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扯到了他的傷口, 陳望津痛得悶哼一聲。
「誰讓你動了?」
陳望津靠在床頭,擺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疼……」
我信以為真,剛想去叫醫生。
手腕便被陳望津圈住。
「你親我一下, 就不疼了。」
我坐回原處,無奈地回握住陳望津的手。
「我又不是止痛藥。」
「你不親一下, 怎麼知道管不管用。」
我低頭, 唇瓣碰了碰陳望津的指尖。
他的指腹輕擦過我的下唇, 微微的酥麻感自唇畔竄過。
我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
「李肆口中說的花……是我養的玫瑰嗎?」
陳望津任由我把玩著他的指尖,唇角挑起淺淺的弧度。
「明知故問,家裡不是只有你的花嗎?」
我舔了下乾燥的下唇,繼續說道:
「離開那天,我把花也帶回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養得不如你好。」
「看來養花這項大任務, 只能交給我了。」
陳望津目光下斂,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溫柔到幾乎化開。
「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地方能收留我。」
我迎上陳望津的目光:
「你要以什麼身份搬進來?」
「你未來老公。」
我一怔, 無名指上有什麼東西被推到指根。
我鼓足勇氣看去, 戒指閃在光下。
「你什麼時候……」
「那晚我以為你睡著了, 偷偷量的。」
「看來還算準。」
陳望津深吸一口氣,他的語氣溫柔又篤定:
「這個身份,你願意嗎?」
「我願意。」
陳望津俯身。
第二個吻落在我唇角。
14
林方遠落網的速度比我想像得快。
敲詐勒索, 故意傷人,以及我補充的數年之前的家暴罪。
人證物證俱在, 再加上陳望津拒不和解。
他要吃一輩子的牢飯了。
我原本以為會困囿我一生的陰影,就此消散。
「今天是個好日子, 我們吃火鍋慶祝一下,怎麼樣?」
我挽著陳望津的臂彎, 提議道。
陳望津的眼睛彎成狹長的一隅,他對我有求必應。
「好。」
「還有那家甜品店的多肉葡萄蛋糕,我們順路也買上。」
「還有呢?」
「暫時想不到了, 路上再說。」
我牽住陳望津溫熱的手心,深秋的寒意被盡數驅散。
我身體里積年的沉疴被掏出來,填進一份沉甸甸又輕飄飄的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