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弟被游季收服,整日小師弟小師弟的喊著。
三師妹看著任性刁蠻,其實很好哄,幾句誇獎的話就把她哄的飄飄然。
也每日小師弟小師弟的喊著。
至於我,由於上個小師弟的原因,我喊不出來。
我怕一喊,師尊又要晚節不保。
「大師姐在想什麼?」正在練劍的游季坐在我身邊,「想師弟嗎?」
我說:「少年,一寸光陰一寸金。」
他死性不改,啞聲道:「我不是正和大師姐共度光陰麼?」
「….…」
呵呵,我想多了。
這是個直的。
還是個燒的。
我說:「人有三急……」
游季搶先一步,收起了散漫的笑容,正經道:「師姐,我有個招式不會。」
「.」
游季這人,正經和不正經的時候完全兩樣。
正經的時候,像個古板的劍修。
不正經的時候,像個輕浮的浪子。
全程指導下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天幕暗沉,食堂也關門了。
二師弟黑暗料理大王,三師妹長這麼大連鍋都沒有碰過,所以我準備去師尊那裡開個小灶。
游季額頭微微出了汗,他問:「師姐,我不算笨吧?」
游季認真聽話,要比上個小師弟好教多了。
我不吝嗇的給出讚美:「很聰明。」
霎時,他抬起頭,一雙眸子亮如繁星。
我走出兩步,想起來一件事,又道:「這個時辰,堂食已經關門了,你若是餓了,可以找你二師兄要些米麵煮著吃。對了,你會煮飯嗎?」
游季點頭,問:「師姐要去哪裡?」
「我去師尊那裡開小灶。」
「這個時辰,叨擾師尊實在不好,不如我煮給師姐吃?」
我狐疑地看著他。
游季說:「我廚藝尚可,不會讓師姐失望。」
這小子明顯對我心懷不軌,但是師尊做的東西色香味俱缺,只能說能吃。
糾結了一番,我還是同意了。
事實證明,我這個決定很正確。
我端著游季煮的面,一時之間淚流滿面。
想我這輩子從未為練劍的辛苦流淚,卻忍不住為這碗飯落淚。
萬劍宗的食堂難吃,師尊做的飯沒味。
多少年了,我終於有第三個選擇了。
我回頭對還在煎雞蛋的游季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師弟。」
他拴著圍裙,煙氣繚繞,模糊了他的臉,像個溫柔人夫。
人夫問我:「師姐喜歡吃溏心的,還是煎老一點的。」
「溏心的。」「好。」
師尊是看著像溫柔賢夫的假人夫,游季是看著像風情當夫的真人夫。
8
一頓飯後,我和游季的關係一日千里。
自此,我們三人都被他收服。
師尊看著我們幾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之前那個小師弟在的時候,每天雞飛狗跳。
他不允許任何弟子親近師尊。
但沒有哪個弟子不孺慕師尊,一來二去,師兄妹的關係就變得不好了。
一個午後,三師妹拿來一塊水銀鏡,將我們聚在一起。
「大師姐,二師兄,小師弟,你們快來。」
二師弟寶貝似的抱著斬魔,問:「做什麼?」
「這是我花了十萬靈石,從珍寶閣買來的溯時鏡,據說能看到前世。」
我們圍在一起,看著三師妹手中的巴掌大的鏡子。
鏡子對著三師妹,鏡中出現了一條在水中吐泡泡的傻魚。
三師妹納悶道:「我前世是條魚?」
她又把鏡子對著二師弟。
「二師兄是牛。」
鏡子對著游季的時候,溯時鏡就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鏡子。
世間萬物,只有妖魔不入輪迴,只有一世,沒有前世來生。
半妖亦是如此。
三師妹不知道游季的真實身份,疑惑地敲了敲鏡子,說:「欻?鏡子好像壞了。」
二師弟意味深長地看了游季一眼。
最後,鏡子對著我時,鏡中出現了一把劍。
三師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對對,就是這樣。大師姐,你給我一種乍一看你是個人,其實身體裡面住了一把劍的荒謬感。原來你還真是劍變的。」
我:「..」
好好好,我們四個人的前世都湊不出一個人。
師尊從廊下經過,三師妹大聲道:「師尊,師尊,徒兒得了個寶物,你要來看看嗎?」
師尊走了過來。
溯時鏡照向師尊,鏡中是一株草。
三師妹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說:「不對啊,師姐是劍,師兄是牛,師弟什麼都沒有,我是魚,師尊是草,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她撓頭,「珍寶閣向來不賣假貨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游季道:「或許,溯時鏡中都是真的。」
二師弟點頭:「可能我們前世真的不是人,這一世能聚在一起也是緣分。」
三師妹不解:「可是小師弟,你沒有前世啊?」
游季挑眉,毫無掩飾道:「我是半妖,自然沒有前世。」
三師妹愣住:「你是半妖?」「嗯。」
三師妹忽然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道:「你就這樣告訴我們了?」
二師弟看了一眼我和師尊,把三師妹扯了回來,說:「別操心了,大家都知道。」
三師妹看向我,我點頭。
她又看向師尊,師尊也點頭。
三師妹的表情頓時豐富多彩起來。
「呵!我這輩子最討厭天才。」
「關天才什麼事,小師弟就沒想著瞞我們。」
游季把玩著溯時鏡,鏡中印出他的面容。
忽然,他的神色一變,眼尾漸漸泛起粉色。
游季抓住我的手腕,說:「師姐,我有些睏了。」
三師妹納悶道:「小師弟,睏了就去睡覺啊,拉著大師姐做什麼?」
我看出他神色不對,和上次發情的樣子有點像。
我看向游季,他輕輕點頭。
我立馬扶起他,往房間走去。
「怎麼這麼頻繁?」
游季將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說:「鮫人一百歲才成年,我等不及,過早的分化讓我的發情期紊亂。」
「你急什麼?」
他半垂眼睫,輕笑一聲,說:「我是半妖,只有分化了才能一直維持人形,看起來與人一樣。」
把游季送回房間,他又陷入了沉睡。
我走出房間,就看到師尊站在門外。
師尊問:「游季怎麼了?」
想著這事瞞不過師尊,便和盤托出了。
師尊道:「他今年才滿十八,還是個幼鮫,如此頻繁只怕會損傷身體,為師去熬些藥,待他醒來,你送去給他。」
「好的,師尊。」
「對了,為師最近學會做梨花酥了,燕知,你要嘗嘗嗎?」
自從嘗過游季的手藝,我的回答就顯得很無力了。
「……好的吧。」
原本準備走過來的二師弟和三師妹立馬轉身了。
師尊叫住他們:「今晚都過來,我多做一些。」
三師妹扭捏道:「師尊,你做的沒味。」
「那我再多放些調味料吧。」
「真的嗎?師尊,那我今晚來。」
游季是在晚上清醒的,錯過了飯點,只能上師尊那裡開小灶。
梨花酥的外表看著很誘人。
但只有我們幾個先進門的弟子才知道,師尊做什麼都寡淡無味。
三師妹這次有準備,帶了許多調料過來。
她問我們:「你們要什麼味道的蘸料?」
我:「甜的。」
游季:「鹹的。」
二師弟:「辣的。」
三師妹又問師尊:「師尊呢?」
師尊比較堅持自我:「這樣就很好。」
我們坐在師尊的小院中,地燈照亮了四周。
三師妹很快被院中發光的蝴蝶吸引,飛快地把蘸料倒進小碗中,就跑去追蝴蝶了。
二師弟驚喜道:「靈蝶?師尊,你法力恢復了?」
這是師尊的獨門絕技。
可以照亮,也可以用來追蹤翹課的我。
我拜入師門的五十年,四十多年都在外面刷名次。
師門有事,師尊每次都用追蹤靈蝶催我回去。
我舉手道:「師尊,我要學這個!」
師尊道:「恢復了一點。」又看向我,「不准學,要是你會了,就沒人能找到你了。」
我:「.….」
「師姐,你喜歡魚嗎?」游季忽然偏過頭看我,表情比調味料還要精彩。
我:「?」
他說完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後就倒在了我身上。
三師妹看到,隨即大喊一聲:「都別吃了,有毒!」
我:「?」
二師弟淡定地嘗了每個人的調味料,問:「師妹,你給我們下驅妖粉做什麼?」
「啊?驅妖粉?」三師妹一臉懵逼,「我在你房間裡找到的,聞著很香,還以為是什麼香辛料呢。」
「你又亂翻我東西了?」
「什麼叫亂翻,門敞著,我就進去看了看。」
師尊無奈搖頭,早已見怪不怪,他起身,說:「為師去丹藥房一趟,你們把這裡收拾乾淨。」
兩人爭吵間,游季已經顯出原形,修長的雙腿變成藍色的魚尾緊貼著我。
漸漸的,他的頭髮也開始變成白色。
很快,游季清醒過來。
他抬頭看我,一雙藍色的眼睛無比清澈。
剛對上視線,他倏然移開,看著自己的尾巴,低聲道:「師姐,我不想被人瞧見這麼醜陋的一面。」
二師弟和三師妹原本變小的聲音又大了許多。
或許是人與半妖的審美不同,我覺得他這樣挺美的。
但我選擇尊重他的審美,用外衣把他一裹抱起來。
我問:「去哪兒?」
「把我放進後山的碧池之中。」
碧池是天然形成的寒潭,冷徹入骨,是用來治傷的。
又在師尊的山峰,有人來會專門請示師尊。
游季沉入水中又開始沉睡。
天空幽暗,追蹤靈蝶照亮了一路。
9
第二日一早,師尊失蹤的消息傳來。
他最後出現的丹藥房中,殘留著一絲魔氣。
我撓頭,按照出現的順序,下一個不應該是妖帝嗎?
我開始細想劇情,半天未果。
主要是攻太多了,除了這三個常駐嘉賓,其他都不記得了。
我的特異功能也沒用,看來還沒到關鍵劇情。
師弟師妹已經下山找人。
我一邊守著沉睡的游季,一邊等待劇情。
終於,師尊失蹤的第四天,我被刷新了。
地點是小黑屋的角落。
小黑屋裡擺滿了各種刑具,有些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
妖帝手執長鞭,說:「望仙君,被自己弟子出賣的感覺不錯吧?」
「他呀,可是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師尊已經受過鞭笞之刑,身上布滿了傷痕,白衣爛成破布條掛在身上。
師尊神色淡淡,艱難道:「他……早已不是本尊的徒弟。」
見師尊還有力氣說話,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讓他煉體。
書中,師尊在這裡便被折磨死了。
幾個攻便合力拘住他的魂,找了個新身體放進去。
萬劍宗找到了他原本的身體。
自此,天下人都以為望仙君死了。
妖帝看著師尊仍舊不屈服的樣子,怒火中燒,一腳踏上他的背壓下去。
師尊悶哼一聲,嘴裡嘔出一口血。
妖帝蹲下,抓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
屋中有一面鏡子,上面清晰地照出師尊狼狽不堪的模樣。
妖帝迷戀道:「望仙君,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迷人啊。」
師尊被迫睜眼,就看到鏡子裡的我。
我正在用一種不雅觀的姿勢從角落裡爬出來。
師尊:「..」
我:「..」
當然,妖帝也看見了我。
他明顯沒把我放在眼裡,一把丟下師尊,笑得變態變態的,說:「望仙君,這是
來救你的人?還是說,接下來的事,望仙君喜歡被人看著?」
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一拳打到他臉上,他的身體狠狠砸在牆上。
我歪頭一笑,說:「妖帝大人,你怎麼還不如魔尊抗揍啊。」
「你……你是何人?」
他終於正眼看我了。
並且開始慌了。
我說:「在下是望仙君的大弟子兼天下第一劍仙和天下第二美人燕知。」
「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很快,你會深深地記住我的名字。」
我用劍把妖帝釘在牆上,將小黑屋的刑具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妖帝雖然是個鬼畜變態攻,奈何身體不夠變態,受不住這些刑法,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像攤爛泥似的趴在地上。
我抓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看向鏡中,說:「妖帝大人,看看鏡子裡的你吧,真是迷人呢。」
他的雙眼滿是恐慌,變回原形,想要逃跑。
是條黑蛇。
我抓住他的尾巴,又把拖了回來,順手取出他的妖丹,當著他的面捏碎。
我微笑道:「現在記住我了嗎?」
妖帝驚恐地嘶嘶叫。
看來是記住了。
師尊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
我趕緊去扶他。
師尊卻一把把手縮了回去,說:「為師現在很不成體統,你轉過身去。」
我從納戒里取出一件外衣,恭敬地遞給他。
師尊接過,我立馬轉身。
又想起來一件事,一腳踩在蛇尾上,妖帝暈了過去。
一陣寒寒窣窣的聲音後,師尊說:「好了,你轉過來吧。」
我笑嘻嘻道:「師尊,徒兒剛剛表現得如何?師尊可有出氣?」
師尊扯了扯嘴角,說:「很好。」
他緊了緊衣襟,聲音有些顫抖,又道:「燕知,為師想回去了。」
「好,我們走。」
「你的劍。」
「粘了髒東西,不要了。」
我去納戒中取出嶄新的劍,御劍飛行。
周遭的景物飛速後退,師尊忽然問我:「燕知,為什麼呢?」
我知道他在問什麼。
沒有為什麼,劇情設定就是這樣。
我想了想,說:「壞人的想法我們又怎麼會知道?」
「要是我一直都是這樣,又該如何?」
「不會的。」
「燕知。」「嗯。」
「你怎麼找到我的?」
「.…心靈感應。」
「你會一直在嗎?」
「會的。」
「我似乎一直在拖累你。」
我「害」了一聲,瀟洒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這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
師尊:「..」
他笑了一下,說:「可我……」
我問:「什麼?」
他道:「為師無父無母,也沒有養過孩子,但今後我會嘗試做一個好父親。」
我:「?」
我很是懷疑,參照物都沒有,師尊怎麼做好父親?
妖帝線be。
10
師尊回去後,身體開始出現異樣。
原本布滿傷痕的身體卻在一夜之間變得細膩光滑,就連原本練劍留下的繭子也消失了。
我們幾人圍在師尊身邊,開始翻看醫典查找原因。
二師弟的衣角不小心挨到師尊的手指,師尊突然癱軟倒地。
我看到這一幕,猛的瞪大眼睛,想起來一點模糊的劇情。
師尊的新身體未被開發,裡面有攻嫌棄不夠軟,就下了藥。
這……
師尊顯然也想到了什麼,表情愕然。
二師弟想去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師尊意識到動作有些過激,撐著凳子艱難地站起來,說:「為師累了,你們出去吧。」
這樣一個起身的動作,他已經氣喘吁吁。
二師弟和三師妹都不放心。
「師尊,你怎麼了?」
「師尊……」
「本尊說出去!都出去!」師尊的聲音霎時嚴厲了許多。
我們立馬起身離開房間。
師弟師妹們把我當作主心骨,我說:「師尊或許是心情不太好,過些日子就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被吼了的三師妹有些委屈:「可是師尊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我胡扯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哪個劍仙沒有脾氣?」
「可是……」
「別可是了師妹,這個月的試煉又快到了,你們還不快去學習。」
久為作聲的二師弟說:「好了師妹,我們不要打擾師尊休息了。」
走到轉彎處,他忽然回頭看向我。
我想著瞞不過他,便沖他點頭,他立馬會意。後面幾天,他果然沒讓任何人來找師尊。
我守在門外,忍不住嘆氣。
門內傳出師尊的聲音,短暫的清醒里,他叫我:「燕知。」
「師尊,我在。」
可是很快,他被情慾吞噬。
房間裡只有壓抑的呼吸聲。
游季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我按了一下額角,將他引到殿外。
「小師弟,你醒了啊?」
我正要想和理由支開他,就聽到他說:「我知道解藥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
「師姐忘了,我是半妖,鼻子要比人靈敏許多,而是以前還是合歡宗的弟子。」他說,「這藥叫合合引,原本是給御獸宗裡面的靈獸下崽用的,後來有人用在了人身上,就成了禁藥。」
「解藥在哪裡?」
「天山之上,寒虛草。」
天山在大海的另一邊,路途遙遠,又危險重重。
我思忖片刻,游季作為直男,是安全的,於是道:「你幫我守一下,我去去就回。」
「師姐,你去沒用,寒虛草需要用特殊的方式灌溉,才會從冰川里長出來。」
「什麼特殊方式?」
游季沒有回答,而是說:「我去取,你守著師尊。合合引分陰陽,下藥之人就是陽,他會感知到師尊的位置。」
「我知道了。」我叫住準備離去的游季,「游季,你的身體。」
他輕輕挑了下眉頭,反問:「師姐在關心我?」
「天山處處都是妖獸,你千萬要小心,不要逞能,實在不行就回來,等我再想辦法。」
「有師姐這句話,我一定會四肢健全地回來。」
三日後的某個深夜,原本清醒的我突然昏昏欲睡。
下一刻,我出現在師尊床下。
一個黑影站在床上,蓄勢待發。
「師尊,很難受吧,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救你。」我:「..」
之前那個小師弟真是陰魂不散。
師尊將下唇咬出血,用疼痛讓自己清醒,恨恨道:「畜生!」
小師弟快意大笑,說:「原本我也想好好對待你的,是你自己非要這樣。」
「望仙君,我的好師尊,我是畜生,你又好到哪裡去?你瞧瞧你現在這副下賤的模樣,若是被你的大弟子瞧見了,嘖嘖。」
「你……」
我從床下爬出,站在兩人之間。
冷不丁一個人突然冒出來,小師弟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給你……」
「你又給我下藥了?」
小師弟的好事再次被我破壞,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燕知,又是你壞我好事!」
小師弟知道打不過我,只敢放放狠話。
他轉身想逃,被我抓了回來。
他懼怕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清理門戶。」
小師弟更怕了。
「燕知!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哦。」
「燕知,你放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知道吧,師尊他……」
「我不聽。」
我立馬打暈了他,手動給他閉麥。
然後廢了他的修為,把他交給了負責刑法的五長老。病嬌線大be特be。
11
又過了三日,游季回來了。
他臉色蒼白,把一個藥瓶遞給我。
「我已經把寒虛草煉成丹藥,你喂給師尊就好了。」
我伸手去接,手指觸到他的手,十分冰涼。
「游季。」我叫他。
他勉強露出一點笑容,說:「不礙事。」
話音剛落,他就倒了下去。
我下意識接住他,手碰到後背,一片濕濡。
我看著自己的掌心,上面沾染了血跡。
我想起之前不放心,又逼問小師弟解藥是什麼。
他說,合合引的解藥,需要寒虛草和鮫人的血肉,寒虛草又需要鮫人的鮮血灌溉才能長大。
「游季,你……」
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游季虛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師姐,你們待我極好,這是報答。」
「你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