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著怎麼拒絕,腰被握住。
「抱歉,已有家屬。」
四目相對,我傻眼。
傲嬌地撇開了頭。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可沒說要來。」
「看背影,就知道了,唯一心愛的人,還能從背影分辨不出來?」
「那怎麼不早點來找我?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很無聊呢。」
要聯繫方式的花襯衣男子,已經轉身離開。
這人拉低了我的帽檐。
吻了一下我的唇,又抵住我的額頭。
「早點?你不才走進沙灘?我還想早點見到你呢,偏偏你晚了兩天來,我都打算飛走了。」
「已經打算飛走了?」
「嗯,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就打算飛到你的城市,去給你看藥店。」
「那不是划不來?十天的假期,在這還費用全包。」
「沒有你在,再好玩的地方,也黯然失色。」
我又被輕咬了一下耳垂。
(正文完)
【番外】
1.
三個月後,我把藥店,轉給了表姐,她請了人看店。
我回到了白城,成功入職了三院的藥房。
每天都能和周言一起上下班。
一日,我和周言正在睡覺。
周言的手機亮了。
他拿起回復後放下。
我順口問了句。
「這麼晚了,誰發的消息?」
「無關緊要的人。」
半夜,我起來去洗手間。
開小燈後,臉照到了他的手機屏,解開了他的手機。
彈出了對話介面。
他的手機,錄了我的人臉識別。
林棠:「周言,我好害怕,你能來陪陪我,開導一下我嗎?」
周言:「我沒這個義務。」
2.
和好的第一個清明節。
「馬上到清明節了。」
「嗯?」
「這次你不許一個人偷偷回去,給爸爸掃墓,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那我們開車回去。」
路上,周言忽然問我。
「在想什麼?」
我看著他,有些沉默。
「也許爸爸,並不想看到我。」
「他見過你。」
「什麼時候?」
「還在大學的時候,那晚上,你在操場扭著我,要我陪你看星星,他來學校看我。」
「是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找不到你人的那晚?」
「是那晚,你去洗手間,他才走了過來,告訴我,他來這個城市工作,順便來看看我。」
「其實,他早就看到我們了,見你在,沒過來打擾我們,他給我帶了衣服,我跟他回寢室放衣服了。」
「啊?那晚上,我好像咬了你胳膊一口,應該沒被爸爸看到吧。」
說來也是氣,那天新聞預報說,晚上會有流星,我希望他能陪我一起看,可他那段日子,對我特別的冷淡,明明之前,還對我可以的。
就放了一個小假回來,他又對我冷成了冰。
我氣不過,拉住他要走的手,咬了一口後,躲去了洗手間。
他挑了挑眉。
「你覺得,可能沒看到?」
我頓時感覺臉上發燒。
「第一次見面,就給爸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一定很不喜歡我吧。」
隔了一會兒,周言卻笑了笑。
「你知道嗎?從那以後,他給我的生活費,多加了五百。」
「為什麼?」
「他說你看著太瘦了,讓我給你補補。」
「所以,爸爸當時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嗯……」
「所以,你也沒否認是吧,原來早就認定我是你女朋友了,在學校,卻一直不承認,你可真彆扭。」
「我能有你彆扭?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某人穿了雙高跟鞋,把腳都磨出泡了,還要為了裝淑女,一直在我面前裝沒事。」
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還跟我提。
「哼,爸都每月多給了你五百,給我補身子,也沒見你給我買瓶水。」
他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誰叫你不聽話。」
「我怎麼不聽話?自從認識你,我都平易近人了好多,在你面前,更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讓你少喝碳酸飲料,你有聽嗎?讓你不要給我買東西,你有聽?」
我默默地閉嘴了。
心裡又有點冤,那時還是學生,只是偶爾喝點碳酸飲料,也不過分吧。
給他買東西,也是遇到了那個東西,就覺得很適合他,就很想買下,送給他。
他忽然遞過一張卡來。
「這個給你。」
我一頭霧水。
「給我卡做什麼?」
「這裡面存的是爸每月給你的五百,我辦了張卡,全存到裡面了,現在給你,想買什麼,拿去買。」
我愣住了。
接過薄薄的卡片,內心卻陣陣酸澀。
這裡面,是周爸爸對我的認可。
周言的爸爸,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是一名令人尊敬的鐵路司機。
「爸是不是,一直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誰?」
「都警告他,讓他兒子遠離你了,你覺得能不知道?」
「那爸後來一定很恨我,不認可我們在一起吧。」
「他這輩子,沒做過什麼有本事的事兒,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分辨是非,更不會責怪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姑娘。」
周言降低車速,停到了路邊,拉起我曾經被手術刀傷過的手指。
「更何況這個小姑娘為了他兒子,傷了手指,連最愛的職業,也放棄了,這麼好的姑娘,誰讓我放棄,我也不願。」
我愕然。
「……你怎麼知道的?」
當初那把手術刀掉下來,割到了我的食指,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恰巧站到了那。
其實,是我主動伸手,擋開了尖利的手術刀,才沒讓手術刀落到周言的頭上。
我的手,也頓時被血染紅了。
「我也一直以為,那是你的一場意外經歷,直到手術室,發生了類似的案例,我才驚覺,當時是你主動為我擋了災難。」
那把手術刀滑落,是因為林棠操作不規範,刀滑出了手,周言當時正好低頭在那調升降架。
我也正好在那,一抬手,刀子就卡到了我的食指上。
我雖然及時去治手了,但刀口深到了手指骨頭,拆線後,拿手術刀會微晃。
手術台,是嚴謹,神聖的,不容有一點馬虎。
我只好放棄了當一名外科醫生的夢想。
但我並不後悔,如果那天一定有個人,要放棄夢想,我一定會選自己。
無論是從感情,還是個人能力,周言在醫學的道路上,都會比我走得更遠。
當時,我們到醫院實習的那一批,他的個人能力是最突出的,科室主任很欣賞他。
林棠犯錯,被醫院退回了學校,沒有醫院再要她,她覺得很沒面子,主動申請去援非了。
可她是操縱輿論一把好手,自己學藝不精,釀成大禍,最後竟然變成了,是我為了霸占周言,逼她出了國。
好在,壞人終究有不會有好下場,聽說,她被查出了尿毒症。
3.
回來的路上。
我看了一下日期,猛然意識到什麼,手輕輕撫在了肚皮上。
周言關心道:「怎麼了?」
我笑了一下,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你覺得呢?」
周言愣了一瞬,激動了。
「難道是……前面有家醫院,我們去檢查一下。」
檢查完,醫生遞上結果單,笑道。
「恭喜,懷孕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