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緒父親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沉聲叫了我的名字,「鄭容容。」
陳緒一臉懵,回頭看我。
「爸……你怎麼知道容容姓鄭?」
我站起身,畢恭畢敬地沖陳緒老爹鞠了一躬,「老師好。」
換陳緒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
11
陳緒他爸,是個好教授。
就是可能和我八字不太對付。
入學第一天,師兄師姐們問我們新生,為什麼要加入陳老師的課題組。
我的回答是,因為陳老師長得儒雅,師兄師姐也生得端正標緻。
「鄭容容,你這是什麼爛理由,拍馬屁也沒有你這種拍法。」
老師不在,我滿嘴跑火車,「非也非也,食色性也。喜歡美好的事物,本來就是人的天性嘛,本人鄭容容,性別女,愛好看美女帥哥。」
話音未落,陳教授倚在門口,犀利的眼神落到我身上,透著鄙夷。
後來,他發現我這個人雖然性子爛,但在學術上沒的說,是個搞科研的料子,旁敲側擊好多回要留我讀博,還找了博士師兄來探我口風。
我 :「不讀不讀,師弟的顏值一屆不如一屆,我先跑為敬。」
剛說完,陳教授又出現在實驗室門口,無奈搖頭。
此後,我在陳教授眼裡就是胸無大志的顏狗形象。
然後,突然,suddenly,有一天。
這個不成氣候的顏狗,立著『無邪炸雞小妹』的人設,拐跑了他本人苦心栽培,根正苗紅的兒子。
連我自己都覺得陳教授攤上我,命好苦。
不同於陳教授,陳緒的媽媽李教授倒是蠻喜歡我的。
握著我的手,笑得和藹可掬,「萬萬沒想到,你和小緒,還能有這種緣分。」
「老頭子對你沒意見的,」看著自家老頭被氣走,也毫不在意地寬慰我,「他心裡呀,得意著呢。」
12
陳緒是聽過我的名頭的。
從警校回家休息,他媽總會和他分享一些趣事,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就是我那套『食色性也』的說法,據說把陳教授氣得吹鬍子瞪眼。
所以,陳緒對我的印象是:一個父親的女學生,非常喜歡帥哥。
想來,這話倒也沒錯。
陳緒要我把大學以後接觸過的男生都默一遍。
尤其是研究生階段。
還說,他要拿著我默的紙去一一求證的,萬一我撒謊,也沒有好果子吃。
「我這人也就逞些嘴上便宜,對旁的人都是欣賞,欣賞嘛,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陳緒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少廢話,去拿筆。」
陳緒的筆放在隨行的衣服兜里,我一翻兜,還另外翻到了兩張紙。
我正要看,陳緒一把衝過來奪下。
「什麼東西?」
陳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我磨了好一會兒,他才肯說,「遊樂場門票。」
遊樂園……?
我歪著頭,突然心裡清明。
他之前以為我是身世悲慘,早早輟學的炸雞小妹,肯定沒有去過遊樂園這種地方,想帶我補全一下快樂童年。
「嗚嗚,陳哥,你對我真好。」我一把摟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