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洲又逢夏完整後續

2025-12-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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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多想,敷衍著說了幾句滿意。

放下電話,整理好剛剛紛亂的心情,我簡單梳洗一番,準備去公司。

堵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一年來,我從未同沈肆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尺寸。

幫我解下並準備新內衣的那個人,會是……

誰?

08

回國以來,我很久沒有這樣心煩意亂。

接連開了兩個會議,報表看得直頭痛。

回到辦公室,我單手揉著太陽穴,百無聊賴地刷短視頻。

刷著刷著,一條來自「可能認識的人」的推送,讓我的視線慢慢凝住。

視頻中,宋雨柔一身白色小晚禮服笑得甜美,長發挽成一個髮髻,打扮得珠光寶氣,貴氣十足。

她配文:

【生日寫真拍攝花絮,期待成片~】

我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慢慢眯起眼睛。

宋雨柔身上戴的耳環、項鍊、手鐲、戒指,甚至挽發的發簪,分明都是我專門為了婚禮定製的那套紅寶石。

怒意一點一點漫上胸腔。

沈肆對她的縱容,未免有些過分了。

出了公司,我直接開車去往沈家。

「沈肆,你——」

我在門口話說一半,就被別墅內的景象驚呆了。

沈肆一眾好友都在,大家熱火朝天地開 party,突然見到我,原本熱鬧的氣氛突然凝固。

音樂戛然而止,刻意壓抑的靜謐中,我緩緩看向被人群簇擁的兩人。

沈肆身著墨綠絲絨高定西裝,而宋雨柔一襲酒紅色低胸魚尾晚禮服,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

儼然一副女主人姿態。

她仍戴著那套珠寶,室內燈光的映襯下,整個人熠熠生輝,再看不出往日的窮酸相。

沈肆臉上閃過些許慌亂,上前一步,難得好言好語解釋道:

「今天是小柔 24 歲生日,她不習慣外面的場合,正好家裡沒人,我就想著給她慶生……」

「所以,沈先生這是借花獻佛,拿我等了兩個多月的高定珠寶討人開心?」

我面無表情地朝宋雨柔抬抬下巴。

「宋小姐,我本以為你就算再荒謬,至少能耳濡目染一點規矩。

「且不說這套首飾是我為了婚禮專程準備,即便是我不要的東西,你亂動之前,是不是也該先來問一問我這個主人?」

偌大的客廳針落可聞。

宋雨柔咬著嘴唇,身子微微發抖,低頭輕輕扯了扯沈肆的衣袖。

「夏檸,你言重了!」

09

沈肆歉意的神色頃刻消失。

他漲紅了臉,拔高音量:

「一套首飾而已,對你來說不過信手拈來的物件,可卻是小柔第一次接觸高定。

「我見她喜歡,讓她戴一天過過癮,又不是不還你了,至於這麼侮辱人嗎!」

他胸膛起伏,咽了口唾沫繼續道:

「大不了我再買一套給你,左右不過一千多萬,又不是買不起!」

「好啊。」

我掃了眼宋雨柔竊喜的表情,目光落在她腳下的大理石地磚。

「還有我送伯母那條祖母綠項鍊,當初拍賣會上花了五千六百萬。

「既然沈先生這麼大方,連母親的禮物也能拿來哄人,那就一併還給我吧。」

宋雨柔拍寫真時,一共戴了兩套珠寶。

想必外出旅行的沈母還沒見到那條項鍊,就已經戴在了宋雨柔的脖子上。

沈肆表情微變,沉靜下來。

「夏檸,我理解你的不開心。可小柔和你真的不一樣。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只是想告訴她,出身並不能代表什麼,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這些外在的東西,穿戴在誰身上,誰就可以是豪門。

「你也知道這麼多年,她一直很自卑,所以……」

我實在搞不懂他的腦迴路。

這番話是在告訴我,他除了會投胎,其他一無是處嗎?

「沈肆,是我錯估了這段關係。等你父母回來,我會親自告知他們取消婚約。」

聽到這句,沈肆倒是變了表情。

「夏檸,你別這麼生氣,一點小事不至於……」

我轉過身,將他的喋喋不休關在門後。

回到家中,我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安嬸躬身過來,「小姐,需要為您準備晚飯嗎?」

我想了想,搖頭。

「不用。我出去轉轉。」

深秋的晚風裹著涼意,我緊了緊披肩,心口陣陣燥意。

當初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當真可以斷情絕愛,才一時衝動答應沈肆。

如今想來,到底還是受不了別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拉扯扯。

我可以勸說自己接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卻無法容忍一次次被人挑戰底線。

一想到這種吃了死蒼蠅的噁心感,往後會時不時體會一把,我就暗自後悔。

不遠處,一輛黑色保姆車緩緩停下。

我沒在意,雙手環胸,低頭踩著地上的銀杏葉。

冷不丁聽到有人懶懶開口:

「大晚上的,瞎溜達什麼。」

我嚇了一跳,猛然抬頭。

暖黃路燈下,傅寒洲雙手環胸,長腿交疊,正倚著柱子看我。

10

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仿佛漫畫中走出的少年。

我雖心中煩悶,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愛看多看,不用藏著掖著。」

傅寒洲似乎心情很好,大步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流連。

「裙子不錯。」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他在說我披肩下的那條連衣裙。

「別人送的,我也……覺得好看。」

想起那天晚上,我有點窘,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你一個大明星在街上閒逛,不怕被人偷拍?」

傅寒洲「哈」地笑了一聲:

「怕什麼,又沒拍到我醉酒痛哭形象全無。」

……

一句話讓我成功閉麥。

轉念一想,還得強行挽尊。

「這倒也是,一般人都不至於喝成那樣。」

說完這句,明顯感到傅寒洲的心情更好了。

我繃著臉想要繞開他,可他卻像逗貓似的,一會兒一步,一會兒一步,總能站到我面前。

「喂——」

我仰頭怒視,「再跟著我,小心我報警。」

「嘖。

「我住在這,難不成為了你還要特意搬走?」

高大的影子與我疊在一起,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似乎是在替我擋風。

傅寒洲雙手插兜,低頭踢了一顆石子,狀似無意地接了一句:

「聽說你要退婚?」

我一怔,下意識搖頭:

「沒有的事。」

豪門聯姻又退婚,這樣的消息放出去,對兩家集團都不利好。

在提前運作輿論導向之前,我還不敢泄露。

身邊沒了動靜。

我意識到說錯了話,剛要轉頭,一股大力猛地攬住我的腰,將我抵在牆上。

傅寒洲沉著臉,傾身湊近,嗓音乾澀得近乎咬牙:

「夏檸,你這樣折騰,有意思麼?」

他離我這樣近,近到數得清他睫毛的根數。

我也不知哪來的脾氣,仰著頭直視他墨色的眼瞳。

「我自己的人生,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難不成要我來折騰你?你在乎嗎?」

壓下瞬間翻湧的委屈與不甘,我垂眸看著腳下的地面:

「現在的我,凡事要為大局考慮。情情愛愛這種事,經歷過一次就夠了。」

那晚,傅寒洲在我身後站了許久。

我強忍著,沒有回頭。

11

沈肆最近總是巴巴地討好我。

可我心裡亂糟糟的,不願搭理。

正好投資劇目的選角工作陸續展開,我便自告奮勇帶隊出發,以投資人的身份前往。

幾個項目的拍攝地不同,我也樂得換換環境,多在外面逍遙幾天。

最後一程在北疆。

導演對演員外形要求很高,不論咖位大小,都要提前三個月進組訓練。

接風宴上,我看著一桌子的建模身材小鮮肉,嘴角壓都壓不住。

劇組高層皆是人精,紛紛授意小鮮肉們挨個過來近身敬酒。

我笑眯眯地一一應了,大有千杯不醉的豪邁。

連日來的忙碌與壓抑,終於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壤上釋放。

傅寒洲走過來時,我正站在飯店門口,親熱地拉著一名小鮮肉的手掌話家常。

「啊,寒洲哥好!」

看見他,小鮮肉的眼神都亮了,畢恭畢敬地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傅寒洲看了他一眼,目光緩緩落在我們交疊的手上,凝住。

「你,和她很熟?」

他語氣不善,小鮮肉明顯瑟縮一下,下意識搖頭,又怕得罪我這個資本,掌心微微沁著汗,想抽不敢抽。

「那就離開。」

「好的,寒洲老師!」

小鮮肉如蒙大赦地逃了。

我有些不滿,撅嘴看向眼前黑著臉的男人,小聲嘀咕:

「怎麼在哪兒都能碰到他……」

傅寒洲眼底怒意翻滾,一把捉住我方才與小鮮肉交握的手,用力到我吃痛。

「夏檸,你出息了。」

他沉著臉將我拉到一旁,「一頓飯的功夫,就想把人領回酒店?」

晚風催化了酒意,我呲著大牙傻樂:

「你怎,怎麼知道?」

眼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像個蜜蜂似的嗡嗡不停。

我聽得頭都大了,伸手堵住他的唇。

「好啦,安靜一點。」

傅寒洲身子一僵,果然乖乖閉嘴。

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我抬頭,對上他錯愕的眼神。

真帥啊,我感嘆。

比剛剛那個,叫什麼來著,好看多了!

想到這,我豪氣干雲地點點頭:

「今晚就翻你的牌子!」

12

不記得怎麼回的酒店,只知道夜裡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身邊躺了個傅寒洲。

我大驚,慌忙掀開被子低頭看,腦袋嗡嗡作響。

似是被我的動作吵醒,傅寒洲眉頭緊了緊,黑夜裡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

他扭過頭看我,聲線微微沙啞。

「我們……我……」

我有點語無倫次,臉頰微微發燙。

傅寒洲勾勾唇角,長臂一伸,自然地將我攬入懷中。

「深更半夜,別胡思亂想。

「睡覺。」

我掙脫不得,只能懊惱地閉上眼睛。

本以為會一夜無眠,沒想到聽著耳邊傳來的沉穩心跳,竟然很快睡著了。

再睜眼,天色已大亮。

我轉過頭,身側空空。

仿佛昨夜只是夢境。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我散落的衣物上。

行李箱左側放著一個購物袋,裡面是一件嶄新的衣服,和成套的內衣。

恰好是我的尺寸。

我忽然想起上次宿醉,醒來也是差不多的場景。

只不過上次的連衣裙甚得我意,今天這件……

我拎起這套素黑的職業套裝,默默翻了個白眼。

很難相信是一個人的眼光。

我打開手機,才想起當初一氣之下,把傅寒洲的聯繫方式全刪了。

酒店電話突兀地響起。

我「喂」了一聲,對面傳來低沉的男音:

「待著別動,等我過來。」

他說得簡短乾脆,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時間。

放下電話,我火速衝進洗手間,剛草草洗了把臉,門鈴響了。

傅寒洲懶洋洋地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幾個紙袋,對我揚了揚下巴:

「開門。」

13

我雙手環胸,看著桌上的早餐陷入沉思。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傅寒洲聞言挑眉,隨手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

「昨晚。」

我嗆了一聲。

他心情很好地遞給我一杯咖啡:

「小題大做什麼,敢做不敢當。」

「……做了?!」

我震驚,不敢相信自己酒後居然如此豪放。

傅寒洲勾唇不語,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視線在我身上打了個轉。

「怎麼不穿我買的那套?」

目光落在我的胸口,他不滿意地「嘖」了一聲:

「太露了,不好。還有這裡,」

他手指對著我腰間畫了個圈,「這麼緊做什麼?」

我還沉浸在昨晚的震驚中,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又沒有別的男人,當,當然……」

「嘖。」

傅寒洲挑眉,還未放下的手臂忽地上前,一把箍住我的腰。

「大黃丫頭,我說的是這裡——」

他手下用力,拉著我往前一跌,熟悉的雪鬆氣息變得濃烈起來。

「腰這麼細,衣服還穿這麼緊,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臉騰地一下熱起來,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口。

「你,你先放開我。」

「不放。」

墨色瞳仁映出我臉上一片緋紅:

「昨晚,你可是什麼都交代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傅寒洲的眼底一定有黑洞。

不然我怎會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就湊上前去?

唇瓣相抵的剎那,傅寒洲眼睫顫了顫,隨即單手扣住我的後腦勺,閉眼加深了這個吻。

他還是沒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苦苦堅持的東西,正在悄然瓦解。

14

沈老夫婦旅遊歸來,得知我與沈肆之間的變故,氣得火冒三丈,當即辭了宋氏母女,又停了他在公司的職務。

難怪這兩天沈肆沒煩我,原來是自顧不暇。

宋雨柔氣不過,打著替沈肆不值的旗號對我發難。

【夏檸,你不過仗著出身好,輕而易舉就能博得伯父伯母的喜愛。可捫心自問,你對肆哥哥又有幾分真心?

【我與肆哥哥之間清清白白,你又何必利用我挑撥他與父母的關係,還讓他在公司顏面盡失!】

我看著微信里一條接一條的質問,覺得眼睛好吵。

【放心,我既然說了退婚,就必然不會同你搶男人,你大可不必再把我視作幸福路上的阻礙。】

放下手機,我長吁一口氣。

又果斷打電話給公關部長,通知她為沈夏兩家的退婚事宜提前鋪墊。

「務必將輿論影響控制到最小。」

「好的夏總。那個……」

公關部長頓了頓,猶豫問道:

「退婚原因……需要寫明嗎?」

我抬起頭。

傅寒洲正在進行金九月的雜誌首封拍攝。

原來真的有人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然成為一道風景。

我看著閃光燈下熠熠生輝的那個人,嘴角不自覺地彎起,緩緩道:

「就說——感情培養失敗。」

我果然做不到真正的斷情絕愛。

有些人有些事,終究要自己闖出個結果來。

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傅寒洲眼神一飄,落在我身上。

這一次,我沒有迴避,而是大大方方對視。

然後莞爾。

長久以來籠在心頭的那朵烏雲,終於散開。

15

捕捉到傅寒洲的眼神變化,攝影師滿意極了:

「就是這個眼神,要深情!仿佛對面站著你的愛人!」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轉身走開,冷不丁聽見他開口:

「檸檸。」

他抬起手,勾了勾。

「過來一下。」

攝影師扭過頭,看到我時眼睛一亮。

「寒洲老師,這位小姐是和您一起的?」

傅寒洲含笑點頭,視線粘在我身上。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攝影師臉上露出瞭然神色,又仔細看了看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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