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隱婚五年,我們感情破裂。
他在片場跟初戀擁抱、接吻,我當看不見。
我在綜藝和頂流曖昧、牽手,他直接冷臉。
後來,我拍戲時意外流產,哭著給他打電話。
他正在陪初戀領獎,沒接。
網友罵我:「未婚先孕,不檢點!」
他公開回覆:「孩子是我的。」
隱婚五年,我終於不再是他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
可是我厭倦了,我不要他了。
1.
我生日那天,做了一場手術。
進手術室前,醫生問我,家裡沒人來嗎?
兩個小護士路過,湊在一起聊八卦。
「秦宵和蘇躍被人拍到在約會誒!」
「聽說他們是彼此的初戀,會不會破鏡重圓啊?兜兜轉轉還是你,好浪漫!」
「一定要結婚!」
秦宵啊……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心口泛起細密的疼,我耷拉著眼皮,跟醫生說:「我自己也可以。」
他勸我:「余小姐,你的病不是小問題,雖然你有特批,但家屬能陪同是最好的。」
我笑了笑,沒吭聲。
我的愛人,正陪著另一個女人。
他顧不上我,我也不願意麻煩他。
隱婚第五年,我和秦宵的感情,好像快要走到頭兒了。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過程還算順利。
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打開手機,第一個電話居然是秦宵打來的。
我剛按下接聽,蘇躍的聲音就傳過來:
「余姐,聽老宵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呀!」
「剛剛他給我買了個蛋糕,特別好吃,還剩下半塊,我讓他給你帶回去。」
「你不要嫌棄呀,這會兒太晚了,我想給你買個禮物都沒地方去買……」
她話沒說完,秦宵把手機拿了回去。
「別煩人,就你話多。」
幾乎是同時,秦宵和蘇躍一起說出這句話。
蘇躍哼了聲,跟秦宵抱怨:「我就知道你又要說我。」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就愛教育人,現在,你可不是我男朋友了。」
秦宵低聲笑了。
我聽見有人起鬨:「宵哥啊,好像只有跟躍躍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點人情味。」
「不然復合算了……」
我突然覺得反胃,胸口的傷疼得我想哭。
眼淚掉出來之前,我掛斷電話。
秦宵緊跟著又打來一個,我摁掉,然後關機。
2.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就趕緊爬起來工作。
我是田園綜藝《慢生活》的固定嘉賓,不能缺席錄製,不然要扣錢的。
這期的飛行嘉賓聽說有兩位,是緋聞情侶,話題度很高。
男嘉賓打來電話,嗓音經過變聲處理,認不出是誰。
他說:「我是來找人的。」
「有一個人我好久沒見,想她了。」
十分鐘後,小院的門打開,秦宵站在那兒,笑得很溫柔。
我手裡抱著柴火,灰頭土臉地愣住了。
這期的飛行嘉賓,原來是他嗎?
他怎麼會來,明明,他最討厭參加綜藝了。
他說他來找人。
他要找的人,他想見的人,是誰?
我的心怦怦跳著,聲音震耳欲聾。
有人從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
是蘇躍。
原來緋聞情侶,說的是他們啊。
秦宵的視線掃過我,冷冷的,沒有停留。
節目裡除了我,還有兩位常駐。
一位是老前輩劉干,聲望高、人脈廣,負責主持和聊天。
一位是頂流方瑾昱,長得帥、身材好,負責話題和熱度。
至於我……糊咖余滿滿,平平無奇、一無是處,負責打雜、做飯、鑲邊。
我一直不明白,這樣一檔大熱綜藝,為什麼要找我當固定嘉賓。
難道是因為我有廚師證?
秦宵抬腳走向劉干,熱絡地打招呼:「劉老師,好久不見。」
蘇躍跟在他身邊,對著劉干鞠躬:「劉老師好,久仰大名!」
「我們新戲在附近取景,聽說您也在這兒,老宵就說一定要帶我來拜會拜會。」
蘇躍瞥向我,朝我勾勾嘴角,眼底帶著挑釁。
秦宵這是在給她鋪路。
剛結婚的時候,秦宵跟我說,我們要避嫌。
整整五年,在外面他從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偶爾活動碰上,他也是仰著高傲的頭顱,連一個眼神也不會多分給我。
更不要說是替我牽線搭橋欠人情債。
我自嘲地笑笑。
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怎麼會以為,秦宵想見的人,是我呢?
3.
秦宵帶著蘇躍坐在院裡跟劉干聊天。
我在廚房裡做飯,餘光看著他,突然就動了離婚的念頭。
我追著秦宵跑了三年,五年前終於跟他領證,把他變成我的男人。
剛結婚那會兒,我高興得天天揣著結婚證睡覺。
半夜做夢笑醒了,都要揉揉眼睛看清楚,確認睡在我身邊的人,是秦宵。
那時候的我,大約是想都不敢想,某一天,我會選擇先離開。
畢竟,在我和秦宵的關係里,選擇權一直捏在他手裡。
飯菜端上桌,蘇躍看著碗嘟囔了一聲:
「我不吃香菜。」
她想了想,把不愛吃的東西全都夾進秦宵的碗里。
秦宵無語地看著她,她吐吐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劉乾笑著說:「你們倆那緋聞,是真的吧?小年輕談戀愛就是甜。」
秦宵輕描淡寫地回答:「假的。」
蘇躍的表情微微一變,又大大咧咧地笑起來。
她跟劉干解釋:「劉老師您別誤會,我和秦宵就是哥們兒。」
「以前我倆談戀愛,他把我照顧得太好了,再跟他待下去我都要廢了,我就感覺不行,我得自力更生。」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劉干問她:「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蘇躍掰著手指說:「高的、帥的、沉穩的,喜歡看書,戴眼鏡也好看的,穿黑色衣服灰色褲子的……」
秦宵笑了一下。
他今天正好戴著眼鏡,穿黑色衣服和灰色褲子。
劉干也笑了,夸蘇躍:「你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大概是我太沉默,他突然問我:「滿滿,我記得你手機屏保是秦宵吧?怎麼偶像來了你還害羞啊,一句話不說。」
我手下一頓,抬頭的時候,秦宵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蘇躍突然出聲,拿出手機屏保給大家看。
「滿滿姐也用秦宵做屏保嗎?我也是!」
「這張照片是我在片場偷拍的,你要是喜歡,我發給你……」
照片里,秦宵正在睡覺,蘇躍很親密地湊上去,兩個人就像在偷偷接吻。
我平靜地笑笑,說:「真般配。」
然後低頭繼續吃飯。
秦宵眉頭一挑,目光掠過我們,端起碗喝了口米酒,表情不爽。
4.
吃過午飯,導演關掉攝影,讓大家休息。
忙了一早上,我的傷口開始扯著疼。
我鑽進屋裡,把止疼藥翻出來,還沒來得及吃,蘇躍的經紀人突然找過來。
她抱著胳膊,讓我現在去給蘇躍做份沙拉。
「躍躍中午沒吃好,你給她做份沙拉送過去。」
蘇躍光顧著說話搶風頭,能吃好才怪。
我端起水杯往嘴邊送,冷冷一笑:「想吃自己叫外賣,誰慣你臭毛病。」
經紀人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熱水灑了我一身。
她低聲警告我:「你這是什麼態度?給我們躍躍做飯,是看得起你。」
「你知道我們躍躍是什麼地位嗎?等以後嫁給秦影帝,多的是人上趕著巴結。」
「給你臉你不要,等著被封殺吧!」
我一肚子火噌噌往上冒,反手就把杯子裡剩下的水潑到她臉上。
蘇躍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拿出紙巾給經紀人擦臉。
「滿滿姐,是不是我們哪兒得罪你了,有什麼事好好說,咱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用不著動手吧。」
秦宵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反手關上門,把看熱鬧的人都擋在門外。
我笑了,問蘇躍:「你中午沒吃好啊?」
「讓我現在給你做沙拉?」
「我一個人剛忙完五個人的飯,我還要單獨伺候你,我是你媽啊?」
「哦,聽說你跟秦大影帝快結婚了,準備封殺我,是吧?」
「來,你跟我說說,咱們怎麼有話好好說。」
其實我一直不願意搭理蘇躍。
因為一個男人鬧得不可開交,在我的觀念里,特別沒勁。
可是她不停地找我不痛快,我再不翻臉,就說不過去了吧?
5.
蘇躍沒料到我嘴皮子突然這麼利索,愣了一下,很快掃了一眼秦宵。
她上前來拉我,表情無辜地說:「滿滿姐,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別急……」
她身上帶著清淡的梔子香。
我知道這個牌子的香水,很貴很稀有,秦宵買過。
當時我以為,是他為我準備的驚喜,偷偷高興了好幾天。
結果,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沒忍住皺起眉,伸出手擋住蘇躍。
「麻煩你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我想吐。」
蘇躍臉色一僵,扯扯嘴角,退後兩步。
秦宵表情冷淡,只是盯著我,漠然開口:「余滿滿,你說話過分了,道歉。」
我張了張嘴,還沒出聲,眼淚先湧出來了。
真丟人啊,余滿滿,你哭什麼?
秦宵一愣,向我伸出手,好像是要替我擦眼淚。
我躲過他的手,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憋著哭腔罵他:「你他媽也別碰我,惡不噁心!」
蘇躍和她的經紀人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就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
圈裡圈外,有人敢碰秦宵?
動手之前,先打聽打聽他的來頭。
他被我打偏臉,慢慢咬緊牙。
我的傷口扯了一下,就像被人拿刀子捅進去又拔出來,疼得我縮起身子。
我顫抖地拿出止疼藥,乾咽了下去。
秦宵突然從我手裡拿走藥袋子,黑著臉看了看。
他沒追究我打他的事,只問我:「止疼藥?哪兒疼?」
我慘白著臉,扶著桌子腿兒站起來,往床邊蹭。
「不關你事,你跟蘇躍一起,滾蛋。」
他一把拽住我,眼神很嚇人。
「誰讓你這樣還出來工作的?我他媽養不起你是不是?」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乖乖跟我回家,要麼,我扛著你,你跟我回家。」
他扛著我?在這裡?誰信啊?
這些年,他把避嫌做到極致,他怎麼會願意為我惹上麻煩的傳聞。
我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跟他講明白:「你、滾……」
話沒說完,身子一輕,秦宵還真把我扛在肩膀上,就跟搶媳婦兒的土匪一樣。
踏出房門的剎那間,所有人都看過來,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我捂著臉,兩隻腳亂踢。
秦宵打我屁股,他凶我:「你他媽再鬧,信不信我給你扔溝里。」
6.
秦宵把我扔進車裡,他這麼折騰,弄得我的傷口又破了。
血滲了出來,他臉色一冷,伸手剝掉我的衣服,露出我胸前一道兩釐米長的,青紫色的刀疤。
「秦宵你有毛病啊!」
我氣得又想撓他,他輕鬆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著我,語氣卻軟了下來:
「你他媽……能不能好好的?」
「打你電話不接,你跟我玩兒失蹤。」
「你做手術為什麼不跟我說,你他媽當我死了是吧?余滿滿。」
他咬著牙,好像是在心疼我。
裝什麼裝。
我冷笑著穿起衣服,蜷在座位上,閉起眼睛不理他。
半個月前,我查出乳腺上長了點東西,直徑不小,要割掉做活檢確定病理。
約好手術,我猶豫著,給秦宵打了個電話。
快斷線的時候,他按下接聽,聲音低沉:「嗯,什麼事。」
簡簡單單一個「嗯」字,概括了我們的所有關係。
我喉嚨一哽,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可能得了乳腺癌,我可能會死。
「我生病了……」
我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蘇躍的聲音:「秦宵,你再不過來,我真的生氣了。」
秦宵笑笑,回頭跟我說:「等著,一會回電話給你。」
我盯著被掛斷的電話,前所未有的失望緊緊包裹著我的心臟。
直到深夜十二點,他也沒有再打過來。
秦宵,為什麼等待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
秦宵,我不等你了。
7.
處理過傷口,秦宵直接送我回家。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到最後,他乾脆關機。
我躺在床上,翻身背對著他,平靜地開口:「你去忙吧。」
從前沒有得到的陪伴,現在好像,也不那麼重要了。
「睡吧。」
「……以後,我不會再掛斷你的電話。」
屋子裡只有沉默,秦宵替我掖掖被角,起身走了。
我確實累了,一覺睡到晚上九點。
醒來的時候,秦宵還在。
他靠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插著兜,嘴裡叼著煙,這副痞里痞氣的樣子,只有我知道。
客廳沒開燈,灰暗中,煙頭的橙色火星明明滅滅。
「餓了嗎?我煮了粥。」
他朝我走過來,順手掐滅香煙。
我慢慢攥緊拳頭,到底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了想說的話:
「離婚吧,我們。」
秦宵腳下一頓,他好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他散漫地問我:「理由?」
我脫口而出:「我討厭你。」
他走到我面前,把我的頭髮撩到耳後,手掌停在我的臉頰上。
「滿滿,結婚的時候,我們說,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我們連生死都不怕,討厭又算什麼東西?」
「所以,老婆。」
「你的理由,不成立。」
8.
那天晚上,我和秦宵大吵一架。
其實,是我單方面發脾氣,他只是聽著。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明明不愛了,為什麼還要彼此折磨不放手。
第二天,我給《慢生活》的導演發簡訊道歉。
他很客氣地告訴我,以後我不用去錄製了。
「滿滿啊,以前不知道你跟秦先生的關係,如果哪裡怠慢了,你多多見諒。」
「聽秦先生說你最近身體不好,他的意思是,讓你多休息休息……」
我憋著火,給秦宵打去電話,他接得很快,就像是專門在等我。
我問他憑什麼擅自處理我的工作。
他反問我:「我賺錢給你花,不好嗎?」
我冷冷笑說:「秦宵,我要離婚,你別犯賤,犯賤也沒用。」
「不行咱們就法院見。」
他也跟著我笑:「你可以試試看。」
之後的半個月,我的工作被陸陸續續地推掉,沒人敢用我。
秦宵在懲罰我,就像在懲罰一隻不聽話的小狗。
我不信邪,到處跑場子,得到的卻總是一句:「抱歉啊,余小姐。」
離婚的事也不順利,凡是我找到的律師,總是沒兩天就反悔,不接我的案子。
秦宵,你一定在笑吧,看我像個小丑一樣掙扎,是不是你的樂趣?
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見不得,有人反抗你。
9.
和秦宵冷戰的第十天,電影《畫境》通知我去終選試鏡。
我激動得在床上打滾兒。
這部片子陣容強大,從導演到演員都是頂級的,還擁有一半外商投資。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秦宵不能輕易插手的原因。
我暗暗高興。
我以為,在我和他的戰爭里,我終於取得了一點勝利。
我在試鏡現場碰到了蘇躍。
她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滿滿姐,你也是競爭女一號的嗎?」
「你演戲那麼厲害,一會兒可得讓著點我呀。」
她的經紀人笑得陰陽怪氣。
「余小姐肯定不是來競爭女一號的呀,女一號不需要演技,需要的是咖位啊。」
「而且躍躍,秦先生不是說了,讓你只管好好演,女一號肯定是你的,你別擔心。」
我合上劇本,打算抽出一分鐘,教教蘇躍做人的道理。
我問她:「我準備和秦宵離婚,你知道嗎?」
看她眼睛一亮,我噗嗤笑出聲,接著說:「可是,他不同意。」
蘇躍肉眼可見地失望,我站起身,比她高出半個頭。
我拿手指戳著她的額頭,壓得她連連後退。
「蘇躍,你要是能說服秦宵跟我離婚,趕緊娶了你,那才是你的本事。」
「在此之前,你不覺得你自己,跟那些沾沾自喜的小三沒什麼兩樣嗎?」
「知道我為什麼懶得理你麼?因為,掉價。」
她被我說得臉色通紅,我抽出消毒紙巾擦擦手,轉身把紙扔進垃圾桶。
10.
《畫境》這部電影,背景是在民國,講的是風流畫家的幾段愛情。
男主是富商家的少爺。
十八歲時,他父親娶了位美艷的姨娘,姨娘媚眼如絲,常常讓少年心神蕩漾。
兩人就在壓抑的高牆大院裡,偷偷談起一段禁忌的戀愛。
她是他愛情的啟蒙,也是他身體的啟蒙。
我要競演的角色,就是這位小姨娘,戲份不多,但是人物形象足夠飽滿生動。
我在台下候場,突然有人貼在我的耳邊,蠱惑地喊我:「姐姐。」
我心裡咯噔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方瑾昱。
早就聽說,他是這部電影的男一號。
他比我小五歲,之前拍《慢生活》的時候,就姐姐長姐姐短地喊我。
他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就跟個沒斷奶的小孩兒一樣黏人。
那個時候,我真覺得他像我弟弟。
可是今天,他盯著我,眼神里好像藏著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少爺對姨娘,總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甜膩膩地叫她姐姐。
總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帶著占有的慾望,撩撥她、引誘她。
我掐著手指,讓自己回神,假裝輕鬆地跟方瑾昱打聲招呼。
他笑眯眯地問我:「姐姐,你的病好點了嗎?」
「臉好紅。」
是劇本里的台詞。
11.
試鏡的片段,正好是姨娘裝病出門玩。
這場戲,方瑾昱跟我演對手。
姨娘喜歡水,就跑到城郊的月牙湖去游泳。
說不出是故意還是碰巧,少爺正好在這兒寫生。
女人被水打濕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線,成為這個夏天裡最美妙的毒藥。
少爺在岸上默默注視著她,眼底的慾望愈加濃烈。
她玩夠了,就靠到岸邊,做賊似的跑進藏著衣服的山洞。
少爺跟著她,踩進狐狸編織的網。
一開始,她瞧見他,還假裝驚慌失措。
他挨著她坐下,她就紅著臉往一旁蹭,跟他拉開一段距離。
少爺突然捏住她的臉,有些戲弄地湊過去。
他並不急著吻她,只是怪她:「躲我?你能躲到哪兒去。」
「姐姐,你最近,不乖。」
……
方瑾昱已經湊得很近了,他一隻手勾著我的脖子,圈著我逃不掉。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秦宵走進來,坐在導演旁邊,笑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的視線冷冷掃過方瑾昱,最後落在我身上。
他沖我勾起嘴角,像是頑皮的貓,在戲弄天真的老鼠。
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畫境》的出品人之一。
秦宵是故意的。
他在等著看我拼盡全力反抗他,然後,他只用一根指頭,就能將我鎮壓。
他在銼磨我的銳氣。
我呆呆地愣在那兒,感覺心口豁出一個大窟窿,穿堂風吹過,涼得瘮人。
方瑾昱突然捏捏我的後頸,聲音帶著沙啞,輕飄飄地鑽進我的耳朵:
「姐姐,專心點,該你吻我了。」
不對。
試鏡的片段,到這裡應該結束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接著說:「或者,我吻你,也可以。」
而這一句,不是台詞。
秦宵的笑容,猛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