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綰後續章節

2025-01-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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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士大大方方地說。

「雖然我們西域的男子普遍比你們中原男兒健壯,但像主上這樣的,還是少數。可惜,主上潔身自好,還沒有女人成功睡到過他。」

她如此坦然,反倒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崖西這幾日的確與我同床共枕。

但他只是抱著我,什麼都不做。

難道,他其實中看不中用?

當夜,我有些在意這件事,翻來覆去睡不著。

崖西被我吵醒,驀地將我圈在懷中。

「動來動去,想挨揍?」

「你不打女人。」

崖西雖然兇殘好戰,但這點原則還是有的。

他低低一笑:「誰說是那種打?」

我還沒明白意思,他的身體已經貼上來。

一片灼熱抵在後背上,我登時不敢多言。

但他只是哄了哄我:「快睡吧,明早帶你去看日照金山。」

一想到日照金山,我便安定了些,乖乖入眠。

不練兵的時候,崖西經常帶我出去。

看冰川,看夕陽,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馳騁。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友好地相處下去。

直到,崖西要進京面聖。

帶著我一起。

12

原來,早在我吃喝躺平的這些時日裡,崖西答應了朝廷的談和條件。

雙方正式停戰。

崖西親自進京。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著我,是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但我別無選擇。

時隔大半年,返回故土,我內心百感交集。

北上尋找周砥那一路,處處鬧饑荒,所見皆是流民。

京城卻奢靡繁華,宛如另一個世界。

我們在城外驛站稍作休息,等使臣來接。

使臣還未到,先來了位不速之客。

周砥。

他說要見我。

崖西頓時面色都不好了。

他還沒忘,那日陣前,周砥對我許諾。

停戰後,要來接我走。

現在,似乎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崖西轉頭看我:「去不去見他,你自己決定。」

我說:「那還是見一面吧。」

崖西目光倏地暗掉。

他不再多言。

起身時,卻拂落桌上骨盞,摔了一地。

一個月不見,周砥憔悴許多。

「阿綰。」

他欲上前,卻又止步原地,上下打量我。

「你……還好吧?」

「還不錯。」

「你是在逞強麼?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你看,我沒有放棄你啊。」

周砥一副自我感動的樣子。

我道:「實話講,在崖西身邊,反倒比在你身邊還自在。」

「是他教你這麼說的吧?」

周砥心疼得紅了眼眶。

「阿綰,辛苦你了,你現在隨我走,此後你改名換姓,我們成親。」

「為什麼要改名換姓?」我問。

「因為……」

「因為蘇阿綰,已經髒了,配不上周小將軍了,是麼?」

周砥一怔:「綰綰,我絕不是這個意思!發生這種事,對女子名節不好,改名是為你考慮,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啪」的一聲。

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別裝了!你只是怕我抹黑你,給你帶來麻煩!」

周砥懵了。

13

無論他再怎麼辯解,我都不想聽。

返身回營時,我發現崖西正在遠處盯著我們。

……很像一匹蟄伏的狼。

見我回頭,崖西晦暗的神色才鬆動。

「回來了?」

「嗯。」

崖西沒有問,周砥同我說了什麼。

他只是說:「過來,風把你的頭髮都吹亂了。」

我聽話地坐到他身旁。

我也什麼都沒問——假裝沒看到他身後的弓。

倘若我方才跟周砥走了,他會取下那把弓,親手射穿我嗎?

崖西重新幫我盤髮髻,用他殺人的那雙手。

這幾日,他替我梳頭畫眉,如同一對平凡的夫妻。

害我差點忘了,他的本質。

怎能因為野狼沖我搖尾巴,就相信他絕不會咬斷我的脖子呢?

梳頭時,崖西粗獷的大手撫過我的脖頸。

激起我一陣寒顫。

「周砥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他說。

「叫聲崖西哥哥,我替你殺了他。」

我試圖微笑,卻因為太害怕,表情變得難看。

「我不會跟他走,也沒必要讓他死。」

「你捨不得?」

「不是……」

崖西顯然不信,他突然大力按著我的後腦勺,粗暴地吻過來。

只是一個吻,我卻差點交代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我。

「綰綰乖,不要再想他了,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取他首級獻給你。」

我大口呼吸,好不容易平復下來。

我說:「我真的不在意他了。但是崖西,我有個請求……」

「你說。」

「等你玩膩了,能不能放我走?」

崖西表情一僵。

神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

14

我說錯話了嗎?

我果然沒資格提這種要求嗎?

看著崖西越來越冷的眼神,我坐立難安。

「蘇阿綰,你以為你是什麼?」

問得好。

我識趣地說:「我只是你的一個玩物。」

「……你是這樣想的?」

「嗯,」我用力點頭,「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絕對不會逾越。」

他突然笑了。

卻是那種帶著怒意的笑。

「蘇阿綰,我問你,我每次打獵回來,都先讓你查驗,你覺得是為什麼?」

「威脅?讓我知道你的實力,我跑不掉的。」

「……那我替你梳頭盤發,是為什麼?!」

「彰、彰顯你對我方方面面的控制?」

「……」

崖西很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他更氣了。

他在我面前一向輕手輕腳,這次出去,卻重重地帶上門。

門板差點被他甩掉。

隨後一連幾日,他都沒主動來找過我。

進宮的時候,他也和我分道揚鑣。

他去和陛下議事,我自己在宮裡瞎逛。

看來是真生氣了。

我提的要求太逾越了麼?

總不能是其他原因吧?

一個離譜的念頭一閃而過。

隨即被我自己否定。

崖西不可能喜歡我。

於他而言,我充其量就是個俘虜,地位甚至趕不上他飼養的雪狼。

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覺悟。

在他手裡起碼還能吃飽飯。

若是流落在外……我恐怕只會被流民烹而分食。

思及此,我決定找個機會,和他道歉。

「哪來的賤人,敢在宮內隨意行走!喲,是你啊。」

刺耳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是青檀公主。

15

許久未見,她還是這副刻薄嘴臉。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青檀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她的怒意不是無緣無故。

據說,在將我「獻」給崖西後,軍中將士看清了公主的嘴臉。

原來她不是什麼豪爽大義之人。

貴為公主,錦衣玉食,到關鍵時刻卻貪生怕死,只會讓普通女子替她受苦受難。

眾人對青檀敢怒不敢言。

周砥也漸漸同她生分了。

青檀惱我,毀了她樹立許久的好形象。

「蘇阿綰,見我為何不下跪?」

「陛下早有口諭,崖西是貴客,不用向除他以外的皇室宗族下跪,我和他同禮。」

「放肆!你不過是崖西身邊的一隻母狗,憑什麼和他同禮!」

我神色一冷,提醒她:

「殿下,注意言辭。陛下與崖西相談甚歡,稱兄道弟,我既是崖西的人,得罪我,便是得罪西域之主。」

「放屁!說你是母狗,你就是母狗!」

青檀大概是在外面混久了,早就將公主的禮數忘得一乾二淨。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沒客氣,直接上去抽了她兩巴掌。

青檀捂臉尖叫,揚言要砍我的頭。

想到她往日的跋扈舉止……我有樣學樣,抓起她的髮髻,將她的臉按進池水中。

「殿下污言穢語,可要好好漱個口。」

「你——咕嚕咕嚕——」

嘈雜聲引來貴人。

陛下正帶著崖西欣賞宮裡的奇珍異草,接到稟報後,立馬趕了過來。

青檀哭嚎一嗓子,扒著他爹的腿。

「父皇,這個蘇阿綰想殺女兒!」

「公主殿下怎麼惡人先告狀呢?分明是您先說我……」

我欲言又止,實在說不出那些難堪字眼。

崖西問:「說你什麼?講出來。」

「說我,是你身邊的一條母狗。」

登時一片死寂。

陛下看了看崖西,道:「青檀心思純稚,口無遮攔,崖西,你不會介意吧?」

明擺著要偏心了。

青檀得意地看我。

也許今天確實不該招惹她。

我剛惹了崖西不開心,現在又是停戰初期,他不可能為了我,去得罪陛下。

可我……還是想試試。

我悄悄擰一把大腿,疼得自己眼淚嘩嘩。

然後抬頭,向崖西投去可憐的一瞥。

崖西鎮定地看著我,沒什麼表情。

完了,不管用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我介意。」

陛下一愣。

「蘇阿綰的確是我的人。綰綰,告訴他們,你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

崖西又把問題拋給了我。

直覺告訴我,這個回答關乎生死。

於是,我硬著頭皮說:

「崖西是……我夫君。」

16

話音剛落,現場又是一片寂靜。

陛下不太相信。

青檀也不信,她甚至嗤笑了出來。

崖西看了看她,說:

「聽到了麼?公主殿下。」

「綰綰是我妻,還未辦儀式,但將來我必會娶她。今日公主殿下敢欺辱她,明日是不是就要欺辱我西域?既然陛下和公主沒有談和的誠意,那我看,還是再議吧……」

「這、這怎麼會呢!」

陛下慌了,青檀笑不出來了。

國庫空虧,流民成災。

哪還有精力繼續和西域叫板??

權衡之下,陛下說:「青檀,快賠不是!」

青檀不情願地向我一跪。

可崖西並不領情。

「陛下,你說要同我結拜為異姓兄弟,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那麼,公主殿下,綰綰便是你嬸嬸。對長輩無禮,只是磕個頭就算了?實在太沒禮數。」

原來青檀喜歡四處結拜,是隨她老子。

話到這個份上了,陛下只能舍女求和。

青檀喜提板子,還被關了幾天禁閉。

出宮時,崖西看著心情不錯。

「今日你做得很對。」

「今日我做了許多件事,哪件對了?」

「青檀辱你,你打回去,是對了。自己撐不住的場面,求助我,也對了。最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眸中帶著淺淺笑意。

「我們的關係,終於說對了。」

我心頭一顫,竟覺得他的目光十分燙人。

「做對了這麼多件事,有獎勵。」

「什麼獎勵?」

「腿伸過來。」

崖西的手按在我的膝蓋上,輕輕揉著,有些心疼。

「方才給那老頭跪了片刻,累了吧?明日開始,你睡到自然醒,起來後把我給你的錢都花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一個子兒都不許剩,好好放鬆幾天。」

停頓片刻,他又說:

「前幾日不該同你置氣,綰綰原諒我,好不好?」

咦?

分明我想要道歉。

怎麼又成他低頭了?

17

除夕前,陛下大擺宮宴。

我們之所以停留京城,遲遲未走,就是受邀參加這場宮宴。

外面流民成災,宮宴卻十分鋪張。

再見青檀,她像是變了個人。

「先前是我對不住蘇姑娘,來,我們一杯泯恩仇。」

她爽快地舉起酒杯。

又說:「你先前那個未婚夫,對你薄情寡義,我已經讓父皇罷了他的官。」

我心下一驚。

怪不得今夜沒看到周砥。

原來,他已經被當作螻蟻捨棄了。

青檀公主高興的時候,他是結拜兄弟。

不高興的時候,他就是薄情寡義的渣男。

也不知周砥是何心情。

青檀拉著我,熱情地給我介紹宮裡的幾位娘娘。

還說:「嬸嬸,以後我去西域,一定找你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以,當她親手將點心端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

點心都長得一樣,我悄悄調換了一下。

兩個時辰後。

宮裡出了大事。

——青檀公主與多名男子私通,被抓了個正著。

18

那幾名男子,都是青檀為我準備的。

她想讓我身敗名裂,想讓崖西拋棄我,甚至當場殺了我。

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用上了。

她吃了混入藥粉的點心,神志迷離,與人放肆偷歡。

你問她哪找來那麼多男人?

當然都是她的結拜兄弟。

她平時就與這些男子不清不楚,舉止曖昧。

今夜放低姿態,主動邀約。

那些男人,怎麼肯錯過這個「良機」?

她覺得自己和人是「兄弟」。

卻不知,對方惦記這一刻許久了。

這些男子中,甚至還有三公主的駙馬。

三公主一向與青檀不和。

聽說,三公主怒上心頭,一劍刺穿駙馬的心臟。

駙馬死時,衣服還沒穿上。

三公主還要殺青檀,到底被宮人們攔下了。

陛下趕到現場時,差點昏過去。

他搶過三公主的劍,一把捅在青檀肩膀上。

但又能改變什麼呢?

皇家的臉面,已經被青檀丟盡了。

我沒有去現場圍觀。

說實話,這天晚上,我有些自顧不暇。

出宮時,我身體發燙,奇癢難耐。

崖西問:「你到底怎麼了?」

「唔,那糕點,我不小心咬了一口……」

19

青檀剛將點心端給我時,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順手拿起一塊,咬了小小一口。

但隨即意識到不對勁。

她果真有這麼好心麼?

我後來才趁她不注意,將剩下的點心換去她的盤子裡。

要不是身體出了反應,我都忘了自己咬的那一小塊。

馬車在向宮外疾馳。

除夕將至,整個京城都很熱鬧。

雖是夜晚,人聲鼎沸。

因此,沒人注意到車內異樣。

「怎麼這麼不小心?」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很難受麼?」

「廢話。」

崖西托著我,坐在他腿上。

我摸了摸他耳朵上的金飾,他耳朵立馬變得滾燙。

又摸了摸他胸前的項鍊,皮膚也變得滾燙。

又……哦,有些地方不用摸,就已經很燙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耐著問:「確定要我幫你?」

「你是不是不行?」

「絕無可能!!!我只是……怕你疼。」

到達我們暫住的別苑。

馬車還沒停穩。

崖西就橫抱著我,飛快地沖了進去。

速度快到門口的護衛都沒看清。

進屋,鎖門。

崖西扣著我的下頜,吻了過來。

耳鬢廝磨間,他喘息著說:

「綰綰,我們西域都是一夫一妻。你既叫過我夫君,就是一輩子的事,不可以反悔。」

「嗯嗯。」

哪還顧得上他在說什麼。

我主動纏上,甜甜地叫:「夫君。」

崖西眸光一顫,俯身向我……

20

五日後,我們準備離京。

陛下也宣布了對青檀公主的懲罰。

她被剝奪公主身份,貶為庶民,驅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返回。

陛下這次再想包庇她,也無濟於事。

因為青檀這檔子破事,不知怎麼傳了出去。

陛下試圖捂住悠悠眾口。

可他越堵,越證明事情的真實性。

青檀以前惹了不少禍,都一併浮出水面。

最後,迫於各方壓力,陛下不得不捨棄這個女兒。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崖西要陪我去吳地祭拜父母,再返回西域。

臨行前,我去置辦點東西,沒讓護衛陪同。

意外就是這時發生的。

我被人從後面一棍子敲暈。

起先還以為是青檀找人報復我。

可暈倒前,我竟看到了周砥。

「抱歉,綰綰,請你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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