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默默咬著筆頭流下悔恨的淚水時。
【女配還不如跟反派好好過日子,她沒那腦子做生意,也考不上好大學。】
【除了好吃懶做,她還會什麼?】
【反派以後可是商業大佬,隨便洒洒水,都能保女配衣食無憂一輩子。】
【馬上就到反派搞事業的轉折點了,把反派的大腿抱好,比什麼都強。】
當即,我放下了筆,我就一惡毒女配,我這麼努力幹嘛。
還是抱大腿算了。
只是我對傅知也以後是商業大佬的事持懷疑態度,他現在就一鄉下種地的,怎麼和商業大佬扯上關係。
我開始默默觀察他,還真讓我發現了一點不一樣。
比如他就一種地的,哪裡來的錢給我買糖、買衣服、買肉。
就隊里分的那點,根本不夠。
他肯定偷偷地在做什麼,我旁敲側聽,但他嘴嚴實得很,什麼也沒問出來。
於是我肉眼可見地對他好起來,實際明里暗裡都是為了他的錢。
高考的日子很快就來了,當初報了名,考試那天我還是去了,可能沒什麼心理壓力,感覺做得還不錯。
可惜只是感覺,隨著成績的出來,知青陸陸續續地回了城裡。
其中就包括陳南溫馨他們,沈渡也走了。
走那天,他知道我沒考上,還安慰我。
「下一次的高考很快就要來了,你把握住機會,我們在城裡等你。」
我點點頭,沒告訴他,其實我也要去城裡了。
傅知也在城裡買了房子,最近準備搬過去。
不知道他到底做的什麼生意,只知道他確實掙到了錢,前段時間還買了輛車。
外面的天在變,做生意不需要偷著藏著,開始擺到明面上來了。
13
離開村那天,村裡人已經有意識要巴結傅知也。
「你現在有錢了,可以找個好的,白同志不夠賢惠,老婆還是要找賢惠持家一點的,你看我家二妞怎麼樣,從小就持家懂事。」
被我好一通罵,上頭了看傅知也也不順眼,順帶一起罵了。
不過也讓我意識到,傅知也現在就是個香餑餑。
誰都想來啃一口。
等回了城裡,早點把結婚證扯了,好更加心安理得地花傅知也的錢。
到了城裡,我才對傅知也未來是商業大佬有了實感,他在城南那邊買了一套四合院。
比我在城裡的家大了不知道多少。
就這麼從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搬進了四合院。
為了綁住傅知也這個財神爺,我帶他去見了我父母。
他現在有錢了,加上那張本就不遜色的臉,看上去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我爸我媽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我找我媽要了戶口本,打算找個時間把證領了。
畢竟剛開始是我用那事威脅傅知也,後面幾乎是我一直賴著他。
他要是哪天反應過來了,要和我撇清關係怎麼辦。
要趁他腦袋還沒清醒,就把他死死綁住。
可惜,來了城裡後,傅知也一直很忙,一直沒找到領證的機會。
我只能含淚拿著他的錢和票到處揮霍。
去照相館照相的時候遇到了來取相片的沈渡。
他很激動:「白同志,你進城了怎麼沒通知我,傅同志和你一起來的嗎?」
我現在有錢了,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他和我一起來的,才來城裡沒幾天,沒來得及告訴你。」
他看起來很想拉著我聊一聊,但外面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一直在催他。
他只能為難地看了看我。
「我這次有事,下次我叫上溫馨他們,我們好好聚一聚。」
14
回去的路上,我買了一份報紙。
讓傅知也買的電視還沒到,買份報紙打發一下時間。
我坐在窗邊看報紙時,竟然在上面看到了傅知也,以為他又發了一筆財,懷著激動的心情讀下來。
發現他的生意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有破產的風險。
竟然都上報紙了,他不會真要破產了吧。
幸好沒領證,不然就完了。
但這上面也不能全信,萬一是唬人的。
等傅知也回來,我試探地問了一兩句,他嘴嚴得跟什麼似的,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但他可能真的要破產了,因為他給我的錢和票少了不少。
原本要到的電視機也遲遲未到,這不是要破產了是什麼。
傅知也出遠門的某天,我跑路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只能共甜沒法共苦。
陪他吃苦的事還是讓別人來做吧。
但我還是有點良心的,只卷了他一半的錢,還給他留了一半。
15
跑路這事我做得不道德,所以傅知也找上門來時我還是有點心虛。
不顧他冰冷的臉色,我無情地道。
「紙條上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處對象這事你還當真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你想得美。」
傅知也冷冷出聲。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他吃錯藥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單手將我扛起,大步朝他車走去,我一點不配合,像撲騰的魚,掙扎得厲害。
「傅知也,你這個老畜牲,放我下去,你這是強搶民女,要吃槍子的你知道嗎?」
啪——
屁股挨了一巴掌,我愣了下,漲紅著臉吼道。
「你敢打我!」
傅知也一邊把我往他車裡塞,一邊冷聲道。
「老子抱自己的媳婦天經地義,酒席都擺過了,你已經嫁給我了。」
當時他買了車,我怕有人跟我搶,吵著鬧著要擺酒。
在鄉下,有些人一輩子沒扯過結婚證,辦酒席就相當於結了婚了,我這算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咬著唇不說話了。
時隔兩天,重回四合院。
我把門摔得啪啪作響,反正也撕破臉皮了,那我就不裝了。
進房間時忘了反鎖,傅知也跟了進來。
我指著他,不開心地道。
「你進來幹嘛,出去!」
他脫下外衣,摘下腕錶,朝我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將我攏在分寸之地。
「白寧,你一點都不聽話。」
我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但不肯服軟。
「滾遠點,你配不上我。」
他撫摸著我的頭髮,一字一句道。
「那誰配得上你,沈渡嗎?」
【女配,快說點好話啊!不然真的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來了來了,最振奮人心的情節來了,反派你快曹亖女配啊!】
【就這個強制爽。】
說好話服軟,這輩子都不可能。
「是啊,他比你好千倍萬倍!」
他眼眸濃得像打翻的墨,一瞬間沉了下來。
「寧寧,你自找的。」
罵他的話被吞咽回去,老畜生不講武德。
……
一覺醒來,渾身像被火車碾過一樣,疼得我齜牙咧嘴。
睜開眼,我就開始問候傅知也他祖宗十八代。
偏偏傅知也一臉無所謂,他替我理了理被角,唇角勾著威脅的笑。
「還有力氣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想到昨晚的慘狀,我從心底閉了嘴。
想我惡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手,看走了眼。
昨晚為了刺激傅知也,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對他只有利用,要是他沒錢,一腳把他踢開。
什麼一身蠻力的鄉下漢子,討厭死了,只要我能想到的難聽話都說了。
但好像對他都不痛不癢的,反而折騰得更厲害。
想到這,看他更不順眼了。
此時又有點後悔跟傅知也撕破了臉皮,沒撕破臉皮前,傅知也裝老實人裝得好好的,至少還會聽我的話。
現在一同撕下了裹在外皮的偽裝,露出了醜陋的一面。
拿捏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