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良人後續章節

2025-01-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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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是真心對我好,不然,她怎麼不把我院裡奴婢的身契給我呢?

她挑了頂漂亮的丫鬟源源不斷地往我院子裡送,為什麼呢?

她大度地給我準備一切吃穿用具,可貼身小衣只有兩件,我便經常無法替換,自己拿了錢買料子做都不成。

我承認,我和大家閨秀的主母,身份是雲泥之別。

可我細想,閨房之事,她也定不如我這市井女子。

那日三郎來,我沒有迎接,反而側躺在床上,三郎問我可不適,我便紅著臉拉著他的衣角,低頭不語。

問題就解決了。

他摟著我說,是為夫不懂分寸。

從此,流水般的綾羅綢緞送到我的院子裡。

他說我嬌,說我磨人。

我懵懂地嘟著嘴望著他,「三郎,妾在家既能洗衣又能做飯,妾才不嬌氣呢,便是嬌了,也是三郎養的。況且…磨人又是什麼意思?」

他哈哈大笑,說最愛我赤誠。

瞧,他喜歡,便說你赤誠,他不喜歡,便說你無病呻吟。

無病呻吟說的是喬姨娘,那日夜裡下雨,我抱著他說我怕,抱著抱著,就撲倒了他。

他給我講雨夜書生和狐妖的故事,流連間,問我,是不是也是狐妖。

那時氛圍好,我情迷了心竅,大著膽子說了句,若是狐妖,也只迷三郎一人。

情難自禁時,喬姨娘的丫頭來,說喬姨娘怕打雷。

他摔了床頭的杯子,罵了句無病呻吟,哦,還加了句滾。

4

我知道喬姨娘恨我,那日我在荷花池邊,突然從四面八方爬過來了好多蛇,我嚇得驚慌失措,跳到了石桌上,偶然看見了她在遠遠的地方,她那暢快的惡笑,我一眼萬年。

一眼萬年好像不是這麼用的,不過沒關係,反正我終生難忘就是。

夫人也不喜歡我,她只是想我和喬姨娘斗,斗得天翻地覆,她在一起收拾了我們兩個。

她給我的份例,總是不足的。給我的料子,只有最外層是好的。給我的炭火,總是嗆人的。給我吃食,總是相剋的。

這些手段,還不如小桃紅姐姐做妾時,她主母的萬分之一。

我想著,我不能不鬥。不鬥,挨不挨打不確定,沒命倒是肯定的。

我打定主意,不但要和喬姨娘斗,還要和夫人斗。

因為,她那日告訴我,讓彩娟帶我去辦身契。

我是良妾,為何要辦身契?

彩娟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說納我時,給了五兩銀子。可我爹娘往府里遞了幾次信,說家裡缺錢,夫人心善,就允了我爹娘,算把我買了。

真是好笑,我已經嫁人,現在是王韓氏。

娘家人,憑什麼賣嫁了人的王韓氏?

所以在夫人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彩娟知會我,此事便不必讓老爺知曉了的時候,我客氣地問了句,老爺乃一家之主,我身為妾室,賣身為奴這麼大的事,怎能不讓老爺知道?

夫人對我怒目而視。

我第一次,堂堂正正地看了回去。

夫人摔了茶杯。

「好個韓氏,沒承想竟然是個有主意的!我竟是看走了眼!」

「夫人何出此言?妾自進門,服侍老爺,敬重夫人,來日更要為我們王家開枝散葉,可是哪裡讓夫人不滿了,竟讓夫人覺得看走了眼?」

彩娟憤怒不已,「姨娘好大的心!夫人心善,把你從那畜生一樣的爹娘手中救出來,讓你進門享受榮華富貴,你就是這樣報答夫人的嗎?」

笑話,怎麼說我也是寵妾。還怕個丫頭?

我跪直了身子,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又想起了三郎,有時他的小廝來稟報公務,他偶爾就是這副神情。

「不知去歲喬姨娘墜井時,聽到的是不是也是這番話。」

「放肆!竟敢胡言亂語!」

我看了看地上茶杯的碎瓷還有茶漬,暗嘆,可惜了我這一身好料子。

行動卻不含糊,膝行著到了床邊,握住夫人的手「人人只道喬姨娘與妾爭寵,被妾逼得跳了井,可妾卻常常夢見,喬姨娘掙扎著扒在井沿邊,罵著害她者不得好死。罵的是誰呢,妾總是聽不清,只知曉,罵的可不是妾」。

夫人一把甩開我的手,顫抖起來。

彩娟上來給我個耳光,我倒在地上。

不錯,除了膝蓋,手上也滿是碎瓷,流了血。

外面傳來哈哈的男子笑聲,不等通報,帘子就被掀開。

能不經通報就進當家主母屋子的男子,只有老爺…和…大公子。

笑聲在看到蒼白面色的夫人和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我,戛然而止。

「挽娘!」

我楚楚可憐地抬頭,狀似極度克制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不要管我。

三郎關切的神情中,動作也頓了下來。

彩娟忙扶起了我,「姨娘這是做什麼,不過是給夫人奉杯茶,雖說姨娘手滑碎了夫人最喜歡的茶具,可夫人也說了,物件而已,哪及姨娘金貴,姨娘何至於請勞什子罪,還用手去撿碎片?知道的說是敬重主母,不知道的還以為奴婢們是擺設了」。

這番快言快語,倒是全了這副場面。

誰知夫人是個扶不起來的,當然,也可能是大家閨秀,不屑與我虛與委蛇,如此有利的場景下,夫人乾巴巴地說了句,

「是啊,真,真是小家子氣的,不過,不過是一套茶具,雖說是我陪嫁的,值百金,可對我宋家而言也不算什麼」

我弱弱地行禮叩頭,「夫人說的是,妾沒伺候好夫人,謝夫人不與妾計較。」

我臉頰發麻,吐字已經不清了,料想臉上已經腫了起來。

餘光,看著三郎手握成了拳。

春桃送我回院子,身後,隱隱傳來大公子和夫人的母慈子又孝。

三郎晚上留在了夫人房裡,我讓春桃用熱水給我敷了下面,青腫發散出來,臉上更是可怖。

素色的裡衣,散著頭髮,紅腫的眼睛,我都覺得自己楚楚可憐。

果然,半夜,三郎就來了。

他輕輕撫摸我的臉,心痛溢於言表。

我似睡非睡,將他的手攬入懷中,喃喃低語,喚著三郎。

清晨,我望著他的側臉,不可置信又欣喜若狂。

他握著我的手吻了吻,

「挽娘,你且忍上一忍。」

5

昨日三郎宿在主院,半夜有急事去了書房,今晨卻從我房中出去。

伴隨著眾人對我的越發恭敬,還有氣洶洶的大公子。

我驚慌地拉起肩頭的薄衫,春桃趕忙衝過來幫轉過身的我整理衣衫,斥責道,「公子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怎能私闖姨娘的屋子?莫說屋子,便是院子,也要通報一聲啊…」

我偷偷側眼,看見他紅了耳根。

年輕氣盛,又聽見春桃的指責,反而怒氣衝冠,放肆的目光大搖大擺地流連在我身上。

這身輕紗是我在臥房中裡衣,三郎說,他最愛這身,若隱若現。

這孩子的眼神開始發熱。

也是,方比我小一歲罷了。

他嘴裡仍舊不依不饒,「不過是我娘的奴婢,這王家都是我的,我何處來不得」

我垂頭欲淚,「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是公子庶母…」身上的袋子打了結,拽也拽不開,我羞憤不已,「庶母更衣,公子,公子…」

他戀戀不捨地轉身離開。

晚上,這事就被三郎知曉了。

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春桃小聲地稟告他,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三郎緊緊地摟著我,捏得我肩疼。

我哭了半宿,他哄了我半宿。

我黯然地將手放在腹上。

半晌,我感到了一滴濕潤。

三郎抱著我,我聽見他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呢喃。

「挽娘,為夫必要給你討回公道。」

今日的三郎走得格外早。春桃看著我傷心的神色,忍了忍,還是說了句,「姨娘寬心吧,孩子總會再有的。」

再?

去年三郎不在家,喬姨娘突然溺死,夫人說是和我發生了口角,被我逼得跳了井,要打我五十大板,發賣出去。

誰知不到十板子,我就見了紅。

大夫說我小產傷了身,再有孕,怕是難了,我清楚地看見了夫人眼中的喜色,我清楚地聽見彩娟難掩興奮地對大夫看賞,高高在上告訴我夫人施恩,容我這毒婦一命,待老爺回來處置。

彼時,我入門已兩年,雖說喬姨娘還是看不上我,但也知道三郎寵我,不太與我為難了。

那時我尚不知自己有孕,只是身子不適。況且三郎赴京述職前,「罰」我閉門思過。

所以初一給夫人請安,我便沒去。

喬姨娘例行公事般地來興師問罪,也沒進來我的春風院。

我還暗自慶幸,今日這茬杯子瓶子算是保住了。

夜裡,就被揪到了夫人的院子,旁邊就是從井裡撈上來的喬姨娘。

彩娟說喬姨娘是在我的院子裡和我發生的口角,被我逼得跳了井。

喬姨娘身邊的丫鬟也作證,說喬姨娘從我院中回去就大罵我狐媚子爭寵,說我欺人太甚,夜裡就跳了井。

我看著喬姨娘那泡得青腫的臉色,又驚又懼,又挨了打,孩子就沒了。

後來老夫人派了身邊的嬤嬤來,要嚴查此事。

我昏迷中,三郎趕了回來,最後,為「病死」的喬姨娘風光大葬。

我終於醒了,虛弱至極,屋裡一群人嘰嘰喳喳,我到處找我的三郎,只聽見嬤嬤的嘆息。

和三郎那遠遠的一句,罰韓氏思過半年,韓氏,孩子還會有的。

我又暈了過去。

後來,春桃說,老爺夜裡偷偷地來,落了淚,趕走了所有人,守了我一夜。

我想,他心裡有我。

而我躺在床上,瘋狂地想他,我想讓他抱抱我。

那天他又夜裡偷偷地來,我睜開眼,他措手不及。

我說,我沒有。

他說,我知道,委屈你了。

他又說,你莫怕,我回來了。

我便知道,我心裡,也有他。

6

他是寒門之子,剛考了舉人,幸得四品戶部筆士宋大人賞識,把嫡女許了他。

他滿心歡喜準備聘禮,宋小姐和養馬家丁私奔了。

幾日後被追回。家丁死了,宋家就以為這事瞞住了,定要和他成婚。

他想著,事已至此,就當不知吧。

可洞房花燭,宋小姐已非完璧。

他怒急,可宋家竟然舉家皆知。

宋家可以提攜他的仕途,條件是,他別再「胡想」

老夫人咽不下這口氣,把娘家侄女抬了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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