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戀愛腦後續章節

2025-01-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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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開始自動選擇 bgm。

我那逝去的愛情。

是雨後油菜花的生菜味,是韭菜葉上的泥點色,是農家肥澆灌入土壤的腐敗魂。

遠離前任先生這個臭味來源,我鼻子輕動,感覺有了調香的靈感。

前調黑醋栗、鼠尾草。

中調依蘭、虞美人。

後調大麥、白麝香。

雨中清新的初遇,後來的迷戀傷情,最後溫軟白麝香收尾。

如休止符,點綴在姑娘白色的裙擺,象徵著釋懷和放下。

我同新交的友人們,一起離開。

一塊蹲在村口的油菜花田埂邊嗑瓜子。

嘮著我死去的愛情。

同時,等無所不能的 A 先生收拾好一切狼藉。

就像他過去一直做的那樣。

……

啪嗒。

全程旁觀的大爺嘴裡煙杆掉落在地上。

這個世界怎麼了?

他張大了嘴,望向地上的陸岩。

那個青年直挺挺躺著。

極其狼狽,但還有氣。

卻連藍色骨灰盒都定下了。

大爺對世界的懷疑,被一道聲音打斷。

「是的,地址定位確認無誤,人還活著,請儘快派救護車來。」

男人嗓音低沉沒有起伏,但在做、在說的事情,極靠譜。

一下將大爺,從荒誕拉到現實。

對啊!這才是正常人的正確操作!

大爺感動地扭頭,就見一個穿著手工裁剪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拿著電話。

他臉上戴著遮擋大半邊臉的黑超墨鏡。

側顏下頜線條堅毅。

穩重的氣息,撲面而來,叫人安心。

今天的 A 先生,依舊是那樣行事穩妥。

掛斷了急救電話後,A 先生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項先生,小姐今天不回家吃飯。」

「她的電子寵物……不,她的前男友掉進糞坑,很傷心。」

不小心說出實話的 A 先生,對著電話那頭道:「好的,我會試著安慰難過的小姐,哄她高興。」

他說著,視線越過油菜花田,落在了一邊嗑瓜子一邊抹淚的我身上。

8

「我很愛他的。」

「他的女神來賞花,他也一定要來這旅遊,就是為了見一面女神。」

「我明明知道全部真相,卻也包容著他。」

他以為他隱藏得很好,可是我在監控里都知道了呀。

坐在監控室悲傷的吃掉兩包春季限定薯片後,我還是決定再一次原諒他。

誰叫我愛他呢?

愛情,使人痴愚。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

誰能想到,該死的命運會安排一個糞坑殺死我的愛情?

已經全部放下的我,在黃花簇擁中,坦然敘述著往事。

怎麼和陸岩心中的女神,住在了同一家民宿。

陸岩又是怎麼在消防通道偷偷向女神傾述真情時,被我撞見。

繼而惱羞成怒,發脾氣要跟我分手。

當然,監控的事情我機智的隱沒了。

A 先生說,那涉嫌違法。

我小心地用帕子角擦眼淚,免得弄花眼妝。

閒著的那隻手,將一粒瓜子放在門牙專屬的那個小缺上,嗑開。

大娘聽得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道:「姑娘,不是大娘多嘴,你這純……」

她考慮措辭時停頓了一下。

我知道,大娘想說的是一些比較有侮辱性的形容詞彙。

我羞愧的低下頭去。

所幸,大娘顧及著我們之間剛剛萌芽的友誼,挑選了兩個比較溫和的詞。

「傻麻雀!大冤種!」

見我低頭喪氣,大娘又從兜里塞了一把瓜子來。

大娘的衣兜仿佛有魔力。

裡面裝著無窮無盡的炒瓜子,供了全部吃瓜群眾的嘴還有富裕。

大娘對我的評價,得到全部人認同,他們紛紛點頭。

我誠懇的認錯:「從前的我真是個大笨蛋啊。」

雖然……身材很棒。

我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獨白。

……

正值旅遊季。

不知不覺間,吃瓜眾越來越多。

有新來的,不知發生了何事,打聽後特意去老坑那圍觀。

陸岩還在坑邊。

只是姿勢改為了面朝下,肚子頂著一塊兒石頭。

大爺用糞勺將他翻了個個。

這是他這個正常人,為了挽救一條生命所作的最後嘗試。

做完這些,大爺被埋汰得回家洗澡了。

但他的努力很有用,陸岩哇哇吐出不少上電視得打馬賽克的穢物。

這個過程,被吃瓜路人全方位圍觀。

觀者無不露出一種既噁心又想看的表情。

側頭眯眼,高高舉起手機,留下超清影像記錄。

然後發布。

生命的奇蹟和選擇,有時實在是很狂野。

相比起活著,可能死掉會更好的陸岩吐出胃裡的東西後,粘著辣子皮的睫毛輕顫。

在救護車到來之前,竟有了醒來的跡象。

這讓遠遠站上風方位的 A 先生也微微驚訝。

死不了?那沒事了!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背影冷酷,麼得感情。

9

A 先生來時,我還坐在田埂邊。

身邊聽眾已經壯大到了十分可觀的人數。

A 先生慢慢走過來,人們紛紛讓開一條道。

他是一個穩重體貼的好人,只是看著有些可怕。

總給人一種,隨時會掏出證件,讓你跟他走一趟的莫名威懾力。

我旁邊的大娘,顯然也被這種氣勢所懾。

又往我手裡塞了一把瓜子後,說要回家做中飯。

「等,大娘……香水……」

我朝她的背影伸出手,試圖挽留她。

但她走得很決絕,人們四散離開。

只留下我和滿地的瓜子皮。

友誼的小船翻掉了。

「小姐,陸先生有清醒的跡象。」

站在我面前的 A 先生,面無表情彙報著糞坑那邊的情況。

然後他用毫無情緒起伏的聲線問我:「洗乾淨以後,您還要嗎?」

我仰著頭,看著 A 先生黑黢黢的墨鏡,鏡面倒印著我的臉。

洗乾淨以後,我還要嗎?

我還要嗎?

還要嗎?

嗎?

刻意遺忘的記憶,開始攻擊我。

又回憶起了陸岩身上複雜的氣味和斑駁顏色。

我嗚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還能要嗎?

死掉的愛情,當然是讓他老實的徹底死掉!

從我的哭聲中,A 先生已然得到了答案。

他抬手推了一下墨鏡,道:「既然不要了,那就先回民宿。」

「現在是午飯時間。」他說道,「你該吃飯了。」

他態度輕鬆,好像我不是失戀,只是擺脫了什麼累贅的垃圾。

我抽抽噎噎的哭得更大聲。

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請不要在這個時候關心我該不該吃飯,A 先生。

我捏著帕子站起身,走回民宿。

而 A 先生撿起我丟在田埂上的包包,沉默的跟在我身後。

​‍‍‍​‍‍‍​‍‍‍‍​​​​‍‍​‍​​‍​‍‍​​‍​​​​‍‍‍​‍​​‍‍‍​‍‍‍​‍‍‍‍​​​​‍‍​‍​​‍​‍‍​​‍​​​‍​‍‍‍‍‍​​‍‍​​‍‍​‍‍‍​​​‍​​‍‍​​‍‍​​‍‍‍​​​​‍‍‍​​​​​‍‍‍​‍‍​​‍‍‍‍​​​​‍‍‍​​​​​​‍‍​‍‍‍​‍‍‍‍​‍​​​‍‍‍​​​​‍‍‍​‍​‍​​‍‍​​​‍​​‍‍​​‍​​​‍‍‍​‍‍​‍‍​​‍‍​​‍‍‍​​‍​​‍‍​‍‍‍‍​‍‍​‍‍​‍​‍​‍​‍‍‍​‍‍‍‍​​​​‍‍​‍​​‍​‍‍​​‍​​​​‍‍‍​‍​​​‍‍​‍​‍​​‍‍​​‍‍​​‍‍‍​​‍​​‍‍​‍​‍​​‍‍‍​​‍​​‍‍‍​​‍​​‍‍​​​​​​‍‍‍​​​​​‍‍​‍‍‍​​‍‍‍​​‍​​‍‍​​​​​‍​​​​​​​‍‍​​​‍‍​‍‍​‍​​​​‍‍​​​​‍​‍‍‍​‍​​​‍‍‍​​‍​​‍‍​‍‍‍‍​‍‍​‍‍‍‍​‍‍​‍‍​‍​​‍‍‍​‍‍​‍‍​​‍‍​​‍‍​‍​​‍​‍‍​‍‍‍​​‍‍​​​​‍​‍‍​‍‍​​​‍​​​‍‍​​‍‍‍​​‍​​‍‍​‍‍‍‍​‍‍​‍‍​‍​‍​‍​‍‍‍​‍‍‍‍​​​​‍‍​‍​​‍​‍‍​​‍​​​​‍‍‍​‍​​‍‍‍​‍‍‍​‍‍‍‍​​​​‍‍​‍​​‍​‍‍​​‍​​​‍​‍‍‍‍‍​‍‍​​​‍​​​‍‍​​‍‍​‍‍‍​​​​​‍‍​‍‍​‍​‍‍‍​‍‍​​‍‍​‍​​​​‍‍​‍​​​​​‍‍​​‍​​‍‍​‍​‍​​‍‍‍​​‍​​‍‍‍‍​‍​​‍‍​​​‍‍​​‍‍​​‍​​​‍‍​​‍​就像過去十多年時間裡,他一直習慣做的那樣。

連看見我因蹲太久而腳麻,走路一瘸一拐也不扶一把的冷酷性格,都沒有半點變化。

10

回到民宿,我把自己丟進浴室。

溫熱的水,從頭頂淋下。

我抱膝坐在浴缸里,用力搓著自己的手臂。

陸岩掉進糞坑時,我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雖然身手敏捷閃開,沒有沾上什麼穢物。

但是作為第一目擊者,我在那十分鐘里,親眼看見陸岩沉浮、掙扎……

吞咽!

噦————

實時的現場觀看,讓我感同身受的,有了一種自己也被弄髒的錯覺。

現在每一次想起陸岩的名字,想起那張臉,我都會再一次遭受精神攻擊。

我乾噦著,又擠牙膏刷了一次牙。

從前,我以為我會一輩子記得陸岩這個名字。

現在,我也確實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讓人悲傷的方式。

往後餘生,這個名字都將帶著魔力。

給我造成一次次暴擊性的魔法傷害。

該死的命運,還能更殘酷一點嗎?

項真真,你真是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女子啊。

想到這,我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

在浴室里浪費了很久的水資源。

我披著浴袍走出來。

房門被敲響。

「小姐。」

門外傳來 A 先生低沉的聲音。

我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把自己的臉半藏在門扉後看他。

A 先生站在門前,依舊帶著墨鏡。

看著就像是 FBI 登門調查。

要不是他手裡還端著一碗白粥的話。

頭髮濕漉漉的我,像是從井爬出來的幽怨女鬼。

A 先生的唇角微微抿起:「你應該把頭髮吹乾,小姐。」

他的話語中,滿是不贊同。

「先吃點東西。」

A 先生的本意是好的,但在開口婉拒之前。

作為調香師,我敏銳的捕捉到,遠處空氣中傳來一絲混合性臭味。

陸岩回來了!

我顧不得其他,拽著 A 先生的領口,將他一把拽進房門。

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我墊腳捂住 A 先生的嘴,把他按在門板上。

掌心下,是 A 先生結實的胸肌。

咚咚咚咚

A 先生的心臟有節奏的跳動。

而我感知著這躍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像是進入了一場沉浸式恐怖逃生遊戲。

那恐怖臭味源由遠及近,最終停在門前。

「項真真,真真!」

陸岩在門外叫著我的名字。

身上的味道透過門的縫隙,傳入鼻腔。

我頭皮一炸。

他現在的臉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頭髮里,會不會還爬著某些肉乎乎的白色小可愛?

嘴裡……

無法控制的乾噦,發出聲音前,我把自己的臉埋進 A 先生的胸口。

止住自己發散的思維。

快停下!項真真,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將會遭遇無法治癒的永久性創傷。

「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的!」

門外的陸岩說話聲中,四分委屈六分憤怒。

「可是,你把我丟在了那裡。」

「只是一個糞坑而已啊!只是一個糞坑!」

門外的聲聲呼喊,如冤魂索命,惡鬼叫魂。

我羞愧、自責……

但是開門是不可能的。

分手了,就此生不再相見吧!

眼淚又掉了下來,被熏的。

我無聲作嘔時。

一直木頭人一樣被我按在門板上的 A 先生,終於有了動作。

他摘下我搭在頭上擦頭髮的半濕毛巾,一圈圈圍在我臉上。

無聲、迅捷!

單手完成這些動作時,他的另一隻手上還穩穩的端著那碗白粥。

甚至順手幫我拉攏微微敞開的浴袍領口。

A 先生真是靠得住呢!

臭味被擋住,我仰頭向 A 先生投去感激的目光。

「真真,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門外,陸岩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些哭腔。

「我失去你了對嗎?」

對的!沒錯!

你失去我了!

請快點從我門前離開,回你自己房間去!

我在內心禮貌的吶喊。

「特娘的,怎麼那麼臭?」

伴隨著一個不爽的聲音,旁邊的房門被打開。

「誰真掉糞坑還是怎麼了?」

被臭出來的隔壁大哥一語成讖。

他探頭,一眼看見陸岩站在走廊中。

身上的不明液體,滴答淌了一地。

瞬間的嚴重精神暴擊,讓隔壁大哥呆愣握著門把手,失去了反應。

片刻後,他迅速的把頭縮回去,砰的關上房門。

「打擾了!對不起!」

大哥是個講究人,受到傷害的是他,道歉的也是他。

巨大幹嘔聲,從大哥的門後傳出。

響徹整個走廊。

這個刺激,終於讓陸岩從某些自怨自艾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他從我門前離開。

我和他從沒過於親密,出來玩也是分房住。

我的老父親項先生曾摸著貓咪,坐在辦公桌後警告道。

「養著陪你過家家可以,敢讓那小子碰你一根手指頭……哼哼!」

他冷笑,然後對站在一邊的 A 先生說:「盯著點,別讓真真離開你的視線。」

當時我傷心、憤怒。

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冷酷又無情。

現在這我卻慶幸極了,真誠感恩老父親的先見之明!

否則,想到自己曾親過那樣一張嘴,餘生將無法再安眠。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

陸岩的腳步離開,回到自己房間,門咔噠落鎖。

我像是被燙到一般,從門板上彈開。

仰頭對 A 先生道:「現在,立刻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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