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不煞我後續章節

2025-01-10     游啊游     反饋
1/3
他去買油條,被狸花貓搶了。

買豆漿,被隔壁小孩的仙人掌扎漏了。

不只是他倒霉,他早上接觸過的人也都不太走運。

就連他身邊路過的流浪狗,都得摔兩跤。

我越聽越心驚。

好傢夥。

這不是我人生前二十年的常態嗎。

我心虛得想逃,卻被遲垣一把拽住。

這人將我拖到床邊,按著我坐下。

我雙手護胸,快哭了。

他笑,「慫樣。」

還好,這人並沒有再重溫一下的意思,搬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神色鄭重,「和你說幾件事。」

他吸了口煙,「我沒有家人。」

我點點頭,「我也沒有。」

我是天煞孤星啊,怎麼可能有家人呢。

父母至親,早就被我這不祥的掃把星給剋死了。

「我家破產了。」

他撣了下煙灰,「這別墅是最後一處房產,也留不了多久。」

「哦。」

我點點頭,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煙快燒到手,才被他摁滅。

「情況就是這樣,目前來看我能給你的不多。如果你同意,我會為昨晚的事負責,也保證能翻身,以後,該有的一樣不會少你。」

「如果不願意,我會想辦法補償你。」

我愣了幾秒。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會和我說這些,昨晚被撲倒的那個明明是他。

這人還怪真誠的。

可是,如此一來,我更不好意思了。

於是,我結結巴巴的告訴他——

「先別說補償了,那個……」

「昨晚以後,我天煞孤星的體質,可能也傳給你了。」

「……」

遲垣很久都沒說話。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緊張地舔舔唇,想說話,卻忽然被別墅外的喊聲打斷——

「人呢?」

「出來,還錢!」

天煞孤星體質就是不一般,剛說完就有要債的上門了。

我跟著遲垣下樓,卻看見了別墅門外帶著一群人要債的……

錢渡。

這人一身高奢,單手抄袋。

在看到我後,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除了清澈的愚蠢外,還多了些震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別墅出來,光腿穿著男士襯衣的我,眼底有火在燒——

「他的?」

「你還……?」

10

錢渡身後站了清一色的西裝暴徒。

我摟著遲垣的手臂,看向對面的錢渡,「對,怎麼了?」

「怎麼了?」

我應得太直白,錢渡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憋了回去。

小少爺蒼白著一張俊臉,指著我「你……」了半晌,也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末了,他咬牙,「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不知羞!」

「再說——」

隔了太遠,我看見他耳根驟然泛紅,「你當初怎麼沒這樣對我呢……」

對面,錢渡漲紅了一張臉,沒急著要帳,反倒一直絮絮叨叨說我對不起他。

我進門取了根雪糕出來,他還在說。

撕開包裝紙,我咬了口奶糕,「我昨天吃他根奶糕,你吵什麼?」

錢渡:「??奶糕?」

「不然呢?」

我一臉無辜地盯著他,「你以為是什麼?」

錢渡被口水嗆了下,「我……咳……」

他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看向遲垣,「你,還錢!」

11

遲垣早有準備。

債款還不上,他只能拿這棟房子來抵,「三天之內,我會搬走。」

錢渡掃了眼遲垣搭在我腰上的手,眼裡的火都快一路燒到了耳根。

「不行!」

「明天,必須搬。」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遲垣同意了。

他答應對方,只帶走他父母的遺照和骨灰,別墅里其餘所有,都會原封不動地留下。

當然。

還要帶走我。

錢渡冷哼一聲,帶人進去檢查房子。

路過我和遲垣身邊時,他掃了眼遲垣搭在我腰上的手,不悅地插進我們中間,硬生生將遲垣擠去了一旁。

然而,剛站穩,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老鴉叫聲,我們循著聲抬頭——

「啪。」

一坨鳥屎落在了錢渡臉上。

那屎,原本是要落在掃把星遲垣頭上的。

幾秒鐘後,這人扯過身旁保鏢遞來的紙擦了擦,趴在花園邊吐了昏天黑地。

「嘔——」

「給我打死那隻挨千刀的鳥……嘔……」

12

吐夠了,錢渡洗了臉,跟著我們進門。

一樓。

二樓……

錢渡接連轉了兩個房間後,推開了遲垣房間的門。

一進門,他臉色驟變。

即便過去了一夜,房間裡仍舊殘存著昨晚的旖旎氣息。

錢渡加快腳步,進門,一眼便看見了凌亂的床面。

被子隨意搭在床角,床單上的褶皺彰顯著昨晚的瘋狂。

錢渡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目光死死盯著裡面,語調帶顫,「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偏頭看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林溪,就算我沒和你在一起,你也不用這麼糟蹋自己吧?」

他扯過我,一手顫抖地指著垃圾桶,「你自己看看,你就這麼自甘墮落?」

「你想沒想過,這些事被我知道以後,咱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三連問之後,他死死盯著我的臉,等我的反應。

讓我猜猜。

在錢小少爺心裡,此刻我的正常反應,該是拉著他的手痛哭流涕,說我只是太愛他了,一時衝動才犯了錯之類的。

因為蠢,錢渡有一雙極為清澈的眼。

我順著他的意思嘆了口氣,緩緩點頭,「昨晚的確是衝動了。」

錢渡臉色緩和了幾分。

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下定決心——

「林溪,只要你以後不再做出格的事,我……」

不等他說完,我一把挽住身旁遲垣的手臂,朝著他眨眨眼。

「可是,和他一起真的好開心啊。」

13

錢渡的臉,由紅轉黑。

最後。

徹底烏雲密布。

「你行,」他冷眼瞧我,轉而就給遲垣下了最後通牒,「現在馬上搬。」

「除了你父母遺照,什麼都不能帶走。」

遲垣沒和他理論,去隔壁房間拿二老的遺照。

這時,錢渡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通,隨手按了免提,一道男聲響起,是他那群狐朋狗友里的一人,只是我認不出具體是誰。

「錢哥,我這邊談生意,甲方太能喝,把你那舔狗妹子借我陪個酒?」

「就是叫什麼林溪那個。」

我轉頭去看。

錢渡臉色一僵,「我跟她沒關係了,別亂說。」

對方哂笑一聲,「怎麼,那姑娘舔不動了?」

「放心,不出三天,她保准又死乞白賴地回來找你。」

「圈子裡誰不知道她追你追的要死要活的……」

錢渡沒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遲垣拿了遺照過來,我小跑著去他身邊,剛挽上他手臂,身後響起錢渡的聲音。

「林溪,你今天要是走了,咱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神經。」

我挽著遲垣的手臂離開。

身後一連串的悶響,估摸著屋裡東西都被他砸了個遍。

下樓時,我隱約聽見了房間裡錢渡的聲音——

「給我把這床砸了!」

14

遲垣身無分文。

我這個剛剛轉運的掃把星也沒什麼錢。

無奈之下,他帶我去了荒廢多年的老宅。

我掏了兩塊錢坐公交,結果——

半路,公交撞上一頭不知從哪跑上街的老黃牛。

用手機里僅存的零錢掃了單車,遲垣那輛騎到一半車胎爆了。

我半路買水,沒上鎖的車被人騎走了。

鄉間小路上,我只能認命地跟在遲垣身後走著。

盛夏的天本就悶熱,又這麼迎著太陽趕路,汗水黏膩地貼合著衣服。

走的久了,有些頭暈。

我攥著遲垣手腕,正暈乎地跟著他的步伐,這人卻停了下來。

我來不及反應,一頭栽進他懷裡。

遲垣環住我,嘆了一聲,隨後蹲下了身。

「上來。」

「算了……」

話沒說完,人便被他扯了上去。

遲垣背著我踏過小路,穿過草叢,最後進了一座荒蕪的舊屋。

房子很舊,但意外地乾淨,看得出,有人定期打掃過。

遲垣背著我進去,低聲解釋,

「我爸很愛惜這裡,生前閒時會回來住一晚,也僱人按時打掃。」

「嗯。」

應了一聲,我把臉埋在他脖頸,「好熱。」

遲垣身子一僵,伸手將我扯開,「這裡能洗澡,我去燒水。」

……

洗澡到一半,屋裡竟進了一條蛇。

在我驚恐的尖叫聲中,遲垣快步進來,精準無誤地捏住了蛇的七寸,「一條小草蛇,沒毒。」

話音落,他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洗澡嘛,當然是不穿衣服的。

目光一暗,他轉身竟想走,被我一把拽住。

「去哪?」

「……扔蛇。」他聲音發澀。

我二話不說,一把捏住小蛇的尾巴猛甩兩圈,隨後將它從窗戶扔了出去。

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朝他眨眨眼,「扔了。」

遲垣沒說話。

喉結悄然滾動。

過了會。

他忽然拎起一旁的浴巾將我卷了卷,扛在肩上。

我打濕了的發梢搭在他臉上,氳濕了一片。

其實,也不是我尋刺激非要誘惑遲垣,而是——

我無意間發現,昨晚過後,我額上有白氣淡淡瀰漫。

上次聽大師說起,這是錦鯉體質的特徵。

大師曾說,和有緣人做快樂事,能破我體質,而且,越快樂越能改運。

運氣好的話,可直接從天煞孤星變為錦鯉體質。

可現在大師早就雲遊四海去了,我無從詢問,只能自己再驗證一次。

反正……

也的確挺快樂的。

15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原本的旖旎。

遲垣低罵一聲,從我衣服下掏出手機,遞給我。

是錢渡。ÿƶ

遲垣替我開了免提。

老宅里響起了錢渡帶著醉意的聲音,「林溪,你他媽真是個壞女人。」

我:「……」

他嘆,「我不信,你真的放下我了。」

「林溪,你清醒一點,情慾不長久的。」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帶著酒意的聲音幽幽響起,

「林溪,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想明白,我是喜歡你的。」

「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好煩啊。

我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揪著床單,準備直接掛斷電話。

手指剛剛懸到「掛斷」二字上方,身後遲垣便無聲地抗議——

「嗯,」我死死咬著唇,「不行……」

電話另一端沉默兩秒。

錢渡吼聲如雷——

「我靠,你們又來??」

16

手機里,錢渡無能狂吼著:

「你們他媽的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身後,遲垣的不悅是那麼明顯。

我死死咬著唇,掛斷了電話。

吃醋了的遲垣,真真是要人命。

盛夏的夜,鳥叫蟬鳴,木板床吱呀作響。

……

強撐著裹上浴巾,我趿著拖鞋去了鏡前——

果然,額前白霧氤氳,這是錦鯉體質的象徵。

大師誠不我欺。

想不到,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天煞孤星,竟也有翻身走運的這一天。

身後傳來腳步聲。

遲垣走到我身後,彎身看我。

「在看什麼?」

猶豫再三,我還是誠實地告訴他——

「那一晚過後,我把天煞孤星地體質傳給了你,而我……」

「則變成了錦鯉體質。」

「越和你親近,我越錦鯉。」

本以為遲垣會罵街,然而,這人卻若有所思地點了根煙。

煙燃了一半,他開始替我穿衣服。

我一臉蒙地任由他折騰。

這是要把我送走?

穿好衣服後,遲垣拎了把鐵鍬,將我拽去了他家後院。

我咽咽口水。

「哥,我知道對不起你,但總不至於活埋吧?」

這人輕輕拍了我一把。

「想什麼呢。」

「不是說錦鯉體質,我爺爺曾在院裡埋了一箱子金條,挖出來,都是你的。」

金條?我的?

我立馬來了精神,奪過鏟子開始挖。

……

院裡大大小小的坑挖了十幾個,卻連根毛都沒挖到。

我沮喪地扔了鏟子,剛轉身走了兩步,便被絆倒了。

可是——

地上明明平整乾淨,連個小石子都沒有。

盯著地面看了一會,我掄起鏟子開挖。

「咚——」

原地挖了一米多深,鐵鏟挖到硬物,忽然發出一聲悶響。

我和遲垣對視一眼。

這人立馬將被埋的巨大箱子挖了出來,緩緩打開……

金光險些晃瞎我的狗眼。

17

我掐了遲垣三下,才確定這是真的。

顫顫巍巍掏出一根小的,用牙咬了咬——

硬的。

用火燒了燒,純的。

發財了。

……

我和遲垣連夜填了坑,將院子恢復原樣,至於那一大箱金條,遲垣說他有渠道處理。

他說有,我便信了。

全部交給他來處理。

晚上睡覺時,我迷迷糊糊做了一整夜的夢。

夢裡,我將金條鋪滿床,拉著遲垣一同睡在金條上。

人生巔峰時刻。

就是睡著太硬。

我迷糊著醒來,揉著眼嘀咕了一句「硌死我了」,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抱歉。

這人竟緊貼在我身後。

睡意惺忪,我將手伸去後面推他,「神經病啊,夏天用暖水袋,拿走。」

身後,遲垣低聲笑著。

「這個?」

他拽著我的手,覆上一片溫熱。

睡意瞬間湮滅。

我幾乎是抱著被子跳下床,開門逃去了隔壁房間。

走廊里有條沒毒的小蛇,吐著蛇信要來咬我,剛巧被我加速著躲開。

小傢伙一口咬住了我身後的遲垣。

呵,果然是倒霉蛋。

18

滿滿一箱子金條,遲垣通過熟識的渠道全部處理了。

換來了帳戶里一堆零。

保險起見,這些錢全部存進了我帳戶。

以遲垣現在的煞星體質,估摸這些錢存不下多久,便會接二連三地發生倒霉事,直至敗空。

忽然間成了小富婆,我心情大好,大手一揮請遲垣吃飯。

不成想,剛落座,便看見了隔壁桌的幾人。

錢渡和他的狐朋狗友們。

「林溪?」

錢渡原本正在夾菜,抬起的手忘了收,生生僵在半空。

那幾個狐朋狗友在低聲說著什麼,錢渡鐵青著臉沒說話,目光卻總在往我們這邊挑。

我看著心煩,詢問遲垣要不要換個位置。

「不用。」

他拿著菜單,神色淡淡。

似乎完全沒把隔壁桌一雙眼快噴火的錢小少爺放在眼裡。

遲垣點的菜都很合我的胃口。

刻意忽視了隔壁殺人般的目光,我吃的很香。

中途去了趟廁所,人還沒進去,便被錢渡堵在了廁所門口。

他黑著臉看我,「林溪。」

「你居然還和他糾纏在一起。」

我想繞路走開,卻又被他堵了回來。

「他有什麼好的?」

錢渡發出靈魂質問,「他有我有錢嗎?有我帥嗎?」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新做的美甲,隨口敷衍,「身材比你好些。」

錢渡羞憤低吼,「不服,讓他來脫衣服比比!」

「別給自己找麻煩了」,我拍拍他肩膀,笑的友善,「去年一起泡溫泉,我見過你身材。」

錢渡:「……」

小少爺紅著眼破防了。

如果不是顧忌這是公共場合,他非要把廁所砸了不可。

錢渡還想說話,忽然有人搭上我腰。

遲垣來了。

他將我們二人隔開,摟著我的腰進了廁所。

我:「??」

搭在我腰上的手收緊幾分,「不是肚子疼?」

「我陪你一起。」

……這也要一起,變態嗎?

這家餐廳是新開的網紅店,廁所不算大,幾個廁所隔間,沒有分男女。

遲垣將我拽了進去。

我伸手推他,「瘋了?」

他笑,大掌落在我腰上拍了拍,「氣他的,等兩分鐘,我出去等你。」

……幼稚。

再出廁所時,錢渡已不見了身影,只有遲垣在門口等我。

挽著他的手回座位,卻發現——

隔壁桌已空,反倒是我們座位上多了個錢渡。

見我們回去,錢渡抬頭看我。

這人撒潑打諢,非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我笑笑,「好啊。」

我挽著遲垣的手,坐去了對面。

這人鐵青著一張臉,全程看著我和遲垣膩歪。

玩夠了,我低頭乾飯。

面前卻忽然遞來一部手機,錢渡說他花了大價錢派人調查遲垣,剛收到了一些他和異性的不雅照。

聽到和遲垣有關,我接過手機。

不過——

這就是錢渡口中和異性的不雅照?

照片里,遲垣穿了件深色背心,懷裡正抱了只小母貓在愛撫。

我哭笑不得,把手機翻過去給他看,「就這?」

錢渡顯然是自己也還沒看這照片,盯著手機愣了半晌。

「靠!」

人傻錢多的小少爺罵了一聲,「這孫子坑我!」

我準備把手機還回去,手指碰到螢幕,卻無意間點開了他的後台。

我發誓,我只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卻被他後台的某個瀏覽記錄牢牢吸住了視線。

後台顯示,錢渡剛剛閱讀的某篇文名為——

《XX的綠色環保生活》

19

錢渡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人低呼一聲,猛地搶回了手機。

頭一遭,我見他臊紅了臉,結結巴巴解釋,「我不是……就是……」

「無意間刷到的。」

「哦。」

我一臉真誠地點點頭。

不信。

錢渡支吾兩句,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來,搶回手機後便匆匆離開了。

我盯著錢渡倉惶離開的背影,有點想笑。

卻驀地被人撈進了懷裡。

「吃飯。」

一隻剝好的蝦被塞進了我嘴裡,頭頂,某人聲音沉悶。

「不許看別的男人。」

呦。

倒霉蛋還吃醋了。

……

房沒了,錢沒了,一切重新開始。

遲垣又接手了原本瀕臨破產的家族企業,這一箱幾十斤重的金條賣了個好價錢,也算讓資金回暖了些。

但接手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一切還是舉步維艱。

更何況——

遲垣還是這種煞星體質。

接手第一天,公司樓上漏水,被淹了。

公司第一筆業務,遲垣親自出面,剛與合作方的裴總見面,便不知從哪跑來只流浪狗,跑到裴總鞋上拉了一泡屎。

最神奇的是……

這狗看著乾乾淨淨的,全然不像是流浪狗,拉完屎還不跑,反倒圍著遲垣搖尾巴,在他褲腿前蹭來蹭去。

遲垣臉都綠了。

一個勁地解釋這狗不是他的,可裴總根本不信。

眼見著合作要告吹,遲垣連忙將我叫去。

我一到,流浪狗便搖搖尾巴,扭著屁股走了。

勉強說服裴總繼續聊合作,正朝約定餐廳走時,遲垣的煞星體質又發揮了作用——

一輛黑色SUV忽然失控,朝著我們加速撞來。

遲垣護著我躲開,車子卻直直撞向了對方老總。

如果躲不開就是個死。

千鈞一髮際,我推開遲垣,朝著裴總跑了過去……

我在賭,用這錦鯉體質賭一條生路。

所幸。

我贏了。

關鍵時刻,司機猛打方向盤,撞向了一旁的綠化帶。

原本直直撞向裴總的車子,最終只是堪堪壓過了他腳面——

被狗拉了一泡屎的那隻腳。

裴總站在原地,盯著自己那隻被拉又被壓的腳怔忪半晌,而後感慨,他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撿了一條命回來。

說著。

他拍拍遲垣肩膀,「多謝你那條狗了。」

遲垣:「……」

他哪裡敢說話。

虛驚一場,我們三人進了提前定好的餐廳。

遲垣的業務能力毋庸置疑,合作聊的很順利,甚至還有些意外之喜——

裴總還是遲垣已故父親的戰友。

年輕時的過命之交,遲父還曾救過裴總的性命。

buff疊滿,這合作談的異常順利。

出於提攜故人之子的心態,裴總不止敲定了以後和遲垣的合作,還給他介紹了不少新的合作商。

從餐廳離開時,遲垣都仍覺像是做夢。

他捏著我的臉問,「疼不疼?」

我給了他一拳。

這拳不重,他笑著後退一步,卻意外踩到了身後小男孩放在地上的滑板——

我剛回身,這人已經踉蹌地滑到了兩米開外。

最後一頭撞破玻璃,重新沖回了餐廳。

我進去時,他正和收銀員面面相覷。

遲垣單手捂著頭,勉強壓抑著嘴角的抽搐,淡聲道:

「買單。」

收銀員:「啊?」

他嘆,「玻璃,賠錢。」

收銀員是位剛出校門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遲垣一眼,收了他八千八。

臨出門我們才知道,那姑娘是老闆娘的女兒。

這八千八,她至少眛下了七千。

果然是經商世家。

20

儘管有裴總的幫襯,公司仍舊倒霉連連。

今天樓上漏雨,明天電箱跑電。

寫字樓里進了賊,就我們公司被洗劫一空。

接二連三的抓馬事件後,遲垣忍無可忍,把我從老闆娘升級成了老闆。

別說,自從我當上董事長,公司各方水平直線上升。

小偷來了都得含著淚繞路走。

不過。

消停日子沒過多久,某天早上,我忽然發現額上白霧淡了許多。

我盯著鏡子,死死咬唇。

看來……又要便宜遲垣了。

給公司秘書撥了通電話,我咬牙請了三天假。

為了更好地體驗生活,我和遲垣又拎包回了他家舊宅。

然而——

剛爬上床準備溫一下舊夢,我一抬頭,忽然發現後窗外有人!

「啊!」

我驚呼一聲,縮進了遲垣懷裡。

窗戶半開著。

遲垣跑過去,一把揪住了那人衣領。

「……」

錢渡。

又是他。

我質問他為什麼爬窗戶偷窺時,這人撫平了被遲垣攥皺的衣角,哼了一聲,「誰偷窺了?」

「隔壁這家荒院被我買下來了,度假用,我在自家院子裡走走,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變態。

這人油鹽不進,罵他不聽,趕也趕不走。

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所有法子都用盡,我掃了錢渡一眼,跨坐在了遲垣腿上——

餘光里,錢渡身子一僵,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扒開遲垣襯衣,我故意說給錢渡聽。

「你最好是別走,給我們當觀眾。」

那人沒說話,只是咽了咽口水。

我勾著遲垣脖頸,湊過去親他。

遲垣很配合。

輾轉過後,我的吻緩緩偏移。

遲垣和窗外的錢渡,氣息明顯同時紊亂。

還不走?

我咬咬牙,繼續。

終於。

錢渡再忍不住,罵了聲娘,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我勾唇笑笑。

小廢物。

正準備直起身,後腦忽然被人按住。

落下的掌心熱的發燙,遲垣輕聲哄著,「乖,繼續。」

「……」

我似乎,是在作一種很新的死。

21

遲垣拉開窗簾時,天色已暗了些。

我趿著拖鞋走去鏡前——

嚯。

好濃的白霧。

我豈不是要幸運死了?

「遲垣。」我開口叫他,聲音有點啞。

他聞聲走過來,站在我身後,指腹摩挲了下我的唇,無聲地笑。

我瞧著鏡中自己的臉,紅唇微腫,水光瀲灩。

好羞恥。

見我半天沒說話,遲垣伏低了身子來看我。

怕他再有什麼動作,我連忙開口,「餓了。」

遲垣還沒說話,窗外忽然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我準備了烤肉,吃否?」

我和遲垣同時轉過頭去——

只見窗簾外隱約露出了一個人形陰影……

這人究竟藏在外面聽了多久的牆角?

變態!

遲垣要出去揍他,我也跟了出去。

可是……

這貨弄的烤肉太香了,架沒打上,遲垣反倒被我拉著蹭了頓飯。

我和遲垣吃著,錢渡蹲在一旁拎著小扇子炭火前烤肉。

這位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自小順風順水,紈絝任性,缺點不少,性子倒也沒壞到骨子裡。

身上還總是帶著股清澈的愚蠢。

譬如此刻。

他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悶聲問我,「林溪,你能不能別跟他了?」

「跟我,我給你好多錢。」

我咬著肉串,搖頭說No。

錢渡嘆了口氣,「那,我加入你們?」

「滾!」

遲垣皺了眉,起身,默默挽起袖子,錢渡便立馬服了軟,連忙遞上兩根肉串——

「不行就算了,哥,吃肉。」

22

托遲垣的福,我成了實打實的錦鯉體質。

路上撿張彩票,照著上面號碼打了一注——

一等獎五百萬。

養了只小狗,出門遛狗,憑顏值吸引了大老闆養的三隻小公狗。

三隻小公狗宛如開了屏的孔雀,輪番求偶,遲垣則趁機和老闆攀談,成了一單生意。

我也體驗了一把人仗狗勢的感覺。

倒是遲垣。

這人倒霉事可不少。

坐車車爆胎,看誰誰就摔。

好好的痞氣帥哥,差點就給摔成了瘸子。

時間一久,大家都知道遲垣現在是個衰星,別說人躲著他,就連隔壁家的狗看了遲垣都要繞路走。

因此,我提醒遲垣以後要節制,不然他越來越倒霉怎麼辦。

這人卻反手將我放在了辦公桌上,「涼拌。」

……

我摔門而去時,遲垣正氣定神閒地坐在辦公桌前,攏手點煙。

什麼人啊。

嘴上說著涼拌,辦的卻是我。

23

看來,錦鯉體質也有失效時。

今天一出門,我便開車撞到了個姑娘。

這姑娘穿著樸素,扎著低馬尾,清純文靜,卻不看紅綠燈,人行紅燈亮起,她卻仿佛沒看見,直直地就朝著我車走了過來。

幸好,剮蹭很輕。

我連忙下車查看她傷勢,明明是我撞她,她卻搶先道歉,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

交談幾句,我才知道,這個名叫許茵的姑娘是山里長大的,養父母去世後,她這才頭一遭進城來。

也分不清什麼紅綠燈。

見她可憐,又沒落腳處,我便把她帶回了家。

遲垣沒說什麼,只說讓她放心住下。

直到——

我給許茵找了身清涼些的弔帶裙,許茵扭扭捏捏地扯著裙角出來時,遲垣卻看紅了眼。

我不悅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收斂些。」

遲垣卻攥住我的手,輕聲問她,「你鎖骨上的心形印記,是天生的嗎?」

許茵一愣,「是。」
1/3
下一頁
溫澤峰 • 536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42K次觀看
徐程瀅 • 17K次觀看
徐程瀅 • 23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徐程瀅 • 7K次觀看
徐程瀅 • 14K次觀看
徐程瀅 • 8K次觀看
徐程瀅 • 30K次觀看
喬峰傳 • 20K次觀看
呂純弘 • 21K次觀看
溫澤峰 • 18K次觀看
溫澤峰 • 6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溫澤峰 • 19K次觀看
尚娥媛 • 37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