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完整章節

2025-01-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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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隱婚五年,我們感情破裂。

他在片場跟初戀擁抱、接吻,我當看不見。

我在綜藝和頂流曖昧、牽手,他直接冷臉。

後來,我拍戲時意外流產,哭著給他打電話。

他正在陪初戀領獎,沒接。

網友罵我:「未婚先孕,不檢點!」

他公開回覆:「孩子是我的。」

隱婚五年,我終於不再是他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

可是我厭倦了,我不要他了。

1.

我生日那天,做了一場手術。

進手術室前,醫生問我,家裡沒人來嗎?

兩個小護士路過,湊在一起聊八卦。

「秦宵和蘇躍被人拍到在約會誒!」

「聽說他們是彼此的初戀,會不會破鏡重圓啊?兜兜轉轉還是你,好浪漫!」

「一定要結婚!」

秦宵啊……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心口泛起細密的疼,我耷拉著眼皮,跟醫生說:「我自己也可以。」

他勸我:「余小姐,你的病不是小問題,雖然你有特批,但家屬能陪同是最好的。」

我笑了笑,沒吭聲。

我的愛人,正陪著另一個女人。

他顧不上我,我也不願意麻煩他。

隱婚第五年,我和秦宵的感情,好像快要走到頭兒了。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過程還算順利。

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打開手機,第一個電話居然是秦宵打來的。

我剛按下接聽,蘇躍的聲音就傳過來:

「余姐,聽老宵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呀!」

「剛剛他給我買了個蛋糕,特別好吃,還剩下半塊,我讓他給你帶回去。」

「你不要嫌棄呀,這會兒太晚了,我想給你買個禮物都沒地方去買……」

她話沒說完,秦宵把手機拿了回去。

「別煩人,就你話多。」

幾乎是同時,秦宵和蘇躍一起說出這句話。

蘇躍哼了聲,跟秦宵抱怨:「我就知道你又要說我。」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就愛教育人,現在,你可不是我男朋友了。」

秦宵低聲笑了。

我聽見有人起鬨:「宵哥啊,好像只有跟躍躍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點人情味。」

「不然復合算了……」

我突然覺得反胃,胸口的傷疼得我想哭。

眼淚掉出來之前,我掛斷電話。

秦宵緊跟著又打來一個,我摁掉,然後關機。

2.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就趕緊爬起來工作。

我是田園綜藝《慢生活》的固定嘉賓,不能缺席錄製,不然要扣錢的。

這期的飛行嘉賓聽說有兩位,是緋聞情侶,話題度很高。

男嘉賓打來電話,嗓音經過變聲處理,認不出是誰。

他說:「我是來找人的。」

「有一個人我好久沒見,想她了。」

十分鐘後,小院的門打開,秦宵站在那兒,笑得很溫柔。

我手裡抱著柴火,灰頭土臉地愣住了。

這期的飛行嘉賓,原來是他嗎?

他怎麼會來,明明,他最討厭參加綜藝了。

他說他來找人。

他要找的人,他想見的人,是誰?

我的心怦怦跳著,聲音震耳欲聾。

有人從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

是蘇躍。

原來緋聞情侶,說的是他們啊。

秦宵的視線掃過我,冷冷的,沒有停留。

節目裡除了我,還有兩位常駐。

一位是老前輩劉干,聲望高、人脈廣,負責主持和聊天。

一位是頂流方瑾昱,長得帥、身材好,負責話題和熱度。

至於我……糊咖余滿滿,平平無奇、一無是處,負責打雜、做飯、鑲邊。

我一直不明白,這樣一檔大熱綜藝,為什麼要找我當固定嘉賓。

難道是因為我有廚師證?

秦宵抬腳走向劉干,熱絡地打招呼:「劉老師,好久不見。」

蘇躍跟在他身邊,對著劉干鞠躬:「劉老師好,久仰大名!」

「我們新戲在附近取景,聽說您也在這兒,老宵就說一定要帶我來拜會拜會。」

蘇躍瞥向我,朝我勾勾嘴角,眼底帶著挑釁。

秦宵這是在給她鋪路。

剛結婚的時候,秦宵跟我說,我們要避嫌。

整整五年,在外面他從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偶爾活動碰上,他也是仰著高傲的頭顱,連一個眼神也不會多分給我。

更不要說是替我牽線搭橋欠人情債。

我自嘲地笑笑。

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怎麼會以為,秦宵想見的人,是我呢?

3.

秦宵帶著蘇躍坐在院裡跟劉干聊天。

我在廚房裡做飯,餘光看著他,突然就動了離婚的念頭。

我追著秦宵跑了三年,五年前終於跟他領證,把他變成我的男人。

剛結婚那會兒,我高興得天天揣著結婚證睡覺。

半夜做夢笑醒了,都要揉揉眼睛看清楚,確認睡在我身邊的人,是秦宵。

那時候的我,大約是想都不敢想,某一天,我會選擇先離開。

畢竟,在我和秦宵的關係里,選擇權一直捏在他手裡。

飯菜端上桌,蘇躍看著碗嘟囔了一聲:

「我不吃香菜。」

她想了想,把不愛吃的東西全都夾進秦宵的碗里。

秦宵無語地看著她,她吐吐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劉乾笑著說:「你們倆那緋聞,是真的吧?小年輕談戀愛就是甜。」

秦宵輕描淡寫地回答:「假的。」

蘇躍的表情微微一變,又大大咧咧地笑起來。

她跟劉干解釋:「劉老師您別誤會,我和秦宵就是哥們兒。」

「以前我倆談戀愛,他把我照顧得太好了,再跟他待下去我都要廢了,我就感覺不行,我得自力更生。」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劉干問她:「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蘇躍掰著手指說:「高的、帥的、沉穩的,喜歡看書,戴眼鏡也好看的,穿黑色衣服灰色褲子的……」

秦宵笑了一下。

他今天正好戴著眼鏡,穿黑色衣服和灰色褲子。

劉干也笑了,夸蘇躍:「你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大概是我太沉默,他突然問我:「滿滿,我記得你手機屏保是秦宵吧?怎麼偶像來了你還害羞啊,一句話不說。」

我手下一頓,抬頭的時候,秦宵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蘇躍突然出聲,拿出手機屏保給大家看。

「滿滿姐也用秦宵做屏保嗎?我也是!」

「這張照片是我在片場偷拍的,你要是喜歡,我發給你……」

照片里,秦宵正在睡覺,蘇躍很親密地湊上去,兩個人就像在偷偷接吻。

我平靜地笑笑,說:「真般配。」

然後低頭繼續吃飯。

秦宵眉頭一挑,目光掠過我們,端起碗喝了口米酒,表情不爽。

4.

吃過午飯,導演關掉攝影,讓大家休息。

忙了一早上,我的傷口開始扯著疼。

我鑽進屋裡,把止疼藥翻出來,還沒來得及吃,蘇躍的經紀人突然找過來。

她抱著胳膊,讓我現在去給蘇躍做份沙拉。

「躍躍中午沒吃好,你給她做份沙拉送過去。」

蘇躍光顧著說話搶風頭,能吃好才怪。

我端起水杯往嘴邊送,冷冷一笑:「想吃自己叫外賣,誰慣你臭毛病。」

經紀人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熱水灑了我一身。

她低聲警告我:「你這是什麼態度?給我們躍躍做飯,是看得起你。」

「你知道我們躍躍是什麼地位嗎?等以後嫁給秦影帝,多的是人上趕著巴結。」

「給你臉你不要,等著被封殺吧!」

我一肚子火噌噌往上冒,反手就把杯子裡剩下的水潑到她臉上。

蘇躍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拿出紙巾給經紀人擦臉。

「滿滿姐,是不是我們哪兒得罪你了,有什麼事好好說,咱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用不著動手吧。」

秦宵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反手關上門,把看熱鬧的人都擋在門外。

我笑了,問蘇躍:「你中午沒吃好啊?」

「讓我現在給你做沙拉?」

「我一個人剛忙完五個人的飯,我還要單獨伺候你,我是你媽啊?」

「哦,聽說你跟秦大影帝快結婚了,準備封殺我,是吧?」

「來,你跟我說說,咱們怎麼有話好好說。」

其實我一直不願意搭理蘇躍。

因為一個男人鬧得不可開交,在我的觀念里,特別沒勁。

可是她不停地找我不痛快,我再不翻臉,就說不過去了吧?

5.

蘇躍沒料到我嘴皮子突然這麼利索,愣了一下,很快掃了一眼秦宵。

她上前來拉我,表情無辜地說:「滿滿姐,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別急……」

她身上帶著清淡的梔子香。

我知道這個牌子的香水,很貴很稀有,秦宵買過。

當時我以為,是他為我準備的驚喜,偷偷高興了好幾天。

結果,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沒忍住皺起眉,伸出手擋住蘇躍。

「麻煩你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我想吐。」

蘇躍臉色一僵,扯扯嘴角,退後兩步。

秦宵表情冷淡,只是盯著我,漠然開口:「余滿滿,你說話過分了,道歉。」

我張了張嘴,還沒出聲,眼淚先湧出來了。

真丟人啊,余滿滿,你哭什麼?

秦宵一愣,向我伸出手,好像是要替我擦眼淚。

我躲過他的手,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憋著哭腔罵他:「你他媽也別碰我,惡不噁心!」

蘇躍和她的經紀人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就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

圈裡圈外,有人敢碰秦宵?

動手之前,先打聽打聽他的來頭。

他被我打偏臉,慢慢咬緊牙。

我的傷口扯了一下,就像被人拿刀子捅進去又拔出來,疼得我縮起身子。

我顫抖地拿出止疼藥,乾咽了下去。

秦宵突然從我手裡拿走藥袋子,黑著臉看了看。

他沒追究我打他的事,只問我:「止疼藥?哪兒疼?」

我慘白著臉,扶著桌子腿兒站起來,往床邊蹭。

「不關你事,你跟蘇躍一起,滾蛋。」

他一把拽住我,眼神很嚇人。

「誰讓你這樣還出來工作的?我他媽養不起你是不是?」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乖乖跟我回家,要麼,我扛著你,你跟我回家。」

他扛著我?在這裡?誰信啊?

這些年,他把避嫌做到極致,他怎麼會願意為我惹上麻煩的傳聞。

我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跟他講明白:「你、滾……」

話沒說完,身子一輕,秦宵還真把我扛在肩膀上,就跟搶媳婦兒的土匪一樣。

踏出房門的剎那間,所有人都看過來,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我捂著臉,兩隻腳亂踢。

秦宵打我屁股,他凶我:「你他媽再鬧,信不信我給你扔溝里。」

6.

秦宵把我扔進車裡,他這麼折騰,弄得我的傷口又破了。

血滲了出來,他臉色一冷,伸手剝掉我的衣服,露出我胸前一道兩釐米長的,青紫色的刀疤。

「秦宵你有毛病啊!」

我氣得又想撓他,他輕鬆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著我,語氣卻軟了下來:

「你他媽……能不能好好的?」

「打你電話不接,你跟我玩兒失蹤。」

「你做手術為什麼不跟我說,你他媽當我死了是吧?余滿滿。」

他咬著牙,好像是在心疼我。

裝什麼裝。

我冷笑著穿起衣服,蜷在座位上,閉起眼睛不理他。

半個月前,我查出乳腺上長了點東西,直徑不小,要割掉做活檢確定病理。

約好手術,我猶豫著,給秦宵打了個電話。

快斷線的時候,他按下接聽,聲音低沉:「嗯,什麼事。」

簡簡單單一個「嗯」字,概括了我們的所有關係。

我喉嚨一哽,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可能得了乳腺癌,我可能會死。

「我生病了……」

我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蘇躍的聲音:「秦宵,你再不過來,我真的生氣了。」

秦宵笑笑,回頭跟我說:「等著,一會回電話給你。」

我盯著被掛斷的電話,前所未有的失望緊緊包裹著我的心臟。

直到深夜十二點,他也沒有再打過來。

秦宵,為什麼等待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

秦宵,我不等你了。

7.

處理過傷口,秦宵直接送我回家。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到最後,他乾脆關機。

我躺在床上,翻身背對著他,平靜地開口:「你去忙吧。」

從前沒有得到的陪伴,現在好像,也不那麼重要了。

「睡吧。」

「……以後,我不會再掛斷你的電話。」

屋子裡只有沉默,秦宵替我掖掖被角,起身走了。

我確實累了,一覺睡到晚上九點。

醒來的時候,秦宵還在。

他靠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插著兜,嘴裡叼著煙,這副痞里痞氣的樣子,只有我知道。

客廳沒開燈,灰暗中,煙頭的橙色火星明明滅滅。

「餓了嗎?我煮了粥。」

他朝我走過來,順手掐滅香煙。

我慢慢攥緊拳頭,到底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了想說的話:

「離婚吧,我們。」

秦宵腳下一頓,他好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他散漫地問我:「理由?」

我脫口而出:「我討厭你。」

他走到我面前,把我的頭髮撩到耳後,手掌停在我的臉頰上。

「滿滿,結婚的時候,我們說,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我們連生死都不怕,討厭又算什麼東西?」

「所以,老婆。」

「你的理由,不成立。」

8.

那天晚上,我和秦宵大吵一架。

其實,是我單方面發脾氣,他只是聽著。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明明不愛了,為什麼還要彼此折磨不放手。

第二天,我給《慢生活》的導演發簡訊道歉。

他很客氣地告訴我,以後我不用去錄製了。

「滿滿啊,以前不知道你跟秦先生的關係,如果哪裡怠慢了,你多多見諒。」

「聽秦先生說你最近身體不好,他的意思是,讓你多休息休息……」

我憋著火,給秦宵打去電話,他接得很快,就像是專門在等我。

我問他憑什麼擅自處理我的工作。

他反問我:「我賺錢給你花,不好嗎?」

我冷冷笑說:「秦宵,我要離婚,你別犯賤,犯賤也沒用。」

「不行咱們就法院見。」

他也跟著我笑:「你可以試試看。」

之後的半個月,我的工作被陸陸續續地推掉,沒人敢用我。

秦宵在懲罰我,就像在懲罰一隻不聽話的小狗。

我不信邪,到處跑場子,得到的卻總是一句:「抱歉啊,余小姐。」

離婚的事也不順利,凡是我找到的律師,總是沒兩天就反悔,不接我的案子。

秦宵,你一定在笑吧,看我像個小丑一樣掙扎,是不是你的樂趣?

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見不得,有人反抗你。

9.

和秦宵冷戰的第十天,電影《畫境》通知我去終選試鏡。

我激動得在床上打滾兒。

這部片子陣容強大,從導演到演員都是頂級的,還擁有一半外商投資。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秦宵不能輕易插手的原因。

我暗暗高興。

我以為,在我和他的戰爭里,我終於取得了一點勝利。

我在試鏡現場碰到了蘇躍。

她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滿滿姐,你也是競爭女一號的嗎?」

「你演戲那麼厲害,一會兒可得讓著點我呀。」

她的經紀人笑得陰陽怪氣。

「余小姐肯定不是來競爭女一號的呀,女一號不需要演技,需要的是咖位啊。」

「而且躍躍,秦先生不是說了,讓你只管好好演,女一號肯定是你的,你別擔心。」

我合上劇本,打算抽出一分鐘,教教蘇躍做人的道理。

我問她:「我準備和秦宵離婚,你知道嗎?」

看她眼睛一亮,我噗嗤笑出聲,接著說:「可是,他不同意。」

蘇躍肉眼可見地失望,我站起身,比她高出半個頭。

我拿手指戳著她的額頭,壓得她連連後退。

「蘇躍,你要是能說服秦宵跟我離婚,趕緊娶了你,那才是你的本事。」

「在此之前,你不覺得你自己,跟那些沾沾自喜的小三沒什麼兩樣嗎?」

「知道我為什麼懶得理你麼?因為,掉價。」

她被我說得臉色通紅,我抽出消毒紙巾擦擦手,轉身把紙扔進垃圾桶。

10.

《畫境》這部電影,背景是在民國,講的是風流畫家的幾段愛情。

男主是富商家的少爺。

十八歲時,他父親娶了位美艷的姨娘,姨娘媚眼如絲,常常讓少年心神蕩漾。

兩人就在壓抑的高牆大院裡,偷偷談起一段禁忌的戀愛。

她是他愛情的啟蒙,也是他身體的啟蒙。

我要競演的角色,就是這位小姨娘,戲份不多,但是人物形象足夠飽滿生動。

我在台下候場,突然有人貼在我的耳邊,蠱惑地喊我:「姐姐。」

我心裡咯噔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方瑾昱。

早就聽說,他是這部電影的男一號。

他比我小五歲,之前拍《慢生活》的時候,就姐姐長姐姐短地喊我。

他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就跟個沒斷奶的小孩兒一樣黏人。

那個時候,我真覺得他像我弟弟。

可是今天,他盯著我,眼神里好像藏著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少爺對姨娘,總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甜膩膩地叫她姐姐。

總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帶著占有的慾望,撩撥她、引誘她。

我掐著手指,讓自己回神,假裝輕鬆地跟方瑾昱打聲招呼。

他笑眯眯地問我:「姐姐,你的病好點了嗎?」

「臉好紅。」

是劇本里的台詞。

11.

試鏡的片段,正好是姨娘裝病出門玩。

這場戲,方瑾昱跟我演對手。

姨娘喜歡水,就跑到城郊的月牙湖去游泳。

說不出是故意還是碰巧,少爺正好在這兒寫生。

女人被水打濕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線,成為這個夏天裡最美妙的毒藥。

少爺在岸上默默注視著她,眼底的慾望愈加濃烈。

她玩夠了,就靠到岸邊,做賊似的跑進藏著衣服的山洞。

少爺跟著她,踩進狐狸編織的網。

一開始,她瞧見他,還假裝驚慌失措。

他挨著她坐下,她就紅著臉往一旁蹭,跟他拉開一段距離。

少爺突然捏住她的臉,有些戲弄地湊過去。

他並不急著吻她,只是怪她:「躲我?你能躲到哪兒去。」

「姐姐,你最近,不乖。」

……

方瑾昱已經湊得很近了,他一隻手勾著我的脖子,圈著我逃不掉。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秦宵走進來,坐在導演旁邊,笑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的視線冷冷掃過方瑾昱,最後落在我身上。

他沖我勾起嘴角,像是頑皮的貓,在戲弄天真的老鼠。

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畫境》的出品人之一。

秦宵是故意的。

他在等著看我拼盡全力反抗他,然後,他只用一根指頭,就能將我鎮壓。

他在銼磨我的銳氣。

我呆呆地愣在那兒,感覺心口豁出一個大窟窿,穿堂風吹過,涼得瘮人。

方瑾昱突然捏捏我的後頸,聲音帶著沙啞,輕飄飄地鑽進我的耳朵:

「姐姐,專心點,該你吻我了。」

不對。

試鏡的片段,到這裡應該結束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接著說:「或者,我吻你,也可以。」

而這一句,不是台詞。

秦宵的笑容,猛地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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