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大鬧我和沈御的訂婚宴。
可是沒有用。
他試了數不清的辦法。
仍然無法衝破故事既定的框架。
他發現我媽媽抑鬱症發,是因為我爸長期在她入睡後注射一種針劑。
而故事開始時,這種藥已經在我媽媽身體里存在五年之久。
作者給他的設定是個 bug 般的神醫,卻無法讓他治癒我媽媽的病。
他只能以身試藥,一邊用那種針劑扎自己,一邊研究適配的解藥。
可即使他最後研製出了解藥,我媽媽還是死了。
他一次次阻止我在那天晚上出門。
甚至為此將我囚禁在他的出租房裡。
可時間一到,天光破曉時,我還是會成為一具殘破的屍體。
孤零零地躺在那個巷子裡。
傅寒聲瘋了。
他抱著我的屍體回家,遇到找上門的林嫣。
他安耐不住地掏出刀,想殺了她。
可是下一秒,他卻在說:
「好。」
原來他又一次答應了林嫣的表白。
他只是個紙片人,鬥不過作者設定的世界規則。
所以總是撞得頭破血流。
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
在設定之外,他依然在變強。
終於,他可以修復我殘破的身軀。
終於,他能夠恢復我被毀去的容貌。
他將我封在親手打造的冰棺里。
那裡面的我,不再是一具面目全非、流干血液的恐怖屍體。
而是讀者們口中最美的標本。
這個書中的世界,一點一點被他改變。
慢慢地,慘死的沈御覺醒了。
他們互換信息,開始聯手。
有一天。
遠在國外的沈御給傅寒聲打來跨洋電話:
「傅寒聲,我在這邊遇到林嫣了。」
「她說自己是穿書者。」
這意味著,主角的設定開始改變了。
穿書的林嫣,仗著自己擁有先知的能力,在書中世界橫衝直撞。
她改變了每一個故事節點。
將劇情推上了不可控的軌跡。
於是故事的最初。
林嫣為了快速推動她和男主的感情線,慫恿我爸安排了人圍毆傅寒聲。
而她躲在暗處,隨時準備衝出來美救英雄。
卻被我截了胡。
我拍著胸脯對他說:「我養你!」
傅寒聲告訴我:「藺嬌嬌,我不好養的,你可不要半途而廢。」
那時的他,心裡卻在說:
「藺嬌嬌,又見面了。」
「還好這一次,你也堅定地選擇了我。」
我在夢裡止不住地號啕大哭。
哭著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抓過傅寒聲的手臂。
擼起袖子細細地檢查。
他微微愣了愣,就明白我是在找那些針孔和傷痕。
傅寒聲摸了摸我的頭:
「傻姑娘。」
「故事重新洗牌後,之前的痕跡都不會留下的。」
我哭得更加驚天動地。
為他那些踽踽獨行的黑暗時光。
也為他從不曾放棄過我。
「別哭啊。」
「該哭的是作者吧」
「他一本大長篇,硬生生被我們折騰夭折了。」
他抱著我哄。
原本睡在拼接床上的小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挪到了我們身邊。
他扯扯我的小指頭。
搖啊搖:
「麻麻,不要哭哭。」
我一時忘了哭,驚奇地拉了拉傅寒聲的胳膊:
「老公!」
「我們崽子不是傻子誒!」
「他會叫媽媽啦!」
傅寒聲無奈:
「嬌嬌。」
「我說了很多次。」
「崽子他只是懶得說話,不是不會開口。」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我說:
「哦。」
「快睡覺。」
他替我蓋好被子,抱著崽子起身。
我翻身、撲騰然後睜大眼睛挺屍:
「我一個人睡不著呀。」
他很習慣地嘆氣:
「我哄睡孩子就回來。」
「嗯~吶。」
(這次真的全文完。)