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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遠有事先走以後,陸之淮自己在女廁所外等人。
邊等邊急:已經進去十五分鐘了,再多待一會兒,哪怕他是孫悟空都沒法在門禁前送她回寢室。
五分鐘後,他終於逮到一個路過的保潔阿姨,請她幫忙進去催一催。
阿姨很快就一臉蒙地出來:「裡面沒人啊。」
陸之淮一愣,瞬間反ẗųₕ應,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他咬咬牙,跟著保潔阿姨進了女廁所。
廁所里果然空無一人,正發矇呢,他一回頭,看見了廁所窗台上明晃晃兩個小黑手印。
手印歪歪扭扭的,看來爬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倆手印,氣一會兒,笑一會兒,最後搖搖頭,跟阿姨道聲謝就往外走。
已經錯過了回宿舍的時間,也沒帶身份證。
他只能在校園四處溜達,心裡咬牙切齒的,想著要是能碰見那個小尾巴,一定得好好問一問,她到底跑什麼?
溜達了倆小時,他覺得困意漸漸襲來。
在心裡無語,真他媽神奇,最近因為那攤爛事,他整宿整宿沒有睡意,這會兒露宿街頭,倒覺得睏了。
在路邊隨便找了個長凳躺下, 他腦子混混沌沌的,睡著前最後一個想法是:
陸之淮,她跑了 10 圈了,你賭輸了, 該放下那些爛事了。
瞬間又清醒了一下, 哎,不對, 她只跑了 8 圈啊……
困意漸漸席捲。
他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直到……
感覺胳膊上痒痒的, 不是蚊蟲的觸感……
他「騰」地一下翻身起來, 瞬間頭皮發麻——
靠, 他大爺的, 長凳旁邊竟然蹲了個大腹便便滿身酒味的老男人。
老男人正色眯眯地看著他,左手搭在他剛剛放胳膊的位置, 右手在身下做著可疑的動作。
他一下蹦起來。
他媽的,靠啊!
跟他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陸之淮噁心得渾身汗毛立了起來,一腳狠狠踹過去,正踢在那老男人的胸口:「他媽的活夠了是吧?敢碰老子!!」
不解氣, 又狠狠踹了他幾腳, 覺得自己鞋都髒了,再看他一眼都嫌噁心:「滾!!」
老男人屁滾尿流地走了,他抱著頭走來走去, 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一拍腦袋,開始後悔, 怎麼讓他給走了?該他媽的報警啊!淦!
但那男的早已不知去向, 他身上卻四處都覺得髒, 直犯噁心。
乾脆把那老男人碰過的上衣扔了,又把踹過那老男人的鞋也扔了, 才稍微覺得自己乾淨了點。
但這下真是睡意全無。
他光著腳在校園裡走來走去,疏散煩躁。
突然, 一輛警車由遠及近,停在他面前,下來兩個警察叔叔,上下打量他幾眼,立刻朝他舉起警棍:「大半夜的騷擾別人是吧?別動!」
陸之淮:「???」
「我沒有啊!」
「別狡辯了, 人都報警了, 說這裡有變態,看看你這樣, 不是你是誰!」
「不是, 真不是我——」
「蹲下!先跟我們回派出所!」
「……」
在派出所等到後半夜,警察叔叔終於搞清楚了這個烏龍。
原來他不是今晚唯一一個受害者, 另一個受害者報了警。
趕到的警察叔叔把「衣衫不整」的他當成了變態。
陸之淮穿著警察叔叔借給他的衣服鞋子, 被他們邊道歉邊送出派出所,覺得自己在風中凌亂。
人倒霉到極點,反而麻了。
他越想越氣,越氣反而越想笑, 最後站在派出所門口抓著頭髮直笑。
場面一度有點詭異。
走到學校時,已經快七點鐘。
他聽見旁邊路過的同學互相八卦:「聽說昨晚的事兒沒?」
「咱們學校有變態!大晚上的不穿上衣也不穿鞋子,對著男的干那種事……」
陸之淮:「……」
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