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幹嘛呢?」
「看落日。」
安娜指著天邊說:
「剛剛某一刻,很像以前的落日。」
「真的很想念以前,沒事還能去遊樂場,看電影,吃火鍋的日子。」
我看著安娜的側臉,突然覺得這些天有些忽略她的感受,
安娜的異能只有給別人改名字,如果我們不在一起,她就完全沒有自保能力,應該會很沒安全感。
「完全不會!」
安娜聽了我的詢問直接搖頭: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擺爛,能躺著就不站著,能躲著就不出頭,現在有你在前面抗事,我當腿部掛件,這不就是我的夢想!更何況,平時留在這個廠里的,都是失去異能的普通人了,跟我也沒什麼區別,我反而像回到了正常社會。」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拉住她的手,認真地說:
「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跟我說。」
「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
安娜愣了下,點頭。
「我還真有件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
「什麼?」
她煞有介事地靠近,在我耳邊悄咪咪地問:
「韓延的分身,你到底試過沒啊...」
我:「.…」
晚上就試!
11.
聽說我身體不舒服,韓延急匆匆來到我房間。
直到看見我穿著清涼的睡衣,躺在床上做作地擺了個姿勢。
他有些沉默:
「陳嬌,我有事跟你說。」
我招招手:
「躺下說。」
「我是認真的。」
「那躺下認真說。」
韓延在我身邊躺下了。
他一句話還沒說,我就撲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忘了說,廠里有個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韓延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下一秒,他就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呼吸變得急促。
我攀住他脖子,在他耳邊說:
「你一個人太累的話,不如用用你的異能?」
韓延的身體有些僵硬,聲音明顯低啞:
「不需要兩個!」
我還要說什麼,韓延似乎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帶著惱怒堵住了我的唇。
下一秒,他的手便拉下我的睡衣。
按在我肩頭的掌心燙得驚人,一路往下,攻城掠地。
我被他兇猛的進攻撞擊得丟盔棄甲。
一晚上腦子裡想的都是,他那裡果然像我看到的那樣。
不是個花架子!
本來還想著用用變大變小、變軟變硬異能。
好傢夥,這再用上,我得廢。
天快亮的時候,韓延攬著我沒睡。
我也沒有睡意。
「你之前說有正事,現在說吧。」
韓延有些無奈:
「現在不適合吧?」
「怎麼不合適,現在我們坦誠相待呢!」
他的臉立馬紅了。
還沒回過神,就聽見了我的下一句話:
「更何況,你處心積慮接近我,不就是為了這個正事嗎?」
韓延愣住了。
我嘆了口氣。
韓延應該不知道,我的異能庫里有一個異能,能檢測到周圍的異能發動情況。
自從韓延來到這裡,他幾乎隔幾天就會分身出去,在白天又回來。
根據我幾天的觀察。
他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接近我。
而且白天我問他是什麼工作。
他回我說普通工作。
這恰恰說明他的工作不普通。
韓延默認了,他沉默了半晌後說:
「你希望世界恢復原樣嗎?」
12.
我瞪大眼睛。
這都末日了世界還能恢復原樣?
玩兒呢!
「怎麼恢復?」
韓延微微皺眉,說:「之前你問過我的工作,其實,我是做基因研究的。」
自從末日開始,國家召集了一群研究人員秘密研究,企圖延緩世界摧毀進程。
韓延他們研究了三年,直到最近才有了眉目。
其他一切生物的變異,都是因為人類的異能引起的,那些名詞我也聽不懂,反正就是如果世界上的異能沒有了,那一切生態都會慢慢恢復原樣。
韓延會注意到我,是因為他去過貧民窟,遇到了張強強。
他失去異能後憑藉體格依舊耀武揚威,還說:「老子以前的異能可牛掰了,說出來嚇死你們,可惜被兩個瘋婆子偷走了。」
這是韓延參與研究以來,第一次聽說異能還可以消失。
於是他一路問過來,找到了黑廠。
並在目睹我打敗小黑小白後決定先接近我,摸清情況再說。
我從韓延懷裡出來,默默跟他拉開了距離。
「所以,你這段時間,都摸清什麼狀況了?」
身後安靜了幾秒。
傳來韓延的聲音:
「你可以奪走別人的異能儲存在體內,且沒有上限。」
「所以,如果我奪走所有人的異能,這個世界就沒有異能這個東西的存在了,世界也能恢復原樣?」
韓延點了點頭。
我只覺得有點好笑:
「但這樣以來,全世界只有我有異能,我這個容器……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你們該不會以為,到時候天下無敵的我會乖乖赴死吧?」
「不是。」
韓延微微皺眉:
「我們研發了基因倉,可以通過外力幫你消除異能。」
「既然你們能直接消除,還找我幹嘛?」
「基因倉只有一個,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我愣住:「什麼意思?」
「根據預測,一個月後,末日會真的到來。」
我有些沒回過來神:
「但是….…我也就一個人,就算我願意,一個個去搶異能一個月也搶不完啊……」
韓延拉住我的手腕。
「如果你擁有了我的異能,就可以。」
「變成兩個人,有什麼區別嗎?」
韓延失笑:
「誰說我只能分成兩個?」
啊?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里,我看著房間裡的韓延從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直到擠滿一房間。
我石化了。
好傢夥,原來他的分身還能分!
這複製粘貼也沒他快吧!
他一個人就是一個軍隊啊!
這他媽也太逆天了!
一屋子的韓延同時開口:「而且那個可以消除異能的基因倉,有風險。」
我腦子有點暈。
「什麼意思?」
他頓了頓:「你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會死。」
13.
這之後兩天,我對這件事隻字不提,就像完全沒有這回事一樣。
還抽空去了一趟貧民窟。
我原來住的地方就在垃圾站,這次過去,還碰到了以前的鄰居,一個異能是開花的楊大爺。
因為這個異能也沒什麼用,他跟我一樣,一直勉強度日。
後來我強大了,就幫襯他找了個房子。
再次看見我,楊大爺很開心。
「很久沒見你了!」
我若無其事地在他旁邊坐下說:「是啊,之前忙得很,您怎麼又來垃圾站了?」
「來看看。」
他說,轉頭看著臭氣熏天的垃圾站,似乎透過那些垃圾看到了以前的面貌:
「這裡以前啊,不是垃圾,是一片植物園,我打理的。」
「我很會照顧花草的,再金貴的花草到我手裡也能打理得很好,那時候植物園每天都有很多人來,他們在花園裡拍照,喝花茶。」
「很多人誇我的花茶好喝!你沒嘗過,真是可惜了。」
「後來..…大概是我跟花草打交道太多,覺醒的異能就是開花,只不過,沒有健康的土壤水源,哪裡還能養得活花呢。」
我默默聽著。
看著街上零星幾個人走來走去,他們臉色沉重,沒有一個人是笑著的。
隱約還能聽到貧民窟周邊刺耳的變異動物在吠叫。
「也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
楊大爺莫名說了一句,不知道說的是這個世界,還是他自己。
直到灰濛濛的太陽要落下。
我準備走了。
楊大爺叫住我:「等一下。」
我轉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