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笑也說:「我們三個一起去吧,或許還有勝算。」
「沒用的。」我搖了搖頭。
4
「她的身手比我們好太多,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我看了看手錶,距離門鈴響起還有一分鐘。
我囑咐道,「你們躲在房間裡,不要出來。」
「如果我出事了,你們再想辦法。」
黃婷婷和孫笑還想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
那個壓抑的女聲再次響起:「請問,是誰點的外賣?」
我毅然決然的打開門,閃身出去後,又迅速關上。
外賣員站在門口,依舊戴著鴨舌帽,手裡拎著那個外賣袋。
「是我點的。」我直視著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外賣袋裡是空的,便簽紙上寫了什麼?」
外賣員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她詭異的說了一句:「你不可能是……」
然後突然舉刀刺向我的胸口。
我早有準備,側身躲開。
同時撿起樓道里的消防栓扳手,狠狠砸向她的手腕。
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她吃痛後退。
我趁機撲上去,用扳手抵住她喉嚨,把她逼到牆角。
「說!你為什麼要殺人!」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區保安隊里新來的隊長老周拎著電棍跑了上來。
一分鐘前我給小區保安隊打了電話,讓老周過來幫忙。
老周退休前是省武術隊的教練,這次有他在我們肯定不會再被外賣員殺了。
「小李?這是怎麼了?」老周一臉驚慌,「我接到你電話就上來了,是不是遇到小偷了?」
「老周,她是殺人犯!快幫我報警!」我以為得救了,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老周立刻掏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
嘴裡念叨著:「別急別急,我馬上打110……」
可下一秒,老周居然舉起電棍,狠狠戳在我身上。
劇痛傳來,我眼前一黑,整個人癱倒在地。
外賣員揉了揉手腕,緩緩撿起地上的刀。
「你……你們認識?」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後腦勺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就在外賣員的刀即將刺到我胸口時,黃婷婷和孫笑突然從房間裡沖了出來。
孫笑手裡拿著一根鋼管,狠狠砸向她的後背。
外賣員吃痛,轉過身去對付她。
孫笑邊拖住她,邊大聲喊著:「李姐,快走!」
黃婷婷也撲上去抱住老周的腿:「李姐快跑!別管我們!」
外賣員一刀刺進孫笑的肩膀,她卻死死咬著牙不肯鬆手。
我撐著地板爬起來,看著黃婷婷被老周按在牆上電擊。
看著孫笑被外賣員連刺數刀,鮮血濺滿了樓道的白牆。
我們本來只是合租的室友,平時各忙各的沒太多交集。
我怎麼都沒想到,在生死關頭她們會為了救我,能豁出命去。
這時,電梯門「叮咚」打開,逃生的機會就在眼前。
可如果我逃走了,循環就不會再開啟了,她們就真的死了。
我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擋在孫笑身前,與外賣員扭打在一起。
她的鴨舌帽突然掉落,露出了清晰的臉。
我瞬間驚呆了,這個人…..我果然認識!
我後退一步,內心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5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瞳孔瞬間緊縮。
那張臉,我絕不會認錯!
但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李姐,你怎麼了?」黃婷婷拽著我的胳膊,「你認識她?」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個名字,我不能說出來!
一旦說了出來,所有人都會認定我是個神經病!
還會因為我的「胡言亂語」分神,錯過逃生的機會。
孫笑突然嘶吼一聲:「都別愣著呀!快搶袋子裡東西!」
她猛的撲向外賣員,雙手死死抱住她的腰。
我如夢初醒,視線死死釘在外賣員手裡的外賣袋上。
裡面的便簽紙,一定藏著她一次次追殺我們的答案。
這一次,我必須看到裡面的內容。
我用力抓住外賣袋的提手,眼看著就要把袋子扯過來了。
外賣員卻突然發力,反手一刀刺向我的手腕。
刀刃砍斷骨頭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劇痛傳來,我低頭看去,我的半個手掌已經被削掉了!
但我仍然沒鬆手,哪怕劇痛讓手指抽搐,我也死死抓著不放。
外賣員陰森一笑:「你心虛了吧?害怕了吧?你去死吧!」
她另一隻手從後腰抽出一把短刀,寒光一閃,直接朝著我的胸口刺來。
黃婷婷撲過來擋在我身前,「噗嗤」一聲,刀身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慘叫一聲,卻依然用盡全力抱住女人的胳膊。
用最後一絲力氣大喊:「李姐……快搶,這次一定要看到!」
孫笑也不顧滿身傷痕,從地上爬起來。
她撿起掉落的消防栓扳手,狠狠砸在衝過來要幫外賣員的老周的上後腦勺。
就是這一秒,我猛的拽過外賣袋。
拉鏈被扯斷,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皺巴巴的便簽紙上用紅筆寫了一份簡短的名單:李芸、黃婷婷、孫笑。
正是我們仨的全名!
這時外賣員已經掙脫了黃婷婷的束縛,反手一刀砍在我的手腕上。
「咔嚓」一聲脆響,骨頭徹底斷裂。
劇痛瞬間席捲全身,我的左手掉落在地,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黃婷婷和孫笑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拼盡全力沖向女人,卻被她輕易放倒。
孫笑被一腳踹中膝蓋,跪倒在地,女人一刀刺穿她的小腹。
黃婷婷撲過來,被女人扼住喉嚨,活生生被她掐死。
老周從地上撿起一把掉落的水果刀,反覆刺穿我們的身體,直到把我們都紮成篩子。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我渾身抽搐,意識一點點消散。
女人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眼神里滿是刻骨的仇恨,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們都得死,一個都跑不了。」
再次睜開眼,我正趴在浴室的地板上。
我猛的抬起手,左手完好無損,提醒我新一輪的循環再次開始。
「又回來了……」黃婷婷的崩潰的哭聲從客廳里傳來。
我衝出去,看到她和孫笑正蜷縮在沙發上。
兩個人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里布滿了血絲。
6
「上一次…太慘了…」
孫笑沙啞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和絕望。
「他們好像……好像很享受把我們殺死這個過程,太可怕了。」
黃婷婷的眼淚掉在膝蓋上:「李姐,你到底知道什麼?」
「剛才你看到她的臉,反應那麼奇怪,你肯定認識她!」
孫笑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我們都一起死了這麼多次了,你要是有線索,千萬別藏著!」
「有任何事兒我們都一起扛!」
我看著她們倆被折磨的快要瘋掉的樣子,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再不說,我們只會一次次死在那個人手裡。
「她……她是半年前在這棟樓跳樓自殺的女人。」
我的聲音開始發抖。
「我也是一次偶然在本地新聞上看到的……沒想到她居然會再次出現。」
「死人?」黃婷婷的眼睛瞪大,身體不自覺的縮了縮。
「你是說,我們前幾次都是被一個死人殺了?這不可能!」
「就知道你們不信,我給你們證據!」
我衝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手指因為緊張而不停發抖。
輸入:錦華小區5號樓跳樓自殺案件。
黃婷婷和孫笑急忙湊了過來。
螢幕上彈出的第一條新聞標題是:《驚悚!凌晨三點青年跳樓自殺》。
配圖裡的女人穿著灰色衛衣,眉眼輪廓和剛才摘掉鴨舌帽的兇手一模一樣!
新聞正文下方,標註著她的名字,林露。
黃婷婷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一個本來應該在骨灰盒裡的人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外賣員?」
「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如果她是鬼,那我們一遍遍被她殺死後還能活過來,我們是什麼?」
空氣一瞬間安靜,我們仨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還好,有血有肉有溫度。
我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指著螢幕上的照片。
「我們和她無冤無仇,她卻非要給我們送'死亡外賣',難道是這個房子有問題?」
「有沒有可能,房東大姐給我們壓低房租,是因為這裡…很邪門!」
「叮咚!」門鈴響了。
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穿透門板:「請問,是誰點的外賣?」
我們仨渾身一僵,恐懼像潮水般湧上心頭。
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過來。
「報警!」黃婷婷突然喊道。
「這一次不考慮那麼多了,就算是因報假警被抓起來,也好過一次次被殺!」
她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
然而,電話里只傳來一陣單調的忙音,根本打不通。
「沒用的。」孫笑臉色變的更加慘白。
「我已經試過了,我們這個房子被信號屏蔽了!有人故意不讓我們報警!」
我心裡一沉,果然,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對方就是要讓我們經歷恐懼的折磨,然後再親手把我們殺了。
「叮咚!」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傳來,房東大姐的身影出現在樓道里。
黃婷婷突然說道,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便簽紙上只有我們三個的名字,她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房東大姐也殺?」
「難道她們之間有仇?」
7
房東大姐身上可能有最後的突破口!
我立刻看向孫笑:「我們得救她,說不定能從她嘴裡問出線索。」
「她租給我們房子時,肯定隱瞞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