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離譜,我是這樣的人?
「你好。」還是江錦月先開了口。
周落落笑了笑,「姐姐好。」
「你好。」
江錦月有些彆扭,她一向不喜歡應對這種場合。
「我朋友,江錦月,我朋友的妹妹陳曉,我異父異母的妹妹,周落落。」
周落落不開心:「哥,為什麼是親妹妹,我不能是情妹妹嗎?」
「不能,我沒有喜歡妹妹的癖好。」
「嘖,興趣都是培養的,不行我吃點虧,你叫姐好了,哥……別走啊!中午吃什麼啊?我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車,又困又餓……哥……」
「去桌邊坐一會,三分鐘,微波爐熱好我給你端過去。」
「我不,我要自己端。」
「你端燙手。」
「嘖,那你不燙手。」
「滾!我買了防燙手套。」
江錦月在廚房外看了我們一會,最後不太開心,抱著妹妹先走了。
周落落吃完飯也開開心心回房間睡覺了,回的我房間。
我沒買被子,家裡目前就我的房間能住人。
我沒想過周落落會來,我倆的大學太遠了,一個南邊,一個北邊,光過來就要轉四趟車,過年這兩天票還不好搶。
每年打電話,她都是巨委屈來不了,今年過年我還特地給周落落打電話,他還說沒搶到票,這會到來了。
結果,大年初一,她來了,三年不見,當初的小姑娘更嬌氣鬧騰。
7
大年初一,有些大賣場已經開業了,我買了一套被褥,又去買了四件套,光這些就花了我小兩千。
買完我自己都肉疼,但哪裡都能省,周落落的被子得好一點,她是易過敏體質。
還記得她剛來福利院那天,她被安排到我隔壁床,讓我負責先照顧一下,結果她半夜就過敏了。
我早上看著豬頭一樣的小孩,差點嚇死,最後反應過來抱著她出門。
醫生說被子過敏,差點窒息……
那之後周落落就有了自己專屬的小被子,別人不能碰的那種,我是唯一的例外,因為小孩剛來,還不會曬被子,換洗被套。
周落落好像從那天被我抱著送醫院,之後就特別黏我,所有東西她都過敏,就我她不過敏。
她剛來大約是怕生,跟個刷了膠水一樣,整天恨不得把自己粘在我身上才好。
小時候一隻小豆丁還好抱,現在,女大十八變,她都女大了,再掛就不禮貌了。
周落落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她迷迷糊糊就出來找我,一見我,下意識地就想湊過來。
被我一把推開,才回過來神。
「哥,晚上好。」
「飯菜自己去熱,微波爐手套記得戴,你的房間在隔壁。」
「哥,你要看一下我的行李箱嗎?」
「嗯?」
「哥,我給你帶了禮物。」
我狐疑地打開行李箱,箱子不大,裡面正正的放著一束玫瑰。
「哥,新年快樂啊!」
我看著那束花沉默開口:「新年快樂。」
「哥,花裡面還有銀行卡,密碼你的生日,是我最近攢的錢……」
「周落落。」
「嗯?」
「沒必要。」
「哥,我不是想要幹什麼,我也不是想逼你什麼,不喜歡就不喜歡唄!
沒什麼大不了,我就是,來見你,挺開心的,本來想給你買東西,可我送什麼都覺得禮物都覺得不好……」
「滾啊!不要吃飯了,帶著你的花滾回自己房間。」
「不,我餓,哥,別太感動了。」
「誰感動,早點滾了好……」
8
周落落在我這住了一段時間,我帶著他又買了些衣服。
她的衣服很多都需要定製布料,也不是為了裝 × ,只是定製布料更穩定。
我養了她很多年,畢竟比她大幾歲,小時候看著她各種眼饞別人,可那個時候沒錢,想給她補補鈣都不夠,現在稍微有點錢,總想補償點,雖然也不欠她的。
這是我今年第七次逛街碰見江錦月了,都快撞習慣了。
她看著我,臉色不太好看,每次都是冷哼一聲。
周落落不喜歡她,卻也沒說什麼。
小孩很謹慎,她一向不愛給我惹事,後來她撐著腦袋問我。
「哥,你喜歡她什麼啊?」
「喜歡她有錢,我不用再買房子了。」
我聲音淡淡。
「房子,咱倆湊湊也夠了,哥,還回去吧!」
「不要,我陪著大小姐當舔狗,這是我應得的。」
「哥,瞅瞅你窮的,我跟朋友開了個公司,等我再賺賺,我養你,保養男大學生,聽起來就快樂!」
「滾……」
江錦月看著我們兩對湊在一起的腦袋,忍不住皺眉:「你們說什麼需要離那麼近?」
周落落低頭嘟囔了一句:「不想看也可以不跟啊!跟著幹什麼,也不是我嫂子,跟查崗似的。」
我拍她一下,她抬頭對著江錦月嘿嘿一笑。「謝謝姐姐這段時間照顧我哥了。」
周落落開學前就要走,走之前磨蹭了好久,才出了門,進了車站還回頭:
「哥,要記得我啊!」
我點點頭,她到了閘口,腦子抽了又回來抱住了我。
委屈的像只小貓似的,我許久伸手回抱了一下,才聽他悶聲開口:「哥,我會想你的。」
我沒說話,只顧著偷偷把銀行卡塞她口袋裡了,許久,她重新跑回閘機。
我吵她揮手,「再見。」
等他過了安檢,我才指了指她的口袋,她一摸僵住了再喊聲音都有些破音了,「哥!」
我捂著耳朵大步出了門,其實我和周落落不見還好,不見的時候只是分享東西,會偶爾想起來,那些感情好像也並不沉重。
但一旦見了面,就接受不了離別,我是如何也堵不住心口那塊對於離別的難過。
周落落的卡里足足有十多萬……小孩知道我喜歡錢,但她的我不能要。
9
周落落走了,我也開學了。
大三下學期,我想到還準備考研,索性把部長的職位辭去了,想到江錦月,我還特地聯繫了一下她。
她之後給我發紅包沒用了,具體可以聯繫一下輔導員或者別人。
她大約又生氣了,那邊很久才給我回了一句消息:【好】
我確認完,也沒什麼在意的。
江錦月很久沒聯繫我,直到某天,聽說, 她談了新男友。
我本來以為是霍言,一打聽,還真不是,只聽說是個很像霍言的男人。
事情落幕,不過為了確認最後一件事,我抱著我的房產證去找了她一趟。
江錦月當時還在自家的別墅,她坐在自家泳池邊,看見我時蹙了眉。
我遲疑開口:「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