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江綏感嘆,漆黑如墨的眼眸含著笑意,:「不過,你也是。」
「呵呵。」我象徵性地地和他碰了下拳, :「半斤八兩。」
10
江綏在我們家賴了很多天,我讓他滾,他死活不肯。
我只好退了一步::「一起去上學,OK?」
江綏笑盈盈::「可以。」
放學的時候,我以為江綏又要黏黏過來,沒想到他卻搖搖頭,表示自己要去打工。
我倚在車門上,覺得好玩就多問了一句::「上哪兒兒打工去,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工作??」
江綏非但不惱,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可以啊。」
我壞心眼兒道::「去夜店給人端酒去,就你這模樣,工資不會低。」
「就是嘛...… ...」我輕笑,意味深長,:「這種又髒又累的活,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得得下去。」
江綏笑得燦爛::「就要這種活。」
11
直覺告訴我,這傢伙肯定要搞事。
於是趁著夜黑風高,我喬裝打扮,偷偷摸摸地地溜進了那個夜總會。
不得不說那個衣服真的很適合江綏,完美地地勾勒出了他的身材。不寬不窄的肩膀、勁瘦有力的腰肢、挺翹的臂部、包裹在廉價黑色布料下的,還有一雙優美修長的腿。、、
蓬鬆細軟的黑髮、、垂頭時露出的白皙脖頸、、滾圓透亮的眼眸,笑起來無比乖巧,看著就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少年身子抽條,顯得有些清瘦,遠遠地地看去,站得像一棵挺拔的松柏。
燈紅酒綠的世界裡,他獨遺於世。
12
接下來的劇情很俗套,總有兩個不長眼的來找他事。
鬧了一會兒兒,為首的男人惱羞成怒,拿著酒瓶就往江綏腦袋上砸。
我冷靜地地看著,果然不出意外地地,有人來救他了。
有著上位者氣派的成熟男人救下了江綏,江綏癱坐在地上,鮮血落在他柔軟的臉頰上,襯得他無比好看,像是雪中的的一點梅。
現場一片混亂,成熟男人半跪在地上,把江綏公主抱了起來。
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江綏與我的視線在空中交織,黑色的瞳孔,平靜無波。
江綏眼珠一轉,柔弱地地閉上了眼。
而我則偷偷地地離開了,路上打了個電話,順利地地要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秦家留學回來的三少爺,這就是江綏的新獵物嗎?
有趣。
13
江綏被秦三少資助了,午休檢查的時候,我溜了出來,與江綏一起靠在牆角。
我嘴裡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地問::「你成天喊他哥哥,不覺得噁心人嗎?」
江綏雲淡風輕地地回答::「管他呢,只要能拿到我想要的,讓我幹什麼都行。」
「那你想要什麼?」
「秦家。」
「野心還挺大,人家可是救了你,你就那麼對他?」
「林榆。」江綏突然湊近我,鼻尖對著鼻尖,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他輕輕柔柔地說:,「你知道他們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嗎?」
「痴迷的、、狂熱的,帶有侵略性的。」
「他們好像想從我這兒兒拿走什麼東西,所以帶有目的地地來接近我。」
「當然,從來只有我利用別人,沒有別人利用我這個道理。」江綏笑得得明艷,很好看,像是開滿山谷的花。
江綏目光沉了下去,細長的手指勾起我的幾根頭髮纏繞在指尖,喃喃道::「秦三少嘛………我的跳板罷了。」
說話的同時,江綏猛地地一用力,把我的頭髮拽掉了。我頭皮發麻,"「嘶」"了一聲:「腦子有病,別薅我頭髮。」
「抱歉抱歉。」江綏把手背到後面,眨眨眼,:「下次不會啦。」
14
因為競賽,江綏拿到了國內最好大學 A 大的保送名額。
這時卻突然有人出來舉報,說江綏私生活不檢點,去酒吧陪酒。
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陳安安卻堅定不移地地站在江綏這邊。
「你怎麼就那麼相信我?」
江綏問她。
陳安安握著他的手:「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去酒吧只是打工,對嗎?」
「嗯。」 江綏強撐著笑了笑:,「畢竟我前段時間太缺錢了。」
陳安安滿眼心疼::「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因為有秦三少出面解決,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了。
江綏還是拿到了保送名額,陳安安比他都開心::「太好了,,江綏!」
江綏彎彎眉眼::「嗯。」
少女一臉羞澀,開始幻想他們的未來::「我成績沒有你好,所以我想報考 HH 大,這樣的話,至少還能和你在一個城市。」
陳安安咬著下嘴唇,眼神期冀地地望向江綏:「那你呢,想和我在一起嗎?」
陳安安小心翼翼地地握住了江綏的食指,江綏面上笑得溫柔,眼眸里卻有著徹骨的寒意。他緩緩地地抽出手指,嗓音如清泉流過心間,極致悅耳。
惡魔用眷戀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不想啊。」
少女小臉瞬間變得煞白,有些手足無措,江綏彎下身子貼著她耳邊,又補上一刀:「我一直都很討厭你的。」
「自以為是的傢伙。」
15
翻牆出校園,路過小胡同,意外地地發現陳安安居然躲在裡面。
乖乖女居然也逃課?
這讓我覺得十分新奇,剛打算進去和她打個招呼,就聽她瘋瘋癲癲地地說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不應該啊,為什麼??他難道不應該把我當成他唯一的救贖嗎?」
「好感為什麼是負的??系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那我們之前算什麼,他都是裝的嗎?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我的能量值在減少?」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回收,我不要!」
陳安安尖叫道。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江綏,江綏!」
緊接著,我覺得一陣頭昏頭昏腦漲漲,只聽到奇怪的機械音在冰冷的宣告:「奪取編號七大世界主角江綏氣運失敗,宿主王靜將被強制回收。」
「倒計時,3,2,1。」
刺眼的白光閃過,一切又恢復平靜。
16
我看著倒在胡同里的陳安安,只覺得十分頭大。
怎麼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好像忘了一些什麼,話說陳安安怎麼暈在這裡?
我把陳安安送了回去,又去給自己做了個腦部檢查。
江綏跑過來冷嘲熱諷::「終於意識到自己腦子有病了?」
我懶得理他::「陳安安怎麼樣了??」
「很奇怪。」江綏道,,「她失憶了,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以為自己還活在幾個月前。」
江綏頓了頓,又接著說::「她記憶缺失的這段時間,正是她出現異常的時候。」
我看著江綏,腦海中隱隱約約地地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頭痛欲裂。
江綏扶住我,問我怎麼了,我發覺越是靠近他,記憶就越是清晰。
於是我當機立斷道::「江綏,來我家住!」
「哈?」
17
我罕見地地讓江綏踏足我的私人領地,他赤腳踩在我的毛絨地毯上,有些手足無措。
能在他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讓我感覺十分開心,拍了拍大床,頗有大老闆的氣勢::「來寶貝兒,坐。」
江綏沒好氣地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過來了,懶洋洋地地往床上一躺,腳尖晃晃,頗為輕鬆地地問道::「所以說,到底怎麼了?」
我在江綏身旁躺下,往他那邊蹭了蹭,自顧自地地開始努力地地回想那時的事。
江綏側躺著,臉頰的肉肉被擠了出來,水潤的嘴唇微微地地嘟起,眼睛一眨不眨,認真地地望著我。
我感覺不到任何異常,也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乾脆一把抓住了江綏的手。他被我嚇了一跳,不過沒有掙脫,而是狐疑地地問:「幹嗎嗎?」
我還是沒理他,腦海中閃過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頭部脹裂的痛感讓我生不如死。江綏見狀不對,無比慌忙,片刻,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地甩開我的手:「林榆!你......怎麼了?」
江綏想觸碰我,卻又在快摸到的時候縮了回去,攥成了一個緊緊的拳頭。
我像是從噩夢中驚醒,沒由來地地大喘氣,蜷縮成一團。
緩過來之後,我綻放了微笑,冷靜地地告訴江綏:「我好像,摸到一點頭緒了。」
18
我簡單地地給江綏講了一下我那天所看到的事,並且做出了我的分析::「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陳安安是個神經病,可是那機械聲我卻聽得真真切切,這個先存疑。」
「第二種,就按我記憶中了解到的,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無數個大大小小的世界。我們這個世界被稱為"『編號七大世界"』,我猜,每個世界中都有主角,就是所謂的氣運之子,而我們這個世界中的氣運之子,就是你,江綏。」
我看向江綏,他瞳孔渙散,嘴角扯起了一個笑容,輕聲道::「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可能有些不可思議,我也很懷疑這個事情的真實性,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很有可能。」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改變我的記憶。」
江綏偏頭看向緊閉的窗簾,淡然道::「太荒謬了,原來我的人生都是被操縱好的。」
「不。」 我迅速地地否定了他的說法, 「他們好像無法干涉你的行為,只能通過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手段來奪取你身上的那些所謂的『"氣運"』。
換句話說,你現在就是一塊兒兒香餑餑,會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地地湊到你的身邊,獲取你的好感,然後奪取。」
江綏咬手指,垂下眼眸::「那些擁有系統的宿主,是無法查看我的好感值嗎?」
我點點頭::「應該是,要不然陳安安不能被你騙那麼久。」
「為什麼呢?」江綏歪著腦袋,一派天真地地問,「按照慣例,他們不是應該可以查看我的好感值、、黑化度什麼的的嗎?」
這發問讓我也陷入了沉思:「可能是因為,你的『"氣運』"太過強大了,他們無法強行探知?」
江綏「撲哧」一聲笑了:「照你那麼說,我得多厲害啊。」
我掰著手指數::「陳安安,秦三少,目前已經有兩個外來者出現。」
「不。」 江綏搖頭,,「秦恆,是第五個。」
18
按照江綏所說,他第一次遇到那種由內而外讓他感覺不舒服的人,是家裡保姆的女兒。
之後陸續地地又出現了兩個,小學時候的同桌,那個長得很可愛,白白凈凈的小男孩。和初中時高年級的學生會學姐。
我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江綏又補充道::「他們都和陳安安一樣,突然性情大變,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變了回去,並出現了短暫性失憶,忘記了和我相處的那段時間。」
「難不成,他們攻略你還有時間要求?」我道。
江綏懶洋洋地地往後一靠::「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其實都是我玩夠了,榨乾了他們最後的價值,拋棄了他們之後………他們才變回去的。」
「哦。」我快速地地吸收了這個信息,轉而又玩味地地看著江綏,,「沒想到你接受能力還挺好。」
江綏真誠地地回答:「早有猜測罷了。」
說完,江綏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覺得你接受能力怎麼樣?」
我聳聳肩::「應該不錯。」
江綏默了默::「你不是你爹親生女兒。」
19
大善人江綏讓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非常感謝。
我的親生父母還是個挺有權貴的人家,就是情況有些複雜。
生母早已去世,現在當家的是後媽廖唐,說白了就是小三上位。
好笑的是,小三有個比我還大的孩子,叫商辰,第一次和他見面,他打扮得很是文雅。
白襯衫,金絲圓框眼鏡,含著柔情的桃花眼,總是微微勾起的笑唇。
我對著江綏小聲逼逼::「長得還挺帥。」
江綏皮笑肉不笑::「呵呵,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我「"嘖"」了一聲::「你這人,他可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所以你覺得他長得怎麼樣?」
「不咋滴,沒有你好看。」
江綏這才滿意,裝模作樣地地過去和商辰聊天。
我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目光沉了下來。
說來倒也奇怪,從見到商辰的第一面前,我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並沒有想像中的親切,反而對他十分排斥,厭惡,生恨。
難不成我和他,有仇?
20
林家親生女兒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一身臭毛病。
不像是豪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不懂得分寸,刁蠻任性,口無遮攔。
真是心機啊這母子倆,把正室的女兒慣得得那麼上不得台面。
這麼一對比,商辰真的是太儒雅隨和、、談吐得當了,繼承權不給他,我都得抗議。
廖唐拉著我的手,硬是給自己擠出了幾滴眼淚::「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陪著她表演::「還好的阿姨,我爸媽對我很好。」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猶猶豫豫,「那個阿姨,我的親生父親呢?」
廖唐絮絮叨叨地地給我解釋了一通,說是我爹工作太忙了,實在趕不過來,畫里畫外內涵的意思就是,你爹根本就不在意你。
我聽出來了,但還是裝作不懂,沉悶悶地地低頭。
商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長相雋致,帶著清俊神雅的笑意::「你好,我是商辰。」
我愣神片刻,連忙和他握手::「你好,我叫林榆。」
我們幾個飆演技的同時,另一邊已經鬧起來了。
親生女兒商嬌嫌棄這裡嫌棄那裡,搞得林父林母很是尷尬。更奇葩的是她口出狂言,表示自己不願意回來,說商家大小姐永遠都會是她,她的母親和哥哥會寵她一輩子。
江綏輕咬下嘴唇,眼中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意。
廖唐和商辰趕緊過來調解,好一番周旋,但最後他們還是決定先把我帶走。
大小姐商嬌不樂意了,商辰柔聲細語地地哄了她好久,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嗑個瓜子。
此刻屋子裡一團混亂,江綏看熱鬧不成,被我踢了出去。現在我獨自站在角落看戲,拚命地地抑制住想要勾起的嘴角,做出一副被冷落了的傷心模樣。
商辰哄完了人,滿是歉意地地過來向我表示他妹妹是沒有壞意的。
他的身後,商嬌得意洋洋地地揚起下巴,輕屑地地笑。
我趕緊低頭,唯唯諾諾地答「嗯」。
這可給商辰心疼壞了,他緩緩地地抬起手,摸摸我的頭,像是安慰。
商嬌又炸了。
我在心裡暗笑,商辰這麼多年可真不容易啊,估計他現在迫不及待地地想把我這個好拿捏的妹妹換回來吧。
可惜啊,按照大小姐的性格,肯定是要攪得兩家都不得安生。
好戲開場嘍。
21
我暫時被接回了商家。
他們給我準備了一個很大的公主房間,放眼望去粉粉嫩嫩的的,給我整得得沉默了好久,才勉強地地扯出笑容::「挺好。」
江綏笑得前仰後合::「親愛的小公主,喜歡這個房間嗎?我幫你挑的呢~」
我握著手機咬牙切齒::「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還沒來得及罵他,房門就被敲響了,我把手機塞到被窩裡去:「請進。」
商辰站在門口,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打擾到你了嗎?」
我坐得得筆直,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局促不安地地答道::「沒有。」
說罷,我低下了頭,用腳踩了踩那毛茸茸、、舒適柔軟的地毯。
江綏眼光還不錯,至少這個絲絨地毯我很喜歡。
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商辰決定主動出擊,緩緩地地走進來,神色輕鬆::「我可以叫你小榆嗎?」
我不看他::「嗯,可以的。」
他自然地地坐到了我的旁邊:「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我默了默,斂了思緒,乾巴巴地地叫一聲:「哥哥。」
商辰輕輕柔柔地笑了,寵溺地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並未言語。
「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嗎??我給你做。」
聽到這話,我呆住了::「你還會做飯?」
商辰俏皮地地眨了眨眼::「不要小瞧我哦!我做飯很好吃的。」
「我還會做甜品呢,小餅乾之類的。」他又補充道。
我稍稍地地思忖一下:「嗯,蔓越莓餅乾吧,麻煩你啦。」
「好的,不麻煩,能給你做做餅乾我很開心的。」商辰嗓音朗朗,如清泉流過心間。
忽然,他有些傷神,語氣低沉了不少::「這麼多年,欠你的太多了………」
我趕忙安慰:「沒事的,我爸媽真的對我很好,怎麼你們都不信呢?」
商辰對著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站起身來裝作爽朗道::「好啦,不說這個了,我要趕緊去做餅乾了,不能餓著我們小公主。」
我被他逗笑了::「餅乾又不壓餓。」
房門被商辰關上了,我把手機掏了出來,頁面顯示對方還沒有掛斷。
我正打算掛斷的時候,手機冷不丁地地傳出江綏的聲音,硬邦邦得得像塊兒兒石頭::「我也想吃餅乾。」
「知道了。」我回答,,「回頭給你偷兩塊兒兒送過去。」
22
我安靜地地坐在餐廳里等待,商辰探出腦袋,晃了晃,用口型告訴我快好了。
過了一會兒,商辰穿著小熊圍裙閃亮登場,見我一直盯著他的圍裙看,商辰有些不好意思:「挺幼稚的,的,是吧。」
「不。」我甜甜地地笑,「很可愛。」
餅乾做成小熊的模樣,憨態可掬,味道意外地地不錯。
商辰很細心,怕我吃不完又用包裝袋幫我封了起來。
剛剛弄好,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商辰手忙腳亂地地接電話::「怎麼了?嬌嬌…」
兩人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才掛斷電話,商辰轉過身來::「抱歉啊小榆,嬌嬌那邊出了點事,我要趕緊過去。」
我十分善解人意::「沒事的,你去吧,我正好也要出去玩。」
商辰嘆了口氣,匆忙地地出門。
他前腳剛走,後天我就歡呼雀躍地地把餅乾一股腦地地全塞進了口袋,把江綏約了出來。
23
約的地點是我們經常去的一家甜品店,店內裝修得得溫馨可愛,我來得得早,就先點好了吃的東西。
誰能想到江綏這種人最喜歡吃的居然是草莓蛋糕呢。
風鈴「"叮噹」"作響,走進來一個人,正是江綏。他的身形修長又單薄,套著寬大的灰色衛衣,看起來並不合身,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ᒝ
江綏在我的對面坐下,我把餅乾遞給了過去,他悶悶不樂地地拆開,往嘴裡一塞。
瞬間,眼睛亮了起來。
「好吃!」江綏滿臉的驚喜。
我攪了攪放了牛奶和方糖的咖啡,隨口道::「我也覺得不錯,可惜我不太喜歡吃甜的。」說著,我把杯子推了過去。
江綏淺嘗幾口,我終於進入正題::「你閒的無聊做什麼親子鑑定啊?」
「我只是猛然想起秦恆說過,說商家那個丫頭不是親生的,又覺得你和商謙長得很像,就試了一下。」
江綏用叉起草莓,漫不經心道:「沒想到還真是,我也挺驚訝的。」
我暗自腹誹,面上卻沒什麼反應::「哦。」
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兒干,,崽種。
24
「哦,對了。」
「嗯?」我疑惑地地抬頭。
江綏用手撐著臉頰,精緻的小臉上帶上了些愁容::「秦恆想和我處對象,我該怎麼辦呢??」
我::……
25
江綏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非常清楚這一點。
可是當他決定委身於秦恆時,我的心裡還是多少有點兒兒不爽,「"嘖」"了聲,不耐煩道::「怎麼著,你還打算用美人計?」
江綏臉上的笑意終於沒了,看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漆瞳深深,半晌半晌嘴角一揚,閒閒地地湊近::「不開心了?」
我伸出手,面無表情,死死地掐著他臉上的軟肉,疼得得江綏「"哇哇」"亂叫,哭喊著求饒::「錯了錯了,好疼。」
手剛鬆開,江綏就立刻彈射地地往後仰,警惕地得捂著自己的臉頰,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朝朝著我齜牙咧嘴。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作響,我垂眸看了一眼,問道::「接不接??秦恆的。」
江綏揚唇笑笑,眸光微閃::「當然要接啦,畢竟他可是時時刻刻地地都在監視我呢。」
說罷,他就把手機撈了過來,甜絲絲地地開口::「哥。」
「我和林榆在一起呢,啊,不用你來接我的………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江綏把手機放到一旁,繼續開心地地吃他的小蛋糕。
他把叉子含在嘴裡,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地朝我招手,讓我坐到他身邊。
我無奈地地坐了過去,他拿著手機"「啪啪"地」地打字,然後讓我看。
我偏頭,直接他與我的聊天對話框里,有著明晃晃的一行字。
「『生氣了嗎??不氣不氣,親親~』~」
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地轉頭看他,江綏雙目含笑。
我羞紅了臉,別過頭去不看他,悶聲道::「快滾。」
店外黑色的車輛緩緩地地駛來,江綏伸長腦袋往外看。
車內下來一個男人,灰色風衣,身形修長,隨意而閒散地走上台階。
秦恒生了一副好相貌,五官冷峻,眼尾狹長,唇色很淡,但是天生臭臉,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難接近。
江綏撲了上去,秦恆寵溺地地抱住他,笑容如初雪消融::「玩得得開心嗎?」
「嗯!」江綏地重重地點頭。
秦恆又朝我看了過來,柔和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26
那晚睡得並不好,因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所處一片廢墟之中,天邊飄著血紅的雲,耳邊刺耳的警告聲環繞。
「警告,警告,氣運之子黑化值已達 100%,請宿主立刻撤離!」
身體像是被冰封,徹骨的寒意直達心間,大腦發矇,整個人動彈不得。
眼前灰暗朦朧,機械聲直擊耳膜,一聲比一聲嘹亮。
「警告!警告!」
「請宿主立刻撤離!請宿主立刻撤離大世界!」
視線逐漸地地恢復清明,遠處有人孑然立著一人,踉蹌著行走。
那人正是江綏。
他與我記憶中的不大一樣了,不再是青澀的少年模樣,五官依舊昳麗華艷,只是身材變得得頎長高大。
頭髮向上擼去,露出漂亮又飽滿的額頭,鴉翅般的眼睛微微地地垂下,眼梢又挑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身上是乾淨的,潔白的衣服襯得他眉眼如玉,表情卻是極為無措的。
「林榆。」
他念我的名字,念得得很輕。
我呼吸不過來,像是被人死死地地抓住心臟。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江綏聲音中滿是悲戚,淚水猶如水墨畫中暈染出來的一抹胭紅。
「為什麼…」他伸出手,茫然的想去抓住什麼東西。
我這才發現他的雙眼渾濁發白,聚不了焦,發紅的眼眶中積滿了淚水,慢慢地地傾涌而下。
江綏哭得得委屈,像是小朋友摔跤了以後,不管不顧地地嚎啕大哭。
我終於掙脫了束縛,被逼出來一身涔涔冷汗,拖著僵硬的身子觸摸他的指尖。江綏整個人都呆怔住,隨後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抱得尤為用力,恨不得把我深深地地嵌在他的身體。
腰背發涼,等我反應過來時,江綏已經把一把小刀刺入了我的身體里。
他又重新擁我入懷,嘴唇貼著嘴唇。
「別再離開我了。」江綏親昵地地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蹭了蹭。
「林榆,我恨你。」
「所以,不許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