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不是有點打擾你的好事?」我悄悄附在他耳邊,故意離得很近,讓那女人看得眼紅。
令我詫異的是,林子松跟我解釋了:「她是我媽找的相親對象。」
「喲,還相過親吶。」
我牙疼,無比後悔那天餐桌上沒跟方女士挑明。
明明我是方女士兒娘婦的首位人選。
如今相親對象都找上門來了,看來那頓飯吃得很不錯嘛。
在那女的喊了一聲林子松名字的時候,我故意貼上他,怎麼矯揉造作怎麼來:「親愛的,今晚有我陪你還不夠啊?」
那女的表情僵硬,然後不可置信:「方阿姨不是說你單身嗎?」
我暗地裡掐了他一下,然後接話:「哥哥單身?那嫂子呢?」
短短八個字我就勾起了人類普遍的八卦欲,果然那女的看向了我,我繼續離譜地編故事:「嫂子能接受我的存在,可不一定會容忍這位姐姐哦。」
林子松的嘴已經抽得快要患上帕金森。
最後自然是我打了勝仗,那女的堪稱「落荒而逃」,我後知後覺:「數,林子
松,她不會跟你媽告狀去了吧?」
「或許。」他毫不在意。
將我的房間安頓好,我卻在他沙發上擺爛:「我就睡沙發吧。」
他皺緊了眉頭,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耍橫。
我陰陽怪氣:「你別管我,趕緊睡吧,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接下來的相親。」
林子松:「...」
「宋梔,我那是迫於無奈。」
我內心很滿意他對我的變化,一步步忍讓,主動解釋,但是我穩的一批:「嗯,我都懂。」
「你相好了,把人帶回來,我走就是。」
「我知道你是出於津津的哥哥份上照顧妹妹,才收留我的。」
他:「誰當你是妹妹。」
我飆戲飆到一半,停了:「那是什麼?」
林子松說了四個字——男女朋友。
還不到兩個月,我就拿下了這傳聞中「只有金錢慾望的性冷淡」???
不真實感太強烈了。
這四個字從他嘴裡怎麼聽怎麼就輕飄飄的,毫無價值感呢。
這狗男人不會是想敷衍我吧。
「怎麼就男女朋友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準備回房間。
我繼續試探:「上次你給了錢,我收了,確定我們不是僱主關係?」
他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然後折返回來,不知道是哪句話、哪個詞刺激到他了,他捧著我的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吻了下來。
不對,是咬。
11.
沒想到,我人狠騷話又多的宋梔也有被親蒙的一天。
這不是我的劇本!
等我腦子重新接上電路了,我又去叩叩叩地敲他臥室門。
他上半身赤裸地出現,好傢夥,不是我不對勁,是林子松被調包了吧!
我戳著他裸露的腹肌,流氓地評價:「身材挺好。」
他這次沒躲,反而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讓我摸了個夠,最後是我臉紅了。
我不甘心地硬著頭皮上:「我知道親親在某些西方國家是禮儀的意思,你別糊弄我。」
林子松微微彎腰,跟我平視:「心裡一直記著上次我給你錢的事是吧?」
「行。」
行什麼行,「啊」我直接整個被他攔腰扛了起來,天旋地轉,我被他扔到了大床上。
我揉著屁股,下意識地往後躲,話都不利索了:「你、你。」
林子松好像真的被打開了某個機關似的:「不就是想讓我證明給你看嗎。」他欺身上前,「這次不收費。」
我栽了,我堂堂一個老色批居然栽在了性冷淡手上!
當事人非常不服氣。
我水裡來火里去過後,死魚眼瞪他:「林子松。
「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看了什麼片,吃了什麼藥?」
他又把我壓身下了。
我這一生要強的嘴啊!
空氣中傳來我一絲顫抖的怒吼:「你踏馬不是性冷淡嗎!」
偏偏他還不知廉恥地「嗯」了一聲。
這麼會玩花樣神踏馬的性冷淡。
我生無可戀:「我手要廢了。」他說好,然後換了個更騷的方式。
雖然沒進行到最後一步,不過以我「經驗豐富」的理論知識來看,這踏馬還不如直接給我個痛快呢!
浴室門被敲了兩下。
林子松在外面喊:「梔梔,你不會掉廁所里了?」
我憤憤地刷著牙,狗男人,這就換上愛稱了啊!
神踏馬性冷淡!
想到剛才他的所作所為,口腔里還留著那個味道,氣得我羞憤欲死。
我皮膚是屬於那種很敏感的,一碰就會留下印子。
鎖骨上、手腕和手心,還有大腿內側那紅了一大片。真是個禽獸大變態!
可我一想到最開始都是我去撩拔的,只能牙掉了往肚子裡吞。
偏偏第二天林津津還給我分享了一個公眾號推文,叫——《征服性冷淡的十種方法》
我:..
我真的會栓Q
我今天要去辭職,林子松要送我,我還在跟自個兒生悶氣中,死活沒坐他的車。
等我去公司,立馬就有同事圍過來:「誒,小宋你今兒遲到了啊!錯過了一場好戲。」
我問:「什麼好戲?」
同事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主管被開了,你沒看見今早上上級專門過來處理
的,鬧得好大。」她跟平時多了幾分小心翼翼,「主管跟公司撕破臉的時候,說了你的名字,這事是你乾的吧。」
我一愣,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難道是林子松?
我敷衍了幾句,問:「你知道辭職信應該交給誰嗎?」
同事:「主管都被你弄走了,你還辭職幹嘛。」
瞧瞧這話,就算是主管走了,背後那些人不知道還要怎麼議論。
再說,辭職信寫都寫了,不能浪費。
從原公司出來,我先是不確定地打電話問了閨蜜,我那富婆閨蜜確實有這「六親不認」的護短手段。
結果林津津壓根就不知道我昨晚被尾隨報警的事。
「好啊!那個狗賊好大的膽子!」林津津的聲音大有要衝破我耳膜的趨勢,「尼瑪那人渣在那呢!老娘去削了他!」
我心裡一陣暖:「津兒,謝謝啊,事情都擺平了。」我補了一句,「既然這事你
不知道,那十有八九就是林子松乾的。」
「林子松?!」閨蜜又叫了一聲,「他怎麼會幫你….你倆進展這麼快的嘛!」
我少女懷春,下意識地點頭,點完才意識到她在電話裡面看不見:「噢,是的吧。」
「還有,你哥一點不性冷淡。」
林津津嚇磕巴了:「該不會...難道,我要、晉級、當姑姑了!」
富婆閨蜜眼不眨地就打賞了我一個紅包。
我也眼不眨地收下了,浪費一秒就是我對未來小姑子的不尊敬。
我鄭重其事地跑火車:「那我努努力。」
「沒有累不死的牛,只有耕不完的田。」
林津津:「...」
12.
不過「性冷淡」這事好像是真的。
我回了林子松的住處,現在也是我的地盤。
把剛才林津津發給我的身體報告給了林子松。「你真,性冷淡?」
林子松百忙之中,第一次在我和股票線中選擇了我。可喜可賀。
「你覺得呢?」
我叉腰,蠻橫無理的樣子:「我怎麼知道你昨晚是不是裝的!」主要是我也沒經驗,確實不知道男人狠起來會不會裝到「很行」的地步。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然後一個用力,勾住我的腰往他身上使勁一拽。
就這麼一個動作,我居然慫了。
他說,那個身體報告以前是用來敷衍催他找對象的長輩的,隨便編造的。他還真沒去測過,只是「我以前確實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現在,有了」。
好吧,我又開心了,女人的開心就是如此簡單。
我踮腳親了親他的喉結,算是給他一個滿分回答的獎勵。然後被他以更加激烈的方式親了回來。
辭退工作我就暫時成了一條鹹魚,倒是林子松天天出去了。
好像是因為方女士讓他去公司。
回來的時候還聽到他在跟方女士打電話:「媽我真有女朋友,沒騙您。」
我聽到動靜拿著鍋鏟從廚房出來,我看到他目光盛滿溫軟,心裡也不自覺柔軟一
片。
林子松說:「她很好。」
喲吼,直男也會說情話了啊。
我撓撓頭,拿著鍋鏟溜之大吉,身後還聽到他的聲兒。
「嗯,等過段時間我就帶您跟前看看。」
別說,我這幾天,做好飯等他回來還真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明天我要回一趟學校。我畢業的導師有事要我幫忙。」
林子松:「什麼時候結束?」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那個畢業小組的都會回去幫忙,你別來接我了,可能還要聚會。」
他想了想,說:「那結束完了給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我心裡偷著樂:看來直男也會為春天做事啊。
不過我沒想到巧的是,聚會會碰巧遇到我的閨蜜。
我閨蜜跟我一個學院的,只是不同系,但平時走得近,我倆形影不離,誰都知道我宋梔有一個出手闊綽的閨蜜。
闊綽到替我無形地擋了桃花。
有這樣一個不僅為你買買買的還願意花心思哄你的富婆閨蜜在跟前,那些男人都不夠看的!
當然林子松是個例外。
那些人看到我閨蜜,立馬熱情地把她留下來。
我悄悄咪咪地附在她耳朵邊上說:「你明知道你來會被她們宰,來幹嘛。」
富婆閨蜜大手一揮,又闊綽又霸道:「你玩得高興嘛!」
這一句話堪比酒更讓人醉。
於是我就喝多了。
閨蜜一米七的身高罩住了勉強一米六的我,特有安全感,我嚶嚶嚶:「津兒,要不我不要你哥了,娶你可好。」
「我對你哥是見色起意,我對你不一樣,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鑑!」
要襯托出一個人超級好的時候往往就要做對比。
我承認我此時此刻有點渣渣的。
反正林子松不在,嘴長在我身上。
我誓死要表忠心:「津兒,要不是我為了能跟富婆成為一家人,為了和姐妹牢牢地綁一輩子..我才不去釣你哥呢!」
林津津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直晃我:「快別說了!」
我嘴炮還沒過癮:「是真的,我對你絕對真心!」
林津津小聲貼在我耳邊,似乎咬著牙:「梔子啊,我哥來接你了。剛剛你喝醉了我替你接了我哥的電話….…嚶嚶嚶,他估計聽到了你那些殺人誅心的話,完了完了。」
我腦子有點卡機,她說她的我說我的。
林津津要哭了。
我那個驕傲啊!看吧,都被我感動哭了!三言兩語的。
直到,有一個神來之手將我拉開我閨蜜的懷抱。
我小腳亂蹬:「誰啊,誰!」
「我,林子松。」
這聲音好他娘熟悉,但又陰惻惻的,聽了好不舒服。
我沉默三秒,醉著眼認出了這個人:「哦,性冷淡。」
林子松:「...」
林津津:....
以及一些不記名的吃瓜群眾:...」
林子松憋著氣問我:「所以呢,現在釣到了我要怎樣?」
腦子短路的我:「成為津兒的嫂子,跟她雙宿雙飛!」
「行,我成全你。」
13.
為了這句話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估計林子松聽到了我那些騷話,氣得可勁兒折磨我。
宿醉醒來,我就發現我被吃干抹凈了。
渾身散架的酸痛和身下的強烈不適,讓我躺在床上懷疑人生了。
昨晚我……是不是翻車了!
我回憶起那些片段,心虛地移開那隻橫在我腰上的手。
我人未挪出一寸,立馬就被撈得更近了:「宋梔,吃干抹凈了就想跑?」
耳朵被他咬著,我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到底是誰吃乾淨了誰!
不過這次我嘴上狠狠把住了門:「不是,我昨天喝醉了,我可以解釋。」
我跟他對視,他明擺著「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編」的表情。
「就、就我承認我是一個膚淺的女人!」為了苟住小命,我連自己都賣,「我起初對你確實是見財起意,但、但是吧,我後來見色起意了,就就,反正我是喜歡你才勾引你的!」
雖然起初很膚淺,但是「我們深入了解過後,我發現我更喜歡你」。
他就這麼盯著我,緩緩吐出一句話,差點讓我原地去世:「哦,是因為我活好,所以才更喜歡我了是吧。」
關鍵時候不要開車啊!
最後是門鈴聲拯救了我岌岌可危的境況。
我豎著耳朵聽到門外的聲音,好像是方阿姨。
「來都來了,還藏著掖著,女朋友呢?還不帶出來給媽瞧瞧。」
「她在睡覺,不方便。」方便啊!我可方便了!
我趕緊換好衣服,出現在臥室門口,出來掙表現了。「方阿姨,是我。」
方女士一臉震驚,視線來來回回地在我倆身上掃,最後定在我身上,我尷尬地鬆開撐在牆壁上的手。
「原來是梔子啊!那行那行,有空就回家吃飯回家吃飯。」方女士明顯很滿意,下一句直接開口見家長了,「好好談,找個時間雙方家長都見一面,把該訂下的都訂下。」
林子松認真點頭:「嗯。」
這禽獸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有點多,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方女士瞭然。
「雖然我很樂意現在就抱上孫子,但是年輕人,還是要節制點。」方女士沒留幾分鐘,我察覺到他的眼神危險,想溜。
結果人家大長腿優勢就凸顯了。
他的方向是臥室,我被他半拖半抱:「干、幹嘛?」
「干、你。」
我一驚,來不及該吐槽他不穿褲子說話還是這種精蟲上腦的行為,直接耍賴坐地上擺爛:「剛剛方阿姨才說了年輕人要節制!」
他輕輕鬆鬆就把我抱了起來,冷酷又無情地說道:「繼續,我們還沒完。」
我想盡辦法:「你是不是好久沒看你的股票了,快去快去看。」
林子松沒有絲毫遲疑:「股票哪有你重要。」
一生要強的我逞強地大喊道:
這是一場雙贏的愛情!
番外
1.
我和林子松在一起半年多,終於在某人明里暗裡的催促下,把見家長這件事提上
了日程。
畢竟大我三歲的林子松已經不年輕了。
不過這次見家長是單方面地見我爸媽,因為我老早就見過他家人了。
林津津不用說,是我閨蜜,方女士我也見得多,甚至還討了不少歡心。
至於林子松他爸,從知道他有我這麼個優秀、美膩、大方的女朋友之後,二話不說就從國外飛了過來。
見著我的第一句話就說:「我知道,津津老早就跟我說過,說這是專程給她哥找的好女孩。」
富婆靠譜!這是拉了個父女作戰營啊,二話不說還在我臆想階段就已經把公婆都給我搞定了(當然,婆是我自己的功勞)。
所以林子松這是被火速打包了給專程送到我狼窩裡的啊。
就沖這,這這這!我以後可得死心塌地對我家富婆,呃,勉強還有「活挺好」的某人吧。
說曹操曹操到,我在咖啡店剛吩咐店員,準備打烊了,某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明天要去見叔叔阿姨,今天早一點下班?我來接你。」
你們以為我是咖啡店店長?錯,我直接是一個老闆的大動作。
因為畢業不到半年我就離職了一份工作,這年頭工作又不好找,擺爛了一個月之後,又突發奇想乾脆自己當老闆算了,懶得給別人打工。
然後我就開了家咖啡店。
不過,我可沒那麼多的起始資金,原本想找富婆閨蜜借點,結果被林子松知道我找閨蜜卻不找他這個男朋友,當晚狠狠「懲罰」了我一頓不說,第二天直接給了我一個店鋪鑰匙。
我那個內心震撼得啊,原本快要散架的腰,又支棱起來了,這不得狠狠獎勵一把睡一覺!
果然這就是躺贏的快落嘛!
理所當然,我開了家咖啡店,林子松就是除了我的第二大股東,我津兒想來入股都被某個泡醋缸子的男人給拒絕得密不透風。
那硬塞給我的巨額起始資金啊,我不開個全國連鎖咖啡店都對不起我自己。
咖啡店的來源就說到這,接下來講正事。
林子松現在不僅要看股票,還要去他媽的公司幫忙,我咖啡店在市中心,離得不遠。
但也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店裡又來了一位客人。
「不好意思,本店已經打烊了。」
對方看了眼時間,明顯地一愣:「不是才下午六點。」
我看到店員小妹妹掛打烊牌的手就差那麼一點掛上去,我可是個很嚴謹的人。
「沒事,帥哥,看你長得挺合我眼緣的,你就是今天本店的最後一位客人了。」
我不承認是因為對方長得帥!
就算戴上口罩,光瞧那眼睛,那身板也帥得一批!
馬上就能看到他摘下口罩喝咖啡了!
我讓店員小妹妹先回去,等這個客人弄完我就走。
剛巧,林子松發來消息說路上堵車了。
「你好先生,請問喝點什麼?」
「一杯冰美式。」他停頓地一下,「我等會兒有個朋友會來,可不可以」
「沒問題。」總不能像喝酒一樣會喝到半夜吧。
「你放心,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說完他沒立刻離開點餐檯。
「還有事嗎?」我問。
原本我以為要喝咖啡才能看見帥哥真面目,不承想,現在他就大方地摘了口罩:
「能請你幫個忙嗎?」
果然,如我所願,是個大帥哥!
自古咖啡店出帥哥,開店這幾個月我承認見了不少,但今天這個尤其帥!
甚至再看一眼就要出牆的節奏。
我趕緊心裡默念清心咒,我這顏狗屬性該改改了,不然能把男朋友氣死。
我尋思著,大帥哥的要求應該也不是很過分,便爽快地答應了。
等答應完才知道幫的忙是什麼:「你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打發你的相親對象?」
大帥比羞澀地擺手:「不用不用,我告訴她我在追你就好了。」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壞了姑娘的名聲。
這不,好感度又噌噌地往上漲?停!stop,不能漲!我有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