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反派後被反派賴上後續章節

2025-01-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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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兩步到我身邊坐下,目光也落在我的小腹處,問我:「孤這就請醫師過來。」

剛同房兩天,大哥。

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敢說我懷沒懷上。

嚇得我一個激靈,直接從軟榻上坐起來,拉住蕭彰的手:「王上,不用了。」

「你若是再亂說話,我便讓王上發落了你。」我瞪了彩兒一眼,才又跟蕭彰解釋,「這才兩日,便是醫師來了也瞧不出什麼,更何況這個小丫頭呢……這丫頭嘴上沒個遮攔,跟我開玩笑呢。」

這句話我主要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彩兒在跟我開玩笑,懷孕是不可能的。

但是蕭彰聽到的就是時間太短了,醫師現在也看不出來。

「那便讓他們每日來為你過脈。」

我懶得跟他再講,反正過些日子他也會知道。

蕭彰說今日的政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要留下來陪我吃飯,順便留宿在我這裡。

他決定的事,就算我拒絕也沒用。

此時我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魚刺一根一根挑出來,再夾到我碗里。

「沒胃口?」見我遲遲不動筷子,他側頭來看我。

這一刻我在想什麼呢?

我想,其實他是不是一個反派又有什麼關係?我就算安全從這裡逃了出去,以後還會遇到願意給我挑魚刺的人嗎?

「在想什麼?」他用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單手在桌上支著腦袋,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他們都說你是暴君。」

這句話一落,原本就安靜的屋子好像更靜了。

所有人齊刷刷跪到地上,全把頭抵在地上。

蕭彰卻只是揚了揚眉,繼續挑著魚刺,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可是我好像沒看出來。」我看著他挑出來的魚刺,慢慢道,「宮裡的人對你忠心耿耿,面對屢次冒犯的我,你雖是說過幾句狠話,卻依舊待我很好。連傳聞被你賜死的宮女,都好好在宮外活著。」

說著我湊過去,在離他很近的距離問他:「王上,你能不能說說,你為什麼是個暴君?」

「夏知意,孤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或許就是王上給的。若是王上在我第一次冒犯的時候便打我一頓,我一定不敢再這樣了。」

蕭彰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真是好看,可惜眉宇間依舊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戾氣。

這就是他作為反派的象徵。

「你。」蕭彰隨手在地上指了一個太監,「跟夫人講講,為什麼孤是個暴君。」

被指到的太監反應了半天才發現蕭彰指的是他,隨即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若是說不出來,說錯了,孤便讓夫人親自見識見識什麼叫暴君。」

7.

小太監最終也沒有講出來蕭彰為什麼是個暴君,因為他開口之前就暈了過去。

「看見了嗎?」蕭彰笑著看我,眼睛裡卻看不見笑意,「在他們眼裡,孤就是這樣一個能將人嚇暈的暴君。」

能怪誰?

還不是怪他自己剛剛把話說得太狠了。

最後蕭彰還是告訴了我,為什麼別人都把他當成暴君。

我們一起躺在床上,他盯著床頂上的帷幔,淡聲道:「孤十六歲那年,用一把淬了劇毒的劍扎進了將我帶大的顧相身體里。」

「那時他們說孤瘋魔了,說孤忘恩負義,說孤不配為人君。」

「十七歲那年,孤將起義造反的人全殺了,再將起義的頭領掛在城牆三天三夜。」

「他們又說孤不仁不義,說孤殘暴無情,自有天收。」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外面的燭光那麼亮,卻沒有一盞能落進他的眼裡。

我翻了個身側對著他:「那王上為什麼要殺顧相?」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問,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王上一定是有緣由的不是嗎?」我趴著仰起頭來看他,「聽起來王上並沒有殘殺過無辜百姓。」

他眨了眨眼,長長嘆了一聲:「五年前越國出現了百年一見的澇災,百姓民不聊生,死傷無數。兩年前又出現了前所未見的旱災,不少地方的百姓顆粒無收,餓死無數。」

「他們都說,是因為我殘暴無能,老天降下來的懲罰。」

我癟了癟嘴,古代人就是喜歡信這些荒誕的迷信。

「這些都跟你沒關係,真的。」我看著蕭彰,十分認真地跟他解釋,「這都是自然現象,就算不是你當這個君王,也會出現,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彰側頭來看我,一把將我撈進懷裡。

「夏知意,你果真對孤一往情深。」

……

算了,他有病,我不能跟他一般計較。

不知不覺我就在蕭彰的懷裡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聽見他輕飄飄的話:「夏知意,你千萬不要背叛我。」

不是威脅的語氣。

更像是在祈求我。

我皺了皺眉,下意識道:「嗯。」

這完全是在我沒有清晰意識下的許諾,但我清醒後記得清清楚楚。

我坐在桌邊,用手支著腦袋,用筷子一下又一下戳著碗里的粥。

「夫人今日也沒胃口嗎?」彩兒見我這模樣,有些擔憂。

我只是在為我的未來感到十分焦慮。

不知道為什麼,我其實也並不是一個十分信守承諾的人,但我這一次一點也不想出爾反爾。

蕭彰下完早朝就過來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他今日好似跟以前不大一樣。

他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時候,我似乎能看到他眼底流光溢彩。

日光落在他身上,我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少年的意氣。

讓我的心也軟了下來。

他帶我來的地方是一座高高的塔樓,門上的牌匾寫著「太明塔」。

便是那日他帶我來的地方,只是上次是在屋頂,這次要從大門進去。

塔內如他所說供奉著很多先祖的牌位,只有兩個牌位被單獨供奉在另一間屋子裡。

蕭彰規規矩矩跪在那兩個牌位前:「母后,兒臣帶新婦來見您了。」

這句話像是一股電流,一下子從我耳朵里鑽進去,掠過我全身。

我連忙也跪下去,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沒什麼禮數。」蕭彰笑著對著上面擺著的牌位道,「但對兒臣是極好的,父王母后不要怪罪她。」

我臉一紅。

我對他真算不上好,就在不久前我還想替天行道收拾了他。

想到這裡,我連忙也對著牌位道:「二位放心,我一定會對王上好的。」

從此以後,在蕭彰的寵愛下,我徹底擺爛了。

也不想著要逃出王宮,每天就是吃喝玩樂,導致我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我喜歡上了蕭彰,還是我喜歡上了這種躺平的生活。

蕭彰對我好,對身邊的宮人也從來沒有過殘忍的懲罰,讓我漸漸忘了他原本是一個反派。

一個不該有好結局的反派。

儘管他其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他就是一個反派。

該來的總會來。

「王上說今日要處理政事到很晚,讓夫人自行休息。」蕭彰身邊的公公在晚膳前來傳話。

除了這個,別的他什麼也沒說。

我卻沒來由一陣心慌。

彩兒服侍我躺下,我拉住她的手問她:「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聽說是吳國的軍隊已經壓到我們邊境了。」彩兒一邊替我蓋好被子,一邊哄我,「夫人不必擔憂,王上一定會處理好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這一次可再沒有一個我穿過來替他擋一擊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每晚被蕭彰抱著睡覺,還是因為擔心我和蕭彰的未來。

形勢應該已經很嚴峻了,蕭彰每日除了匆匆來看我一眼,幾乎沒時間陪我吃飯。

我也沒什麼胃口吃飯,就讓彩兒收拾了幾樣他平日裡愛吃的菜,想給他送過去。

沒想到剛走到他處理政事的太和殿外,便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

「廢物!」蕭彰暴怒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所有逆黨都抓起來,扔到無疾山上去。」

身後的彩兒渾身一抖。

我回頭看她,她才道:「無疾山上聚集猛獸毒物,被扔進去的人連根完整的骨頭都不會有。」

蕭彰對待背叛他的人,從不心軟。

「滾!全都滾!」

殿門大開,一群人從殿內連跑帶滾地出來。

等人都走完,我才看進去。

蕭彰背對著門,一身玄色長袍站在書案後面,顯得孤寂又冷清。

我帶著彩兒走進去。

聽見腳步聲,蕭彰回頭道:「孤讓你們……」

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一雙眼睛通紅,眉眼間都是沒散去的戾氣。

「阿意。」他張了張嘴,只啞啞叫了我一聲。

叫得我心尖一顫。

我想我是有點喜歡他的,不單單是喜歡他給我這安逸的生活。

「多久沒吃東西了?」我裝作沒看到他面上的戾氣,從彩兒手中接過食盒放在案上,「我也沒吃,你陪我吃一點好不好?」

「你害怕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將我愛吃的挑出來,放到我的碗里。

我總算有點胃口,吃了一口在嘴裡:「嗯?」

「這樣的孤,你害怕嗎?」

我眨眨眼,吞下口中的食物才反問他:「你會殺我嗎?」

他手中的筷子一頓:「不會。」

「那你會保護我嗎?」

「會。」

我笑起來,繼續吃碗里的東西:「那我腦子又沒病,為什麼要害怕你。」

8

蕭彰依舊忙著處理戰事。

只是他再忙也會到我這裡來陪我吃飯,我知道他是怕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怕我被嚇到,他怕我不喜歡他。

我近來越來越犯困,做什麼事情都提不上興趣,對什麼都沒什麼胃口。

自從上次蕭彰讓醫師來過一次,的確診不出來有沒有身孕之後我就讓醫師不用來了。

一次就中的機率那么小,我覺得肯定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只是蕭彰依舊堅信我懷上了,對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也沒在床上碰過我。

「彩兒,你去讓醫師來給我看看。」我結合最近的一些狀況,有些心慌。

醫師還是當日那個把我救活的醫師,年紀輕輕但有些本事。

他規規矩矩給我診了脈,最後笑道:「恭喜夫人,已有身孕兩月了。

王上果真是慧眼如炬,一眼便能看出臣看不出的脈。」

聽到這話彩兒也十分開心,連忙去取了賞錢給他。

只有我,腦子空空。

我懷孕了。

在我二十歲這年。

這個消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蕭彰,就先聽說了他要帶兵出征的消息。

「我可以一起去嗎?」我問蕭彰。

這句話我是脫口而出的,說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

去了又能幹什麼?

我難道還能為他擋一擊嗎?

我不能,我可能還沒那麼愛他。

蕭彰摸了摸我的腦袋:「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我抬頭看他,可能我快哭了,眼睛熱了一圈。

「你會平安回來對嗎?」

他點頭,捧起我的臉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有你等我,我一定回來。」

動作輕柔,生怕將我弄疼了。

細細想來,我會喜歡他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這麼認真對待過。

「王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因為我救過你?」我和他一起坐在太明塔的屋頂。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我身後他為我披上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登上王位那年,只有六歲。」

「顧相說我年紀尚小,他會輔佐我,教導我,其實不然。他束縛我,操縱我,他躲在我的身後做盡一切壞事,再將所有事推到我的頭上。我是人人憎惡的暴君、是不聽勸誡的反骨,他是良臣、是恩師。」

「我以為我聽他的話,便能平安長大。卻沒想到他野心越來越大,居然在我的膳食里摻毒,想讓我不知不覺地死去。作為一個遭了天譴的暴君死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面上一片平靜。

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我心疼地抱住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去安慰他。

他說的那些事情對來我說都太陌生,太可怕,太遙遠了。

「帝王之路本就不易,更何況我年幼登基。」他伸手將我也攬住,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上,「所有人不是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就是想殺了我。只有你,從天而降用你嬌弱的身子擋在我身前,不惜自己性命也要救下我。」

我其實也不是故意的……

「我曾經也以為你別有所圖,或者是哪方派來的姦細。可是你總是那般認真地看著我,一聲聲告訴我你心悅於我……」

我連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再說下去,又要說我自薦枕席了。

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輕輕吻在我的手心。

密密麻麻的癢,像是吻在我的心尖上。

「阿意,因為你,我才覺得自己是個人。」蕭彰的唇抵在我的手指上,聲音輕輕的,「我不會愛人,沒人教過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得到,我真的很愛你……」

沒等他說完,我傾過身去,微微仰起頭吻在了他的唇上。

再沒有人比他更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了。

他的愛意太濃烈,讓我根本無法忽視。

可能是我動作太大,我和他一起往後仰著從屋頂往下落。

嚇得我連忙要往下看卻被他的手按住了腦袋。

耳邊的風聲好像停了,蕭彰的吻十分霸道地占據了主導地位。

我愛上蕭彰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莫名其妙又無可自拔。

蕭彰出征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他懷裡睡得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王上說怕夫人難過,昨天夜裡等夫人睡熟便出發了。」彩兒見我滿王宮找人的時候,才一邊追我一邊勸道,「夫人小心,別累著身子。」

對啊。

我還沒告訴蕭彰,我懷了他的孩子。

算了,等他平安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等蕭彰的日子枯燥無味,醫師每隔幾日都會來給我看診,叮囑我很多事情。

這日我突然叫住他。

「那日你說是用古書上的法子將我救活的,具體是個什麼法子?」萬一蕭彰出了什麼意外,說不定我也能用同樣的法子。

醫師看著我欲言又止。

「夫人恕罪,那法子不外傳。」

他在說謊。

我走到他身前,盯著他漂浮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若不說,我今日讓你走不出王宮。」

這是學著蕭彰說的,他總是這樣嚇唬別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學得太像了,醫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道:「夫人恕罪啊,王上說臣若對夫人說一個字,便要屠臣滿門。臣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出生的狗崽子,夫人便饒了臣吧!」

果然嚇唬人這一套,還是只有蕭彰最厲害。

最後醫師也沒有說出用的是什麼法子,彩兒見我為了此事費神便說自己有法子讓醫師說出來。

她的法子便是找她的好姐妹荷兒去打探消息。

荷兒淺淺用了點美人計,雖然沒有從醫師那兒套出讓我復活的具體法子,卻套出了那本古醫書。

古醫書並不好找,我在王宮的藏書閣里找了三天,才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它。

翻開有關的一頁,上面洋洋洒洒寫了幾頁,中間還缺了一頁。

而我只能看見「心頭血」三個字。

將剛死之人放進冰棺中,再用一碗心頭血和著各種名貴藥材滋養著,能將其魂魄召回。

醒與不醒全憑各人。

我突然想起那日我在蕭彰胸膛上看到的疤,那時我以為那是他作為反派就應該有的傷疤。

卻萬萬沒有想到是為了給我取心頭血。

9.

可能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加上我有孕在身,竟然捧著那本古醫書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人抬回了寢宮。

醫師就站在我的床邊。

「如果只需要心頭血,那為什麼用的是王上的心頭血?中間缺的那頁是什麼?」我伸手捉住醫師的衣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這次醫師倒沒有再堅持不告訴我。

「是要至陰之人的心頭血,王上剛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加上王上從小服毒,體內毒素沉澱。他的心頭血最是至陰,夫人才得以這麼快醒過來。」

心頭血。

活生生在胸口劃開取血。

那得多疼啊。

我鼻子一酸,放開了醫師的衣服讓所有人都下去。

彩兒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小心翼翼在床邊蹲下,握住我的手勸道:「王上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將夫人救回來,夫人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他得多苦啊。」我側頭看彩兒,淚從我眼角滑下來。

他自己說過最開始也懷疑我救他別有用心,可是他還是不惜取心頭血將我救活。

就因為他從六歲那年開始,再也沒人將他護在身後過。

寫這本書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將他寫成一個反派?

他算是哪門子的反派?

「王上有夫人了呀。」彩兒拿著手帕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溫柔勸慰,「自從夫人來了以後,王上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是啊,我來了。

我打起精神來,開始繼續琢磨那本古醫書。

一定還有其他我可以用的方法。

古醫書我還沒有琢磨透,就接到了蕭彰失蹤的消息。

「王上身上有舊疾,在戰中不敵吳國將軍,便在護衛軍的掩護下撤退,但遭到一直藏在後方的秦國軍隊伏擊,至今下落不明。」這個消息是一個小士兵跪在我身前告訴我的。

他渾身是血,足以看出他為了送這個消息出來有多麼不容易。

我手中的醫書「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有想到他會失蹤。

命人將小士兵送到醫師那裡後,我就開始收拾行囊。

彩兒跟在我身後,急得團團轉。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我沒有回頭看她:「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能找到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要去。

心裡有一種我不去蕭彰就活不了的預感。

說完我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她:「彩兒,你跟我一起去嗎?」

這一去路上一定危險重重,我原本是不想帶上彩兒。

可是這裡除了這越國王宮,我人生地不熟,怕是還沒找到蕭彰自己就先沒了。

彩兒一愣,重重點頭:「夫人去哪兒,奴婢去哪兒。」

臨出宮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那個上有老下有小的醫師。

醫師看著彩兒把荷兒也叫上了,很爽快就答應了跟我一起走。

士兵說他們是在恆山一帶遭遇的伏擊,那我們就先去恆山。

我一個孕婦帶著兩個小宮女一個醫師就這樣踏上了尋夫之路。

這些我原以為只會在小說里出現的劇情,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可惜我不是女主,閻王打發我走的時候也沒給我什麼金手指。

這一路上註定不順遂。

我們剛出宮沒走多久,錢財就被人偷了個一乾二淨。

不知道小說到了這裡會怎麼寫,反正我們又回了一趟王宮,重新帶上錢財換了一條路走。

如果不是後來我們遇到了山匪,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蕭彰偷偷將他那支最精銳的影衛留給了我。

影衛只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現,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我坐在四面透風的破廟裡,看著隨風搖曳的火苗想:如果蕭彰帶走了這支影衛,是不是就不會被伏擊,是不是就不會下落不明。

士兵說蕭彰身上有舊疾,說的一定是上次大戰他還沒痊癒就為我取心頭血留下的。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那日我穿越過來替蕭彰擋了那一擊,所以註定了蕭彰要為我而死。

「王上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必太擔憂。」彩兒總是這麼勸我。

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所有人都是書里的角色,不知道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宿命。

不知道蕭彰註定要死。

但我不是書里的角色。

既然我能救蕭彰一次,就一定還能再救他無數次。

我們歷經千辛萬苦總算是到了恆山一帶,原本我們是要休整一番再進山。

沒想到會遇到一支吳國的軍隊。

「三個貌美的小娘子,老子好久沒見到小娘子了。」為首的猥瑣大漢,看著我們吞了吞口水。

心裡不害怕是假的,但想到有影衛多少安心一些。

大漢朝我們走了幾步後,影衛就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過來擋在了我們身前。

影衛是蕭彰練出來的精英,以一敵二不成問題。

可是軍隊的人不少,影衛的頭領在打鬥中不得不回頭讓我們趕緊走。

我們一起逃進了恆山。

恆山是座很大的山,聽山腳下的人說一旦進了恆山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全看天。

我站在山中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就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麼不選文科,多學點地理知識。

我們一路摸索著往前走。

直到我們看到了地上巨獸的腳印。

當那隻一口足以吞下三個我的獅子朝我張開血盆大口時,我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

但是蕭彰還在等我。

我拉起彩兒和荷兒就跑,顯然我們根本跑不過這個森林之王。

最後我們在一處懸崖邊上一躍而下。

根據小說情節來說,這時候如果我們不死,就必有後福。

後福不是找到了世外高人就是找到了絕世珍寶。

小說誠不欺我。

我們找到了蕭彰。

他躺在山洞口,奄奄一息。

「蕭彰……」我顫著音叫他。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原本我以為我叫他的名字一定會笑出聲。

卻沒想到險些哭出來。

他緊閉雙眼,聽見我叫他微微蹙了眉。

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撲過去將他緊緊抱住,忍了一路的淚像是洪水決堤。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10.

蕭彰的傷勢重到醫師一邊給他醫治一邊嘆氣。

「王上能撐到現在,實屬是奇蹟。」醫師簡單替蕭彰包紮後,又深深嘆了口氣。

他回頭看我,驚叫一聲:「夫人!」

我才發現我裙子上全是血。

原來肚子疼是因為這個。

孩子沒了。

沒能等到蕭彰醒過來,我便暈了過去。

那麼高的懸崖跳下來,我就說怎麼可能沒事。

迷迷糊糊間,我又飄到了閻王殿。

「怎麼又回來了?」閻王看到我,眼角都在抽。

我打量四周,果然是我眼熟的閻王殿。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一直和馬面形影不離的牛頭不見了。

一旁的馬面連忙翻看手上的本子,最後在一頁停下來,鬆了口氣:「沒事沒事,她馬上就回去了。」

我不用猜便能知道他手上的本子是什麼東西。

連忙飄過去,要搶他的本子。

「給我看看蕭彰的。」

馬面躲過我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他不在這個本子裡。」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本書遞給我。

就是之前閻王要給我看的小說,我沒看就迫不及待穿越了。

翻到我穿過去的那一節,發現原本寫的蕭彰被男主一掌打死的情節被畫了一條紅線。

接下來就是我和蕭彰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

一直到我在山洞找到蕭彰結束,後面的紙張都是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

當時我粗略翻了一下,整本書都寫完了啊。

「因為你啊,變數進去了,後面就都是變數。」馬面走到我身邊,探頭來看我手中的書,「這個蕭彰,有點意思。」

閻王在上面咳了一聲:「本王說了要給你補償,本王說話算話。」

這算是哪門子的補償。

「你該走了。」馬面提醒我。

臨走前,閻王緊跟了一句:「下次再來記得給個五星好評啊!不知道能不能趕上百年考核。」

我扯了扯嘴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像是被人扯著頭皮拉了回去。

「王上萬萬不可啊!」那個醫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您現在的身子可取不了心頭血!」

「滾開!」蕭彰的聲音。

好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真真好聽。

我掙扎著醒過來,入目便是蕭彰手握一個小匕首。

醫師應該是剛被踢開,跪坐在另外一邊。

彩兒和荷兒跪在我旁邊哭成一團。

「蕭彰……」我直接叫蕭彰的名字。

蕭彰愣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應聲而落,直奔到我身邊:「阿意……」

他聲音嘶啞,好似喊出這個名字都用了最大的力氣。

「你拿刀子做什麼?」我明知故問。

他握住我的手,沒回我的問題,只啞著聲音問我:「不是讓你乖乖等我回去嗎?」

我不來你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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