吧。」

「朕……明白了。」

聞御白給他一塊青龍玉佩,說是賀禮。

這青龍玉佩是皇位的象徵,他不能明著舍江山,他暗著給還不行嗎?

「你也要答應朕,日後繼承皇位的必須是你和小溪的孩子。」

「那日後的皇子……」

「不會再有皇子了。」

蕭楚笛接過玉佩,神色複雜地打量著給他玉佩的這個男人。

聞御白雙眸成血,笑得淒涼。

他們一步一步朝凌慕溪她們走去,紅牆金瓦交錯間,蕭楚笛突然想起了年少時的聞御白。

他與聞御白自幼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習武。

枝蔓垂著的葡萄架下,兩個如玉少年郎在練字,在笑鬧,在說著未來。

「小白日後一定要成為一個明君啊。」

「那肯定的,你以後也得給老子好好乾,要是敢貪污腐敗,我就打你屁股。」

……

「小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皇上,我不是世子,我們會是什麼樣子的?」

聞御白垂眸想了想,蕭楚笛已經率先說了:

「我倒是想做個遊俠,或者做個江洋大盜,肆意瀟洒。」

聞御白臉都黑了,「律法第三百四……」

「哎哎哎」蕭楚笛打斷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好了好了,不做大盜了,又掰扯你那些律法,話說你怎麼想的?」

「我啊?」陽光灑在葡萄架下,聞御白白衣勝雪,桃花眼總是瀲灩著一汪柔情。

他的父皇后宮只有母后一人,可惜,政務繁忙,他的母后則是從小教他聽老婆的話。

「我大概會和心上人隱居山林,我可以去砍柴,她可以紡絲,我會與她有一個可愛的寶寶。

女寶男寶我都喜歡,我會好好地愛他們,琴棋書畫不重要,詩詞歌賦懂點就行,最重要的是,我會把他們寵成這個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那誰是最幸福的人啊?」

「我媳婦啊。」

「沒想到太子還是個大情痴啊,那如果你的夫人有什麼不測呢?」

聞御白不樂意了,「哪有這麼假設的啊,倘若真有,把孩子養大我就隨她去了。

我捧在手心的珍寶,在哪也捨不得她受苦啊,陰曹地府也一樣。

一生一妻,父皇教的。」

如今蕭楚笛回想起來只覺得頭疼不已。

【46】

聞御白給他們賜了婚。

大婚那日,凌慕溪才曉得什麼叫做實打實的十里紅妝。

「小溪啊,看見你出嫁了,娘也高興。」

「娘,那你能把視線從那些嫁妝上挪開看看我嗎?」

賢妃娘娘在給我穿嫁衣,皇后娘娘在給我戴鳳冠,淑妃娘娘正在後廚撩袖子做飯。

鋪天蓋地的紅。

彎著嘴角的我娘。

紅著眼眶的我爹。

後宮的一些奇珍異寶,皇后娘娘也沒少往這拿,我臨上轎之前,賢妃娘娘還塞給我一捧瓜子,怕我路上無聊。

我看著瓜子有點語塞。

這也不是事啊,直到晚上入洞房,我都沒有見到聞御白,想來是比較忙吧……

皇宮。

「皇上,別再喝了!」

葡萄架下,聞御白醉得不成樣子,他雙目通紅,拿著酒瓶子還要往嘴裡灌。

「起開,朕都為這江山做一輩子的工具人了,喝點酒都不讓了?」

他愛得克制,愛得謹小慎微,怕嚇到凌慕溪,怕凌慕溪拒絕他。

他沒想到細水長流的綿延愛意平靜時似穩固的山體,而愛意一旦決堤,就像山體崩塌,洪水洶湧,凡人之軀不可抵。

聞御白這輩子,不會再有喜歡的人了。

愛而不得又無可奈何。

罷了,遇見即為上上籤。

當晚蕭楚笛就收到了聖旨,李公公沒宣,只是紅著眼睛將聖旨塞給了他。

「他沒事吧?」

「要說有沒有事,得看王爺指的是傷的哪兒了。」

聖旨沒有官方辭藻,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話家常般的,又像是長輩的命令。

讓蕭楚笛不得三妻四妾,不得重男輕女……就連朝廷的俸祿也會直接給凌慕溪。

蕭楚笛搖頭笑了笑,就是沒有聖旨,他亦會如此。湯亦瑤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聞御白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己逝去的心上人。

他們都不得所愛又被捆在了一起。

罷了,無論是她還是聞御白,淑妃還是許議歡,以後深宮長路的,做個伴吧。

大抵每個意難平的結局都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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