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願後續章節

2025-01-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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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路線又是熟悉的臥室方向。

救命,自從結婚以後,宋司言的臉皮一天比一天厚。

想當初,他可是我們大院裡出了名的高冷。

每次我提起這番往事。

他都很淡定地回我,「假的,都是裝的,你看我什麼時候對你高冷過?」

倒也..沒說錯。

還記得我二十二歲生日那天,剛吃完生日蛋糕,宋司言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去領 證。

向來波瀾不驚的某人,一手捏著戶口本,一手牽著我。

手心裡全是汗,肉眼可見的緊張。

連工作人員都打趣他,說小伙子你放鬆點,媳婦兒沒那麼容易跑。

「願願...」思緒忽然被打斷,宋司言怪我走神,故意使壞。

事實證明,在某些事情上,什麼快速高效、省時省力,根本不存在的。

9

吃晚飯的時候,我才醒來。

看見宋司言站在窗邊,拿著手機正在和什麼人通話。

我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身來看向我。

眼神比窗外的月色更溫柔:

「不說了,先這樣吧,我要去給願願做飯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我爸。」

「哦……」過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什麼!你爸?」

宋司言嗯了一聲,「他看到我的朋友圈了。」

「宋司言!」我很少連名帶姓地叫他,「咱以前不是說好不告訴你爸媽的麼!你 怎麼發朋友圈不遮罩他們!」

「總要面對他們的,一直躲下去不是個辦法。」

「可我還沒準備好 ….」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準備。」

話雖如此,我心裡還是沒來由地慌張。

畢竟,我和宋司言,是背著他家裡人悄悄領的證。

擱古代,那就是無媒苟合啊。

這頓飯吃得我心不在焉,幾次錯把生薑當成筍送進了嘴裡。

最後,還是宋司言把所有的生薑都挑了出來,「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對身體不 好。」

他說得有板有眼,我差點就信了。

「身體不好就怪你。」我佯怒,瞪了他一眼。

宋司言笑笑,又往我的碗里夾了一塊肉。

托他的福,我只是請了一天的假,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天都變了。

10

走在校園裡有人跟我打招呼,「師母好。」

嚇得我抱頭鼠竄。

上選修課的時候,我的好同學們貼心地把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留給了我。

美其名曰「師母專座」。

我真的栓Q...

還好,他一共只代兩節課,安教授下一集就回歸。

原本美滋滋划水的選修課,現在我如坐針氈。

漫畫又更新了,我還沒找到機會看,我怕一看,宋司言就要拉著我批評教育到天 亮。

手機玩不了,覺也不能睡,我只能拿出本子記筆記。

到了下課的時候,竟然寫了整整五頁紙。

上了十幾年的學就沒記過這麼多筆記。

「宋老師再見,師母再見,祝你們百年好合。」

這位同學,你是懂禮貌的。

作為一名下課積極分子,平時下課鈴還沒響完,我人已經在教室外面了。

宋司言的課,呵呵….

等他收拾完東西,整理好材料。

我已經輸了十把地鐵跑酷了。

剛到停車場,宋司言的手機響了。

他讓我坐在車裡等他,「有個很重要的實驗數據出了點問題,我去看一眼就來。

「快去,快去,我好餓。」

「等會兒帶你去吃砂鍋肥腸豆腐煲。」

聽到這個,我眼前一亮,瘋狂點頭。

宋司言離開後,我抓緊時間打開了漫畫。

幾天沒看,男二竟然已經上位了。

我直呼好傢夥。

看著看著,忽然有道光閃了一下。

閃得我差點雙目失明。

是誰素質這麼低!

我關了手機,循著光源看過去——

迎面撞上了一張鬼鬼祟祟的臉。

四目相對,那人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之後,舉著手機拔腿就跑,飛快地消失在停車場盡頭。

我剛準備推開車門下去看看,宋司言回來了。

「怎麼了?」

「好像有人偷拍我?」

宋司言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沒看見人,皺了皺眉,「以後再也不留你一個人 了,不安全。」

我故意打趣他,「去哪兒都把我帶上?」

沒想到宋司言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把你別在褲腰帶上。」

飯點剛過。

砂鍋肥腸豆腐煲已經賣完了。

我幽怨地看著宋司言,「你賠我肥腸豆腐。」

宋司言笑了笑,帶著我去菜場買了食材回家。

我趴在廚房旁邊的吧檯上,看著他仔仔細細地清理食材。

修長的手指握著刀柄,仿佛在雕琢一件工藝品。

我忽然突發奇想道:「宋司言,等你退休了,我們去開飯店吧!」

為了不讓我吃外賣,宋司言苦練了一身廚藝。

八大菜系,就沒有他不會的。

宋司言把食材整整齊齊地放進砂鍋里,撒上蔥花,「那我這家飯店的門檻有點 高,可能開不了幾天就會倒閉。」

「為啥?」

「因為我只做遲願的生意。」

我捂著臉假裝不好意思。

宋司言脫掉圍裙,掰開我的手,低下頭親了親我,「餓不餓?等會兒就能吃了。

我搖頭,「早上吃了三個茶葉蛋,餓不起來。」

話音剛落,宋司言把我抱到了餐桌上,手撐在我身側,吻落下來,「我嘗嘗茶葉 蛋什麼味道。」

等他嘗完茶葉蛋的味道,我餓到快要虛脫了。

就著砂鍋肥腸豆腐煲乾了兩大碗飯。

太香了。

宋司言代完兩節課就溜了。

一頭扎進了偉大的實驗室建設。

安教授回歸的時候,困惑極了。

原本朝氣蓬勃的人群,怎麼看到他的那一刻全萎了。

坐在我左邊和右邊的兩個女生分別戳了戳我的胳膊,小聲問我:

「宋老師真的不考慮取安教授而代之麼?」

「說真的,我現在有點想退課了。」

我看了看講台上激情飛揚的安教授。

默默把頭縮進了抽屜里。

這個b 課我是一節都上不下去了,想去花園裡盪鞦韆!

研二下學期,課不多。

宋司言忙的時候,我就窩在他辦公室吹空調。

左手漫畫,右手地鐵跑酷。

中間放著個電腦。

雖然很快就要交開題報告了。

但我絲毫不慌。

平均每十分鐘寫一個字。

不到半天。

標題就寫好了。

宋司言從實驗室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杯奶茶。

熟練地戳上吸管放在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彎著眼睛搖頭晃腦地看向他,「校門口排隊的那家?」

宋司言和我擠進一張椅子,答非所問地,「好喝嗎?實驗室的老師說這家奶茶最 近很火,我猜你應該喜歡。」

我轉過頭,抱著宋司言,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好喝,你去排隊了?」

「路過,順手買了一杯。」

實驗室在東南角,校門在西北角。

真的太順路了。

「對了。」

宋司言捏了捏我的臉,「剛剛碰見你導師,他讓我提醒你,下周一交開題報告。

啊!啊!啊!啊!

今天已經禮拜五了!

我立馬推開他,對著電腦瘋狂地敲起了鍵盤。

速度快到我看不清自己打了什麼字。

宋司言自然而然地靠過來,把我圈進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第三大節和第二大節邏輯順序反了。」

很好,我反手就是一個剪切加粘貼。

宋司言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按著我的手點了保存檔,「先回家,晚上我幫你捋 一遍。」

「能直接幫我寫一遍嗎?」

「不能,禁止學術不端。」

Okkk,fine!

鎖門的時候,那天在停車場被人盯梢的感覺又來了。

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像根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如芒在背。

我四處望去,竟真的看見樓梯拐角處有個影子一晃而過。

「這人的身形怎麼那麼眼熟...」

宋司言收好鑰匙,看見我對著遠處發愣,「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

「你說我是不是被狗仔盯上了?那天在停車場居然還有人偷拍我!」

說著我嘆了聲氣,「這是什麼女明星都羨慕的待遇啊。」

對了!停車場!

就是停車場偷拍我的那個人!

「臥槽,我該不會遇上變態了吧?」

宋司言摟住我笑了笑,「剛剛不還是女明星?走吧,女明星,帶你去報警。」

從轄區派出所出來,神清氣爽。

法律的事情就要用法律來解決!

沒過幾天,學生處的老師給宋司言打電話,讓他帶著我去一趟。

「學校的每一處公共區域都有攝像頭,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這是犯法!犯法知不知道!」

電梯門一打開,咆哮聲直衝我的面門。

看見我和宋司言來了,學生處的老師兩手一攤,「這事兒怎麼處理主要看你們的

意見,學校絕不會偏袒任何一個學生。」

我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低著頭的那位同學。 落網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我能問問你為啥跟蹤我,偷拍我嗎?」 他不說話,他裝啞巴。

「遲願。」學生處的老師唉了一聲,「這是李木,就是上學期跟你一塊兒提名一 等獎學金的那個,記得吧?」

「記得啊。」

因為我比他多了一個省級科研專案,我們院唯一的一個一等獎學金給了我。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跟蹤我的吧?」

學生處的老師艱難地點了點頭,看出來了,她也很無語。

「呃……那個,李木覺得你搶了他的一等獎學金,心存怨懟,一直在跟蹤你,找 你的錯處。」

「哦,對了,剛剛我問出來了,之前在校園論壇掛你和宋老師的,也是他。」

原來是他,生氣了。

「看在李同學是初犯的份上..」

聽到我說的話,李木終於抬起了頭看向我。

我沖他笑了笑,「這邊建議直接走法律程式。」

進去吧你!

14

為了慶祝大仇得報。

我拉著宋司言去市中心新開的網紅店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買了一隻小蛋糕。

吃了兩口之後,我和宋司言雙雙沉默了。

該死的行銷,又上當了。

宋司言挽起袖子掏出車鑰匙,「走吧,去超市買材料。」

到了超市,站在琳琅滿目,光是麵粉就有五十種的貨架前,他遲疑了。

差點忘了宋大廚目前只修了八大菜系,還沒來得及鑽研甜品。

好在宋大廚悟性極高,手機搜索了一下教程,依葫蘆畫瓢買了材料。

回去以後也就花了三個小時,就烤出了一個不太成熟的蛋糕胚。

一看就是要做成黑森林的那種。

「算了,點你常吃的那家甜品店的外賣吧。」

「遇到盲區了啊?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我們宋老師搞不定的事情。」我擠眉弄眼 地打趣他。

剛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喜提宋老師人工呼吸教學十分鐘。 重獲新生的那一刻,門鈴響了。

「外賣小哥飛來的?」

我推開宋司言,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去開門。

待我看清門外站著的,不是外賣小哥而是宋司言的爸媽之後…

原地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莫名有種被抓姦的感覺。

宋司言媽媽晃了晃手裡拎著的竹筐,微笑著問我:「晚上吃大閘蟹怎麼樣?」

「哦……好….我愣愣地往旁邊挪了兩步,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目光忽然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救救我!

「爸、媽,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溫熱的掌心握住我的手,宋司言不動聲色地把我拉到了身後。

終於能喘口氣兒了。

「我們來看看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兒,還要提前預約啊?」

宋司言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家裡有點亂,還沒來得及收拾。」

「廚房在哪?這大閘蟹可是你爸一個一個挑的,又肥又大,我得趕緊去蒸了。」

「我來吧。」宋司言剛伸出手就被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你陪你爸聊會兒,願願來幫幫我吧。」

宋司言媽媽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緊張得不知所措,死死地攥著宋司言的手。

「廚房的灶台是最近新換的,你們可能不太熟悉,還是我..

「怎麼,怕你媽欺負你媳婦兒啊?」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宋司言媽媽進了廚房。

廚房的推拉門在我身後合上。

宋司言媽媽站在水池邊背對著我,拿著大剪刀,乾淨俐落地剪開大閘蟹的包裝。

哢嚓一聲,嚇了我一跳。

「小言工作以後就把戶口從家裡遷了出去。

「他很少在我們面前提起你,他不說,我們也不敢問。

「願願,當年是我們不對。」

15

我和宋司言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

一個大院兒里牆靠牆的那種。

在我家的院牆上架個梯子,可以摘到他家種的枇杷。

宋司言比我早出生幾年。

我還在玩泥巴,他已經裝模作樣地看上了精裝版的《資治通鑑》。

據說那會兒我什麼都不懂,就是特別愛黏著他。

爬個樹都要他在下面接著。

三歲那年,我披著我媽的絲巾從樹上跳下去——

一屁股坐斷了他的肋骨。

等宋司言養好了傷,發現我不黏他了。

連他家的院牆也很少爬了。

滿樹的枇杷孤零零地掛在那兒,無人問津。

彰顯著我的心虛。

可惜沒心虛上幾天,就被宋司言家廚房裡飄出的香味給打敗了。

我的腿壓根不聽我的使喚。

雖然短,但是跑得快。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和宋司言坐在一張桌子前了。

一飯泯恩仇。

結婚以後,有一次宋司言跟我說起從前的事兒。

我才知道,他是故意讓他媽媽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

擱那兒釣我這條饞魚呢。

淚了,不愧是高考數學滿分的學霸。

打小就聰明!

蹭飯這件事情就像出軌一樣,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而且越蹭越理直氣壯。

那會兒宋司言媽媽經常笑著打趣我:

「願願乾脆來做我女兒吧。」

我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地回答,「吼啊,吼啊。」

每每說起這個話題,宋司言就會皺著眉頭不斷地往我碗里添菜:

「話都說不清楚,就亂認親戚。」

我一度以為他是害怕我分走他的母愛。

沒承想,他是擔心近親不能結婚。

真是深謀遠慮啊。

16

從小學到初中,我爸媽一直很忙。

到了給我擇校的時候,只遵循一個原則。

離宋司言的學校最近的!

於是,每天放學之後,我都能在校門口看見等我一起回家的宋司言。

那段時間特別流行套圈兒。

我癮又大。

零花錢都花光了,啥也沒套著。

宋司言見我苦著個臉,挽起袖子,拿過我手裡僅剩的幾個圈,問我想要哪個。

「我要那個大烏龜!」

說真的,我懷疑宋司言偷偷練過。

要不怎麼一套一個準,差點把整個攤子都套走。

還好,攤主及時捲舖蓋跑了。

我抱著大烏龜,美滋滋的。

不由得多看了宋司言幾眼,「我覺得,你跟別的初中生不太一樣。」

宋司言背著我的書包,手插在褲兜里,「哪裡不一樣?」

「王大爺的孫子跟你一個年級,每天起得比雞早,《新聞聯播》播完了才到家, 你們上的好像不是一個學。」

聞言,宋司言停下腳步看著我:

「你跟王大爺的孫子很熟?」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熟,也就吃過幾個王大爺煮的茶葉蛋。」

宋司言默了默,隔天就給我帶了兩個茶葉蛋。

我一邊剝殼一邊隨口問道:「你煮的?」

「嗯,我親手煮的。」

哦……

怪不得,不是很入味。

好在多年以後改進了。

17

A 市的夏季仿佛知名變臉藝術家,主打一個變幻莫測。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晴天霹靂外加狂風暴雨。

宋司言撐著傘站在校門口。

白T 牛仔褲,身姿挺拔,顯眼得不行。

大雨傾瀉而下,我頂著書包衝出校門,朝著宋司言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跑了沒幾步,和迎著我走來的宋司言撞了個滿懷。

一把傘穩穩地罩在我頭頂。

宋司言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還熱乎的糯米糍粑遞給我。

我咬了一口,眼中頓時亮了起來,「這不是我最愛吃的那家麼!關門好久了,又 營業啦?」

「嗯,正好碰上開門,順手就買了。」

頃刻之間,雨忽然變小了。

有幾個認識的同學經過我身邊,看見宋司言,興奮地朝我揮了揮手。 「遲願,這是你哥哥嗎?好帥啊!」

「啊?」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宋司言先我一步開了口,「不是哥哥,是鄰居。」 我一直記得那天。

宋司言逆著光,側過頭看我。

感覺到他的視線,我下意識地抬起頭。 氤氳的濕氣模糊了他的輪廓。

卻沒有藏住他眼中的認真和專注。

宋司言高考成績出來那天,一堆名校招生辦的老師聞風趕來。

差點把我家和他家中間的那堵院牆給擠塌了。

每個學校開出的條件都很誘人。

宋司言說他得想想。

當晚我剛麻溜地爬上牆頂,摩拳擦掌地準備去蹭飯,被恰巧路過的宋司言截住 了。

我坐在牆頂晃著腿,他在下面仰起頭看向我,問我以後想考哪所大學。

「清大!我喜歡清大!」

「好,那我就去清大。」

那些學校大概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爭了半天。

拼不過我這草率的一句話。

開學前,宋司言用他的獎學金給我買了部手機。

再三叮囑我,「有什麼不會的題目就來問我,無聊的時候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靠著宋司言的遠程指導,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原本也許真的有可能沿著他走過的路,和他成為清大的校友。

可這一切都在一個陰沉的雨夜戛然而止。

那天,我剛走出校門。

黑漆漆的夜空忽然划過一道閃電。

緊接著,瓢潑大雨爭先恐後地砸下來。

等了好久,都不見我爸來接我。

實在沒轍了,只能使出老招數:沖!

到了家,給我開門的是個員警。

我愣了一下,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確信自己沒有走錯。

他看了看我,「遲願是嗎?你父親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

後面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清。

濕淋淋的頭髮貼在臉上,雨水流進了眼睛裡。

眼前那身淺藍色的制服逐漸變得模糊,宣告了我整個青春的終結。

我爸殺人了。

看梁羽生和古龍長大的男人,路見不平,拔棍相助。

和兩個欺負女學生的小混混起了衝突。

不知道怎麼就失手打死了其中一個。

事發地點沒有監控,那個女學生得救之後也立馬跑了。

無影無蹤。

沒有人能證明我爸是見義勇為。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

雖然只差兩個字,在量刑上卻是天差地別。

我媽還在外面出差。

聽說這個消息連夜往回趕。

我在客廳的地板上硬生生地坐了一夜,第二天直接發起了高燒。

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我媽,而是宋司言的媽媽。 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

「阿姨,我媽回來了嗎?」

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回答。

19

我又問了一遍。

宋司言媽媽別過臉,聲音帶著哽咽,「願願,你媽媽她..」

「她太忙了,回不來嗎?」

「外面雨下得很大,到處都是積水,路面濕滑,她急著趕回來,高速上開太快撞 到了護欄,現在人還在重症,醫生說,大機率是不行了..

腦子裡嗡嗡的,忽然什麼都聽不見了。

只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光划過,徹徹底底,擊碎了我的世界。

短短兩天的時間。

A 市只是下了一場無人問津的暴雨。

而我爸媽沒能等到天晴。

我向學校申請了休學,成天把自己關在家裡,過得渾渾噩噩。

宋司言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我沒接。

他向學校請了假,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我抱著膝蓋坐在落地窗前發獃。

月亮掛上樹梢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和開關的聲音。

「怎麼這麼黑?」

「燈壞了,沒有人修。」

我剛說完,吸了吸鼻子,聽見門又嘎吱一下關上了。

宋司言也丟下我走了。

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在滿室的寂靜與黑暗中格外地觸動人心。

沒多久,屋子裡的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宋司言去而復返,坐在了我身邊:

「配電箱跳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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