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兩個穿進獸人世界這件事……難道也是他們安排的?
但不管我和岑瑜怎麼回憶,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契機才穿過來的了。
岑瑜:「要不咱們試探一下?」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還記得你養的那隻哈士奇叫什麼名字嗎?」
岑瑜陷入了沉默。
不只是她,我發現我也不記得我養的那條小蛇叫什麼名字了。
就像是有誰故意在我們的記憶里蒙上一層紗,迷迷糊糊的,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14
岑瑜顯然和我有一樣的感覺,她語氣沉重:「這事有古怪。咱們……等等,有人進來了。」
我聽見電話那頭岑瑜拔高了音量,顯然是對那個人說:「你是哪位?」
手機聲音隱隱約約:「賀南養的金絲雀,有什麼好得意的?」
很快手機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然後被掛斷了。
我極力控制自己冷靜下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根小鐵絲。
熟練地捅進了鎖孔里,三下五除二就戳開了。
鎖鏈嘛,有情趣的時候能控制住我,關鍵時刻就是個擺設。
我狂奔過去,正好看見岑瑜被人按著。
笑死。欺負我可以,欺負我閨蜜?
忍不了一點!
我想起平時情濃的時候,沈寒偶爾也會點撥我幾句。
比如情動時,他力氣大了,我氣得打人。他會抓著我的手腕:「不要打這裡。真要是生氣了,該打這兒。」
還有我生氣踹他,他會扣著我的腳踝頂著自己的部位:「踢這裡比較快。不過我相信苒苒捨不得的。」
……
我之前一度以為這只是情趣教學,但當我一腳把那個保鏢踹開的時候,我悟了——
這才是真正的寓教於樂!
15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顯然沒有想到我身手這麼好,一下就戒備起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對我動手?」
我護著岑瑜,學著她的樣子冷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顯然是想要發作,身邊的保鏢湊近和她說了兩句。
她停下了動作,看我的眼神依舊不善:「不過是沈寒養在屋裡的金絲雀。不就是仗著沈寒覺得你新鮮,所以才敢作天作地的嗎。」
「以沈寒的地位,他遲早是要聯姻的。到時候你被扔掉了,我再來找你算帳。」
「至於你。」對方上下掃視了一下岑瑜,滿臉不屑,「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識相的趕緊滾出去。」
氣勢不能輸!
我冷哼一聲:「你搞清楚。我閨蜜跑過了,是賀南硬要把她抓回來的。」
「有這個時間你來勸我姐妹,不如抓緊賀南。我祝你們兩個鎖死,別來糟蹋別人。」
岑瑜冷著臉:「你要是有本事,就讓我走。別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在我面前嘰嘰歪歪。老娘不慣著你。」
說著她操起桌子上的那杯水,悉數潑到了對方臉上。
她驚聲尖叫,連連後退:「你,你一個人類怎麼敢?給我把她抓住!」
我和岑瑜交換了一個眼神,迅速配合,躥出去的同時我順手掀了幾把椅子,把大理石地面砸得砰砰作響,和岑瑜一起衝上樓。
一邊跑一邊抽空:「靠,到底是誰啊?」
「誰知道呢,真有病。一進門就說要給我點兒教訓。還好你過來了。」
岑瑜喘了口氣,順手一拳把試圖爬上欄杆的保鏢又打了下去:「都讓人進門了,賀南還敢說喜歡我。我呸!再信這個死渣男一句我就是狗!」
我順手掰下走廊上的壁畫,向後一甩,砸倒了幾個:「這麼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
幾乎是我話音剛落,一樓的大門就被踹開了。賀南和沈寒兩個人的身形逆著光出現,看不清神情,但氣場駭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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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神情明顯慌亂了許多,黏糊糊地湊了上去:「南哥,你怎麼就回來了?」
「徐瑤,誰給你的密碼?」
徐瑤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南哥,我都是為了你好。伯父說了,你要是執意要娶那個女人,你的繼承權就……」
賀南冷笑:「一個破家族有什麼好繼承的?」
大概是看久了他那副憨憨的、做什麼都很快樂的樣子,猛不丁地看著他這副上位者的冷然模樣,我和岑瑜都有點兒不適應。
不過岑瑜比我適應得快。
岑瑜看了一眼,感慨中帶著遺憾:「白瞎長這麼帥了!死渣男!」
不是,姐妹你這個重點是不是太偏了?
顏控真的是絕症。
沈寒仰頭看了我一眼,招招手:「苒苒,下來。」
老實說,不是很敢。
畢竟我撬鎖的事情沒法兒解釋。
但沈寒這傢伙真的很懂我,他指了指徐瑤:「你不想揍她嗎?」
想。特別想。
她剛剛讓人把我閨蜜按在桌子上,實在是欺人太甚。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小心眼,吃不得一點兒虧,也看不得閨蜜吃虧。
17
徐瑤瞪圓了眼睛:「你敢!我爸爸可是……」
她後面半句被沈寒關門的聲音打斷了。
沈寒和賀南兩個人一起把門關上。賀南面無表情:「誰敢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些保鏢面面相覷,一個個都老實了。
2V1,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我和岑瑜衝下樓的時候,徐瑤還在嘴硬:「你們兩個賤女人,誰敢動我一下我絕對……」
「啪」的一聲脆響,岑瑜甩了甩手:「這是剛剛還給你的。」
我氣急:「什麼?她剛剛還打你了?」
賀南皺緊眉:「哪只手打的?」
「關你什麼事?」岑瑜懶得看他一眼,「人都闖進門了,要不是苒苒,等你回來我估計已經涼了。」
賀南看上去好像要哭了:「不是的。我沒想到他們會把密碼告訴徐瑤。寶寶,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我氣,求你了。」
和剛剛冷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好精湛的變臉技術。
徐瑤捂著臉,一副被羞辱至極的樣子:「兩個低賤的半獸人居然敢打我。賀南,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還有沈寒,你不聯姻,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你……」
後半句被我一巴掌打沒了。
我揉了揉手:「還聯姻?有病啊?這都是什麼糟粕?你們要是這麼看不起人類的話,幹嘛還要化作人形?大家就原形溝通唄。你都多餘穿件衣服。」
「還有,誰是半獸人啊?你有毛病?」
徐瑤不知道是被我打懵了還是被問懵了。
被保鏢趕出去的時候才想起來掙扎,只可惜已經被扔遠了。
18
岑瑜冷冷地看著賀南:「未婚妻?」
賀南連連搖頭:「不是的寶寶,你聽我解釋。都是他們一廂情願,我只愛你一個!」
我冷冷地看著沈寒:「聯姻?」
沈寒低沉著眉眼:「我每晚都在哪裡睡的,你自己心裡沒數?」
岑瑜冷哼:「呵。只愛我一個?天天晚上只讓我幫你梳毛。別說肉了,連口肉湯都沒的喝。」
賀南很詫異:「我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不是都是肉菜嗎?」
岑瑜被氣得無語,半天憋出一句:「少裝了!我要分手!」
我緊隨其上:「誰知道你是不是只饞我身子啊。」
沈寒慢條斯理地解扣子:「那你不饞我嗎?」
看得我人心黃黃的。
我也無語。被秀了一臉。
不行,這兩個畫風差得太大了。
賀南是真純愛。
沈寒也是真的老司機!
看了看沉默的岑瑜,再看看我和沈寒,賀南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了:「不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感覺我被排擠了?」
他越說越委屈,指著沈寒:
「當初我就說寶寶不喜歡我這麼笨的,讓你給我多補習,你非說會被她們發現,死活不給我開門,就愛趴在你那個小魚缸里 YY!」
沈寒臉色很複雜。有點兒害羞,有點兒窘迫,更多的是惱羞成怒:「賀南!你虎啊!」
「不是啊!我是狼。」他抽抽噎噎,「我不管,我沒老婆了,你也別想好過!」
「沈苒我告訴你,他其實早就饞你身子了。你當時和那個男生交往,對方出軌的那條簡訊還是他故意調出來擺在你面前的。」
一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我詫異地看向沈寒,心裡那個猜測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你就是那條小青蛇?」
沈寒別開眼,耳朵根都紅透了,指著賀南:「它就是那個蠢哈士奇!」
賀南據理力爭:「說多少次了!老子是狼!」
19
我和岑瑜相視對望,記憶抽絲剝繭一般,越來越清晰。
我想起來了,我和岑瑜是因為一場車禍。
當時大貨車直直地朝我們衝過來的時候,我們兩個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結果一睜眼,就到了酒吧里。然後被沈寒、賀南兩個人帶走。
難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因為真的是故人。
「你們兩個怎麼會……」
「費了一點兒功夫,把你們救回來了。」沈寒語氣淡淡,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但我知道事實絕對沒有他們說的這麼簡單。
我想起每次情動,或是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沈寒都會冒出部分原形,這對於已經化形成功的獸人而言,好像不是一件好事。
我下意識撫上他的臉:「我們如果在談戀愛的話,不管是不是為我好,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
沈寒很乖地點點頭,順便指了指賀南:「我血脈純一些,傷害不大,他比較慘,因為這件事,繁殖期延後了,一直在治。」
賀南咬牙切齒:「沈寒!首先我沒有得罪你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