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賀知書這張毒嘴說起情話來,要了命的甜。
很好,我就喜歡他這個雙標的樣子。
我看著那些人,視線停在田甜的身上:「我家住在望江郡。」
二十萬一平的江景別墅區。和賀知書是鄰居。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不依不饒:「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霸凌室友嗎?」
「霸凌她?」寢室長早就按捺不住了,把之前的寢室錄音放了出來。
手機里傳來田甜膩死人的聲音:
「感謝榜一大哥哥送來的嘉年華,木馬!小甜甜最喜歡大哥了~」
那幾個人臉都綠了。
寢室長靈活地躲過了田甜撲上來的動作:「大家看看錄製時間,凌晨兩點多了,她還在開直播。還是岑月好心,我們給了她去酒店的錢。」
「還有所謂的反鎖在洗手間。」寢室長似笑非笑,「田甜同學,你想看看圖片嗎?」
一盆臭襪子。
這殺傷力,和某翰露齒一笑的表情包不相上下。
田甜慌忙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帖子是誰發的。都是誤會。」
廣播里傳來聲音,田甜像是得救了一般:「我,我要去比賽了。」
這大概是田甜參加的所有比賽里,最落寞的一次。沒有一群男生圍上去噓寒問暖遞水杯。
結束之後,田甜盯著我,滿臉的不服氣:「難怪你一點兒也不擔心賀知書會和我走得近。岑月,你別得意,我只是家境不如你罷了。」
「你覺得,我的家境是我在戀愛關係里的底氣?」
「難道不是嗎?」反正都已經暴露了,田甜也懶得裝了,「你們Ŧŭ̀₆這種富二代根本就不懂。看我之前這麼努力地挑撥你們兩個,你是不是覺得我像跳樑小丑一樣可笑?」
「是啊。」我點點頭,「確實很可笑。」
「家境確實是我的資本,但我的底氣不止這個。感情里的勢均力敵才是我的底氣。」
「因為我知道賀知書愛我,我也愛他,所以我相信他會處理好和你有關的問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沒有哪個男的能夠拒絕送上門來的、柔情蜜意的女生。」
「你也確實沒有失過手。」
「但一向如此,就是對的嗎?」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部分男生分不清主次,享受和你之間的這份曖昧兄妹情,只能證明那些男生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垃圾。」
「賀知書不是垃圾。他是我愛的人。」
「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樣呢?」田甜咬牙看向我。
「沒有這種可能。」我輕笑,「真的有,那他就不是賀知書了。」
就不是那個一身校服也難掩俊朗,為了給我買紅糖,大半夜翻牆出學校的少年了。
看著田甜愣神,我繼續道:
「你發匿名帖汙衊我的事情已經報到學校了,最輕的處分也是記大過一次,調換宿舍的申請也批准了。」
田甜瞬間臉色蒼白:「你能不能……」
「不能。」我打斷她的話,「我叫岑月,不叫聖母瑪利亞。用不道德的手段傷害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田甜,我最後送你一句話。茶人者,人恆茶之。」
賀知書在不遠處朝我招手,捧著跳高第一名的獎狀,像只急於炫耀的巨型犬。
我微笑著朝他走了過去,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賀知書揉了揉我的腦袋:「喏,獎狀都給你,幫我收起來。」
少年懷裡還有淡淡的檸檬香,混著陽光蒸騰草木的香味。
我和賀知書肩並肩走在小路上,陽光把交疊的影子拉長,鋪滿整條人生的路。
【番外】
賀知書的日記
1.「今天搬家,鄰居家有一個好漂亮的小女生。她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公主了。她叫岑月,我覺得月亮都沒有她漂亮。她還會彈鋼琴,她好優秀。」
2.「和岑伯伯他們一起過年,這就意味著我能和月月一起吃飯。不過那些大人為什麼要笑她?明明唱得很好聽啊。只是有一點兒不在調上而已。我要找個機會找岑伯伯,讓他把錄音給我一份。」
3.「老爸說下手要趁早,我只請了月月一個人來陪我過十八歲生日。她今天打扮得真好看,穿著……」
這裡明顯停了筆,塗塗畫畫了半天。
「算了,我寫不出來。靠,早知道語文課就少睡點兒覺了,憋了十分鐘了想不到其他詞,煩死了!反正就是好看。她睏了,現在就睡在我身邊。好想親她。但一個紳士是不能隨便親女孩子的。」
又是明顯的停筆痕跡,歪歪扭扭地畫了兩個小愛心。
「嘿嘿,我偷偷親了月月的額頭。這就當作是我的生日禮物了。決定了,明天就告白,我一秒也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