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感謝,但沒什麼用。
點開一看……我無語地退了出去。
【每次都把對面大樓拍得這麼清晰,我真的會懷疑你是不是對面派來的間諜。】
秘書敲敲打打了半天,過了很久,突然問我:
【我家有藥酒,你要不要試試?很猛的。】
如果是平時的我早就拒絕了,但此刻免不了病急亂投醫,我立刻翻身下床:【地址】。
沒想到她一個看起來如此摩登的都市麗人,會藏著這種酒。
打開破破爛爛的瓶蓋,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猶豫再三,我仰起頭對瓶吹。
很快我就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猛」。
封讓回來的時候,我基本燒得不剩什麼理智。
趴在他的床上,手腳並用地抱著被子無意識咕涌。
迷迷糊糊地看到他站在床邊,面色陰沉,愣是一點沒覺得緊張害怕,反而對著他嘿嘿笑了起來:「老公~」
「滾出去。」
啊,這麼冷淡,更是激得那股難以言說的燥火在體內熊熊燃燒。
「不滾。」
他似是被我毫不猶豫的回嗆噎到,譏笑道:「不是沒感覺了麼,現在又要做什麼?」
做什麼?
我決定身體力行地告訴他要做什麼。
掙扎著撐起身,搖搖晃晃下了床,在他以為我會聽話地離開時,一把揪住他的領帶,狠狠吻了上去。
封讓的瞳孔驟縮。
幾秒?大概是兩秒。
反正比我想像得要久,他才猛地一把將我推搡開。
我踉蹌一步跌坐回床上,封讓胸口起伏著,抬手拭過唇角,眉頭緊鎖。
「你喝什麼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熱了。
熱得我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只是還沒解開兩個扣子,就被他按住了手。
「夠了!」
夠個屁。
我努力地仰起頭,吻在他的下巴,道:「瘋的是你,明明愛我……」
脖子被狠狠掐住,剩下的話被強行哽在喉嚨里。
封讓髮絲凌亂,雙眸猩紅。
「愛?我現在掐著你,再用一點力就可以掐死你。
「每天都對你惡言相向,愛答不理,你管這種叫愛?
「你是不是受虐受出了癔症,我現在和那群凌虐你的人有區別嗎?我只不過隨手幫了你一把,手段溫柔了一點,值得你用這副姿態自甘下賤?
「如果那時幫你的是別人,你現在也會用這副媚態,搖尾乞憐喊著他老公是嗎?
「蔣潮……你究竟分不分得清……自己的心意……」
封讓的襯衫皺了,領帶垂在我的臉上,搖擺間帶來陣陣他的味道。
他的力度總是掌控得很好,表面一副目眥欲裂想置我於死地的樣子,其實只是震懾而已。
聲帶受制,發聲困難。
眼淚從眼角滑進頭髮里。
我知道人類會對救自己出困境的人抱有異樣情愫,大腦會將它錯判為心動。
可我一直分得清啊,我分得清感激和愛情,分得清應激和渴望。
對封讓的感情確實起源於感激。
但早在他擋在我面前時的背影,幫我搓洗的衣物,爭取來的加餐,還有做噩夢時的擁抱里變了質。
有太多話想要解釋,一張嘴,只剩一句:
「哥,我想你。」
脖子上的力道倏然一松。
……
封讓不回我,一口咬在我肩頭。
我想說, 別咬了,沒一塊好肉了。
眼皮卻在睏倦里越來越重,慢慢合上。
14
第二天醒來,天光大亮。
我躺在封讓床上, 有些蒙圈。
低頭看了一眼, 呃, 仿佛和惡犬搏鬥一整夜。
惡犬封讓坐在窗台邊, 還穿著睡衣, 垂眸看著手中的酒瓶。
「哪來的?」
我撓了撓臉:「一個朋友給的。」
「哪個朋友?」
怎麼不依不饒的,權衡再三,我還是供出了秘書的名字。
封讓微微蹙眉, 放下酒瓶,朝我伸手:「手機給我一下。」
那個酒瓶上好像有個家徽似的 logo, 隱約覺得可能哪裡出了問題,我不敢多耽誤, 解鎖後遞給他。
「你們什麼時候背著我有這麼多聯繫?」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她有交集。
第一次見面, 她穿了超緊身針織裙, 滿臉寫著「我要來勾引你了喔」圍在封讓身邊。
被我指出心思不正後,一臉不屑地扣扣美甲:「那又怎樣, 姐的魅力擺在這兒, 不散發都難。」
可惜封讓完全沒吃這套。
知道我是封讓弟弟後, 她主動向我道歉, 一來二去成了我的眼線。
這樣的笨蛋美人, 竟然真的是對面派來的間諜?
努力回想有沒有說一些不該說的。
應該沒有。
擔心她還在覬覦封讓,因此不管問了什麼,都會被我拐到我和封讓的幻想小作文上。
堅決不給她人生易如反掌的機會。
「幸好是個笨蛋。」
封讓將手機還給我。
我鬆了口氣。
「確實,她看起來就不太聰明。」
聞言封讓頓了頓, 看了我一眼,抿起一點笑意, 沒說話, 站起身往浴室走。
「那個……」
我忙不迭跟著起身,卻猝不及防地被全身酸痛來了個暴擊, 直挺挺地撲在地上。
封讓嘆口氣, 彎腰把我撈起來。
可推開門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的病就犯了。
「「封」我看著他鎖骨處的點點暗紅色,臉燙了起來,急急避開視線。
「那個……你會怎麼處置她啊?」
「我以為你會問點別的。」
確實想問,但酒醒後我就慫了,怎麼都開不了口。
「我身邊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還沒到清理的時候。」他將我抱回到床上, 「怎麼,怕了?」
怕?
地獄爬回來的人怎麼會怕。
我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腰蹭蹭:「你好辛苦。」
封讓的肌肉一點點繃緊,良久,後背傳來他掌心的體溫。
「蔣潮,跟了我, 會更辛苦。
「在裡面的時候,和你確定關係是在保護你,但是現在,確定親密關係可能會害了你。
「今後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你只能做我明面上不受待見的弟弟,能接受嗎?」
我敏銳追問:「暗地裡呢?」
「暗地裡……」
封讓抬手輕輕揉捻著我胸口電療留下的淡淡痕跡,在我吃痛哼唧時俯下身吻住我的唇。
「做你私人醫生……兼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