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對嘛!
像許昭遠這麼噁心的人,就該像一隻狗一樣向我求饒。
我擺了擺手,那些大漢鬆開了許昭遠。
我問:「那些照片在哪裡?」
「在我臥室進門右手邊第三格天花板上。」
「有備份嗎?」
許昭遠搖了搖頭:「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呢,我可沒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心虛。
「你騙我!」我冷笑一聲,「你們繼續!」
那幾個大漢再次對許昭遠動手,許昭遠崩潰地揮舞著手臂,喊著別過來,一邊又報了幾個地址出來。
嘖,還真夠能藏的。
許昭遠強調著:「都在這裡了,我把照片都洗了出來,沒在手機和電腦里留備份。」
「真沒有了?」
「真的真的,」許昭遠發著毒誓,「我要是敢騙你,我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我叫人去了只有這倆兄妹住的房子,果然在他說的那幾個地方找到了幾個信封。
許昭遠坐在沙發上,坐姿彆扭,神色還有些驚魂未定:「我沒騙你,你已經把照片拿到手了,你可以放過我和倩倩了吧。」
「放過你們倆啊?」我自問自答道,「憑什麼呢?」
許昭遠和許倩倩被我的反反覆復快折磨得徹底崩潰了。
「你耍我們?」
他們神情扭曲,憤怒地朝我衝過來,試圖打我,還沒碰到我的衣角,就被幾個大漢飛快制服。
他倆的臉貼在冰冷的茶几上,神情扭曲:「周薇,你說過你會放過我們倆的,你騙人,你不得好死。」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輕笑一聲:「正所謂名師出高徒,這不是你們這兩個師父教得好嘛。之前周薇也是這麼求你們這對兄妹的,你們答應了,最後有饒過她了嗎?」
21.
他們沒有!
他們做得可比我惡劣多了。
他們逼周薇去喝馬桶里的水,逼她把他倆骯髒的鞋子舔乾淨,還逼她吃蟑螂這種噁心玩意兒。
他們說,只要她乖乖照做,他們就不再欺負她。
周薇忍著噁心,通通照做了。
她希冀他倆會遵守諾言,放過她,迎來的卻是他們更惡劣的霸凌。
當時周薇也無比崩潰,說:「你們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完成你們布置的任務,就會放過我的。」
他們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周薇:「傻子,我們耍你玩的呢,你也信啊。你哭什麼,要怪啊就怪你太蠢了。」
多好笑。
明明是他們這幫人欺凌周薇,逼周薇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到頭來還怪她太蠢了。
周薇不是蠢,她只是不想再被他們欺負了而已。
我拍了拍他倆的臉蛋:「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你們有這樣的福報,得感謝一年前的你們。」
終於,我在這兄妹倆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懊悔。
他們一臉崩潰,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真的求求你了……」
我矮下身子對他們道:「當初周薇也是這麼求你們的。」
他們被嚇破了膽,完全沒有注意到我言語中的奇怪之處,一味地朝我求饒著。
直到身為文身師的女人阿絮問我:「你真的要在他們背上和手腕上刻上『魑魅魍魎,豬狗不如』這幾個字?」
「就這幾個字。」
許昭遠這才反應過來:「你讓他們扒了我的衣服,就是為了在我身上刻幾個字?不是要強迫我做一些噁心的事?」
我笑笑:「你在想什麼呢,我可是守法公民,怎麼會幹那麼出格的事情。」
許昭遠和許倩倩意識到自己被徹底的耍了,臉漲得通紅,胸膛起伏得厲害,憤怒無比:
「周薇,你還是人嗎?你這樣耍我們好玩嗎?」
「我不是人哦,我是來報仇的惡鬼。」
我清楚地記得,在穿到周薇身體的前一刻,我開著跑車,正準備去參加朋友的派對,
一輛大卡車突然從路邊躥了過來,直直地撞上了我的車。
我的世界頓時天旋地轉,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恢復意識,我就已經在周薇的身體里了。
既然我在周薇的身體里重生了,那就必須為她做些什麼。
我嘴角微微上揚:「耍你們當然好玩啊,就是你們太不經嚇了,竟然當著我的面尿褲子,真是噁心。」
「咔嚓」一聲。
我拿出相機,拍下了一張許昭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又尿褲子的照片:「不知道愛慕你的女同學們看到這張照片會是什麼反應。」
許昭遠家世優渥,成績優秀,又有一張好皮相,被人捧著長大。
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尊嚴。
擊碎了他的尊嚴,就像是要了他的命。
果然,他雙眼赤紅,突然爆起,高聲喊著:「周薇,我要殺了你。」
可惜,他被我雇來的保鏢壓製得死死的,他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接下來,我請來的文身師開始給許昭遠文字。
我特地交代了文身師,別給許昭遠上麻醉。
許昭遠一開始咬著牙還能忍耐,「周薇,你太小看我了。我會向你求饒,我就不姓許。」
呵,他太看得起自己。
他即使跪下來喊我媽,我都不會喊停的。
文身文到後半段,許昭遠終於受不了了,開始痛苦地哀嚎起來。
「真吵啊。」
我在 KTV 隨手點了一首《好運來》, 喜慶的音樂聲瞬間就把許昭遠的哀嚎聲給蓋過去了。
許倩倩瞪大了眼睛:「周薇,你真不是人!」
我瞥了她一眼:「你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不,」許倩倩瘋狂搖頭,「我才不要在身上留下那麼丑的文身,洗了也會留下巨丑的疤痕。」
許倩倩把美貌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她向我苦苦哀求:「周薇,你別這麼殘忍,求你了。」
我無動於衷,掀開了袖子,原本白嫩的手臂上布滿了醜陋的疤痕,皮膚底下還有斑點似的黑色素。
那些疤痕,有許昭遠用煙頭燙出來的,也有許倩倩用尖利的指甲劃出的傷口。
至於白嫩皮肉下的黑色素,是許倩倩用尖利的筆尖戳出來的。
「我這人很大方的,別人給我什麼,我就還他什麼。」我笑吟吟道,「你呀,可千萬別跟我客氣,這都是你應得的。我特地讓文身師給你文個紅色的,這可比黑色難洗多了。」
許倩倩徹底絕望了,她滿是不解:「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兩個小時後,這兄妹倆的文身都文好了。
他倆疼得嘴唇咬出了血,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白得跟鬼一樣,癱軟地坐在地上。
我看著他倆後背上碩大的『魑魅魍魎』,又看了看他倆手背上的『豬狗不如』,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對文身師說:「你文得可真丑,我很喜歡!」
文身師有些好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誇我文得丑的,感覺怪怪的。」
我彎下腰,問這兄妹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你們背上文『魑魅魍魎』這幾個字嗎?」
許昭遠瞥了我一眼,回答道:「因為在你眼裡,我們就跟魔鬼一樣可怕。」
我嗤笑一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原因很簡單,魑魅魍魎筆畫最多,紋身師紋的時間長一點,你們也能多疼一會兒。」
許昭遠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周薇,你真的是魔鬼吧。」
許倩倩想直接就破口大罵,可看到我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到底還是怕了,她張了張嘴,愣是沒敢說一個字。
最後還是許昭遠開的口,他有氣無力地問:「周薇,我們已經受到懲罰了,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還有最後一件事。」
22.
我這人做事很公平,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別人。
許家兄妹倆曾經扒了我的衣服,拍了些照片,作為回報,我最後也拍了他倆的。
許昭遠憤恨道:「周薇,我不是把那些照片還給你了嗎?你為什麼還要拍我們的照片?」
「你們在我這裡信譽值為零,誰知道你們還有沒有藏著我那些照片。
「你們放心,如果你們沒有什么小動作,我是不會把這些照片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如果我在別的地方看到我那些照片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喜歡將被動化為主動,與其擔驚受怕,怕死對頭們會不會對自己做不利的事情,
還不如將他們的把柄牢牢抓在手裡,讓他們對我心存忌憚,不敢對我做不好的事情。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許家兄妹聽到這話,被我折磨得黯淡無光的眼睛裡,總算有了那麼些光。
他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裡,生怕我反悔。
23.
那件事過後,許家兄妹看向我的目光中是深深的忌憚。
這不代表他們不會對我做些什麼。
這對兄妹的心眼很小,我在 KTV 那樣對他倆,他倆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這天,我剛從學校后街買東西回來,經過一條幽深黑暗的小巷,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將我團團圍住,身後跟著許家兄妹倆。
他倆一臉得意,還有深深的怨恨:「周薇,你終於落到我們手裡了。」
我咬著冰糖葫蘆,反問道:「所以你們要對我做什麼呢?」
「我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許倩倩對那幾個大漢道,「動手吧!」
話音剛落,那幾個大漢就牢牢反剪他倆的雙手,讓他倆動彈不得。
這一招,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疼,你們在做什麼?
「你們有病吧,我花錢是雇你們來對付周薇的,不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這兩人皆是一臉錯愕,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我笑吟吟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花的錢更多呢?」
熟悉的驚懼之色,再次出現在了他倆的臉上:
「你……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怎麼可能?這個計劃我們對誰都沒有透露。」
我早就知道他倆不會善罷甘休,一直派人盯著他倆,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他倆找上這些大漢的第二天,我也派人找上了他們。
這些大漢,眼裡就只有錢。
我給了比許家兄妹倆多一倍的錢,他們就什麼都說了,他們還保證隨時都可以背叛。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那幾個大漢問:「你想讓我們替你做什麼?」
「他倆之前讓你們做什麼,你們照做就行了。只不過你們的任務對象得換成他們了。」
話音剛落,許倩倩就驚聲尖叫起來:
「我不要被打斷手和腿。
「我不要被侮辱。
「我不要被拍下噁心的照片。」
我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冷了:「許倩倩,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是半點都沒學會啊。
「你不能讓他們做,他們這麼做的話,我這輩子就毀了。」許倩倩哭著看向我,「周薇,我錯了,這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許昭遠也說:「都怪我們鬼迷心竅,做了這種蠢事。你放了我們,我們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為難你。」
「不,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錯。」 我冷聲道,「如果我沒有發現你們的陰謀,真的落到了你倆手裡。無論我怎麼求饒,你們都不會放過我的,甚至還會讓他們對我千萬不要客氣,下狠手就對了。」
寒夜裡,我的眼神冰冷,仿佛能破碎一切謊言。
許家兄妹倆心虛地別開了眼睛,不敢看我。
我丟下一句「漫漫長夜,你們好好享受吧」,就朝巷子口走去,身後是許家兄妹悽厲絕望的叫聲。
走到了巷子口,我看到了被我叫來的周庭。
我眉峰微挑:「你還不進去?」
24.
周庭神色深沉,壓抑著憤怒,難得地罵了髒話:「再等等,這些狗東西,就該讓他們吃點苦頭。
他到底還是心善,在外面又站了半分鐘不到就進去解救他們了。
他進去時,許家兄妹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巷子裡是一股難聞的臊臭味。
許家兄妹看到周庭,那雙黯淡到死寂的眼睛終於有了光。
「周總,快救救我們。周薇對我們曾經欺負她這件事懷恨在心,她把我們騙到了這個巷子裡,找了一大幫黑社會過來侵犯我們。」
我諷刺一笑,這許家兄妹是真的恨我啊。
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都不忘記踩上我一腳。
他們也是昏了頭,他們怎麼不想想,周庭他忙著工作,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學校後面的小巷。
周庭聲音微涼,問:「是嗎?」
許昭遠的聲音里,是濃烈到化不開的恨意:「是的,周總,你一定不能放過周薇。」
「對,當初我們欺負了周薇,你讓我們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向她下跪道歉,」許倩倩說,「你可千萬得一視同仁。她做得比我們過分多了,你記得讓她給我們磕兩個小時的響頭。」
聽到這兩人荒謬無理的要求,周庭氣笑了。
許昭遠感到不妙:「你笑什麼?」
周庭走了過去,對著許昭遠的下三路就是一腳。
許昭遠臉色發白,額頭都是冷汗,疼得彎下了腰。
至於許倩倩瑟瑟發抖,她驚訝地問:「你和周薇是一夥的?」
25.
我和周庭當然不是一夥的。
不過,確實是我把周庭叫過來的。
我最近聽說許倩倩在跟昔日的狗腿子炫耀,他倆把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情告訴了在外地出差的父母。
他倆的父親跟周庭有生意上的往來,知道這件事後,連忙向周庭替他倆求了情。
周庭信了他倆爸媽的話,這倆兄妹已經知道錯了,又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於是鬆了口,
答應他會讓學校的老師好好照顧兄妹倆,不會讓他倆再受到欺負。
更重要的是,許昭遠原本保送北大的名額周庭也會還給他。
許家兄妹的日子如果好起來了,那我就不舒服了。
於是,就有了以上這一幕。
我相信,周庭看到這兄妹倆惡毒的這一面,不會再有一點心軟。
果然,他丟下一句「你們倆太讓我失望了,從今以後,你們都不用來學校了」,就離開了這裡。
那些大漢問我:「周小姐,你打算拿他倆怎麼辦?」
「放了吧。」
大漢們鬆開了手,許家兄妹脫力地跪在了地上。
許昭遠怨恨地看著我:「周薇,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讓我們退學,讓我永遠失去保送北大的機會?」
「沒錯,」我坦然承認,「多謝你們啊,這麼配合我。」
聽到這句話,許昭遠氣得吐出了一口血。
26.
我沒想到,這事兒發生沒兩天,許昭遠的父親許謙就找上了我。
「你就是周薇?」
「沒錯。」
許謙皺眉,神情里滿是對我的不滿:「你這小姑娘,倒是有本事,害得我的兒子女兒退了學。」
我的心思都放在了許謙的那張臉上,沒怎麼仔細聽他的話。
我認識這個許謙!
換一種更嚴謹的說法,我認識的是我那個世界的許謙。
前世,我經常去我爸公司玩。
沒記錯的話,許謙是我爸公司的副總經理。
印象里,他是一個非常和藹的叔叔,對我一直挺好的。
我惹事了,他還會幫忙向我爸求情。
現在的他,讓我感到陌生,他散發著跟許家兄妹倆如出一轍的刻薄。
我突然想了起來,有段時間,許謙突然憔悴了很多。
我聽我爸說,是因為許謙的兒女在高考前夕霸凌了一個同班同學,害得她跳了樓。
那受害者的父母來他家討回公道時,他很不耐煩,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是受害者的女兒太脆弱了,跟他的兒子女兒沒關係。
他又甩了受害者的父母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無比刻薄地說,他們找上門不就是要錢嗎?現在拿了錢趕緊滾吧。
受害者的父母受到了侮辱,目眥盡裂,要跟許謙一家拚命,最後挨了許謙家保安的一頓毒打,被像一條死狗一樣趕出了別墅。
受害者的父母離開時,沒忘記拿走那一張支票。
許謙那時冷笑了一聲,說:「我有說錯嗎?你們果然是為錢來的。」
沒過兩天,許昭遠和許倩倩就死了,死相悽慘,生前受了許多折磨。
警察很快就調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受害者的父母用許謙給的一百萬支票,雇了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殺了許昭遠和許倩倩。
我爸覺得許謙人品有問題,最後辭退了他。
或許,我眼前看到的許謙,才是真正的他。
這個世界的我懦弱膽小,不敢去麻煩父母,從來不去他倆的公司,許謙會認識我才怪,更不會對我客氣了。
許謙見我久久沒回話,不滿道:「你在發什麼呆?你還沒回我的話。」
我回過了神,笑眯眯道:「哦,你是說讓許昭遠和許倩倩退學那一件事啊。不用客氣,你當父親的失職,我只能辛苦一點,幫你教導一下他倆。」
許謙氣得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閉嘴!」
我也冷下了臉:「如果你把我叫過來是為了教育一頓我,那你可以滾了!」我起身,「或者我走也可以。」
「等一等。」
許謙叫住了我,跟我想的一樣,拿出了一張價值一百萬的支票。
「這是一百萬,我聽說你是一個孤兒,」許謙用那種施捨的語氣道,「這些錢,足夠你過得很好了。」
好大的口氣。
這一百萬,都不夠我買一個包的。
我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只要發一個澄清帖,說我的兒子女兒已經誠心誠意地向你道過歉了,你也已經原諒他倆了,就行了。」許謙說著說著,語氣里就帶了些怒意,「都怪你發的那個帖子,我兒子女兒在別的學校很不好過。」
他說的那個帖子,是我曾經發的許家兄妹霸凌周薇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