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救助指南後續完整版

2025-0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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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嚇死我了,還以為你這個小瞎子開火了。沒想到你還挺聰明,點外賣解決了。」

季晟笑笑沒有接話,只是低頭玩弄著手指。

我注意到他手上又添了新傷口。

等我們一起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季晟的動作比之前看起來順暢多了。

我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咳咳。」耿樂捂嘴,故意咳嗽著。

我挑眉看他。

他用曖昧的眼神在我和季晟之間來回瞟。

我用口型警告他,不吃就滾。

他無趣地擺擺手,終於低頭認真吃飯。

時間不早了。

耿樂準備回家,他站在門外,叮囑我:

「明天上午 9 點,獄警會在 2 號門入口處的失物招領等你。找一個姓黃的警官。」

「知道了。」我點點頭,心情變得沉重,「耿樂,謝謝你。」

「少給我肉麻。」耿樂雙手插在口袋,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你一個人,該還的都還清了,以後給我好好生活,別特麼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送走耿樂。

回頭看見季晟筆直地站在玄關拐角處。

「喲呵!光明正大偷聽啊!」我打趣他。

16

我和季晟老實地站在監獄的 2 號門,等黃警官帶我們去失物招領處。

昨晚他知道我要去監獄,非要和我一起去。

不問我為什麼去,也不問我去幹嘛。

只是又梗著脖子站在我臥室門口,有一種勢必要跟著,否則就不讓我睡覺的決心。

算了,跟著就跟著吧。

反正拿了東西就離開。

「你看你滿頭是汗,讓你不要來,偏不聽話。」

我掏出一張不知道在褲子口袋放了幾天的衛生紙,「啪」的一下,貼在他的腦門上。

「你當我是殭屍,貼黃符呢?」小瞎子胡亂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把衛生紙丟還給我,「別亂扔垃圾。」

我忍不住失笑,這小瞎子現在還知道幽默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

「你還能堅持住嗎?」季晟問。

「啊?」怎麼就輪到他問我這個問題?

「我是說你的傷口。」

「你還真把當成什麼易碎品了啊。」

我伸手拉過他的手,讓他摸摸我已經拆掉繃帶的傷口:

「瞧,都好得差不多了。」

季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我的皮膚上遊走,似乎在仔細確認我的傷勢。

他的指尖撫過我的後腰。

我不由自主地身體緊繃,酥麻感激得我汗毛都豎起來。

「你放心,我這副鋼鐵直男的強壯身板,還不至於被這點小傷弄垮。」我不得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季晟抿了抿唇,把手默默地從我的後腰拿開,背在自己身後。

「嗯,那就好。」他低聲道。

我感覺到他的情緒忽然低落。

正想詢問之際,一個穿著獄警警服的年輕男人從門內出來。

「你是王遠山的兒子王靖宇?」他問。

「對,我是。」我回答。

17

這裡是王遠山度過最後歲月的地方。

四周灰暗的走廊,昏暗的照明,無一不透露出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罪惡和苦難。

季晟緊緊攥著我的手,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們來到了失物招領處。

前台的警員見到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歉意:

「不好意思,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導致您父親的遺物沒有及時歸還。」

「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在意。

王遠山入獄前,把這塊價值不菲的手錶留在了監獄的存放處。

他在獄中意外死亡後,存放處把他的所有遺物歸還給我們。

唯獨缺了這塊手錶。

那時候我根本不想要任何關於父親的東西,所以也沒有和監獄那邊繼續聯繫。

直到在我住院的時候,耿樂告訴我監獄找到了這塊表,

原來是被人錯誤地放到了失物招領,而不是服刑人員的物品存放處。

這些年耿樂背著我一直在詢問這塊表。

他勸說我,如果不想留著,賣了這塊表也能幫我減輕不少生活負擔。

就當是我父親死後,唯一能替我做的一件事情。

所以,拋下我們母子和留下一屁股債的事情,我難Ťũₗ道要輕易釋懷?

手錶放在一個透明塑封袋裡。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袋子,快步逃離。

陽光下。

季晟陪著我,一言不發地坐在監獄對面的公交站台。

他手中的導盲杖規律地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水泥路面上。

「現在感到無聊了?」我問他。

他晃晃腦袋,露出八顆牙齒:「不無聊。我正在給我的牙齒曬曬太陽,不然他們總和我一起待在家裡,也要發霉了。」

我啞然失笑。

好像開始期待小瞎子不是小瞎子的一天了。

「你治眼睛的手術一共要花多少錢?」

18

從監獄回來後,我背著所有人,找了一家地下典當鋪。

把王遠山留下的那塊手錶典當了。

老闆告訴我,錢可以當下結清,但需要留下我的聯繫方式。

我沒多想,以為只是普通的客戶登記,就把聯繫方式留了下來。

隔天中午,我的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看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身影——劉老大。

他站在門外,神情自若,好像只是來拜訪一位老朋友。

還好,季晟今天突然說學校有事,早早出門了。

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突如其來的訪客。

劉老大,道上人稱劉大刀。

年輕時以一把砍刀打遍整個區,兩年便坐上了老大的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他見我開門,用看小輩似的神情笑了笑:「別緊張,我就是來Ŧùⁿ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謝謝劉老大關心,我最近一切都好。」我心裡冷笑,面上依然恭敬地答道。

我們在客廳里坐下,氣氛有些壓抑。

19

王遠山當年因為賭球欠下巨款。

房子在我媽名下,我媽因為我,不願意用房子還債。

劉老大提出頂罪代替還債,死或者坐牢。

很容易的一個選擇。

沒料到,劉老大擺了王遠山一道。

頂罪換來的錢只是償還了本金,利息落在了我和我媽身上。

劉老大從容地掏出一塊手錶,戴在手腕上。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我昨天典當的手錶。

「你爸的債已經還清了,」劉老大開口道,「你也從 17 歲開始跟著我在道上混,出生入死好幾次,利息都抵消了。17 歲到 27 歲,你最好的十年都在我身邊,我也把你當半個兒子。」

我點頭,感謝他的栽培。

劉老大滿意地看著我,接著說道:「聽說你最近身邊跟著一個男大學生,還是個眼睛看不見的。」

我心下一涼,恐懼在心中一點一點蔓延:

「季晟只是我的房客,我們不熟。」

劉老大笑笑,沒有反駁我。

他拿出兩張紙。

一張是手錶典當換來的錢數金額,另一張是第五人民醫院眼科手術費用的金額。

「季晟不是混道上的,也不會對您有什麼威脅。」我不得不承認。

劉老大點點頭,說:「我知道他對我沒威脅,一個只知道讀書的愣頭青,家裡的親戚也不成氣候。」

看來他將季晟調查清楚了。

那他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開門見山地說道:「王遠山當年貪心不足蛇吞象,罪有應得。你母親當年不救他是明智的。我不希望你不自量力地想要為你父親報仇。」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或許他高估了我和王遠山的感情。

我再次向他保證:「我這輩子只打算奉公守法,做個市井小民,找個媳婦熱炕頭就夠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劉老大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您慢走。」

「哦,對了。道上的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變得寸步難行。」他停下腳步,回頭對我說,「你那個小朋友,今天去了我小弟開的瞎子按摩店應聘。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

20

打不通季晟的電話。

我按照劉老大給的地址,來到一家在老城區的二樓按摩店。

我焦急地推開按摩店的門,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瞎子,你千萬不能有事!

「啊——疼啊!」

是季晟的叫喊聲。

我身體頓感一陣寒意,下一秒又被內心衝起的怒火覆蓋。

「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滾!」Ŧűₒ我一把推開上前詢問的店員,徑直朝那個房間走去。

我抬起腳,踹開眼前的劣質木門。

「哐當」一聲。

站在按摩床邊的禿頭男人,兩隻手放在季晟的臀部上。

我一拳揮了過去,狠狠砸在那個男子的臉上。

他吃痛倒在地上。

「給你兩個選擇。」我把指節掰得「咔咔」直響,居高臨下看著他,「第一個選擇,我先斷了你的左手,再斷右手,第二個選擇,我先斷了你的右手,再斷左手。」

禿頭男人雙手舉起,五官皺成一團,趴在地上。

嘴裡不停念叨:

「大哥,我錯了。我只是聽老闆的要求,來幫這個小哥做中醫推拿,不知道他這麼不受力。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下手力道肯定會輕一些,別打我了,別打我……」

我舉起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中醫推拿?

「王靖宇?是你嗎?」季晟用手支起上半身,迷茫地仰頭看向前方。

我立馬蹲在他身前,雙手捧住他的臉,仔細檢查有沒有傷痕,或者淚痕。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我慌張地詢問:「哪裡受傷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什麼欺負我?你的手壓著我臉疼。」他用力甩甩頭,打掉我的手,大聲質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你跟蹤我!」

糟糕。

我好像一不小心,鬧了一個大烏龍。

21

好不容易和季晟解釋清楚來龍去脈,除了劉老大這一部分用其他理由忽悠過去。

又和躺在地上去了半條命的按摩師傅道歉。

誰知道盲人按摩店還有不是盲人的按摩師啊。

那個小瞎子叫得那麼悽慘。

是誰都會誤會吧。

我心有餘悸地拉起季晟的手,趕緊帶他離開了這裡。

明白這才是劉老大對我威脅和警告。

軟肋嗎?

劉老大認定季晟是我的軟肋。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對小瞎子有怎樣的心思,只有我自己還在搞什麼「兄弟情」。

「哈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個自欺欺人的笨蛋。

季晟嚇了一跳,連忙扶住笑得彎了腰的我。

我將手覆在他的手上。

他手背的溫度逐漸與我的體溫趨同。

「王靖宇,你不會是中邪了吧?」他從兜里掏出導盲杖,三兩下捋直,想要把我帶離馬路邊。

我順著他的力道,站在盲人子道上。

暖橙色的夕陽給他的側臉描摹一層金邊。

深棕色的眸子裡流光迴轉。

「我就是喜歡只知道讀書的愣頭青。」我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他歪著腦袋,抿著嘴,露出倆梨渦。

「我說你梨渦挺好看。」

「王靖宇!你有病吧!」

「嗯!有病!」我想通了。

不就是喜歡上了季晟嗎。

我王靖宇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

22

季晟敞著腿,坐在客廳的寶寶爬墊上,手上拿著寶寶防摔套繩水杯。

自從發現他身上都是磕碰後,我就把笨重的玻璃茶几,換成了方便移動的塑料圓角矮桌。

又去小區附近的母嬰店,買了五六包防撞條。

把所有尖角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前些天發現小瞎子方向感特別差勁,廚房和洗手間的位置弄混是常有的事情。

我把手中的小鴨子浮雕貼紙,貼在洗手間的左側門框處。

「以後你遇到門框先摸左邊,我在不同房間的門框上貼了不同的小動物。知道了嗎?」

「我不去做手術。」季晟答非所問。

我繼續說:「小鴨子是洗手間,小魚是廚房,陽台是小花,我的房間是——」

「怎麼?你還害怕我半夜進錯你房間?」

嘿,我是巴不得你進錯。

「我的小祖宗誒,你行行好,別總和我對著干。」真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季晟把寶寶水杯舉高,我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放在電視機旁的矮柜上。

嘿,我這奴性!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他蜷著腿,下巴靠在膝蓋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因為我幫你預約了治療眼睛的手術?」我問他。

「這是你爸留給你的錢。我問過耿樂了,他說這筆錢相當於你的救命錢。」

行呀,耿樂,啥話你都敢往外說。

難怪最近約不出來,總說忙。

我一屁股貼在他身邊坐下,抬起手肘碰碰他的胳膊。

「哼!別挨著我。」他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一動沒動。

有戲,沒真生氣。

「手術費用我都付過了。又不是網購,可以 7 天無理由退換。就當給哥一個面子,去醫院玩幾天。」我油嘴滑舌地胡亂說一通。

季晟朝我的方向側過身子,他的大腿壓在我的大腿上,一隻手搭在我的胳膊上。

失去焦點的眼睛,固執地「看」向我的方向。

胸口起伏有些急促。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開口道:

「王靖宇,你是不是喜歡我?」

23

「行,我知道了。你的換洗衣物放在哪裡,我比你更清楚。你這幾條內褲的顏色都是我幫你選的。」

我掛斷季晟的電話,轉動鑰匙,準備進家門。

季晟終於答應我去做治療眼睛的手術。

我向他保證,等他眼睛好了之後,一定會給他一個答案。

等他的生活走上正軌,他和我的世界也不會再有交集。

一個保送讀研的高才生和一個高中差點沒畢業就在道上混了十年的老男人。

也許現在因為客觀條件限制,他對我有了好感和依賴。

像吊橋效應。

但這絕對不是一段健康感情的最好起點。

再等等吧。

「砰咚——」

「舉起手來!原地蹲下,不許動。」

破門錘輕而易舉把我家大門撞開。

四五個警察持槍而入。

我的臉被按在寶寶墊上摩擦,雙手反扣在身後,手銬牢牢鎖住。

「王靖宇是嗎?」

「我是。」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你涉嫌囚禁小孩,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24

「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的。是我鄰居誤會我了。」

我這輩子第一次進局子,竟然是鄰居懷疑我囚禁小寶寶。

「滿屋的寶寶爬墊子,寶寶餐具和兒童防撞條,你怎麼解釋?」

警察不依不饒,我一臉蒙逼。

我指天發誓:「這是買給我室友用的。他眼睛不好,在家經常容易磕碰。」

「那為什麼母嬰店的工作人員問你寶寶多大,你支支吾吾,為什麼不直接說是買給盲人使用。」

「……我……我有點不好意思。」老臉都丟光了。

「你室友現在人在哪裡?」

「他在醫院,今天下午就要做手術了。」

警察停下做筆錄的手,神色嚴肅:「我怎麼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

另一個警察打開審訊室的大門,走到審訊我的警察身邊耳語。

片刻後。

他們架著我來到審訊室外的大廳。

「老王!我們在這兒!」一個紅衣服的猴子上躥下跳,對我揮手。

我的緊急聯繫人是耿樂。

他這傢伙怎麼把季晟也帶來了。

「站在右邊更好看的那個就是我室友。」對審訊我的警察說。

他點頭示意知道了,領著我走近他們。

另一個警察上下打量了季晟片刻,表情一言難盡,詢問道:「你就是王靖宇囚禁在家裡的小寶寶。」

「噗——」耿樂沒憋住,噴了。

季晟的臉「刷」的一下紅透。

用戴著小天才電話手錶的手,熟練地收起導盲杖,摘下墨鏡: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就是他的小寶寶。

「沒……沒囚禁,我自願的。」

25

季晟的手術如期進行。

警察告訴他們,如果沒有進一步切實的證據,24 小時之後我就可以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離開警局。

醫院裡,季晟還在熟睡。

我坐在他的病床旁,耿樂站在我身後。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72 小時之後就可以解開紗布,睜眼重見光明。

「值得嗎?」耿樂問。

「說實話,我現在覺得值,太特麼值!」我回答他,「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我不會說那種情聖說的虛偽話,什麼一輩子都不後悔。

「但我王靖宇敢認,以後如果後悔了,我也認。」

耿樂的手壓在我頭頂,擼了一把,隨後又長嘆一口氣:

「行,你想清楚就好。我先回家了,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剛送走耿樂,病房內就傳來季晟的聲音。

我快步走回到他身邊,低頭聽聽他口中在念叨些什麼。

「肖逸……你別走……」

這幾個字不亞於一道雷,直接劈在我的天靈蓋上。

你怎麼還放不下這個人渣。

我苦笑一聲,打算去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

「別走!」季晟迷迷糊糊地握住我的領子,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越抓越緊。

怕傷到他的手指,我不得不順著他的力道,再次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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