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甚至還扶著林池。
氧氣一點點被攫奪乾淨,瀕臨窒息的邊界,我忍不住在他懷裡嗚咽掙扎。
可他吻得依舊兇猛,一點兒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直到爛醉的林池發出一聲震驚咒罵。
「我靠,怎麼又是你,又來騷擾姜尋!」
聞柏鬆開了我。
臉上的怒意和陰鷙卻觸目驚心。
「騷擾?」他嗤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插足別人感情很驕傲嗎?」
「插……足?」
林池噎了噎,酒醒了一大半,看看我,又看看聞柏。
我還在劇烈喘息,根本回不上話。
聞柏修長的手指按亮螢幕, 頁面停留在還未來得及刪除的那條官宣朋友圈上。
【真情侶,去冰全糖, 小料加滿,奶蓋分裝。】
是櫃檯妹子想的文案。
「姜尋,你想清楚。」聞柏面無表情地掃了林池一眼,眸光黑沉地看向我, 「到底誰和你是真情侶?」
Ŧüₓ林池傻眼了。
「握草,你們玩真的啊?
「不是哥,你誤會了,這是個大冒險, 我和姜尋什麼都沒有。」
為了自證清白, 他迅速甩開我的手,搖搖晃晃地往閘門走。
「你們忙, 你們繼續忙,我先上樓了……對了姜尋,我要給你留門嗎……啊,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
說完他連滾帶爬地跑了。
那個激烈的吻,看來對他這個小直男的衝擊有點大……
對我的衝擊也很大。
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做些什麼。
過了很久, 我按了按扯痛的嘴角,儘可能地心平氣和:「聞柏,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演習結束了,這難道不也是你的期望嗎?」
「確實結束了,我生日那晚就結束了。」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回到……」
「所以我們現在不是在正式交往嗎?」
我覺得,我可能也喝多了, 一整個蒙圈。
「什麼正式交往?」
聞柏看起來有點抓狂。
「我的生日願望,是和你真正交往, 你答應了, 現在想耍賴?」
「你的生日願望不是……」
啊, 是接吻。
但接吻是真情侶才能做的事。
那不是在荷爾蒙或者氣氛下催生的慾望,而是遵從我底線的, 蓄謀已久的,告白。
原來戀愛演習不是為另一段戀情做鋪墊。
是真正開始前的試運行。
「既然你不認為那是告白, 還和我上床, 你把我當什麼?」
聞柏的眼圈紅了:「炮友嗎?」
「不是不是。」
哪有你技術這麼爛的……呃, 這話不能講。
就像他見不得我哭,我也承受不住他的脆弱。
但我一直知道, 怎樣可以哄好他。
四下張望了圈,確定沒人。
我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臉湊上去, 親親他唇角。
「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了, 我們重新來一遍好不好?」
聞柏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情緒消了一大半, 但沒完全消。
語氣也硬邦邦的:「怎麼重來?」
「聞柏姜尋友誼地久天長……不對,不是這句。」
我恨酒精。
趕在聞柏發作前,我終於想到了。
「聞柏, 我們要不要多演習幾次?你實在有些生澀。」
怎麼感覺他更生氣了。
氣得他直接抽走了我的手機,點開林池對話框。
「通知你一下,不用給姜尋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