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家,我成了孩子的媽完整後續

2025-12-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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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高三那年,爸媽說要回來修樓房,不再出去打工。

卻要求姐姐姐夫出錢修。

我姐問憑什麼。

我爸說:「憑你是老子的女兒,我招的上門女婿,你們不僅要給我修樓房,還要給老子養老。」

我媽補充:「還要生一個兒子給我們老張家傳宗接代。」

姐姐和他們激烈爭吵。

爸媽賴在姐姐家不走。

房子本來就不大,只有兩室一廳。

之前我跟侄女睡一個房間。

爸媽回來,他們睡次臥,侄女跟我姐姐姐夫睡。

我只能睡客廳沙發。

爸媽晚上很多次上洗手間,總要把客廳的燈打開,腳步聲很響地走路。

我沒辦法好好休息,也沒辦法安靜地看書。

姐夫氣得報警。

我爸覺得他住在自己女兒家,不犯法,所以也不怕。

警察來了也只能調解,又不能強行趕他們走。

我姐看著我巨大的黑眼圈,很心疼。

有一天晚上,姐姐悄悄跟我說:

「妹兒,我看出來了,他們不想讓你上大學。

「想讓你早早嫁人,所以千方百計干擾你。

「你一定要好好學習。

「只有考上大學,才有能力逃出這個家。」

我恍然大悟:「難怪他們這時候回來。」

姐姐點頭:

「我跟你姐夫也不能留在這裡了。

「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天天搗亂,我和你姐夫遲早會離婚。

「你繼續住在這裡,上學的費用,我會按時轉給你。

「你考上了哪所大學,就打電話告訴我,我會供你到大學畢業。」

13

姐姐安排好了我的一切,就跟姐夫帶孩子連夜離開了。

爸媽發現姐姐不見了,一點兒也不著急,還很得意。

「不回老家修房子了,現在我們也是城裡人了。」

姐姐把他們拉黑了,兩人也不在意。

我爸說:「張換弟個沒出息的,生的還是賠錢貨,不稀罕。張錯,你必須給我招個上門女婿回來,也必須生個兒子。」

然後他們就張羅給我找男人相親。

但我不聽他們的,直接逃回學校。

我本可以住在學校里,卻擔心他們把我姐的家具損壞或者賣了。

所以我每天在學校里吃飯,天不亮就離開家,下了晚自習才回去。

我姐供我讀完了大學,這些年,我們一直有聯繫。

但我姐再也不願意回來了。

她算是成功擺脫了這個家,而我卻不能。

因為如果我不應付爸媽,他們覺得控制不了我,就會報警找我姐。

我覺得我陷在這個爛泥坑裡就行了。

反正我不婚不育,一個人無牽無掛。

我姐有姐夫和孩子,她應該奔向自由和光明。

所以我要拖住爸媽,讓他們不要找姐姐的麻煩。

姐姐為我做了那麼多,我能為她做的,僅此而已。

我爸暴跳如雷:「你敢說老子是劣質基因?你問問你媽,老子年輕的時候,喜歡我的大姑娘小媳婦能排一條街!你媽十八歲就追著我屁股轉,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騙到手了。」

這些話,我爸炫耀了幾十年。

顯得他多能幹似的。

但這卻是我媽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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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爸一炫耀,兩人就得干架。

這不,我媽馬上罵起來:「你個不要臉的還有臉說?老牛吃嫩草,我好好一朵鮮花,插在你這牛糞上!」

我爸的臉頓時黑了:「我是牛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這朵白菜被你這頭豬拱了,我都沒嫌你。」

我爸比我媽大六歲,自稱他年輕的時候很帥氣。

從知道「白菜被豬拱了」這句話後,他就自詡為白菜。

我媽這把年紀了,身材發福了,我爸總說她是豬。

但其實,我爸現在也禿頭、啤酒肚,滿臉褶子。

帥氣的外表早就進了垃圾堆。

所以我媽又罵回去:「你嫌我?當初你死皮賴臉追我的時候咋不說呢?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他倆都認為自己是人中龍鳳,對方是臭水溝里的爛泥鰍,配不上自己。

說白了,我爸是普信男,我媽又是普信女。

也算天生一對了。

兩人就這麼吵起來。

吵著吵著就動手。

我爸推搡了我媽一下。

我媽把張賜寶往我懷裡一塞,就向我爸撲過去。

「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我爸之前已經打過一架了,這會兒再打,我媽會拒絕煮午飯。

所以他吼了一聲「好男不跟女斗」,就跑出去了。

我媽還在罵,罵了我爸,又罵我。

我覺得她又可恨又可憐。

對她訴說嫁給我爸的痛苦,我一點兒也不能感同身受。

「篤篤篤!」

突然響起敲門聲:「張得貴,我們是社區民警,請開門!」

15

我媽嚇了一跳,指著我罵:「你個死丫頭真的報警了?你爸還沒打上你,你報什麼警?如果你爸坐牢,我怎麼辦?」

我好笑:「你不是恨他嗎?他坐牢,你就自由了,可以嫁一個好男人。」

她氣得吼:「你胡說什麼?他再不好也是你爸。」

我去開門。

我媽急忙給我爸打電話:「你別回來!死丫頭報警了,警察已經來了。」

我爸說:「好好,我先躲躲,你給警察說明,我沒打她。」

「知道。」

我好笑。

看吧,在家裡有多凶,在警察面前就有多慫。

我打開門,看見兩個警察帶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看見孩子就情緒激動,拍拍手:「兒子,來!」

張賜寶看看他,張開雙手撲了過去。

我大為詫異,這孩子是他的?

我媽緊緊抱住不給:「什麼啊?這是我外孫。」

警察問:「誰生的?」

我媽將我一指:「當然是我女兒生的。」

警察看向我:「你生的?叫什麼名字?」

「我女兒叫張錯,三十歲了,不能生孩子嗎?」

警察不理她,繼續問我:「張錯是吧?你丈夫是誰?」

我媽又搶答:「她沒丈夫,沒結婚,只生了孩子,去父留子了。」

警察嚴厲起來:「我在問你女兒,你不要一直插話。」

我媽頓時慫了,給我遞眼色,示意我撒謊。

孩子一直在掙扎,卻掙不脫我媽的懷抱,哭起來。

我媽還是不給。

我先問:「警察小哥哥,如果拐賣孩子會有什麼後果?」

16

警察嚴肅地回答:「拐賣兒童,視情節輕重,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這孩子是你……」

我立馬搖手:「不是我,我沒有拐賣孩子,我回來家裡就有這麼一個小孩,我媽說是她領養的。」

我媽也嚇著了:「我沒有拐賣啊!是孩子媽媽送給我的,她離了婚,又患了癌症,說沒辦法養了,才送給我。」

男人趁她慌亂抱走了孩子。

警察問:「有收養手續嗎?」

「沒有,我不知道要辦這個。」

我媽轉頭罵我:「你讀過書,知道也不告訴我,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想害我?看到我坐牢你就高興了?」

他們歷來就喜歡推卸責任。

不是我的錯,也要蓋在我頭上,來顯示他們的正確。

警察說:「你們來派出所做個筆錄。」

我說:「我就不去了吧?」

我媽馬上拉我:「你也去,本來就是給你領養的孩子。」

她是害怕,想讓我給她壯膽。

警察說:「既然是給你領養的孩子,你也來做個筆錄。」

我只得跟去。

路上,我媽一直絮絮叨叨,說我三十歲了不結婚不生娃,丟盡了他們的臉。

還讓警察給她評評理,她幫我領養孩子有錯嗎?

說著,她突然跑到抱孩子的男人面前,問:「小伙子,你現在是單身吧?」

我知道她要做什麼,忙阻止她:「媽,你別亂說話!」

「什麼亂說話,我關心一下這小伙子有錯嗎?」

男人搖頭:「我有孩子,怎麼算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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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激動不已:

「有孩子沒關係啊!

「你跟你老婆不是離婚了嗎?

「那你現在沒有老婆,我女兒也沒有男人。

「你們正好是一對。

「如果你們結了婚。

「我女兒有了孩子,你的孩子也有了媽。

「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你覺得怎麼樣?」

我恨不能把我媽的嘴巴用封口膠封起來。

我把她拉過來:「你幹什麼啊?見個男人都推銷你女兒,你當我是物品?」

她沒好氣地說:「你但凡有出息給我帶個女婿回來,還用我操心?」

她又追著那男人說我的缺點。

「我這女兒從小就懶,又笨,榆木疙瘩一樣,戳一下動一下。又嫌嘴,這樣不吃那樣不吃,所以不長肉,瘦得猴子一樣,嫁得出去才怪!如果我是男的,我也不要她。」

那男人都聽不過意了:「你這麼說自己女兒,不怕她自卑?」

我媽大著嗓門說:「她自卑?你是不知道,她臉皮厚得很,比城牆倒拐加炮台還厚,所以從小就皮實,再打都不怕。結了婚,她不聽話,你儘管打,多打幾次就服了。」

警察開口了:「你這當媽的,哪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家暴是違法行為,不說丈夫不能打妻子,就是父母也不能虐待兒女。」

我忽然想哭。

如果我們小時候在鄉下,有人告訴我這句話多好啊!

那我挨了打,或者爸媽不管我,不給我吃飯,我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

他們一定會幫我的吧?

18

我媽面對警察的訓斥,卑微地笑著說:「不打,不打,我是嚇唬她的,我哪裡捨得打她?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她身上,痛在我心裡。她從小到大,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這句話,讓我看到了我媽最虛偽的一面。

我冷笑一聲:「只是沒打死而已。」

「這丫頭,我打你也是因為你不聽話,用樹條輕輕拍了拍屁股,灰都沒有拍掉。」

進了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我才聽明白,這男人是孩子的舅舅。

他說孩子從生下來就是他帶著。

前段時間他出差了,讓他姐姐照顧一下孩子。

哪知等他回來,他姐已經把孩子送人了。

他怕我們不給,才報的警。

我替他慶幸,如果不是警察陪著他來,他鐵定抱不走孩子。

我媽又嚷起來:「不是你的孩子,你憑什麼抱走?」

孩子舅舅說:「憑他跟我一個戶口本。」

我拽我媽一下:「人家有血緣關係,你吵吵什麼?」

我媽又悻悻地說:「舅舅畢竟隔了一層,沒有爹媽的娃娃可憐哦!」

沒人理她。

做完筆錄,我快步離開派出所。

我媽追出來,拉住我說:「你去跟那小伙子談談,就說你和張賜寶有感情了,你喜歡娃娃,以後想經常去看看張賜寶,向他要個聯繫方式。」

我甩開她的手。

她又抓住:「去啊!他沒有結婚,還是處男,你死丫頭三十歲了還能撿這個大便宜,我本來以為你只能嫁個二婚男。」

19

那男人就在我們後面,她的每一個字,人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惱火地喊:「你一天天說我給你丟臉,你看看你有臉嗎?想兒子你自己生啊!我爸不行你找年輕男人生去,總逼我幹什麼?」

吼完我甩開她跑了。

我媽在身後大聲叫罵,我充耳不聞。

我溜達到街上,看見滿街都熱熱鬧鬧的。

家家戶戶掛著大紅燈籠。

人們興高采烈地購買年貨。

明天就是除夕了,但這歡樂的海洋卻不屬於我。

我也不想吃這頓註定我會受氣的年夜飯了。

我來到車站,準備乘動車離開。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我姐打來了。

他們回來了,還有半個小時到站。

我心裡的憤怒煙消雲散,湧起巨大的喜悅。

姐姐總能治癒我心裡的傷,她是我的救贖,帶給我母親般的溫暖和愛。

我在車站等到他們出現,衝過去和姐姐緊緊擁抱,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滑落。

姐姐拍著我說:「他們又惹你了?別理,把他們當空氣好了。」

我擦了擦眼淚說:「不是,我想姐姐。」

剛見面,我不想讓不愉快的事籠罩在姐姐心頭。

姐姐四十歲了。

她的女兒都十七歲了,青春靚麗,活潑可愛。

我問:「你們怎麼突然回來?」

姐說:「女寶要讀高三了,到時候要回戶口所在地參加高考,我們早點帶她回來熟悉一下這邊學校的情況,還要辦理轉學手續。」

「噢。」

我還以為我姐也是我媽打電話騙回來的。

20

沒聊幾句,我的電話響了,是我爸打的。

我接了。

他大聲吼道:「張賜寶讓人抱走了?那是老子的兒子,是我的親兒子!」

我第一眼看到孩子那跟我爸相像的眉眼,就懷疑是我爸的私生子。

沒想到竟是真的。

我冷淡地說:「你去派出所報案吧,讓警察幫你追回來。」

「報案就報案,我的兒子,憑什麼讓人搶走?」

電話掛斷了。

姐問:「怎麼回事?他還有個兒子?」

我講了情況,說:「不清楚是不是他的,但那孩子的眉眼,跟他確實有一點像。」

姐呵了一聲,說:「他能耐了,六十五歲還能生個兒子出來,媽沒有鬧?」

我搖頭:「媽被蒙在鼓裡,不過現在可能也知道了。」

我姐深為了解地說:「那他們又要打架了。」

侄女興奮起來:「打架?我們快去看熱鬧。」

我姐好笑:「我跟你小姨千方百計想躲開,你還要往攏湊。」

這孩子當年離開的時候才五歲,可能已經忘記了她外公外婆跟她父母大吵大鬧的事。

「我要看嘛,老師不是總說我寫作文不生動嗎?我好好觀察一下他們吵架打架的樣子,寫一篇精彩絕倫的佳作。」

我們大笑起來。

為了滿足孩子的願望,我們陪她回去吃瓜。

到家的時候,兩人還糾纏在一起。

我媽罵我爸負心漢,不要臉。

我爸罵她生不齣兒子,說他只是想有個兒子傳宗接代。

我們幾個人進門,他們也不理會。

21

他倆打架吵架的時候,眼裡只有對方。

別說我們兩個當女兒的,就是親戚來了,他們也照打不誤。

我們也不拉不勸,我把買的瓜子花生拿出來,招呼姐姐姐夫坐下,一邊吃一邊觀戰。

他們打架從來不會像打我們一樣,扇巴掌或者用腳踢。

而是我媽低頭彎腰撞向我爸。

我爸躬著身子抱住她的腰。

就這麼較勁。

然後嘴裡不停互罵。

小侄女看著看著就沒興趣了:「這打架怎麼寫?」

我笑起來:「你看到的是什麼樣,就怎麼寫。」

那兩人抱累了,放開走過來。

我媽端起我給姐泡的茶,一飲而盡。

我趕緊另外泡一杯。

我姐跟他們打了招呼,說:「你們六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打打鬧鬧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媽氣呼呼地罵:「怎麼好好說?他只說那是他的兒子,又說不出是誰給他生的,我跟他這麼多年了,死老頭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竟然養小三。他怎麼這麼不要臉?」

姐問:「爸真養小三了?」

我爸說:「哪有養?就睡過一次。」

「睡一次就懷上了?做過親子鑑定嗎?真是你的?」

「肯定是我的,張賜寶第一眼看見我就笑,不是我兒子,他沖我笑什麼?」

我撇嘴:「我第一眼看到他,他也笑了,你們不是說他是我的兒子?」

「那不是為了不讓你媽吃醋嘛!」

我媽踹了他一腳,又開罵。

我問:「你去報警了嗎?」

我爸悻悻地說:「報了也沒用,人家要那什麼鑑定。」

22

我姐好笑:「你連親子鑑定都沒做,就敢說那是你的兒子。那你叫你兒子的媽來啊!她總能證明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爸被提醒了:「對哦,我可以找她來。你死丫頭怎麼不早說?」

他當著我們的面打電話,卻是打給小叔的。

「得富,我兒子被抱走了,說是他舅舅抱走的。孩他媽叫什麼來著?你幫我找找,叫她把兒子給我送回來。」

但那邊卻是小嬸嬸的聲音:「什么兒子?什麼女人?張得富,你不給我說清楚,老娘現在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喂狗!」

小叔慘叫:「啊啊!老婆輕點!是我哥的孩子,我哥外面有個女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小嬸嬸喝道:「帶我去他家,你如果騙了我,今晚就給我滾出家門!」

電話掛斷,我爸馬上激動起來。

「快快,你叔叔嬸嬸要來我們家了。

「老婆,你快把房間好好收拾一下,整漂亮點。

「張錯,你去買水果瓜子,多買點,還有飲料。

「張換弟,你們小兩口去訂酒店,訂十桌,晚上請客,標準不低於兩千一桌。」

我姐嚇一跳:「就叔叔嬸嬸兩個人,訂這麼多?」

「不止他們,」我爸大手一揮,「所有親戚朋友都請,我們這麼多年,還沒有請大家一起團過年。今年你倆回來了,你叔叔嬸嬸也來了,趁這個機會我們好好熱鬧熱鬧。快去啊!愣著幹什麼?」

我姐說:「你要請哪些人,總要給我報個數吧!我訂十桌,如果只有兩三桌人,吃不完怎麼辦?」

23

我媽說:「吃不完打包啊!還能浪費了?」

我爸已經開始打電話了:「大丫,今天來我們家吃飯,我們一起團個年,二丫和得富他們都要來。你們全家都來啊!等你們,呵呵呵呵。」

「二丫,今天來我們家吃飯,我們一起團個年,你姐姐和得富他們都要來……來嘛,你們全家都來,一定哦,呵呵呵呵。」

我好奇地問我姐:「大丫二丫是誰?」

我姐回答:「是兩個姑媽,爸爸的親妹妹。」

我吃驚:「我們還有兩個姑媽?我怎麼不知道。」

姐姐搖頭:「沒有行走,兩個姑媽從出嫁後,就沒有回過娘家。」

我明白了,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想來兩個姑媽從小也受了不少氣。

我笑了一聲:「如果我們有個弟弟,也會跟娘家斷了來往。」

這樣的娘家,真的不想把我們的一生都陷在裡面。

姐姐點頭:「是啊,現在我倒寧願他們生個兒子,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我想了想又搖頭:「他們如果有個兒子,我們可能都活不出來。」

姐笑道:「那他們就把我們送人唄!沒準遇到一個心善的養家,我們還不至於受那麼多的罪。」

但命運這種事,誰又說得清楚?

我爸把想請的都請了,發現還是不夠十桌,又給老家的兩個鄰居打電話。

他這輩子最討厭這兩個鄰居,因為以前經常跟他們爭邊界。

我很是不解:「你請他們做什麼?」

我爸嘚瑟地說:「他們以前不是看不起我們嗎?說我們窮,罵我生不出來兒子。老子今天就是要讓他們來看看,我們不僅是城裡人了,我弟弟還是首富!我也有兒子了,我要狠狠打他們的臉!」

24

我無語:「誰跟你說小叔是首富?」

「他家那麼多錢,還能不是首富?」

小叔是爺爺奶奶的老來子,比我爸小十八歲。

最小的老來子,自然很受寵愛,不愛讀書,遊手好閒。

他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爺爺奶奶就過世了。

我爸想長兄當父管他,根本管不住。

小叔索性離家出走了。

再回來,就是他帶著女朋友,穿著很時髦。

我爸卻看不慣他的女朋友,當面說人家打扮得像妖精,不是干農活的料。

我媽則試圖讓那姑娘進廚房做飯,說要看看姑娘的廚藝。

小叔的女朋友很生氣,轉身就走。

小叔也追了出去。

後來我爸才知道,小嬸嬸家特別有錢。

他還擺譜:「再有錢,也得規規矩矩地叫我一聲大哥。」

結果小叔結婚壓根兒沒請我們。

我爸一邊覺得失落,一邊又到處炫耀,說他有個首富弟弟。

每次喝了酒,他就醉醺醺地說:「我老弟,首富,那房子大得,那錢多得,那車漂亮得……」

他說不出來什麼形容詞,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

小叔自然不是什麼首富,他岳父都不是。

但我爸不懂,他形容有錢人就是「首富」。

現在,他眼裡的首富弟弟要來了,這對他來說,是無上光榮的事。

他要讓所有親朋好友都來見見,要讓他們用崇拜羨慕的眼神看他。

我爸越想越得意:「我看以後誰還敢瞧不起我!」

我姐說:「他們要來嗎?」

「我親自請的,他們敢不來,以後我再也不理他們了。」

我跟我姐一起翻了個白眼,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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