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走了吧。
殺了余航五次後,聽到他哀怨的叫聲。
我心情也漸漸變好。
……
周苒知道我跟季澈掰了之後,非要帶我去會所見見世面。
我被她一路拖著進去,語氣無奈:
「我真不難過,本來也沒打算長久。」
她說:「主要夜光會所的男模質量高,你放鬆一下也是好的,我請客!」
我頓時不掙扎了:「好吧,聽你的。」
周苒大概是老顧客了,經理一眼就認出了她。
笑著將我們領到一間環境極好的包廂。
過了一會,好幾個不同風格的帥哥走了進來。
有表演才藝的,有給我們倒酒的。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明天是周六,也不用擔心宿醉,久違地放鬆了一會。
我酒量一直不太行,沒過多久就感覺頭重腳輕了。
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沖把臉。
剛出包廂,卻撞到一個冷硬的胸膛上。
抬頭一看,視線聚不上焦,但是這熟悉的味道……
「季澈?」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溫熱的,隨即嘀咕道:
「不是幻覺吧?」
對方氣笑了:「明瑜,你來會所幹什麼?」
我也挺記仇的:「關你什麼事啊大哥。」
季澈握住我的手腕往外走。
「回家。」
我掙扎不開,連腦子都清醒了些。
「還沒跟周苒說,包也還沒拿!」
他低頭看了我一會,鬆了手。
得知季澈來接我後,她笑容神秘地朝我擺了擺手。
「祝你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10
季澈車上的溫度太舒服。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是他湊過來幫我解安全帶。
朦朧的光線,狹小的空間,近在咫尺的距離。
酒精上頭,身體中沉寂已久的慾望開始甦醒叫囂。
我湊上去吻在他的唇角。
季澈動作僵住,聲線有些晦澀發顫。
「明瑜,你在幹什麼?」
我以為他又要哭了,連忙摸了摸他的頭髮。
「別哭,我不是故意,唔——」
他的吻如同狂風驟雨般落下,急促又克制地攻城略地。
我被困囿在方寸之間。
酒精和情慾交織,徹底失了理智。
他將我打橫抱起,我閉著眼靠在他結實的臂膀上。
直到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才意識到他把我帶回了家。
這晚落了雨,一下又一下重重敲擊在玻璃窗上。
一會淅瀝,一會激烈,整夜不停歇。
……
頭痛欲裂地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床頭熟悉的鬧鐘。
而是旁邊眼尾泛紅,脖頸鎖骨向下點綴著各種痕跡的季澈。
熱烈的紅和曖昧的青紫縱橫交錯。
像用身體作了一幅畫般壯觀。
我靠,真不是夢啊!
書里什麼煙花炸開飛向雲端都是假的。
身體明明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樣。
不治了不治了,跑吧!
我忍著酸脹,輕手輕腳地下床,就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
背後傳來季澈染著喑啞的聲音:
「一周內,跟你老公離婚。」
11
我腳步頓住。
什麼老公,什麼離婚?
電光石火間,我串聯起了一切。
季澈這段時間的反常不會是看到我和余航演的那出戲誤會了吧?
但他既然知道我結婚了,為什麼還願意……
細思極恐,粗思也恐,不思更恐。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乾脆將錯就錯,讓他知難而退。
我轉過頭,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昨晚就當個錯誤吧。
「我很愛我老公,不會離婚的。」
季澈不以為意,揚了揚下巴。
視線隨之落在斑駁凌亂的床單上。
我瞳孔顫了顫。
季澈:「我不相信恩愛的夫妻結婚到現在還會守著三八線。」
他似笑非笑:「或者說你老公不行?
「那你更應該離婚了。」
我強裝鎮定:「不管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我不會跟他離婚的。」
季澈的臉色漸漸變了。
他咀嚼著這幾個字:「與我無關,呵。
「明瑜,真有你的,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他緊緊盯著我,眼眶漸漸染紅。
仿佛某種猛獸即將衝破理智的牢籠。
我心一跳。
「你冷靜點,成年人之間你情我願的,也好聚好散。」
季澈赤裸著上身朝我逼近,我後背抵著門板避無可避。
下頜緊緊繃著,布滿青筋的手臂極力克制著顫動。
我生怕他一拳上來。
可下一秒,腳背上傳來一抹濕熱。
季澈倔強地看著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砸。
他抿唇:「既然沒打算離婚,為什麼要招惹我?
「你敢說這麼多天的曖昧,都是我的臆想嗎?」
我愣了片刻,笑了。
「你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
「季澈,你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嗎?」
12
高三畢業那天,有女生托我給季澈遞情書。
我找到他,卻聽到他跟幾個小弟的對話。
「澈哥,你對明瑜這麼特殊,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季澈瞬間炸了。
「你有病吧!
「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她,聽到沒?」
幾個男生笑鬧成一團。
「咱澈哥連校花都看不上,能看上明瑜才怪。」
「就是,澈哥就是看她無父無母可憐罷了。」
我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把情書還給了那個女生。
從此天南海北,各不相干。
……
季澈僵在了原地。
語氣艱澀:「所以你是在耍我?」
我攤牌了,聳聳肩。
「沒錯,誰讓你們說我壞話被我撞上了呢?
「現在你就兩個選擇,第一,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就當不認識。
「第二嘛,承認你喜歡上我了,繼續當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嘴角噙著輕佻的笑,毫不慌張。
以季澈的驕傲和嘴硬程度。
我篤定他現在會立馬抬腳走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哭得更厲害了。
身體卻分毫不動。
邊抹眼淚邊放狠話。
「對,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怎樣?
「這個小三我當定了,你別想甩掉我!」
我笑不出來了。
「季澈,你不嫌丟人?」
他直接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臉嗚咽不停。
「你都能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我憑什麼不能當小三!」
我:「……」
完了,根本甩不掉!
13
周末,我跟余航去逛超市回來。
恰好在一樓遇到了季澈。
他立馬熱情地跟人家打招呼:
「澈哥,剛回來?」
季澈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不冷不熱應了一聲。
我立馬扯了扯余航的袖子。
他反應過來,連忙打哈哈:
「我老婆逛累了,先上去再聊。」
此刻我無比慶幸我事先跟余航通過氣了。
讓他住在這裡的時候扮演我的丈夫。
天知道當我看到他們在走廊上聊得有來有回的時候。
我帶入角色,有多心驚膽戰。
季澈這個小三,怎麼敢出現在正宮面前的啊!
余航說他季澈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得知他是我高中同學後,更是一拍大腿。
「姐,要不是你現在是我老婆,我都想嗑你倆了。
「他一直在跟我說你們高中玩得有多好。」
我呵呵兩聲,有沒有可能他就想撬你牆角呢?
好歹現在余航還算有眼色。
知道我不想多聊。
樓梯間,跟季澈擦肩而過的時候。
他突然牽住了我的手。
我瞳孔地震。
一掙扎,他牽得更緊。
提著東西走在前面的余航注意到動靜。
剛回頭就被我摁回去了。
「好好走路。」
「哦。」
於是季澈更加明目張胆地跟我十指相扣。
眉梢眼角都帶著舒展的笑意。
他無聲啟唇:「喜歡這種刺激嗎?」
我咽了咽口水。
他好會!
14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中午。
一打開房門就是撲鼻的飯菜香。
余航系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
「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紅燒雞翅,快去洗漱。」
我唇角上揚:「辛苦啦。」
好心情在看到季澈那一刻結束。
我僵在原地,他看到我後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
「我來蹭個飯,不介意吧?」
余航對上我質問的視線有些心虛。
「偶然碰見,澈哥說想奶奶做的豆角炒肉了,我今天剛好做這道菜就讓他過來了……」
你小子引狼入室了啊!
我深吸口氣,微笑:「沒事,添雙筷子而已。」
我和余航坐一邊,季澈就故意坐到我對面。
桌下的腳還若有若無地蹭我的小腿。
「咳咳。」
兩個人同時站起身給我倒水。
余航將他摁下去:「沒事,你是客人,我去就行。」
季澈臉瞬間黑了三分。
看到季澈這個腹黑男在傻白甜手裡吃癟。
我差點笑出聲。
他瞪了我一眼,兩隻腳鉗制住我的小腿。
無法動彈。
余航接水回來的時候,他漫不經心地問:
「小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這……」
余航看了我一眼,面露難色。
我十分深情地回望,狀似幸福地回憶。
「我和阿航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一到結婚年齡立馬領了證。
「大家都說我們是幸福的一對呢。」
余航惡寒地抖了抖,我立馬掐了他一把。
他只能含淚點頭,看上去格外動容。
季澈不置可否。
「那為什麼你們分房睡呢?
「看到你們從不同房間出來,有些好奇。」
余航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因為我每天都打呼嚕,怕影響到我老婆。」
季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這樣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哥又想整什麼活?
看他似乎還想發出驚人言論,我狠狠踩了他一腳。
季澈瞬間縮回了腳並老實扒飯。
余航一臉慈愛:「多吃點,以後再來都行。」
他臉又黑了幾分。
抬頭,笑容不達眼底。
「那我下次還來,麻煩你了。」
15
飯後,余航自覺去廚房洗碗。
只剩我和季澈在客廳獨處。
我頓感不妙,剛想跑回房。
一瞬間就被他捂著嘴撲倒在沙發上。
我瞪大眼無聲控訴:「你瘋了嗎?」
下一秒,溫熱竄入,狂風暴雨來得毫無徵兆。
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讓心煩意亂的旅人找不到來時的路。
只剩茫然無措。
我雙手抵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壓抑著細微的喘息。
腦袋刺激到缺氧。
甚至能想像到一扇門之隔,余航背對著沙發忙碌的身影。
季澈埋在我脖頸間平復氣息。
「我吃醋了,今晚來陪我。」
我壓低聲音:「你是瘋了嗎?」
他眼神幽深,毫不掩飾瘋狂的占有欲。
「我過來也行,如果你想的話。
「驕縱是小三的特權,不是嗎?」
廚房水聲停了,我心臟停跳一拍。
可季澈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依舊執拗地跟我對峙,非要我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我咬著後槽牙:「知道了。」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我的表情。
修長的指尖滑過我的臉。
「明明你也很喜歡。」
我冷淡地偏過頭。
心裡卻在瘋狂冒桃心。
該死,他怎麼這麼懂我!
16
深夜,他給我發了張只圍著浴巾的照片。
性感的肌肉線條延伸到神秘處。
季澈:【等你。】
這心機男,兩個字讓人浮想聯翩。
幾分鐘後,我敲響他家的門。
還沒等他露出得意的笑就把他推到柔軟的床上。
一把解開了礙事的浴巾。
滿意地欣賞他震驚又羞恥的表情。
我笑了笑:「小三有驕縱的特權,前提是要讓我滿意才行啊。
「如果還是上回那種爛技術——」
下一刻,位置調轉。
他耳尖泛紅,卻盯著我的眼睛惡狠狠地說:
「放心,我一定把你伺候好。」
……
細碎的嗚咽聲被吞入腹中。
柔軟的床墊塌陷了一次又一次。
突如其來的風暴讓小船迷失了航線。
海浪一陣一陣地卷過來,連月光都碎成了片。
直到晨光熹微,風暴終於漸漸平息。
但海上漂浮了一整夜小船已經搖搖欲墜。
17
余航周末過後就走了。
對外說辭是在異地工作。
於是季澈明目張胆地住進了我家。
從這之後,同事都說我的氣色肉眼可見變紅潤了。
只有周苒笑而不語。
然後暗戳戳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輕咳一聲,朝她眨了眨眼。
身體健康了氣色自然就好了。
……
這天,季澈細細檢查我房間的每一寸。
沒發現男人的東西才露出滿意之色。
我一言難盡:「有沒有可能,你才是見不得光的那個?」
他不以為然:「名分重要嗎?好處到手了就行。」
季澈眉梢微挑,護著我的腰將我帶到床上。
一副狐狸精的模樣。
「再說了,誰讓你願意寵著我呢?」
我陪著他演。
「對,我只寵你。」
昏沉間,他半真半假地在我耳邊誘哄。
「話說回來,余航長得跟小白臉似的,又是異地,你就放心他?
「要不我去查查?」
我頓時清醒了。
「不許查!」
查了不就露餡了?
季澈看到我驟然嚴肅的神情,動作停了下來。
「該不會你也清楚他不禁查吧?」
我毫不退讓。
「如果你去查他,我會立馬離開這裡。」
氣氛剎那降到冰點。
季澈神情空白一瞬,漸漸無措地紅了眼眶。
他猛地抱住了我,身體微微顫抖。
「我不查,你不許離開我!」
心尖有一瞬間的細微刺痛。
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妙。
半晌,我還是嘆息一聲,輕輕抱住了他。
這一晚,他格外激烈。
滑落在我肩上液體,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我有些艱難地睜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季澈偏過頭,不讓我看他泛紅的眼。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耳畔的輕聲呢喃。
「明瑜,做小三也好,做情人也好。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18
從這之後,季澈似乎更黏人了。
他開始笨拙地學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