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賣豆腐那些年後續章節

2025-01-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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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水白我一眼:「我給你的玉佩,半年沒用過,一用就是一千八百兩,我能不知道嗎?」

也是。

「你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沒事,就是打算把如意贖出來。」

趙四水愣住:「為什麼?」

「我覺得她很可憐,而且,我想和她做朋友。」

「……上次你不是這麼說的。」

我反白趙四水一眼:「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趙四水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有多忙,怕你有事,特意來看你。天底下,也只有你敢這樣同我說話。」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我驟然想起來,眼前這人,已經貴為太子。

還要娶媳婦了。

我抿住唇,然後道:「還沒有恭喜你,雙喜臨門。」

「你——」

趙四水拍桌而起。

與此同時,房門猛地被推開,我娘提著一把菜刀站在門口,同我們大眼瞪小眼。

我娘說,她聽見我尖叫了。

她還說,聽見我屋裡有男人聲。

她提著菜刀,要來與採花賊拚命。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採花賊,是趙四水。

8

命數這種東西,起承轉合,總是這般神奇。

我、我娘,還有趙四水,居然還能有一日,坐在一起圍爐煮茶。

我娘往火堆里扒出塊紅薯,問趙四水:「你如今,在哪裡謀生?」

趙四水道:「我如今在衙門裡當差。」

須知,我娘生平對我未來的展望,第一條便是找個在衙門裡當差的姑爺,第二條才是去隔壁張屠戶家做老闆娘。

果然,此言一出,我娘瞬間客氣起來。

手上正扒皮的紅薯,本來要自己吃,現下手腕一轉,遞給了趙四水,親切道:「陶嬸平日裡瞧你就有出息,當的什麼差呢?」

趙四水接過去,把紅薯上的灰拍乾淨,又遞給我,客氣道:「一點小差事罷了。」

我坐在旁邊吃紅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大抵是趙四水今日沒戴面具且穿得人模狗樣,我娘好像已經忘記了他會殺人這件事,對這個衙門裡當小差的趙四水越看越滿意,追問道:「那……可有婚配,家中兄弟幾個?雙親可還健在?」

我不高興了,放下紅薯道:「娘,你問他這些幹什麼?」

「問問怎麼了?你這個死丫頭,娘又不是問你,人家趙四水都沒有不高興,你不高興什麼?」

趙四水捧場道:「陶嬸既然想問,在下自然樣樣都要說的。家中雙親健在,兄弟三個,我排第二,至於婚配嘛,暫時還沒有。」

好一句暫無婚配。

我看那告示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明明都要娶媳婦了。

可是,林小小,你又在生氣什麼呢?

氣他騙你娘?

還是,氣他要娶媳婦了?

他總要娶媳婦。

不娶個漂漂亮亮的官家小姐,難道還要娶你這個大字不識的嗎?

再說了,他娶不娶媳婦,又關你什麼事?

那邊娘又道:「想娶個什麼樣的?」

趙四水的聲音平和:「自然是,娶個情投意合的。」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丟下一句吃飽了要去睡,站起來就走。

等走出來,才發現,我本就在自己的臥房。

我們圍爐煮茶,原是在我的臥房,現在我走出來,家裡能睡人的,除了娘的屋子,剩下的,就是趙四水那間西廂房。

我心中長嘆,到院子裡的石階上坐下。

月色如露,我看了會子星星,把頭枕在雙膝之中。

趙四水走後這半年,張大牛對我熱情依舊。

我不再去買筒骨,可他家上好的腰排,總是一斤一斤往我家裡送,搞得我都不敢路過他家。

娘總催我。

算年紀,我也不小了。

早該嫁人。

可我不想嫁。

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趙四水在沙地上教我寫字。

沈照的【照】,我寫得比林小小的【小】還要好。

不曉得過了多久,身邊坐了個人。

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趙四水。

他道:「我知道你看到了告示,我父皇給我定了個太子妃。這婚事,不是我自己挑的。」

我埋著頭,沒說話。

「皇子聯姻,公主和親,生在皇家,很多東西,都是身不由己。」

他把我的頭從膝蓋里薅出來,指腹抹去眼角淚痕:「哭什麼?我不會娶她。」

我淚眼矇矓望著他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我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想了想,說道:「不喜歡,我喜歡趙四水。」

「嗯,我就是趙四水。」

「你做沈照,就不是趙四水了。」

他把我的一縷頭髮纏在指尖,抵著我額頭道:「趙四水能娶你,難道沈照就不能嗎?」

沈照要娶我?

他是太子,他怎麼能娶我呢?

我磕磕巴巴道:「你、你是想讓我做個外室嗎?我們家雖然窮,可我不做外室的……」

沈照皺著眉打斷我。

「你為什麼要做外室?我說的是娶,你沒聽明白嗎,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他的妻子……

可不就是太子妃?將來要做皇后的。

這太荒唐了。

我道:「琴棋書畫,我一樣都不會,怎麼配做你的妻子?」

「琴棋書畫,宮裡自有名家,我的妻子不需要會這些。我剛剛才同你娘講,想娶個情投意合的。難道你沒有聽見?」

自然是聽見了。

我吸一吸鼻子,同他道:「你喜歡我,同我講這些,我心裡很歡喜。

可是做太子妃,我不行。俗話說,有多大的鍋,下多少米,我只是林中小小鳥,進皇宮這樣大的事情,我還沒有這個本事。況且,皇宮裡的規矩,我一點不懂,你娶了我,只會叫別人笑話你。」

沈照道:「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懂規矩的人,有我在,沒有人敢笑話你。你說你是林中小小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你以為嫁給我需要會琴棋書畫是嗎?琴棋書畫能母儀天下嗎?米多少錢一升,布多少錢一匹,什麼時令耕種,什麼時令捕魚,你身在民間,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我的妻子,有何不可?」

我聽呆了,懵懵懂懂道:「照你這麼說,我做皇帝都可以。」

沈照一下子笑出來,他朝我頭上敲了一把,凶神惡煞道:「大言不慚,簡直放肆。」

我仰天長嘆:「所以啊,咱們倆,橋歸橋,路歸路,你是天上月,我是人間泥。你說你想娶我,我聽過,歡喜一場,到這裡,夢就該醒了。」

沈照默了一默,說道:「你知道秀才為什麼屢試不中嗎?」

秀才?

我不知道沈照為什麼突然提起他,但我還是實誠道:「不知道。」

沈照道:「我看過秀才的答卷,針砭時弊,入木三分。但他考不中,再來五回,他依舊考不中。因為他不是世家。倘若他出身士族門閥,這會,說不定已經官至三品了。」

頓了頓,他又道:「當初刺殺我的,也是世家。」

我大驚:「他們怎麼敢?」

沈照攏袖一笑:「他們有什麼不敢?士族橫行,甚至左右皇權。寒門學子沒有出路,朝廷沒有人才可用,推行新政,我勢在必行。小小,這次訂婚,是為安撫世家,我有難處,旁人不懂我,但我希望你能懂我。」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想扳倒世家,想一想,就覺得很難。

會很累吧。

我站起來,拔起腿往灶房走。

沈照追上我:「你去哪?」

我一撇嘴,說道:「熬骨頭湯給你喝。」

9

我上次夜裡回家,領回來一個血淋淋的白衣服。

這次夜裡回家,領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我娘見到這麼個天仙似的美人,手裡的簸箕沒端穩,豆子灑了一地。

從前趙四水在,我娘每天指桑罵槐。

如今如意來了,我娘整日笑得合不攏嘴。

只因為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在我家守鋪子,十里八鄉的俊後生,都搶著來我家買豆腐。

每日收了攤,如意便教我寫字。

如意耐心好,人又溫柔,趙四水沒教會我的,如意一一講來,教完寫字,她又教我文章和做詩。

她仍舊戴著白袖圈,睡不著的時候,她就點著燈,來我房裡,讓我講一講秀才的事。

我勸她,日子要往前看,不能老想著秀才。

如意說,想為秀才守節三年。

三年以後呢?

如意說,她不會嫁人了。

如意問我有沒有心上人,我想起月光下的趙四水,紅著耳朵說沒有。

如意看穿一切,她同我說:「小小,我真羨慕你。」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才氣,我羨慕你還來不及。」

如意用手順著我的頭髮道:「我在青樓這麼些年,早就不相信男人了,好不容易信了一個,那人卻又死了。小小,去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吧。」

想到那森森的紫禁城,我說:「我的心上人,他是天上的風箏,只有一根線在我手裡,我一想到他,就覺得好不踏實。」

如意說:「風箏總會收線。

小小,你是勇敢的女孩子,不要怕。」

春末,皇帝駕崩,沈照登基,推行新政,改科舉。

他很久沒有來,我猜皇宮裡面,大概已經忙得翻天覆地了。

我不知道能幫到他什麼,只好每日去蘭香閣,聽讀書人論道。

說來也算傳奇,教我寫字做文章的,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京城花魁。

這便好比一個人不會做菜,卻吃過好肉。

依我看,蘭香閣里大部分讀書人高談闊論,內容卻如空中樓閣。

只有一人,好坐角落,寡言,偶爾說幾句,同沈照在我面前說的政見,不謀而合。

這人好像窮得很,衣裳打著補丁,靠替人寫家書掙兩個錢。

看見他,我就想起秀才。

這人叫顧清言,我觀察了他三天,整整三天,他每日只吃一個饅頭。

第四日,我坐到了他的面前。

顧清言放下書,拿起筆,目光略掃過我,便道:「姑娘要寫家書?什麼內容?是口述,還是在下替你潤色?」

「不寫家書,」我道,「我是西巷賣豆腐的,我家的豆腐很便宜,只需一文錢,若是初中十五,還能免費送。」

顧清言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難堪、錯愕,各種表情從他臉上一掃而過。

當即我就曉得自己做錯了。

只是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

果然,顧清言放下筆道:「大丈夫不吃嗟來之食,多謝姑娘美意。」

我只得悻悻離去。

我在家想了一整日,第二天天一亮,我同娘商量,想把趙四水每個月給的五十兩銀子拿出來,再盤個鋪子,專門給吃不起飯的讀書人吃飯。

娘不同意。

一個趙四水、一個如意,我管的閒事已經足夠多。

我說:「五十兩銀子,埋在樹根,也不會發芽。拿出來用,卻可以喂飽很多人。我們都是窮人,自己不幫自己,難道還等著別人來幫嗎?」

娘說:「做這種事情,我們幾個女人,拋頭露面,不合適。」

我心說可巧,我有現成的人選。

我用芭蕉葉包上三塊豆腐並半碗豆漿,再去找到顧清言。

顧清言一見我就要走,我拉住他,道:「顧先生,先別走。你說不吃嗟來之食,我給你道歉。如今我有個差事想雇你,你接不接?」

顧清言不願意,我用言語激他。

「怎麼,先生空有治世之才,一家小小的飯堂,卻治不下來?」

顧清言負氣答應,我們的鋪子就這樣湊湊合合開下來。

顧清言主外,又另外雇了兩個大娘,每天負責炒些青白小菜。

我們把菜價訂得極低,酒水的價訂高,肉菜只在初一十五那天有,如此一通篩選,留下來的,就真是吃不起飯的讀書人了。

讀書人心氣高,菜價低,也怕他們不來吃,又備下紙墨若干,打個以墨寶換餐食的幌子。

每個月去錢莊領五十兩銀子,總歸心裡不踏實。

我同如意商量,最後決定再開個首飾鋪。

她長得好看,又當花魁那麼多年,最知道如何打扮,由她畫花樣子,我出去找材料回來做。

我們不做金銀那些貴玩意兒,就做些太陽底下閃閃發光亮眼的小東西,諸如蝴蝶簪子、羽毛耳墜之類,我能說會道,再加上如意這個水靈靈的賽西施做活招牌,倒也頗受小姑娘小郎君喜歡。

一月下來,竟也能掙二三十兩。

這些錢,我和如意對半分,屬於我的,留出來一份給阿娘養老,另一份,給那些來學認字的女孩買些筆墨吃食。

天氣漸漸熱起來,我瞧著顧清言那身破衣爛裳實在礙眼,狠狠心,掏出我被趙四水吃剩下的那幾個私房錢,給他置了兩身新衣裳。

要不說人靠衣裝,顧清言換上這一身寬袍廣袖,頓時像模像樣起來。

我娘,向來是看見個好看的,都要問兩句。

拉著顧清言,又是那老三句。

「可有婚配,家中兄弟幾個,雙親可還健在?」

我尷尬得恨不得立馬捂住我娘的嘴,顧清言紅著耳尖,朝我這邊看了一眼,道:「意中人……有一個的,只是還沒去說親。」

顧清言向來清高,此話一出,我著實沒想到,撫掌大笑道:「是哪家的姑娘?」

顧清言含糊道:「是……是個好人家的姑娘,等我明年高中,就去娶她。」

夏日覺短,半夢半醒間,我恍然瞧見床邊坐了個人,長眉微挑,鴉睫下綴著一粒小痣。

我沖他笑笑,他也沖我笑笑,替我捏一捏被角。

我驚覺這個好像不是夢,從床上跳起來,又被他按住,重新塞回被子裡。

「再睡會。」

沈照沒有點燈,袖袍跌在我榻上,像一個旖旎的春夢。

我磕磕巴巴起來。

「什麼時候來的,你、你明天不上朝嗎?」

「上,看你睡會我就走。」

沈照的聲音極倦,那個旖旎的春夢被戳了個泡泡,一下子碎了,我往床裡面挪了挪,道:「上來躺會嗎?」

他道:「我們並未成親,這於禮不合。」

「所以啊,咱們小聲些,別叫娘又拿著菜刀來找你拚命。」

沈照莞爾,然後和衣躺了上來。

他好像真的是累極了,睫下兩片烏青,躺上來,不過幾個呼吸便睡著。

我從床邊上坐起來,借著一點星光,看他的眉眼。

說是躺會,也沒躺多久,只不過半個時辰,沈照就睜開眼,安靜地看著我。

這時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我原先一直盼著他來,有好些話想同他講,講講我新開的鋪子,講講我用五十兩銀子養了好些讀書人,可是他真的來了,我又講不出來了。

見一面的時間太短,幾個眨眼就會飛走。

看了一會,沈照坐起來,說:「你是不是長胖了?」

我立馬給了他一巴掌。

「誰胖了,你才胖了,有病。」

沈照大笑:「我可能真是有病,就喜歡被你罵。」

我竟然從這笑里瞧出兩分寂寥來。

他父王剛走,他即位,來不及悲傷,就要振奮精神與世族周旋。

身邊,怕是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我垂下眼,說道:「我遇見了一個人,叫顧清言,很有才,以後朝堂上的事,他或許可以幫你。」

沈照點點頭,說記下了。

送走沈照,我分神注意著娘那屋的動靜,卻不妨,院牆拐角處,悄無聲息立著一個人。

我幾乎撞到他,剎住腳步,瞧清這個人,是顧清言。

我心中忐忑,不曉得他為何出現在此,又究竟看到幾分。

可顧清言終究是個寡言的人,他只是朝我笑笑,道了一聲早。

這種事情,他不說,我也不好主動去問,只得由此作罷。

10

來年春闈放榜,顧清言中了榜眼。

這是天大的喜事。

畢竟,我素來有個同狀元探花打對眼的心愿。

如今顧清言高中,可叫他打馬而過時,在我家豆腐店前多繞兩圈。

我同他打趣,問他何時去娶他的意中人。

顧清言落寞一笑,說:「不娶了。」

「為何?」

「我……來得太遲。」

不妨戳到人家的傷心事,我尷尬地安撫道:「你赴京趕考,人家等不了嫁人了,也是常有的事。你莫要急,我叫我娘替你留意。如今想嫁你的姑娘,只怕多得要排隊。」

顧清言顯然不想多談,他扭頭道:「按年紀,我虛長你幾歲,如今,我想收你做義妹,你可願意?」

顧清言做官做得很兇,一年到頭都埋在卷宗里。我娘有時候做了好菜給他送去,回來咂嘴感嘆,說這孩子,簡直不要命了,一天只睡兩個時辰。

做官,少不得要應酬。據我所知,他是不太會喝酒的,有幾次,我卻見他嘔出血來。我一邊給他熬小米粥,一邊問他,幹嗎要這麼拚命。

顧清言倚在床頭,沒有束髮,紅著眼睛瞧我:「我是個俗人,就想做大官。」

我覺得,我認識的顧清言,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可他又分明說出來了。

我不知如何言語,只得放下小米粥,囑咐他放涼了再喝。

顧清言拚命,沈照也有意打壓世族,兩人一拍即合,沈照破格提拔,不過一年,顧清言就官居四品。

沈照推行新政,削弱世族勢力,八月,沈照於行宮內中毒。

顧清言傳消息來的時候,我正在做一隻羽毛耳墜。

鉤針扎進肉里,我恍若未覺,站起來問顧清言:「生死不明……是什麼意思?」

顧清言嘆了一口氣。

「皇上中毒這件事,被幾個首輔大臣壓下來了,這是我秘密得到的消息。」

想起自己這樣看著太異常,我勉強編起自己都不信的謊話:「我、我聽說……這位新帝,推行新政,為咱們老百姓出頭,心裡很是欽佩……兄長,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顧清言面露難色。

不怪他,帶一個大活人進宮,怎麼想也太難了。

他沉吟片刻,說道:「你可有什麼信物?」

我心頭大震。

那日他果然看到了!

他曉得我和沈照的關係!

顧不上其他,我立馬找出沈照留下的玉佩。

顧清言點點頭,說道:「有了玉佩,那就好辦了。」

顧清言計劃,讓我假扮小太監,緊跟他身後。他手持玉佩,遇有人攔,說是皇帝密召。

宮規我不懂,但顧清言假傳聖旨,怎麼想,都是殺頭的大罪。

我不能為了我想見沈照,就叫顧清言平白送命。

臨出門,我悔了。

同顧清言說,我不去了,求他幫我把這塊玉佩送到沈照身邊。

五天後,顧清言帶來新消息,沈照醒了。

他神情躊躇,我知他還有話講。

顧清言道:「是崔氏女衣不解帶照料的。」

我瞭然,他們畢竟有婚約。

顧清言道:「你……不生氣嗎?我不知他曾經許諾過你什麼,但你既稱我一句兄長,那兄長要勸你一句,他……不是良人。」

我平靜道:「我知道。」

趙四水這樣的人,我把不住,我一開始就知道。

就算沈照說要娶我為妻,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畢竟有他的難處。

便是娶我為妻了,他也未必是一心人。

可我年少時遇見了太驚艷的人,我總是忘不掉他。

總歸,他平安就好。

這一年我十八,已經算個老姑娘。

我娘又出去吃了兩回老姐妹嫁女兒的酒,徹底繃不住了,抓起掃把,追著我滿院子跑。

如意咂舌:「陶嬸,便是春風樓里的老鴇,也沒有你這樣的。」

我為躲我娘,幾乎快要上樹。

所幸最後關頭,顧清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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