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頓了下,嚴肅說:「阿音,如果你是可伶他或是愧疚,我不贊同。」
「不是可伶不是愧疚。」
「我是心疼和害怕。」
「我不想他受傷,不想他痛苦,我害怕失去他。」
我習慣了黎陽在我身邊。
習慣了他的好,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付出。
我不喜歡獸人,我把他當朋友。
直到酒店那天,他讓我親自打碎了那個叫朋友的框架。
我被他半哄半逼,步步退讓和妥協。
可我不噁心,也不討厭。
如果是別人,我只是想了下就想嘔吐。
可黎陽的話,我不會厭惡。
他在心裡一直是特別的存在。
他是我的例外。
17
在我的堅定下,我見到了黎陽。
隔著鐵籠,我摸上他的頭。
落鎖的鐵門被打開。
獸化的黎陽變化成人身蛇尾的狀態。
黎陽抱著我游往他的房間。
陰冷滑膩的蛇尾卷上我的身體。
不斷地磨蹭。
他殘存著一絲理智問我:「阿音,你想好了嗎?」
「你還有最後選擇的機會。」
回應他的,是我仰頭落在他唇上的一個吻。
這個吻直接讓他失控了。
昏暗的房間被慾火點燃。
燒得滿室潮熱。
我被動承受著那強大的侵略欲。
數次想掙脫,又被牢牢按住。
粗長又長滿倒刺的利器交替著。
橫衝直撞。
我控制不住嗚咽著求饒。
卻惹得黎陽變本加厲。
雙器齊入。
我被逼出了眼淚。
在深情慾切的吻中,在炙熱急促的呼吸中。
在一次次變化深入的動作間,我被徹底捲入了那片深淵之海。
釋放的瞬間。
黎陽抵著我的額頭痴迷地說:「阿音,我愛你。」
18
三天後。
黎陽的二十七歲生日。他選擇和我單獨過。
我允許他向我討要一個願望。
關燈的包間,燭火的光影在他的眉眼間跳躍。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我,挾裹著暗涌的情愫。
又始終克制在一個合適的尺度。不至於讓我想躲開。
他認真說:「阿音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我垂下目光思考著。
他耐心沉默著,等著我的答覆。
黎陽挽起白襯衫的袖口,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我。
我的視線落在他左手小臂上長達十幾釐米的疤痕。
目光停頓幾秒後,下定決心般答應道:「好。」
我遲疑不是因為不確定對他的感情。
而是那晚,他表現出來的瘋狂和無休止的索取讓我心有餘悸。
我話落的瞬間,黎陽俯身吹滅了蠟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償所願的弧度。
他開了燈,望向我的眉眼帶著笑和喜悅。
我斟酌著開口:「那個,我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談。」
「你知道的,我不太適應親密關係。」
雖然什麼都做了,但我還是很彆扭不適應。
我停頓了會,打量黎陽的臉色。
他認真地注視著我。
熱烈的愛意在眼裡翻湧,燙得我有些慌神。
他從對面的桌子繞到我這邊。
在我面前單膝跪下。
牽起我的左手,在上面系上一條紅繩。
並在我手腕上脈搏處落下一吻。
我有被驚到,下意識想抽回。
他順勢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阻斷了我退縮的動作。
「這條紅繩是我之前求的,我的那條你幫我戴上好嗎?」
在他希冀又滿是愛意的目光中。
我給他戴上了同樣的紅繩。
黎陽的臉最好看最有韻味的,是那生得疏冷清傲的眉眼。
他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你有種明月只照你的獨愛。
此刻我便是這種感受。
「阿音,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你別怕,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慢慢來。」
他的體貼和尊重,讓我有些愧疚感。
於是,我說了一句讓後來自己後悔的話。
「你可以教我,我會配合你的。」
他眼神微閃,「真的?這是承諾嗎?」
當下的我不疑有他,或者說以我對情愛的了解,我根本想像不到他的那些所謂教學。
我回他:「對。」
黎陽笑了,「你是守信的人,可要記住你今天話。」
我不滿地蹙眉,「我答應的事當然會守信。你不必反覆確認。」
他心滿意足,抬起我的下巴落下深吻。
19
我和黎陽正式交往了。
他變得很粘人。
還會撒嬌。
仿佛得了肌膚饑渴症,總是想和我親近。
初次約會,他哄著我。
說要教我更好地適應親密關係。
在我的目光中,他牽起我的手。
一點點的,緩慢的舔舐。
像糖果般把玩
陌生的電麻感在我的身體里流竄。
驚愕之餘我恐慌想逃,卻被他緊攥著手。
黎陽一臉正經地哄我:
「我知道你不適應親密關係,但你不是答應讓我教你嗎?」
「循環漸進,前提也要實踐不是?」
「不能言而無信。」
我臉色緋紅,耳根子熱得慌。
諸如此類,一次比一次深入。
我感覺他變得流氓無賴。
又或者這就是他深藏的本性。
在我身邊蟄伏多年,現在才表露出來。
他需求很重,讓我吃不消。
我批判他:「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都是.…睡覺。」
他義正言辭:「想和愛人睡覺天經地義。」
我竟然無從反駁。
20
交往半年後。
我在黎陽日夜不斷的磨求中答應結婚。
婚禮當天。
肖羽喝醉了,對著我控訴。
「陸音姐你不知道,黎陽哥就是個變態啊!」
「他在你面前裝君子,背地裡掐死了你所有的桃花。」
「收集你用過的東西。」
「你以前對我好被他看見了,他就找理由收拾我,讓我離你遠點。」
「他就是個偏執瘋狂占有欲極強的變態,你得小心他。」
在我驚詫的目光中肖羽被黎陽拖走。
婚禮結束後,我問黎陽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他點頭承認了。
他扶著我的腰,問我:「你怕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非我不可。」
他咬了口我肩上的肉,沒有回答。
而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
黎陽說著,親了上來。
這一次他極富耐心,慢慢地狩獵。
將我弄得渾身顫動,就是不肯給個痛快。
他附在我耳邊,執拗地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呢喃:「乖,喊我的名字。」
我死死咬著唇,終究忍不住嗚咽出聲:「黎陽。」
他滿足低笑:「我在。」
夜色旖旎,愛意滿堂。
我聽見黎陽說:「沒有為什麼,就是非你不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